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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陷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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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小姐,案发当晚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第十二遍。

    “姓名?”

    “曲墨。”

    “性别?”

    “女。”

    “年龄?”

    “二十二岁。”

    “职业。”

    曲墨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眼前年轻的警察看了看,那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利落的短发,五官刚毅英朗,一双黑眸沉稳而内敛。

    灯光底下的轮廓很柔和,身上的气势却凌厉的很。

    盯着他看得出神,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陆延亭不耐烦地皱着两道浓眉“职业。”

    “无业游民。”这些问题已经重复了十三遍了,还有多少遍才能够回家

    曲墨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身体像是一堆瘫软的泥一样,垂着眼盯着陆延亭的脚尖看着。

    lvl不像是一个小警察能够买得起的鞋子。比起警察,眼前的男人更像个贵气的公子哥。

    “九月十三号那一天,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陆延亭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副遇到难啃得骨头的表情。

    曲墨伸手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用力到骨节都泛了白,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就看一下这些照片。”陆延亭伸手将照片推到曲墨的眼前,冷笑着“我最后在问一遍,你是怎么杀的人。”

    曲墨用力地掰着自己颤颤的手指,直勾勾地盯着陆延亭“你有证据吗?就凭我失去了一天的记忆就说我杀人?陆警官,我可以告你的。”

    “凶器上有你的指纹。”陆延亭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轻轻地晃了晃透明的玻璃杯,把水杯放在离曲墨不近不远的地方。

    曲墨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咽了口口水,声音沙哑的接道“那是我的家,凶器是我家里的菜刀,有我的指纹很稀奇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抿了抿干裂的唇,在心里喃喃着,二十三个小时十五分钟。

    陆延亭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着,说出的话很尖锐“一直靠曲亭养着,你是她的包袱。这几年一直养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废人,她很累吧?她不想再任你吸血了,所以你才杀了她?”

    曲墨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光彩“你有证据吗?”

    陆延亭坐在她的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突然间勾唇笑了起来“总能够找到证据的。”

    曲墨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皱了皱眉头,二十三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九月十三日,晚上九点,市发生了一桩命案。

    死的人是曲墨的妹妹,曲亭,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凶器是曲墨厨房里的一把刀。

    那天是曲墨的生日,曲亭去她家给她庆祝生日,却死在了客厅里。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两杯红酒。

    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熟人作案,当天的寿星曲墨,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曲墨在十二日被监控摄像拍到离开了家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警察找到她的时候是在附近的一个宾馆里面,当时她还在睡着。

    监控摄像表明没有人进去死者的房子,当然也没有人出来,简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杀了人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样。

    陆延亭似乎认准了曲墨就是凶手“你日常用品都是网上购物,这一年来外出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为什么你在案发当天出去了整整一天?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曲墨眨了眨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真的不记得了,想不起来关于九月十三号的任何记忆,记忆里好像少了整整一天。

    “陆警官。”沉默着的曲墨突然间开了口“你这么努力是为什么呢?”

    “你是想要找到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还是只是想把杀人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

    陆延亭愣了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警察调查资料上显示的所有资料都表明曲墨是无辜的,九月十三日当天,曲墨开了一天车,没有被监控摄像拍到她的影子,但行车记录仪却记录下了曲墨的声音,一整天都在哼着歌曲。

    可是行车记录仪被东西遮住了没拍下任何画面,没办法查到曲墨去了哪儿。

    一个明明这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的人,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一天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

    而且曲墨是九月十三日点五十入住的酒店,一直睡到警察找她的时候。

    曲亭死亡时间是九点,十分钟之内从酒店赶到曲亭所在的小区就已经够勉强了,更别说杀人了。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性。

    陆延亭能够推翻所有支持曲墨无辜的证据,却也不能证明曲墨就是凶手。

    他就是看这个人很不舒服,知道自己妹妹死掉后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有悲伤害怕的表情,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人类的感情。

    曲墨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声音带着点点的疲惫“已经二十四个小时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陆延亭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笑着盯着曲墨,黑眸中暗藏汹涌“再见。”两个字咬得很重,话说得意味深长。

    曲墨一路走出了警察局,转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面,发着呆。

    “曲亭,死了啊”她扶着墙壁慢慢地往下蹲着,咬了咬牙却又站起来了,微微躬着得身体让人感觉有些悲伤。

    她想叫,却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个人瞪着双满是愤怒和不甘的眼睛望向前方,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喉咙中支离破碎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