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再次回到无情山庄,夏子君以往的灿烂笑容不见了。失去惟一亲人的悲痛让她变得沉默,面对周遭关心她的人,她也只能勉强的打起精神。她的悲伤阎律天都看在眼里,她故作坚强的模样,真令他感到心疼!

    夏子君和平日一样端着厨子为庄主准备的人参汤走进阎律天的房内。他身上的刀伤才刚好转,闲不住的他正坐在桌旁翻阅着桌上一大叠的帐务。

    "这是厨子特地为您准备的人参汤,您趁热喝吧。"

    从她一进房,阎律天的双眼就一直盯着她出乎平静的脸。她原本单薄的身子变得更消瘦了,她仍无法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吗?

    阎律天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随即将它放于桌上,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定在他的腿上,温暖的双手紧搂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哭吧。"

    在他温暖怀抱里的夏子君愣住了,他简单的一句话,轻易的动摇了她好不容易下定不哭泣的决心。

    "我不会哭,我答应过父亲,即使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勇敢的活下去。我是爹心中坚强的女儿,所以我不能哭!"话说得如此坚定,但泪水却悄悄地涌出眼眶,犹如决堤般止不住地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爹不让我陪伴他走完最后的人生?为什么爹到死前都在替我着想?他为什么要把我送走?"夏子君依靠在他胸膛放声大哭,哭尽内心的遗憾,哭尽了心中对父亲的不舍。她不要父亲如此替她着想,她只希望能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就算以后她孤苦无依,她都愿意。

    阎律天静静地搂着她,让她宣泄内心强忍的哀痛。对夏老爹的承诺,他一定会遵从,他会一辈子守在她身边,给她永远的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子君原先号啕大哭的哭声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到最后哽咽声停止了,屋内一片无声。多日的疲累再加上大哭一场,她已经抗拒不了睡神的召唤,枕着他的肩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阎律天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抱起熟睡的她,将她安置在床铺上,体贴的替她盖上一旁的床被,离去前,深情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

    清晨,温煦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房内,屋外清脆的鸟鸣声不断的呜叫。躺在床上的夏子君缓缓地睁开眼帘,浓密的睫毛眨了眨。

    眼前的景物好似见过,这好象是庄主的寝居。空白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夏子君惊慌的坐起身。她真的睡在庄主的床上!

    昨夜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庄主人呢?该不会是她迷糊中霸占了他的床铺而赶走了他吧?她怎么又开始做蠢事了!

    急忙跳下床,三步并为两步的奔回房。一踏进屋内,面对空空的屋子她傻眼了——她的东西全不见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玉梅,轻拍她的肩膀唤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东西怎么全不见了?"夏子君惊慌的说。

    "不是不见,是换了地方。"玉梅望着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要换地方?"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无情山庄的丫环了。"玉梅还是带着神秘的笑容。

    "不再是庄里的丫环?"

    "从今天以后,你将以庄主的未婚妻身份住进西边厢房。"

    未婚妻?她还未点头答应他,他怎能如此自作主张?!

    玉梅牵起夏子君的手,强拉着她走向西边的厢房,强迫她换上庄主为她准备的衣裳。才两三下的工夫,夏子君已经换上一袭淡浅色的丝质罗绮,乖乖的坐在铜镜前。

    怎么她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原本简单的小房间突然换成素雅的大房间,又由一个丫环的身份变成庄主的未婚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难道洪总管已将他们的谈话告诉了庄主?

    玉梅梳理着夏子君的黑发,脸上的笑容从未停过。"庄主的外貌是比较吓人一点,但他对待每个下人都很好,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从庄主对你的种种来看,他真的非常在乎你,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夏子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和庄主之间真的那么明显吗?怎么大家都看得出来?

    "庄主人呢?"

    "庄主正在后院花庭等你。"

    离开厢房后,夏子君独自一人走往后院。穿过圆形拱门来到院中,院里盛开的夏季花朵,空气中散发着花朵独有的花香。院中一棵年老的大树微微倾斜着生长,茂密的枝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亭子,树旁有石桌石椅供人在此悠憩、乘凉。

    阎律天高大的背影正站立在树旁,夏子君轻轻移动自己的脚步,慢慢地走近他身旁。越靠近他,她越是紧张。

    "庄主。"

    当阎律天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他的心跳声便随着她的走近而加快。他从未像此刻这么紧张过,即使面临生意上重大的突发状况,他都能以冷静的态度去面对,只是事情一牵涉到她,他就无法平心静气。

    深深地吸进带有淡淡花香的空气,阎律天缓缓地转过身,她的美让他忘了方才想好要说的话。她清澈纯真的双眼无意间透露爱意,小巧的朱唇让人想低头轻尝,淡雅的衣裳更衬托出她白皙粉嫩的肌肤。

    夏子君见他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她害羞得低下头。"这样的妆扮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会。"

    沉默了一会儿,夏子君决定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全知道了,包括我爹与您的约定。"

    她轻柔的声音唤回了发愣的阎律天。她全都知道了!不需要他多费心思去猜,告诉她的人一定是洪伯。

    阎律天走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寻问:"你的回答呢?"他见过了多少风风雨雨,从没像此刻感到害怕过。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阎律天,也有害怕紧张的时候。

    "我"羞涩的夏子君不好意思开口,吞吐之间,阎律天却将她的难为情误以为她不知如何启齿拒绝。突然间,他紧搂着她,神情紧张的开口: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是娶定你了!就算是绑着你拜堂,我也会毫不考虑地去做!"他不想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拒绝的话语,他曾想过,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让她嫁给他!

    夏子君回抱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害羞的开口:"父亲的孝期一过,我会答应嫁给你的。"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阎律天愣住了,低头看着脸红的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搂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加重。

    他期盼了这么多年,此时此刻,她的人、她的心,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相伴一生的妻子!

    "庄主我快不能呼吸了。"被他紧搂在怀里的夏子君小声的说道。

    阎律天闻言立刻松开双臂,看着她胀红的脸,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他想起了夏老爹交给他的东西,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簪到她面前。

    "这是娘留给爹的竹簪!怎么会在您这儿?"夏子君惊讶的看着他掌中的竹簪,这是爹亲手做的竹簪,是当年爹送给娘的定情之物,她常见到父亲盯着它发呆,它有着爹娘年轻时的回忆。

    "当你真正找到心中所属之人,夏老爹要我将它交给你,我很高兴自己是那个人。"

    接过他手中的竹簪,夏子君珍惜的将它紧握在胸口。它不单有着父母亲的回忆,亦包含她与父亲十多年来相依为命的记忆。

    "我向你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让你幸福!"阎律天温柔的手指抬起她的小脸,浓情地献上自己的唇。浅尝的细吻慢慢加深成缠绵的深吻。

    ##########

    阎律天身上的伤已好了七八成,对事情极具责任心的他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从他可以下榻走动开始,在洪总管的协助下,便着手打理生意上的事。

    接连数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天天面对着像是看不完的帐书,若是累了,就到书房内侧的小房间休憩。见他如此辛劳,就连夏子君也劝不动他。

    "近日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也许您该了解一下。"一旁核对帐本的洪总管开口打破房内的宁静。

    阎律天从帐书中抬头望着他:"什么事?"

    "据合作的商家老板所言,最近成德布庄在生意上遇到了瓶颈。有人蓄意在暗中放火烧毁了成德布庄的仓库,由于损失过多,成德布庄的陈老板在金钱周转方面出现了困境。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雷雄好象有意买下成德布庄。"

    "雷雄想收购陈老板的布庄?"

    "嗯,而且还以各种手段阻止陈老板身旁的人帮助他度过困难。"

    "放火烧仓库很可能是雷雄的主意,成德布庄掌握了南方一带布匹的市场,雷雄若能成功的购下布庄,他的势力必定大大提升。"

    "其实大伙都在传言,放火的主使者一定是雷雄,只是雷雄与县太爷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而陈老板又无法提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主使者是雷雄。现在他只能等着成为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洪伯将此事告知于我,意思是想要我出手帮助陈老板?"阎律天笑望着身旁的洪总管。自从他得知夏子君的心意后,他笑的频率随着增加许多。

    "城里除了您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帮助陈老板,更何况陈老板的为人与生意手段,比起雷雄是光明磊落多了。眼看让雷雄垄断布匹市场,倒不如让陈老板继续维持公平的买卖。"

    一想起雷雄令人厌恶的嘴脸,他就满肚子不高兴,上回伤了庄主一事,还未向他讨回一个公道呢!

    "雷雄的手段的确是越来越阴险卑鄙了。"连对付他,雷雄都敢暗中出手取他性命,可想而知,他将来经营的方法也不怎么光明。

    "庄主,倘若雷雄真的掌控了成德布庄,到时候他头号要对付的一定是无情山庄。"

    "那是必然的,他无时无刻都想夺回雷家以前的势力。"

    "这样更不能让他如愿!"洪总管激动的说道。

    "那就麻烦您安排个时间,我想和陈老板谈谈。"

    "好的,我这就派人送信过去。"洪总管开心地站起身。二人话一结束,房门随即作响。

    "进来。"阎律天再度埋首于帐本中。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夏子君。

    "夏姑娘。"

    洪总管一见来者是她,心中已经猜出她的来意,庄主今日的工作要告一段落了。

    "洪伯,您还是叫我子君吧,突然改口我有些不习惯。"

    "好、好!只要你愿意就行了。我还有事要办,先离开了。

    夏子君来到阎律天身旁,拿开他手中的帐本,连同桌上的帐书一同交给洪总管:"这些麻烦您保管一下。"

    洪总管抱着手中的帐书笑着离开书房。

    阎律天抬头看着满脸甜蜜笑容的夏子君:"你又想看我练字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以这个借口要他放下帐本休憩,见她这么关心他,他也只有顺从她意了。虽然他不说,但他心里真的感到窝心。

    夏子君笑着点头,同时将方才端进来的茶杯推到他面前。"又是厨子替我准备的补品?"阎律天皱起双眉看着面前的茶杯。

    "是菊花茶,我替您准备的。菊花对治疗眼睛疲劳有很好的疗效,您天天看那么多帐书,眼睛需要保护一下。"

    阎律天回给她一个笑容,端起桌上的茶,掀起杯盖,淡淡的菊花香味扑鼻而来。饮下一口甘醇的茶,其中夹带着菊花香,一种百喝不腻的清淡口感,更因为是她亲手为他所准备的,茶入口中更甘甜了。

    "我还担心它不合您的口味呢!"

    "是你准备的都合口味。"

    夏子君闻言害羞得低下头。

    品尝完杯中的茶,阎律天领着她来到平日练字的案桌旁。夏子君习惯的站在他身旁,替他磨起一旁的墨。

    阎律天拿起案桌上的毛笔轻沾砚中的墨,率性的在纸上挥毫。笔到之处的字体刚强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呈现着笔者的性格。

    当初他练字的目的只是想磨练自己的稳重与耐性,也希望借此改善他暴躁易怒的个性。长年累月下来,他浮躁的性格确实改善了许多。练字渐渐成了他平日的兴趣,他未曾想过会有人欣赏他的字,她是第一人。

    夏子君专心的看着他写下的每一字,虽然她不识任何字,但他所写的每个字在她眼里像幅漂亮的画,有着他独特风格的画。

    夏子君悄悄地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侧,有些失神的望着他刚毅的脸旁。

    当初在他身旁伺候他时,她最爱盯着专注某件事的他,也因此常常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她在庄里发生的糗事,有一半要归罪于这个原因。

    书写的辞句告一段落,阎律天搁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盯着他发愣的夏子君。说是想看他动笔写字,倒不如说想看他来的贴切。

    "既然你对写字有兴趣,我来教你好了。"

    "您要教我写字?"夏子君惊喜的望着他。

    "是呀,想学吗?"

    夏子君点头如捣蒜。

    阎律天拉她坐在腿上,右手握着她拿笔的手,牵着她在白纸上写下"夏子君"三字。

    坐在他腿上的夏子君满脸通红,一半是兴奋自己能习字,另一半是因为两人亲密的举动。

    "这三个字是你的名字。"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是我的名字!"夏子君兴奋的看着纸上的三个字。

    阎律天再次牵着她的手写下"阎律天"三个字。

    "这是您的名字?"

    "嗯。"

    阎律天在第三行的地方写下四个字"相爱永生"。

    "这四个字的意思呢?"夏子君好学地寻问。

    "等你学会之后,我会告诉你它们代表的意思。"

    "现在说不行吗?"

    夏子君疑惑地回头,柔软的双唇碰巧贴上他的脸颊。羞赧的她赶紧挪开彼此的距离,脸上的红晕再加上了一层。正想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冷不防地被他吻住了唇。

    她闭上双眼感受他深深的一吻,好奇的轻挑起自己的舌尖,换来的却是他更热烈的缠绵吸吮。

    她不明白自己正在玩火吗?吻着怀里诱人的她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她竟然毫不知后果地挑逗他,他没有把握是否还能再维持自己君子的念头。

    阎律天狂跳的心在挣扎,在她腰际的手不自主的移到她胸前,悄悄地褪下她身上的外衣。他的唇随着粉颈来到她细嫩的粉肩。

    沉入在**中的夏子君双手无力的搭在他宽广的肩,在她体内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热,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一切只能随着此刻的情意发展下去。

    突然间,作响的敲门声唤回两人飘向远方的理智,喘息的互望着对方。

    红潮热浪再次涌上夏子君的脸,羞涩地低下头拉回衣衫,快速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巨响。

    阎律天深深吸入一口气平抚内心地欲望,替她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衫。

    最后他还是没有办法坚持对她的君子念头,若非敲作声突然响起,也许他已经抱起她走进内侧的房间了。

    "庄主,马车已经准备好,该是巡视各商家的时候了。"门外传来洪总管的催促声。

    "知道了。"阎律天搂着她站起身,羞赧的她一直不敢抬起头。

    "有空就练习这几个字,等你全学会后,我自然会将它们的意思告诉你。"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后才走出书房。

    夏子君的纤指碰了碰自己双颊。她热烫的脸现在一定红得不得了!她的身子竟然让他瞧见了,而当时的她却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念。不敢想象如果敲门声没作响,他们之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她的脸肯定会红上一整天。

    望着桌上的纸张,她的手指滑过纸上的三行字。"这四个字究竟代表着何种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