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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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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生气。”

    而贝栗儿静默不语。

    她是该生气、很生气,因为黑旭脱轨至极的行径,已经远远超过一般人能够原谅的范围。

    而她恰巧就是“一般人”不是他想要试炼出来的那种完人!

    一连串致命的事件密集发生,这些,仅仅来自于他莫名其妙的情绪?生命可贵、可爱之处,黑旭难道都看不见吗?!

    他如此任意地危害他人生命,又是想证明什么?

    她好生气!

    “贝勋不值得。”黑旭的思绪到了现在还一直绕着方才在船上,贝栗儿眼神里所表露出来的受伤神色。

    那竟让他感到揪心!

    “我不是为他!”贝栗儿懊恼的咆叫,觉得自己好像白痴。

    黑旭压根儿不明白她的怒气是针对着他,那么她就算气死了,他依旧不会了解她的想法。

    “黑旭,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终于,她忍不住对他说。

    “不觉得。”黑旭凝睇着她,非常诚实的作答。

    她生气的时候,一贯太过苍白的脸蛋仿佛扑上一层亮红,灿灿然的光度炫人心口。在这一瞬,黑旭整颗心都沸腾了起来,为了她,他愿意体会这份美好,不再排斥--这是黑旭在心里许她的承诺。

    “你--”他简洁有力的回复,像盆冷水泼了她一身。贝栗儿像只战败的鸟儿,敛敛羽毛,沉定了心,好把外放怒气收起,好好想一想。

    黑旭没有说谎,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贝栗儿在他无伪的眸子里确定了这一点。

    可她不懂,为什么伤人如此,他居然还能坦然以对,好似那并不是罪?

    道理何在啊!

    “栗儿,若是你想懂我,就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你肯吗?”乌云的心,开了一个湛蓝澄空的天窗,黑旭突然就能听见了她的心。

    “我”他的嗓音,回异于以往的冰冷,如同沾了蜜一般,甜腻得让贝栗儿迅速地直线掉落其中。“我想懂!”

    一辈子,她浪费了多少,可以不问;但,错过他,贝栗儿有股很强烈的预感,她将必须用所有的日子去追悔。

    黑旭之于她的意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黑旭笑了笑,不需要多加言语,他索取的,贝栗儿已给了回答。

    从今而后,他的羽翼下,不只有沉寂死水的黑,还将会有一颗温柔跳动的心。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什么意思?”

    “忘却凡俗、无纷无扰的境界,一直是人们最奢侈的梦吧!”贝栗儿笑出一个绝美的弧度说。

    荒山野岭有它自然的生趣,待得住的,活得如神仙野鹤;待不住的,就往繁华热闹的城镇寻去--人各有志,谁说朴实不美?谁又说华丽一定是俗呢?

    心能安定,身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得到快乐。

    黑旭坐在她面前的大树底下,口中闲闲地嚼着烟草。

    承认了贝栗儿的独特,与她相处,便不再令他感到焦躁。黑旭也说不清,此刻这种微温的感觉可以叫做什么。

    他只觉得舒适。

    “你们的国家不用汉文吗?”对哦,他不是大唐人士。

    “国家?我们不用这个称呼。”地狱被叫做黑暗王国,那是后来的事,他们长年生活在那里,只是视之为家。

    “你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一觉醒来,他还在,证明这一切不是梦。也许,真的是迷失了吧,贝栗儿只想和他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可以这么说。”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你们的夫子显然教得不太好。”贝栗儿很认真地对他说。

    黑旭的价值观存有很严重的偏差!她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环境,使他成为今天的“黑旭”不过贝栗儿猜想,那八成不会是个好地方。

    否则,他岂会对于人命如此看轻?

    “我们不需要学习,自然而然就会懂得生活的一切。”虽然鸟不语、花不香,但地狱早就脱离各个时代的牵绊,科技进步得很!

    “不可能吧?”

    “可能。”黑旭邪邪一笑,突然贴近她耳旁说:“想去吗?地狱的大门可以破例为你开---

    应该只是句玩笑话,可是当黑旭说出“破例”两字时,他却莫名有种笃定的感觉。为她破例?似乎再正常不过!

    “你是说地狱?”贝栗儿吞吞口水,怀疑自己是不是神智不清了。他说的地狱,不会是真的地狱吧7

    “没什么好不相信的,栗儿。”他亲热地唤她,贝栗儿却只觉冷得发颤。

    “你想想,我像是人类吗?”

    黑旭并不害怕告诉她实情,他一向以身为地狱使者为荣。

    “黑旭,你在开玩笑?”他的确不像一般人,可是地狱?这太夸张了!

    “那就仔细看吧--”黑旭退闲一步,伸出单掌朝上转动,倏忽,他手心长出了一株幼苗,然后很快地,其上结出了花--一朵纯黑的花!

    “天哪”贝栗儿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不敢相信黑旭是怎么办到的。

    “送你,地狱花。”折下了花枝,黑旭的身形未动,那朵黑花却已安然落在贝栗儿的发际。

    乞儿园的火灾,凭空伤人及消除她额头的撞伤、身上扭曲变形的血口这全都不是平凡人拥有的能力!

    “这不是幻术”没有一种幻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在黑旭做了此番表演之后,贝栗儿几乎全信了他!

    但,她还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怕?”

    “有一点。”贝栗儿老实回答。“那你是鬼-?”

    “你说呢?”

    “地狱不都是鬼吗?而且是恶--”当着人家的面说他是恶鬼,好像不太礼貌,于是贝栗儿急急住了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虽然她很好奇。

    “撒旦,你知道吗?”黑旭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和贝栗儿如此侃侃而谈。

    撒旦若是知道,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没听过。”轻轻把玩着地狱花,贝栗儿才发觉,其实这花儿虽然黑不拉叽的,可是它的光泽却顶美。

    黑旭于是把地狱的情形略述了一遍,期间只闻贝栗儿不断地发出惊叹声。

    原来统治地狱的人叫做“撒旦”、原来地狱的生命也像人类一样过生活、原来地狱并不是一天到晚在下油锅、上刀山那里,似乎并不坏!

    “黑旭,你们所谓的使者,是不是就和我们朝廷上的大臣差不多?”她最想知道的是,他都在做些什么。

    黑旭耸耸肩,没有回答。情境不同,这很难比较。不过,撒旦绝对温柔得多,没有动不动就杀头抄家的那一套。

    “你替撒旦找到新娘了吗?”如果找到,黑旭就要回去了?想到这个,贝栗儿的心情就直直低落了下去。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呵!

    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或许是黑旭因在乎而极度敏感,总之,他听出了她的舍不得。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糟糕。”在寻常人眼中,他几乎可以称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吧?贝栗儿受了伤、吃了亏,非但不恨他,居然还舍不得他走?

    到底是谁奇怪?!黑旭突然有了想笑的心情。

    “可是我真的觉得,你不是坏人。”不知何时开始,她是这样的相信着他。所以黑旭伤害孩子们、和宇文觉同流合污、差点杀死贝勋她都对他提不起一点恨意。

    而现在,明白了他的身分,她更不可能去恨。

    地狱与人间是截然不同的两样世界,她不能用同一种价值观去界定好坏。

    “栗儿,你是看不见坏人的。”黑旭轻笑,十指在她如云的发丝中穿梭,语气是亲昵、姿态是占有。

    “嗄?”他像块冰,本来冷得结冻,但即使不明白他为何改变,贝栗儿确定,她喜欢他此刻的样子。

    融化后的冰,温柔似水,让人忍不住心甘情愿就此沉沦

    “没有我看不透的本质,除非天人转世,而你,也许就是。”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撒旦的孪生兄弟--上帝,有能力创造出他们几个使者无法参透的灵魂,但为数不多,而贝栗儿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靠得太近,贝栗儿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

    在他怀抱中的感觉好幸福,时光如果可以就此打住,不再往前,那么请允许她暂时忘记所有困扰,在这份温暖消失前,好好爱一回。

    “你为什么救贝勋?”纵然是天人转世,她的纯净还是太令人惊讶。

    “你常常问我为什么。”

    贝栗儿的回答让黑旭不禁哑然失笑。

    “我不了解的事很少。”而他问她的“为什么”大概比他过去千年以来问过的次数,还多了数倍不止。

    “他毕竟是我大哥。”贝栗儿悠悠道出往事“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打小就不喜欢。爹娘很宠我,有时候大哥说的话,他们听不进去,可是只要我开口,爹娘没有一项不答应的。”

    “所以你觉得他待你如此,也是有道理的?”

    “不需要有道理--他怎么待我和我怎么待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连。只要我们都能心安,事情又岂有对错之分?”她的想法只是简单,没那么多利害的心眼。

    “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严格说来,贝栗儿并未消弭他的邪恶天性一分一毫--就像他没有撼动她良善的认知一样。

    黑旭只是终于摆脱不敢相信的疑虑,承认她是这样特殊的一个女人,但,根本上他还是那个喜欢为恶的撒旦使者,一点也没变。

    那些所谓的情绪、良知、心软仅仅为她。黑旭的这一面,在贝栗儿出现以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感觉?”她皱眉,问的是他不必为后果负责的“恶行”

    “没什么感觉,只是生活。”邪恶之所以为邪恶,是人们订出来的规则,如果一开始,善良和邪恶的观念就颠倒过来,那么是非对错的评断,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所以,黑旭其实并没有真正作恶--依照地狱的价值判断。

    “喔。”他来自地狱的事实,一时之间很难让她全然接受,更遑论那不同时空下,交互影响出他种种奇异的行径。

    若是要全然听懂他在说什么,贝栗儿想,可能她得先变成地狱子民。不然,她听得好累!

    “宇文觉在找你。”这是想当然尔的事情,黑旭甚至不必猜。

    贝栗儿苦笑“我知道。”若是可以一走了之,那该有多好?

    “你要回去,随时。”她认命的表情让黑旭不悦,是故他说得很冷漠,好像贝栗儿将要面对的事情,与他没有一点干系。

    “荷叶生时春恨成,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里,怅望江头江水声。”将来花落何处,流水一旦逝去便不闻不问!浅浅吟咏,贝栗儿含蓄地道出对黑旭的情,然而,有情的是她,无心的却是他呵!

    撇开外在的问题不说,黑旭对她,可有男女之情?

    “谁让你读书的?”虽然听不懂,但黑旭反射性地拉近她的脸端详,想找出她诗里的意涵,可是,却只见到一片尴尬的潮红。

    那会是什么意思?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黑旭。”就当是冒险吧!走进宿命以前,贝栗儿想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黑旭等着她说。

    脸上的潮红更甚,她开不了口,只是将自个儿的身子偎上他,暗示地说明了她的请求

    黑旭是她心之所系的男人,贝栗儿清白的身子只想交予他。但这么大胆的邀请还是很惊世骇俗,因此贝栗儿整个人都热得快熟透了。

    “栗儿。”她是这样可爱又勇敢的女人一瞬间,温柔又在蓝眸里波动,黑旭的回答是一个吻一个深深的吻

    “黑旭”被他抱上床榻,贝栗儿个躺着,眼儿飘来飘去,就是不敢飘向他。

    虽然与他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是云雨之欢是何等私密之事,她还没有豪放到可以坦然以对。

    “栗儿,你在发抖。”黑旭低笑出声,欣赏着她怯生生的娇态。

    “我、我冷。”

    “这样还冷吗?”褪去外衣,黑旭赤luo着身子贴上她,和她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贝栗儿仍穿着红云楼替她选制的薄裳--半透明的衣料伏贴在她婀娜的女性曲线上,展现出另一种比**更迷人的韵味。

    黑旭的目光几乎移不开。

    “不、不会。”搂上他的颈子,贝栗儿笨拙地献上红唇,却不意撞疼了自己一排如编贝般的皓齿。

    “还是我来得好--”虽然贪看她酡红的艳色,但黑旭终究不忍让贝栗儿窘得无处可藏,而且他实在也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逗弄着她湿润的唇舌,感受到她如花的芬芳,黑旭那双幻化为深蓝海洋的眸子里,写满无尽的欲望。

    “黑旭”刚刚冷得像在冰里,此刻又热得像着火,贝栗儿难耐地挪动着身子,想藉此消除这股焚闷的高温。

    “别动。”黑旭制止住她,低哑的嗓音饱含压抑。“我不想伤了你。”

    她再这么动下去,他可就不能保证温柔了。

    一遍又一遍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深印出专属于他的气味,一呼一吸之间,贝栗儿只能感觉到他。

    空气中摩擦出**的气味,贝栗儿的衣物渐形散乱,而黑旭的动作也益发猛烈--咬开她兜衣的系绳,莹自如雪的肌肤——示人,她的美丽让黑旭忍不住再次发出赞叹。

    “栗儿,你好美”随着语尾的结束,他如蛇般灵活的唇移落在她雪白的胸前,配合着手劲或轻或重地勾逗着她的感官。

    “嗯”贝栗儿喘着气,双手游走在他光滑的背部,感受着他纠结的肌肉下,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阳刚。

    室内温度愈升愈高,浓重的粗喘以及娇美的吟哦,交织出极其古老的一首旋律,缠绵的情事,永永远远不会歇止

    “黑旭!”当黑旭的指尖下移碰触到她最脆弱的核心,贝栗儿有些惊恐地喊叫出他的名字。

    “放松,跟着我。”他并没有因她的恐惧而停下侵略的攻势,反而更加孟浪地摆弄着她、刺激着她--直到贝栗儿受不住地哭喊出声,黑旭才抽回手,重新吻上她的唇,安抚她的紧张。

    王体横陈,两具赤luo的身躯紧紧交缠。黑旭坚定地迭上了她,目光灼灼“栗儿,张开眼。”

    他要她看着他,在这最完美的一瞬--

    “啊!”贝栗儿睁眼的同时,黑旭猛力挺进了她。

    很痛!黑旭体贴的定住身子,贝栗儿咬着牙静待疼痛减缓,确定书上所写不是骗人的!成为女人的初次,真的很痛!

    “还好吗?”吻去她发顶微微渗出的细汗,黑旭啄了她一记,不让她咬伤自己。

    “嗯。”贝栗儿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性感地呈现粉红,细腻的触感让黑旭眷恋不已。

    确定她不会再疼,黑旭试着开始律动--由缓至急,他主导着这场欢爱,惹来贝栗儿一声又一声的嘤咛。

    月斜了,虫鸣鸟噪山更幽。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言语徒然多余

    “该起来了吧。”

    “什么时候了?”拉开布幔,刺眼的阳光射进屋内,黑旭翻转个身,拉住贝栗儿欲走的身子。

    “我煮了粥,你要吃吗?我去替你端来。”纤腰被牢牢固定,贝栗儿难掩羞涩的低垂吾头,讷讷说道。

    初为人妇的不适让她有些疲倦,但经过一整夜耳鬓厮磨的亲密,她从一醒来到现在,耳根子都还泛红着。

    “谁让你起来的?我不想吃粥。”他想吃的是她!

    “你不吃东西没关系?”挣脱不开他搂她回到床上的决心,贝栗儿只得由他。

    “我又不是人。”黑旭好心情地亲吻着她,突然发觉,这种“家”的感觉还真不错!

    贝栗儿注定是他的人,至于替撒旦找新娘这回事,他早忘得一乾二净。

    “说得也是。”贝栗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跟我回去。”

    “什么?”他要她跟他回去?是真的吗?

    她,能吗?

    “跟我回去。”黑旭重复了一次“我不想继续待在人界了,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走?”懒懒地问话,黑旭其实很有把握。

    “我想!可是”她很快地一阵抢白,但随即又支支吾吾了起来,良久都没有说出下文。

    “你在担心什么?”解开她的发辫,打散了三千发丝,黑旭爱极了她这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原来,在乎一个人,没他想的这么难受。黑旭心想,有了贝栗儿的陪伴,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丰富--而他竟是以雀跃的心情期待着。

    “孩子们不能一起去?”贝栗儿试探地问,很害怕他一生气起来,又是六亲不认般无情。

    “栗儿,你总得放开他们。”

    “但不是现在。”他们都还那么小,需要有人抚育,贝栗儿做不到为了顾全自己的幸福就抛下他们。

    “如果我说不呢?”都说过了,他只接受她,其他人类在黑旭眼中,仍然无足轻重,什么都不是。

    “黑旭”抬起一双盈盈瞳眸望着他,贝栗儿软软的嗓音里净是请求。

    黑旭想带她走,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贝栗儿原以为他并不喜欢她,甚至可说是极其嫌恶她,可是,黑旭说了这是不是表示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呢?

    她想爱他,很想。但是孩子们她和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甚至可以让她不惜牺牲自己卖身进入红云楼,如今眼看风欲息、浪将平,她更不能够轻言割舍。

    贝栗儿很惶恐,对于黑旭,她不敢作太多奢想啊!

    “我绝不答应!”情绪忽而变坏,黑旭推开她,僵着一张泠脸说。

    到何时,贝栗儿才会清醒?那些孩子已经使她在人界过得凄惨无比了,而如今他替她解开绳索,不让他们再死死地捆绑、拖累着她,她却毫不领情,一心要成全她自始至终完人的形象。

    即使是天人转世,她做得也稍嫌太多了!

    黑旭自知,他没有她的那份爱心,也不可能感受到情意的反动,贝栗儿一个例外就够了,他从来不想挖掘更多。

    所以要他承诺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黑旭,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吧?”他坚决的口气让人心寒,贝栗儿感到有些悲哀。他不会爱她,是吗?

    “你这话什么是意思?”挑起眉,黑旭凶神恶煞地问。

    不要她的话,他干嘛还杵在这里不走?!

    “我不明白,你想要我的原因是什。”

    “-不是说,不一定每件事都有答案的吗?”黑旭含糊地带过这个问题,实际上,他明白的也不比她多。

    从一开始讨厌,进而接受、感觉安适他很自然地就浮现这个想法--要她一起。因为,眼高过顶,惯于挑剔的他,也许很难再找到一个令他有此种感觉的女人。

    “是这样没错”贝栗儿垂下眉睫,掩盖失落的情绪,说:“黑旭,我喜欢你,真的。但我不能跟你走”

    她对孩子们有的不只是责任,黑旭不会理解的。

    “栗儿--”她说喜欢他。暖暖的感觉再现,黑旭乐意至极她的喜欢,然而,她后面接着说出的话,又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不跟他走,难道她还要回到红云楼让宇文觉糟蹋?一想到她真可能作出这个决定,黑旭更是气得想杀人泄喷。

    为自己想,有这么难吗?

    “别说了,我饿了。”离开床榻,贝栗儿径自走回灶房,不再看黑旭。

    她其实很自私,想要孩子、想要他却又她好想、好想问,黑旭到底能不能爱她?

    贝栗儿变得贪心了!

    “栗儿,别激怒我。”黑旭也跟着走进灶房,见她果真坐下喝起粥来,一派恰然自得的模样,他的怒气更形爆烈。

    这算什么?她是在作无言的抗议吗?黑旭额上青筋清楚地浮起,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打碎她的冷静。

    “不可能达成共识的,黑旭,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底限在哪里。”她很心灰--黑旭要她,却不爱她。或许,他根本不会爱人。

    而她却无可救药地深陷进去了。

    “我只问最后一次,你跟不跟我走?”他的耐心已告罄!

    “我不能抛下孩子。”

    “啪!”一声重击,木桌应声而断,黑旭狂怒地朝她大吼:“很好!我就杀了那些孩子,你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丁!”

    他真的做得出来!

    “黑旭!你不能不讲理!”

    “你可以试试看!”黑旭气疯了!他都已经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向她要求了,可是她却不领情,偏偏要忤逆他的意思!

    他对她的感情,难道就不重要?贝栗儿在污辱谁?永远把那些孩子放在最前头、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后面,这到底成全了什么?

    一味的付出,连白痴都晓得笨,她竟还乐此不疲!

    “他们是我的家人啊!黑旭,我求你别这样”哀戚的看着他,贝栗儿哭得好伤心。

    狠下心不看她一双乞求的泪眼,黑旭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冗长且不必要的对话,瞬间就消失在贝栗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