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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白波黄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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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没有刘平与刘操扼制,早在两年前,张白骑恐怕就起兵夺取西凉、司隶、汉中等地了……

    “莫要忘了,若是我此刻一下令,你便身首异处,何谈抵我兵马?”

    “在下来,自然有完全准备……”荀攸微微一笑。

    完全准备?张白骑皱皱眉,心下细想半响,却还是想不明白,犹豫一下,望了眼荀攸成竹在胸的模样,沉声问道:“那鲁肃两日前便在汜水关了?”

    “那还能有假?”荀攸哂笑一声说道:“暂居此人之下,也不是没有好处,托他之福,我却是明白以前久久不曾明白之事,此亦要归功于你啊!”

    “哼!”轻笑一声,张白骑虎踞位上,饶有兴致说道:“听说那鲁肃两日便从许都赶至汜水关,我倒是颇为好奇,可否详细说说?”

    “不就是想探明我军军力嘛,何必假言托辞?”荀攸嘲讽一句,哂笑道:“我便明明白白告诉你,鲁肃此次出兵一万五,一万长枪刀盾,五千弓弩,二十余个时辰,从许都至汜水关,麾下将士无有一人心生不满,张大帅,可满意?”

    “俱……俱是步卒?”

    “大帅以为,许都有一万五千骑兵么?”荀攸哂笑道:“啧啧,一万五千步卒,同时抵达汜水关,何其壮观!

    张白骑心中一凛,他方才还以为是很鲁肃先派骑兵前去救援汜水关,自己引大军在后,原来竟然是……无有一人心生不满……啧!鲁肃御下,可见一斑啊。

    “好了!”荀攸起身,掸去身上尘土,望着张白骑凝重的眼神嘿嘿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告辞了!”

    “你……前来一趟,便是要对我说这些?”张白骑皱眉说道。

    “怎么?”荀攸嘿嘿一笑,望着张白骑说道:“我前来,便是要告诉你,我荀攸不会如此轻易叫你成事,你麾下大军,休想踏入兖州一步,大司农曾说‘我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而我荀攸,却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张白骑,你休想好过!若是你不欲此刻杀我,那么……告辞!”

    完全准备么……这公达究竟持仗着什么,敢对我如此放肆?怪哉!

    “嘿,放心吧,来人,送他出去!”

    “是!”帐外有一黄巾应声而入,抬手望着荀攸说道:“请!”

    “哼!”荀攸淡淡一笑,挥袖而去。

    这家伙打得什么主意?望着荀攸远去背影,张白骑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

    “大帅……”片刻之后,那黄巾前来复命了。

    “那家伙走了?”张白骑淡然问道。

    “是的,大帅!”那黄巾犹豫一下,迟疑说道:“不过他留下一句话……”

    “什么,速速说来!”

    “他……他说……,大帅,这是那人说的,不是小的!”

    “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诺!”

    “好一个万全准备!”张白骑嘴角露出几许笑意,拔出宝剑,望着剑身冷然说道:“荀公达,你是在向我下战书么?好!甚好!我倒是看看,你如何助鲁肃守住汜水关!”

    说罢,他起身大喝道:“来人,吩咐下去,整点兵马,明日随我攻下汜水关!”

    白波黄巾携十余万之众兵寇汜水关,对面着军容强大的黄巾,汜水关万余刘军守卫显然有些势单力薄。

    与钟繇、荀攸等人站在汜水关上,鲁肃望着远步渐渐而来的黄巾大军,微笑说道:“公达,果然不出你所料啊!”

    “呵!”望着远处那偌大的‘张’字旗号,荀攸冷笑说道:“张白骑昨日被我一激,想必难以忍受,必定大举来犯!”

    “不过黄巾势大,却是难办!”鲁肃俯在关墙上,皱眉说道:“事到如今,怕是也只有坚守了!”

    “大司农所言极是……”荀攸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贼军初来,士气乃盈,此刻出战,实不利与我军,不如便固守关隘,以消磨黄巾气焰,黄巾举兵十余万,每日消耗粮谷不计其数,我想此刻张白骑亦是顾虑此事吧!”

    “不过汜水关乃孤关,怕是难守……”鲁肃叹息道。

    “呵,”荀攸轻笑一声,望着鲁肃说道:“虽是孤关难守,不过有大司农在,却是另当别论了……”

    “呵呵!”鲁肃苦笑一声。

    在汜水关众刘兵眼中,众黄巾徐徐在关下列好阵势,为首一将策马上前数步,朝着关上喊道:“大司农可在关上?”

    “大司农,此人便是张白骑!”荀攸低声说道。

    “嗯?”鲁肃微微一愣,皱眉大声喝道:“我便是鲁肃,你呼我何事?”

    “哈哈!”张白骑哈哈一笑,勒马按剑,望着关上笑道,“无事,传闻大司农善内战,名播天下,在下素来仰慕,今日得见,平生所幸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鲁肃皱眉喝道。

    “哼!”张白骑笑意一敛,沉声喝道:“传闻大司农无战,今日我张白骑倒是想瞧瞧,大司农如何以寡敌众,破我二十万黄巾将士!”

    鲁肃心下一皱眉,还未曾说话,身旁荀攸大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张白骑,你便下令攻关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荀公达……

    嘿!张白骑眼神一紧,大笑道:“我不欲与你逞口舌之辩,众将听令,攻关!”

    “喝!”数万黄巾一声大喝,声势着实浩大,令关上刘兵气势一遏。

    “呜呜……咚咚咚!”

    随着战鼓咚咚响起,黄巾阵中缓缓推出十余座井阑,这不禁叫关上众人眼神一凛。

    “杀!”张白骑剑锋一指关上,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鲁肃拔出腰间佩剑,一指关外黄巾,大喝道:“诸位,汜水关乃是兖州屏障,望众位心系我等身后兖州百姓,休要叫一人踏入我兖州一步!弓箭手何在,放箭!”

    “放箭!”钟繇扬剑指挥着弓弩部队。

    “嘿!”张白骑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阵中忽然涌出万余黄巾,细细一看此军中,不但有诸多云梯,更有几辆冲车……

    “不必管冲车!”关上鲁肃低声喝道:“钟大人,井阑便交与你了!”

    “是,下官明白!”钟繇应了一声,大声喝道:“刀盾手上前作为屏障,弓箭手准备……放箭!”

    “喝!”随着一声大喝,关上箭如雨发,然而这箭支却不是朝着关下冲来的黄巾军所放,而是朝天而射。

    “朝天射箭?”张白骑心中闪过一丝疑问,然而下一刻,他眼中却有几丝凝重了,仅仅数息之后,那些被射向半空的箭支猝然出现在众黄巾眼前,将其一个个钉死在地上,黄巾军手中的木盾,起不了丝毫作用,纷纷被击穿。

    “传闻刘平会用一些古怪战法,没想到鲁肃也运动到了,传闻所言不虚啊……”张白骑暗暗嘀咕一句,扬手喝道:“井阑队上前,压制关上弓弩,冲车与我撞开关门,云梯队,冲上去!”

    “喝!”

    与此同时,钟繇麾下大将张茂大声喝道:“弩手火箭准备,放!”

    关上又是一阵急射,不过弩手对准的,却是那十余架井阑。

    “长枪手听命!”关上守将陈纲大喝一声,急至关墙刀盾手之后,大吼道:“休要放一员贼军上关!”

    “喝!”

    各司其职么……荀攸偷偷望了鲁肃一眼,心下暗暗说道,弓手用怪异战法压制着敌军,弩手用火箭对付首要之井栏,刀盾手作为掩护,长枪兵对付攀扶云梯而上的敌军……鲁肃之调度,确实不凡……白波黄巾,实不在往日黄巾之下,人人勇不畏死,短短数息间,便有十余架云梯搭上了关墙,不过显然鲁肃一方也有完全准备,陈纲当即指挥长枪手将搭上关墙的云梯用长枪推倒,只听关下传来几声惊恐之声,随即便是一阵轰然之响。

    “咚!咚!咚!”

    “用力,用力,撞开关门!”城关之下,黄巾军的冲车正一下一下撞击着关门,听闻此声,关上荀攸暗暗好笑。

    鲁肃早已下令用土石堵住了关门,你等就是撞个三五日,也休想撞开此门!

    果然,关上众刘将理也不理冲车,俱是将注意放在井阑与云梯之上。

    “也差不多了!”荀攸暗暗嘀咕一句,一挥手朝关上众人喊道:“投巨木!”

    “末将明白!”张茂听罢一声应喝,当即令身边刘军将关上早早准备好的巨木丢了下去。

    只听一阵惨叫,攀着云梯意欲上关的众黄巾纷纷被巨木砸中脑袋,哀嚎着跌下关,被乱流踏成肉泥。

    “如此之多,这鲁肃不会是将关中房屋尽数拆了吧?”张白骑身旁,骁将彭脱大笑着说道。

    “哼!”狠狠瞪了彭脱一眼,张白骑皱眉说道:“定要在此月之内攻下汜水关,否则我军粮草不济……”

    “大帅多虑了……”身旁心腹爱将王当说道:“就算我军粮草不济,然而兖州却是富饶之地……”

    “你等觉得鲁肃会如此轻易叫我等在兖州得到补给?”张白骑冷笑一声,皱眉喝道:“西凉刺史马寿成前车之鉴,你等却是忘了?对阵鲁肃,休要存一分侥幸!”

    “攻上去!”张白骑皱眉喝道:“不惜一切代价,只需汜水关一破,鲁肃些许人马,不足为惧!”

    “是!末将亲自去!”骁将彭脱低喝一声,翻身上马,朝汜水关而去。

    “大帅!”张白骑身旁,王当劝说道:“虽汜水关易守难攻,然而我等有十余万兵马,而鲁肃区区万余罢了,岂能久守?大帅莫要心急……”

    “我岂能不心急?”张白骑眉头深皱,摇头说道:“鲁肃此人,名士也,就怕他看破其中蹊跷,识破我等军中粮草不济,故意拖延战机,以消磨我军士气,依我之见,他今日定是存着灭我军士气,是故与我等如此鏖战,我等一路远来,将士疲惫,倘若士气大减,恐怕数日之间,难有作为,鲁肃怕是看穿此事,是故力求今日!”

    “怪不得大帅令我等连夜赶制井阑、冲车……”王当心下嘀咕一句。

    “今日若是攻关不果……那么便唯有整顿数日,再行战事了,数日啊!”张白骑低喝一声,扬手喝道:“传令各将,为大贤良师未完成之遗志,攻下汜水关,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是!”王当应了一声,当即吩咐侍卫将张白骑将领传向各军。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时在我等,天下大吉!”

    一时间,黄巾士气猛涨,个个如狼似虎一般,踏着同泽尸首,纷纷顺着云梯冲上汜水关。

    “好家伙!”张茂有些愣神,当即提过战刀喝道:“刀盾手听令,上前,休要放一员敌军入关!”

    “喝!”刘军刀盾手纷纷应名上前,将无数疯狂涌上的黄巾砍下关去,然而不管他们如何砍,那些黄巾皆是不惧生死,依旧怒吼着冲上关上。

    “淋火油!”对于这些黄巾军,荀攸亦有些心惧,竭力大喝道。

    “淋火油!”钟繇大步上前,取过脚边一个瓦罐,狠狠朝着云梯上的一员黄巾砸去,只见一声脆响,那黄巾惊叫一声,跌下云梯,淹没于人流之中,生死不知。

    其余刘军纷纷学样,取过脚边瓦罐狠狠朝下丢去。

    “将军小心!”张茂大叫一声。

    “嗯?”钟繇眼神一凛,但听一阵恶风袭来,顿时胸口中了一箭,幸好不是很深。

    一剑削去箭尾,任由箭头卡在体内,钟繇大声吼道:“射火箭,火箭!烧了贼军井阑!”

    小心得举着盾,荀攸俯身望了一眼关下,冷笑一声,大声喝道:“投下火把!”

    陈纲一点头,顿时招过数十刘兵,举起火把朝下丢去,顿时关下火光大起。

    借着火油助燃,方才的巨木,以及黄巾军云梯、冲车等物,纷纷被火焰吞噬,关下黄巾惨叫一片。

    然而就算如此,亦有无数黄巾不顾身上火焰,径直冲上关来,其眼中疯狂之意,叫陈纲眼神一紧,大声喝道:“刀盾手上前,长枪手上前,杀!”

    钟繇拄着宝剑,指着不远处黄巾军井阑喝道:“火箭!射!”

    “喝!”

    “大帅!”望着关下火光大起,王当皱眉恨恨说道:“如大帅所言,鲁肃那厮打定主意,欲将我等拖延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