笔趣阁 > 狂情霸君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两天后,石逍天一行人终于到达追日山庄。

    一下马车,宋雨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着。

    好雄伟的宅院!

    比京城屋宇还要高的大门旁有二只雄伟的石狮,高耸的围墙仿佛无止尽地延伸。大门的木料之好、雕功之细令人咋舌。最主要的是整个建筑所给人的一种气势,非江南建筑所能比拟。

    是的,这房子就像它的主人——峻拔、阳刚、霸气。

    石逍天率先走入门内。

    宋雨萱惊讶地看到门内竟有两排数不消的仆人,夹道欢迎他的归来。

    他可真是个土霸王,她不禁苦笑。难怪他会那么自大、跋扈。

    她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语,她感觉得到仆人们正以好奇的目光偷瞄着她,令她全身不自在极了。

    “逍天,你回来啦!”一个高亢的女声吸引了宋雨萱的注意。

    她看到一个浓眉大眼、高挑而美艳的女子,亲热地挽住石逍天的手。她不禁错愕。

    石逍天低声应了一句。带头走进大厅,他不敢回头看宋雨萱,深怕见到她的痛楚。

    宋雨萱惊骇地瞪着石逍天和那女子的亲密,一种不祥的感应在她心里升起,令她全身冰冷。

    她机械性地随着他们走入大厅,面如死灰。

    “钰筝。”石逍天清了清嗓子,打破两个女人之间不寻常地瞪视。

    “这是宋雨萱,我在京城买下的女子,我打算纳她为妾。”

    宋雨萱绝望地盯着石逍天,他不知道他的话像判了她死刑一般令她心痛吗?

    钰筝瞪大了双眼。

    “逍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竟没询问我的意见,就随随便便买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可是有碍我们石家的声誉。”

    她望向宋雨萱的双眼充满不屑与恶毒,令雨萱不禁一阵瑟缩。但雨萱随即不驯地回瞪钰筝,她绝不让人看轻,纵使石逍天再怎么贬低她,她也绝不屈服。

    钰筝的态度令石逍天皱眉,他不喜欢她这么说雨萱。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十年来石家一直没添子嗣,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石逍天不耐烦地说。

    宋雨萱闻言如晴天霹雳,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说什么重视她、珍爱她,她竟然傻得相信他。他卑鄙地一直隐瞒她早已娶妻的事,而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会在乎她。

    她紧咬着牙,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咬得几乎流出血来。她的心已冷得没有任何痛觉。

    华钰铮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和妒意,嫁入石家十年一直无所出,确实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处。

    但这么多年来,石逍天一百忙着关内、关外的生意,对她的不孕从来也末置一辞。怎知今日他会忽然要纳妾!

    可恶!她恨恨地想。要不是十五岁那年,她匆忙地打掉那个和长工所怀的孩子,她现在也许还能怀孕。

    要是让她早一年遇到石逍天,她又怎会荒唐地和一些男人厮混?

    她一想到眼前这个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要为石逍天生孩子,她就怒不可抑。

    万一她真的生了个儿子,那她华钰筝在石家还有什么地位?!

    她恶狠狠地瞄了眼宋雨萱那副柔弱温婉的身形,而她惊人的美貌更令华钰筝火冒三丈。她不会让宋雨萱好过,她暗自发誓。

    厅内两个女人的瞪视令空气几乎凝结。

    “钰筝,叫人整理“盼月阁”好让雨萱住,还有,派二、三个女侍给她用。”

    石逍天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

    华钮筝简直气红了眼。“盼月阁”?那可是庄里仅次于她的“钰宇轩”的阁院,而且离逍天的书房又特别近,看来逍天对这个女人的重视非同小可。

    她拚命忍住怒气,她知道现在大吵大闹只会令自己吃亏,她必须从长计议。眼前只有先依逍天的意再说。

    “好啊!”她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不满。

    “珠儿!”华钰筝唤来她最亲近的侍女。“以后你负责二夫人的起居。现在,带二夫人去休息吧!”

    她的语气冷冷地,听在宋雨萱耳中,那句“二夫人”却格外刺耳。

    雨萱带着受伤且控诉的眼神瞪着石逍天,而他心虚地回避她的目光。

    “先去休息吧!”石逍天哄着她。“待会儿我去找你。”他温柔地摸摸她的手。

    华钰筝瞪大双眼,她从没见过石逍天如此宠溺任何人,疯狂的妒意啃啮着她的心。她不甘心!和他做了十年夫妻,他一向冷冷冰冰,怎么现在竟然对另一个女人这么温柔?她忍受不了!

    宋雨萱对石逍天的反应心痛欲绝。他没有一句解释,把她当成无知的小孩,随意摆布。

    他已有妻子这个事实击倒了她。她还痴心妄想他终会娶她,但他只不过是把她视为泄欲兼传宗接代的母牛,她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

    宋雨萱没有任何感觉,任由珠儿带她走进“盼月阁”沿途的山水庭园、雕梁画栋,她都视如不见。别说从小在府邸已习惯各种昂贵精致的楼阁,何况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外在的环境。

    她不发一语、甚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房内,仿佛石像般呆坐着。

    珠儿忿忿地偷看了眼宋雨萱。哼!好个狂妄的女人!无缘无故闯入庄中,庄主还把她当成宝。

    她以为她是谁!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骄傲得要命,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天知道老爷是不是从妓院买了她的。会当人小妾的女人,还会有什么好出身?!

    她珠儿可是夫人跟前的红人,竟然要来侍候这个女人?!哼!她真为自己叫屈。

    拜托!她这样不说话也不动一、二个时辰了,都快把她给闷死了,珠儿不禁暗骂。她是傻子还是神经有问题呀?

    门上笃笃地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珠儿松口气前去应门。

    是老爷!

    石逍天几个箭步踏入屋内,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宋雨萱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望着前方的模样,令他心猛一抽痛。

    他原本期待见到她发疯似地咒骂他,像以往一样大喊大叫,甚至动手打他。

    然而,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感到一股寒意。她像被抽光了所有精力一般静静地坐着,对他而言却比任何反抗来得迫人心弦。

    “珠儿,你先下去。”石逍天命令。

    珠儿在庄主面前不敢流露任何不敬,匆匆退出房外。她可得立刻向夫人报告去。

    珠儿走后,石逍天来到宋雨萱面前。

    “雨萱!”他喊她。随即皱眉地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对不起,我刚回庄,事情一大堆,担搁好一阵子才来看你。”他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低声下气。

    宋雨萱了无生气的眼神,令石逍天感到彻骨的寒冷。

    “你说话啊!”他急得不顾一切地摇晃着她柔弱的身子。“你别吓我。”

    “请你走开,我不想见你。”宋雨萱开口了,而语气却是冷得像冰。

    “该死的!我不想再和你争吵,你是我的妾,应该要服从我的。”石逍天被她的语气激怒。

    “是啊!我忘了。”她自嘲地泛起一个苦涩的笑。“我是你买回来暖床的妓女,有什么地位要求你。”她凄苦的脸色却没有话语中的释然。

    “我不许你这样说!”石逍天大吼。“你为什么要这么该死的坚持?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照样可以照顾你、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要求一些我做不到的事?”他忿怒地在房中踱步。

    “对不起。”她紧咬着下唇,忍住夺眶的泪水。“你给的,不是我要的。”

    “我没有办法在屈辱的情况下享受你所谓的“照顾”请你放了我吧!”她疲惫地闭上眼。

    “我办不到!”石逍天激动的大吼。“为什么?你已经有了妻子,为什么还要我?!如果,你只是要一个人为你生孩子,多的是女人心甘情愿的作你妾,为什么一定要我?你明知我永远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不放过我?”她朝他哭喊。脸上狂奔的泪令她绝美的脸更惹人心疼。

    “我办不到!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他疯狂地将她揉进怀中。“你就是该死的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没有办法放掉你。”他的声音泄露出太多强烈的情感。

    她放纵自己在他怀中,发泄出她所有的委屈、忿怒和痛苦。他无奈地任由她痛苦地泪流,找不出任何方法来安慰她。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两人的僵局。

    “庄主!不好了!”范钟在门外大叫。

    “进来!”石逍天皱眉,宋雨萱连忙自他怀中坐起。

    “庄主!”范钟脸上充满忧愁。“一支蒙古军队在边界抢劫民舍、强夺妇女,我们的军队不敌,他们已经向其它村落下手,边界居民都匆匆走避。这下子要搞成大闹子了。”

    “什么?”石逍天豁然起身。“是谁的军队?”

    “旭烈兀的手下。”

    “可恶!”石逍天气得发抖。“年初我们已经协议过维持边界和平,这个蛮子!我找大汗理论去!”

    “庄主!您可要小心啊!大汗个性阴晴不定,说不准的,您这一去祸福不定啊!”范钟哭丧着脸。

    “难道任蒙古人欺压我们?”石逍天坚决的语气有种不可动摇的凛然,让宋雨萱看得痴了。

    “备马!”石逍天命令。

    石逍天回头望着雨萱,她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他温柔地抹去。

    “听我说,乖乖在这等我回来,现在边界很乱,不要乱跑,知道吗?”他坚定地望着她,等她的回答。

    她轻经地点点头,知道事态严重。

    他匆匆地吻了她,随即转身离去。

    宋雨萱怅然地目视他匆促的身影,心里竟无法克制地担忧起他的安全。她叹了口气,踱回屋内。她想骗谁?不管他怎么对她,她还是不可救药地在乎他。

    石逍天的匆匆离去,让华钰筝极度不满。离家半个月,才刚回来就又走了,连声再见也没说,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她想起昨儿个石逍天带回来的女人,华钰筝的双眼变得阴沉。

    “那个女人呢?”她转头不耐烦地问她的贴身丫头冬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向我请安?”她倔傲地说。“去叫她过来!”

    “是!”冬月颤抖地转身跑向二夫人房间。老天!今天大夫人是吃错什么药,那么火爆。

    冬月远远的见到了珠儿,松了口气,她急忙唤住珠儿。

    “珠儿!珠儿!”她气喘喘地跑向珠儿。

    “什么事那么慌张?”珠儿不耐烦地瞪了眼冬月。哼!她本来大夫人的贴身丫头当得好好的,现在却来侍奉这个妾室,真是倒楣透了。

    “大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找二夫人过去。”冬月急急忙忙说。

    “喔?是吗?”珠儿泛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以大夫人的脾气,还不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整得服服帖帖,这下子看她还神气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让二夫人快过去的。”珠儿匆匆打发冬月。

    她毫不温柔地推门进入宋雨萱的房间。

    宋雨萱回头看噪音的来源,她隐忍住不满。天哪!连个小婢女都不尊重她。

    “二夫人,大夫人请你过去。”珠儿幸灾乐祸地说。

    宋雨萱没有忽略珠儿眼中那抹得意,地想起昨日华钰筝看向她的神色,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她不禁皱眉。难道石逍天不在,她就要为难自己?

    她露出一抹苦笑,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好,随即站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珠儿不禁皱眉,怎么她都没有一点害怕或不安?还一派镇定的神色,真不好玩。

    没关系,珠儿暗忖,待会儿她就知道大夫人的厉害了。看她还能镇定多久!

    宋雨管踏入“钰宇轩”抬头挺胸,丝毫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她冷冷她迎上华钰筝忿恨的视线。

    好个厉害的丫头!华钰筝恨恨地想。一副冷静的模样,她以为她是谁,这么目中无人。

    “这么没有教养。”华钰筝冷哼了一声。“一早起来也不会来向主母请安。”

    她眼中射出一道冰冷光芒。“我不知道你在妓院时多神气,但在这里,你就得要听我的。”她声色俱厉。

    宋雨萱感到一阵心痛,显然石逍天把她的事都说了,难怪她们全都瞧不起她。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仿佛一切都影响不了她。

    华钰筝被她漠然的态度激得更加失去理智。

    “还不跪下来请安。”她朝宋雨萱命令。

    宋雨萱傲然地反瞪华钰筝,她为什么要向她下跪?

    宋雨萱的不驯令华钮筝震怒,她面色铁青地指着她。“还不跪下!”

    宋雨萱还是坚定地不肯跪下,她高傲的神色和修长姣好的身形,散发出一种凛然的高贵气质。

    而这激怒了华钰筝。她发了疯似地掴了宋雨萱一掌,宋雨萱踉跄地跌在地上,眼前一阵黑暗。鲜血由嘴角流下,在她白皙的肌肤下格外触目惊心。

    “看你还嚣张什么?”华钰筝恨恨地说。

    宋雨萱不因此而屈服,她仍旧冷冷地瞪着华钰筝,华钰筝竟在她的冰冷目光下感到一丝不安。

    华钰筝气自己竟然有些狼狈。她忿怒地对宋雨萱狂吼∶“别以为逍天纳你为妾,你就可以享福了。你要搞清楚,侍妾的身分和一般仆人差不到哪儿去。除了帮逍天暖床,其他佣人的工作你一样要做!”

    “是吗?”宋雨萱讥讽地说。“是石庄主说的?”她眼神中有一丝无法让人察觉的苦涩,但她掩饰得极好。

    华钰筝骄傲地抬起下巴。

    “家里的事,由我作主。我才是正室,你别忘了。”

    宋雨萱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不认为这女人能伤害得了她,再没有什么会比石逍天对她的轻视更加伤害她了。

    “我要你去厨房负责抬水。”华钰筝露出胜利的微笑。她不信宋雨萱能挺得了这么粗重的工作,到时她一定会哭着求饶。她得意地瞄着面无表情的宋雨萱。

    宋雨萱骨子里的自尊心被挑起。她知道华钰筝是故意要折磨她的,而她决不会示弱乞怜的,她抬头挺胸走出“钰宇轩”往厨房走去。

    汗水浸湿了宋雨萱,她的双臂沈重得几乎丧失知觉,她麻木地抬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她知道现在她看来一定狼狈不堪,她感觉到散落下来的发丝混和了汗水贴在她的双颊,早上被掴的那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而她不能屈服,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但她知道她决不能放弃仅存的自尊向人低头。虽然,她就快虚弱地倒下来了,她摇晃着头想把眼前的金星甩去,她不能认输。她奋力地与发抖的双手和全身剧烈得无法忍受的疼痛奋战。

    厨房所有的女仆皆异常沉默地做着手边的工作,不时不安地瞄着虚弱但仍一桶桶地抬着水的宋雨萱。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撑不下去了,从一早到现在,她已经抬了不知多少桶水了,这些本来是庄内男仆的工作,现在却让她一个人做。

    她们本来还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三个时辰

    到现在快天黑了,她还没放弃。厨房里不安的气氛愈来愈浓,可是,大夫人的坏脾气是众所皆知的,谁敢违背她的意思,只怕下场会比二夫人还惨。

    春梅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虽然只是一名女仆,没有什么权力说话,但二夫人这么娇弱的江南女子,一双纤纤玉手一看就知道是从没做过粗活的千金小姐,怎么受得了这种折磨?!

    “二夫人!您休息一下吧!我来帮您挑水。”春梅忍不住说。

    宋雨萱感激地泛起一抹虚弱的微笑,试图抹开汗水看清眼前好心的女孩。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她咬着牙,再度抬起沉重的水桶。

    “那怎么行?”春梅急了起来。二夫人的脸色惨白得好像快昏了。

    “您一整天都没吃饭,还要做这种粗活怎么受得了?”不知怎地,二夫人有种娇柔的气质,令人忍不住要保护她。

    宋雨萱强迫自己不要颤抖,但全身酸痛的肌肉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老天!扁要直直地站着就要用尽她的全力。

    “二夫人!不行!你一定要回房休息!”春梅不由分说地扶着宋雨萱。

    “春梅!你好大胆!”一声低沉严厉的男声吓了春梅一大跳。

    糟了!是陆明,庄里的武师兼夫人的亲信。

    “陆陆师傅”春梅禁不住颤抖。天哪!万一大夫人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处罚她,她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明一双色迷迷的双眼,肆无忌惮地盯着美貌的宋雨萱。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难怪华钰筝那么紧张。在关外这么久,他好久没尝过这么娇小柔弱的江南女子了,他感到一股燥热。

    “二夫人。”陆明不露声色地说。“大夫人要我来看看您,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宋雨萱被强烈的释然所击倒。她做到了,她撑过了今天。她虚脱地几乎软倒,陆明一个箭步向前扶住她。

    惊觉到陌生男子的接触,她匆匆拍掉他的手。

    “放手!”她的声音有种不容反驳的威严。

    陆明恨恨地瞪着她。这个女人还假正经,分明是个烟花女子还装圣女。

    宋雨萱撑着酸疼至极的身躯,勉强地一步步颠簸地走回“盼月阁”她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

    她一回房立即跌坐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移动分毫,就这样沈睡到天明。

    华钰筝恨恨地瞪着正趴在地上抹地的宋雨萱。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她不断想尽办法折磨她,可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她实在不服气,那女人明明一副快昏厥的病容,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实在愈看愈气人。

    “夫人,您在气什么?”陆明不知不觉地来到华钰筝身后,吓了她一跳。

    “你吓死我了!”她嗔道。看着陆明故意露出的一截luo胸,华钰筝心一阵狂跳。

    已经好久了,她好久没有尝过在男人怀里的滋味。

    陆明了然地望进华钰筝眼中的欲望。他知道石逍天长年不在庄内,现在又纳了妾,对华钰筝这种放浪的女人来说可真难熬。他暗笑。

    “夫人,您别生气了,让我为您按摩按摩,保证消除您所有的疲劳。”陆明贼兮兮她摸着她的手。

    他眼中毫不隐藏的欲望,令华钰筝泛起一阵难耐的轻颤,她燥热地舔舔双唇。

    “你好大胆!”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像斥责。

    陆明趁势将华钰筝抱在怀中。

    她作势挣扎了一下,但却抵不住**地低吟了起来。

    “别这样!”她喘息地推开他。“会被人看到。”

    陆明得意地笑了,果真是个荡妇。

    “那么,今晚我去找您。”他在她耳边吐气令她一阵酥麻。

    “好!”华钰筝只能喘息着回答。

    陆明满意地放开她,隐身进入园中,留下独自轻颤的华钰筝。

    宋雨萱拒绝让全身的痛楚击倒她。她是那么专注地擦着地,她害怕一旦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了。

    维持她的只有恨。

    是的!她恨石逍天,是他让她陷入这种地步。

    是他的自大跋扈让她得忍受这种屈辱。

    连续三天,她做了整整三天的苦工,忍受他妻子的赜指气使和下人们的冷嘲热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她作妾?他为什么不放过她?

    她想起他温柔深情的告诉她,他重视她、珍爱她,不知不觉地满脸爬满泪水。

    这就是他给她的生活吗?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他难道不知道他善妒的妻子会如何折磨她吗?

    他还敢说他珍爱她?

    他的影像出现在宋雨萱脑海里,她忍不住一阵心痛。他现在可好?他在哪里?

    他竟然深入大漠去找大汗?他会不会有危险?

    老天!她恨自己不争气地想念他。该死!她何必对这种男人担心!

    她像要抹去他的影像似地,拼了命擦着地。擦、擦、擦,把他彻底从她心里抹去。

    石逍天赶了一整天的路,他又热又累。可恶的大汗,竟然不遵守承诺,看来边界要陷入战争的威胁了,他紧皱双眉。

    而他这三天来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宋雨萱,他脑海里全是她知道他已婚时,那种凄苦哀愁的脸,他的心纠紧。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庄内见她。

    追日山庄在眼前,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匆匆奔入盼月阁。

    她竟然不在!

    恐惧占据了他的心房,她又逃走了?!她会不会又遇上危险?!他无法克制地想像她落入残酷的蒙古士兵手中,强烈的愤怒令他红了眼。

    石逍天大步地走向大厅,一路呼喝着华钰筝。

    “钰筝!雨萱跑哪儿去了?”他气得大吼。忽然,他愕然地停下脚步。

    他看到她了,他的心痛苦地纠紧。

    宋雨萱冷冷地抬眼,看着满脸惊骇的石逍天。他一定很得意看到她谦卑地趴在地上拖地吧!毕竟,这是他一直要求她的∶谦卑和服从。不是吗?

    她知道她在他眼中一定十分狼狈——她全身布满汗水和脏污,脸颊上还遗留着那天被打的乌青。

    但她的目光如此清澄犀利,仿佛再秽乱的环境都无法玷污她的骄傲。

    石逍天深深震撼了。她看来是那么令人心疼,但又清丽得耀眼。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他大步走向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宋雨萱。

    “痛!”她被捉住的手传来阵阵剧痛。

    石逍天低头看到她满手丑陋的水泡。

    他倒吸了口气。“天哪!怎么”

    他露出杀人似的表情瞪向华钰筝。

    “你对地做了什么?”他心疼地将宋雨萱抱在怀中。

    华钰筝从没见过他这么震怒的神情,她瑟缩地退了几步。

    “我只是她”

    石逍天恶狠狠地眯细眼。“叫大夫过来。”

    宋雨萱狂乱地在他怀中挣扎。“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我不需要看大夫!”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像小孩子一般被抱着。

    “该死的你不需要!”他大声诅咒,双臂像钢铁般紧箍着她。

    他用脚踹开房门,抱她走向大床。

    “珠儿,准备洗澡水,”石逍天命令。“再替二夫人拿些干净的衣服。”一旁错愕的珠儿被庄主的气势吓呆了,她连忙跑着去执行他的命令。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他隐忍的怒气令他额上青筋一一浮现。

    宋雨萱眼中有遮不住的哀怨委屈,全在他关注的神态下爆发。

    “我只是一个妾室,仆人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免。”她咬牙忍着夺眶的泪。

    “谁说的?”石逍天大吼。“我不准你这样贬低自己,也不许任何人看轻你。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叫你做仆人的工作!”

    “是吗?”宋雨萱讥讽地说。“石夫人的命令我哪敢不听。”

    石逍天哑口无言。确实,家里的事一向是钰筝负责。他竟没想到钰筝会如此小心眼地折磨雨萱,他还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天知道这三天她受了多少苦。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了。”石逍天心疼地拨开雨萱覆在双颊的发丝,他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心里充满内疚与心痛。

    宋雨萱再也忍不住,在他怀中嘤嘤地啜泣,仿佛要发泄出所有的委屈。

    珠儿带了提着洗澡水的仆人进来。

    “我要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石逍天温柔的命令。“钰筝那边,我会和她说清楚。”他眼中闪过一抹残酷。

    “拜托,逍天。”她感到疲累已极。“我不想再惹麻烦。”

    “我是庄主,不是她。她没权利干涉我的人。”丢下这几句话,他立刻大步走出房间。

    宋雨萱叹了口气,看来,往后她的日子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