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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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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时间总是在人们还没发觉的时候就悄俏溜走。

    然而易齐的照片还是一直放在方薇琦的书桌上,陪伴著她。

    虽然不常见面,但只要看着他的照片,她就感到心满意足。

    联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虽然平常都有在准备,但总觉得静不下心来,很想出去走走。

    方薇琦按捺不住心急,拨了一串她早已牢记在心头的电话号码,然后等著电话接通。

    “喂,易齐吗?我是薇琦,可不可以去你家念书?”她一手按著胸口,感觉心跳加快。

    “可以啊!”易齐没多想立即答应。

    “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嗯,我下星期就会回去。”下学期的课比较少,干脆搬回家陪她念书好了。

    “真的吗?那我等你回来。”方薇琦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好,到时我再打电话给你。”

    “嗯,拜!”他要回来陪她念书,就跟以前一样,她迫不及待跟他见面。

    方伟凯看着好友拿著手机凝视出神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声。

    “你刚刚是跟谁讲电话?”

    “没事。”易齐笑了笑。不想告诉他刚刚跟他通电话的人正是他妹妹,就当作是他跟她之间的小秘密。

    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让他有些诧异。

    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好,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错。

    “装什么神秘啊?”方伟凯白了他一眼,没事才怪,但他不想说就算了。

    “对了,等一下的课你要不要上?那个老师向来不点名,我要跟美眉看电影,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你自己去吧。”易齐摇摇头,对那种事没兴趣。

    方伟凯瞥他一眼“喂,你很奇怪耶,从没看你对哪个女孩有好感过,是不打算交女朋友啊?”

    他条件那么好,只要他想交女朋友,相信会有许多女孩主动送上门来,供他挑选。

    只是他好像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怪哉。

    易齐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有遇见喜欢的对象而已。”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我可以帮你留意。”不是他自夸,他看女人的功力一流。

    易齐笑着摇摇头“不必麻烦。”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不是光用嘴巴讲,就可以讲得清楚的,一切还得要看对眼,感觉对了才行。

    方薇琦的身影突然浮上他脑海,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他也不明白,但他的心情跟著变得愉悦。

    “那就算了。”他还真坚持啊!“对了,薇琦最近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之前听我爸妈说,还有男孩子邀她出去玩。”

    “喔,是吗?”易齐收起笑容,淡淡应了声。

    可是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她的改变他看在眼里,当然再明白不过,只要她用心打扮,肯定会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方伟凯没发现他沉下脸,自顾自的说下去。

    “是啊,所以我爸妈要我好好看着她,不希望她被坏男人给拐走,不过她的功夫那么厉害,恐怕也没几个人打得过她。”

    “话可不是这么说,现在很多男人很坏,下药迷奸的案件层出不穷,你要好好看着她,以免发生危险。”易齐皱著眉道,任谁都听得出他的不悦。

    不是说薇琦身怀厉害功夫就不会遇到坏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要好好保护她才行。

    “呃你干嘛那么凶?”方伟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难不成易齐是在怪他没有看好薇琦吗?

    发觉自己的失态,易齐连忙转移话题“我先走了。”话一说完,他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他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他真的很在乎薇琦,不愿见到她跟别的男孩走得太近,甚至是交往。

    该死,光是想像她跟别的男孩走在一起的情景,他的胸口就一阵闷痛。

    “薇琦,电话。”简良芳笑眯了眼,把话筒递给女儿。

    “谁打来的?”瞧妈笑成那样,有点古怪。

    “听了就知道。”简良芳笑而不答,迳自转身离开。

    “喂?”方薇琦十分纳闷,会是谁打来的?

    话筒传来她最想听到的声音,是易齐低沉又温和的嗓音。

    “是我,你不是说要来我家念书吗?要不要我顺便接你过来?”

    “好啊,你快到了吗?那我先去换衣服。”

    “好,我会等你的。”事实上,易齐已经快走到她家门口。

    “那等会见。”

    方薇琦匆匆挂上电话,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把一些参考书、笔记、讲义全丢入包包里,再匆匆奔下楼。

    “妈,我要去易齐家念书。”

    “好啊,明天再回来也没关系。”简良芳一面剥豆子,一面向她挥手。

    “呃,好。”没料到她妈会这么说,让方薇琦愣了一下。

    不过想到易齐就快来了,她连忙打开门,要在门口等他过来。

    没想到她一推开门,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外“咦,你怎么已经到了?”

    “你忘了我有这个。”易齐举高手中的手机,在她面前晃动。

    小傻瓜,她肯定忘了他有手机,要不然也不会露出这么讶异的表情,好可爱!

    “噢。”她真的忘了。

    “走吧。”

    “我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方薇琦纳闷的问道。

    “他跟朋友出去玩,可能会晚点才回来。”

    “哼,他一定是跟女孩子出去玩。”老哥从以前就很喜欢把妹,上了大学后情况更为严重。

    易齐笑而不答。

    她对伟凯的喜好,真是再清楚不过,不愧是兄妹啊。

    “那你呢,为什么不一起去?”

    “你希望我去吗?”他笑着反问她。

    难不成她很希望他跟别的女孩出去玩?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问,只是他对那种活动没兴趣。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去。”这可是真心话,如果他去,她肯定会很难过。

    “其实我不喜欢跟一堆女孩子到处去玩。”那些女孩对他的企图,他很明白,就更没兴趣。

    他宁可陪薇琦念书,这样他也觉得开心。

    “是喔!”方薇琦眼底尽是笑意。

    原来他也不喜欢跟那些女孩子出去玩,这样就好,她不必再担心了。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易齐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他的力道轻柔,不至于将她的头发弄乱。

    她的头发比之前更长了,整个人变得更有女人味,让他很难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没什么。”她就是想问嘛。

    好喜欢他揉她头发的动作,不像老哥那么粗鲁,很温柔,她有点舍不得他的手抽离。

    她是不是很怪?可是真的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易齐笑眯了眼,随她怎么问都行,他不会介意。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而且雨势还越来越大。

    易齐立即拉起她的手,往前奔去。

    “怎么突然下起雨?”方薇琦大叫出声。

    好不容易抵达他家门口,他们也淋成落汤鸡了,而造成两人一身狼狈样的大雨,如来时那般毫无预警的停了,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

    她整个人看来很不一样,让他移不开目光。

    易齐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掏出钥匙“先进来,我拿毛巾还有衣服给你换上。”

    “呃,好。”方薇琦跟在他身后走进屋里。

    没有看到他父母的身影,该不会只有他们两人在吧?她突然心跳加快,跟著他走上楼,看着他的背影,她有些手足无措。

    易齐拿过她手上的包包放在桌上,然后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递给她“你擦一下头发。”接著找了件上衣和短裤让她换上。

    方薇琦捧著衣服和毛巾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好红、好烫她的心也跳得好快。

    她脱下身上的湿衣服,连内衣裤也都湿了,怎么办?总不能都不穿吧。

    好尴尬,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洗个澡,再穿上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好大,裤头要绑紧才不会掉下来,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好喜欢。

    方薇琦打开门,有些不安地走回他的房间,把湿透的衣服用毛巾包起来,不想让他看到她脱下的内衣裤。

    在他借她穿的上衣及短裤下,她什么都没穿。

    易齐早已在楼下的浴室洗好澡,换了套衣服,他站在床边,手上拿著吹风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方薇琦连忙摇头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吹就好。”

    “我帮你吹比较快,快过来啊。”

    她不知该怎么拒绝,只好乖乖走向前,坐在床沿,任由他拿著吹风机吹干她的湿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著她的发丝,她爱煞这种感觉。

    易齐执起她的长发,轻柔地吹著,没有一处遗漏。

    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从他的角度会看到她的胸部,这才意识到她没有穿内衣,他连忙关掉吹风机,往一旁走了几步。

    “等一下我去你家帮你拿衣服,你先在这里待著。”

    “好”方薇琦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却不见他的身影。

    咦,他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对了,还是打电话跟妈说一声,他才好帮她拿来。

    打完电话后,方薇琦躺在他的床上,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好像他紧紧抱著她一样,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舒适感。

    她缓缓闭上眼睛,抱著他的枕头,沉沉入睡。

    易齐来到方家门口,便看见简良芳拿著一只提袋,她二话不说地递给他。

    “刚才薇琦有打电话回来,这里面是她的换洗衣物,今晚她就麻烦你照顾了。”

    “好。”易齐点点头,伸手接过提袋。

    方伯母这么放心,让他备感压力,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薇琦吗?

    简良芳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笑着说:“她在你那里,我当然放心,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嘛。”

    她是看着易齐长大,他的人品如何,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很放心女儿跟他在一起。

    “那我先走了。”易齐在心里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她这么说,摆明了认定他不会对薇琦怎么样,这种感觉有些沉重。

    奇怪,方家人信任他的人品应该是件好事,为何他会有些闷闷不乐,难道他真的对薇琦有什么企图吗?

    易齐沉著脸回到家,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方薇琦躺在床上熟睡的身影。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抱著枕头,露出甜美睡容的她,忍不住轻叹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舍不得叫醒她,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好了。

    他坐在床畔,看着她的睡容。

    望着她那细弯的柳眉,俏而挺的鼻,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以及泛著红润色泽的唇瓣他忍不住伸手轻抚。

    方薇琦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让他立即缩回手。

    原以为她会醒来,可是她依旧熟睡,他不禁扬起一抹浅笑。

    低头看着指尖,最后他抚上了自己的唇瓣,这动作就像与她间接接吻瞬间,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讶异。

    他惊得连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他必须远离她身边,不然难保他不会吻上她的唇。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难不成对她不不不,这不会是真的,薇琦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对她存有男女之情?

    但指尖依稀还留有她唇瓣的余温,烫得让他不得不回想起刚才他所做出的不当举动。

    这才意识到,他真的对她动了心!对她存有不一样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举动。

    这样下去可不妙,非得想个办法才行。

    自从那天过后,方薇琦就没什么机会看到易齐,他是上哪去了?为什么打电话给他也不接?

    这种感觉很像他是刻意避开她,让她心里很难受。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方薇琦把考试卷和答案卷一并交出,缓缓走出考场。

    “薇琦,我们一起去逛街。”季品轩一脸兴奋的说。

    好不容易考完联考,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大玩特玩,要不然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好。”方薇琦弯下腰收拾东西。

    “怎么了,看你眉头深锁,该不会考不好吧?”季品轩有些担心。

    不太可能吧,薇琦功课很好,考差的机会很小,那她又是为了什么而闷闷不乐呢?

    方薇琦摇摇头“没有,不关考试的事。”这次的考试题目,她觉得很简单,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考高分。

    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而皱眉?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她全是为了那个人而心烦。

    “考得怎么样啊?”李典星不请自来的加入她们的行列。

    季品轩立即沉下脸“你怎么又跟来了?”很烦啊,为什么无论她走到哪,都会看到他?

    “我为什么不能跟来,我不能跟方薇琦讲话吗?”李典星挑高眉,刻意这么说,好气她。

    他最爱看她气得牙痒痒的模样,好可爱。

    “你──”季品轩气得咬牙切齿,好想啃他的骨,吃他的肉。

    “怎样?”李典星朝她扮个鬼脸。

    “喂,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方薇琦没好气的说。他们怎么老爱斗嘴,搞得她更加心烦。

    “好好好,休战。”李典星看出她今天心情欠佳“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方薇琦看了一眼身旁担忧望着她瞧的李典星和季品轩。

    不该让他们为她担心,也许是她自己多想,易齐根本就没有刻意要避开她。

    于是她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微笑“没事了,我们去逛街吧。”

    “真的没事吗?”季品轩还是很担心。

    李典星看了一眼方薇琦,收起笑容,伸手揉乱季品轩的头发“好了,她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一直问下去。”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们,不要一直逼问她,这样她心里也会不好受。

    “哎呀,你干嘛啦!”季品轩挥开他的手,讨厌,她的头发都被他弄乱了。

    “走吧。”李典星朝方薇琦眨眨眼,示意要她放松心情,别想太多。

    方薇琦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这才拎起背包,跟他们去逛街。

    “我爸说要帮我办支手机,你们呢?”季品轩指指通讯行玻璃橱窗里陈列的最新款手机。

    “我打算办一支。”李典星仔细看着那些最新机种,该买哪支好?现在的手机款式众多,功能又五花八门,品质也都差不多,很难挑选。

    方薇琦看了眼陈列在橱窗内的手机,又想起了易齐。

    “你们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去打通电话。”

    她跑到一间便利商店的门口,拿出电话卡,迅速按下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可是响了好几声,易齐就是没有接电话。

    “您拨的电话没有回应,请在哔一声后留言”最后响起的是转接语音信箱的通知声。

    “喂,易齐我是薇琦,今天我考完试了,晚点想去你家找你那就这样了,再见。”

    她挂上电话,然后取回电话卡。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在忙,还是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方薇琦走回季品轩和李典星面前,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没事了,我们走吧。”

    其实她胸口很闷,很难受,只是她不愿让他们见到她这模样,以免又会为她担心。

    她在强颜欢笑。他们两人都知道,却没有揭穿。

    “薇琦,我要进去看看手机和价格,你要不要一起来?”李典星边说边推开通讯行的门。

    方薇琦点点头,心想若有手机也比较方便联络易齐。

    “好,我也想办支手机。”

    “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白素贞纳闷的问著坐在床沿低头不语的儿子。

    “没事。”易齐淡淡说著。

    虽然无法显示来电的号码,但他就是知道是方薇琦打来的电话。

    “是吗?那我下去煮饭了。”白素贞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易齐这才拿起手机,看到有语言信箱的讯息,立即聆听留言。

    “喂,易齐我是薇琦,今天我考完试了,晚点想去你家找你那就这样了,再见。”

    吵杂的车声与鼎沸人声,显示她人正在外头。

    易齐叹了口气,拨了通电话给方伟凯“喂,你人在哪?”

    “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一下要去联谊,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等一下我过去加入你们。”

    “啊?你要过来,真的假的?”方伟凯十分惊讶,不会吧,易齐不是不喜欢联谊活动吗?怎么今天会突然想过来?

    “真的,等一下就到。”易齐结束电话,起身换了套衣服。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方薇琦过意不去,可是他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心里对她的那份男女之情。

    矛盾的情感在他心里纠葛,让他很不好受。

    从小看到大的好友妹妹,却对她存著男女之情,这么做对吗?

    “你要上哪?”白素贞正在厨房忙著准备晚餐。

    “我跟伟凯约好要出去玩,可能会很晚才回来。”说完,易齐拎著机车钥匙推开大门。

    “喔,出门小心点”

    最近易齐是怎么了?有些怪怪的,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白素贞心里暗忖。

    过没多久,她听到门铃声响起,连忙去打开门,来人是方薇琦。

    “薇琦,你怎么来了?今天考完试了吧,考得怎么样啊?”

    “考得还不错啦易齐哥在吗?”她有留言给他,说她会过来,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

    “你没有看到他吗?他刚刚才出门,说跟你哥约好了要出去玩,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

    闻言,方薇琦觉得心好像裂开了。

    他没有听到她的留言吗?哥一定是跟女孩子出去玩,为什么他也要去?他不是说过他对那种活动没兴趣吗?

    “薇琦,你怎么了?”白素贞看她好像难过得快哭出来,心里十分不解。

    “啊,没事,那我先回家了,再见。”方薇琦迅速转身离开,不想让白素贞看到她快要决堤落下的泪水。

    但才走出易家大门,不争气的泪水立即从眼眶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拭泪。

    他最近刻意对她避不见面,她感觉得到!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