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霁雪问情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滴水为穿石

    船靠了岸,冷雪把船系在河边树上,然后转身走开。她望着星空,大致辨别了下方向,向季庄那里走去。虽然她想此刻季勉之多半在季庄,但她必须去找海月。

    也只能小心一点可她现在又没有内力

    冷雪皱起眉头,她向来缺少急变之智,这个时候脑中一团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的想法是,一定要去找小姐。

    先过去看看吧冷雪想着,还是向季庄那里走去。

    眼前忽然晃过几个人影,冷雪没有内力,人到了面前才发现:“什么人?”

    对面是几个男子,紧身黑衣,黑巾蒙面,一副夜行人打扮。为首之人嘿嘿一笑:“小姑娘,半夜三更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我和我家小姐失散了,我要去找她”冷雪拼命想着,找了个理由。

    “真是个乖丫头啊!”为首之人说道“你一个小姑娘走夜路太危险了,不如跟着我们走吧!”

    “谢谢了,但是我家小姐可能不喜欢我和外人一起”冷雪说。

    “哼哼,由不得你!”那人道,拔出刀来“门主让我们抓你换江湘绫,你就乖乖跟我们走吧!”

    冷雪一愣,江湘绫现在想必是在海月手中,那么他们门主是谁?和江湘绫相关的,原本就只有秋震海一个,可他也不是什么门主啊!最多是一个篡权的镇天帮帮主。

    她见对方拔刀,也抽出流光剑来。对方众人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冷雪手中宝剑极狭,从剑尖至剑柄是正常长度,宝剑颤动之下,波光流影。为首男子不禁叫了出来:“流光剑!”一众黑衣人听得这声,不禁都看了过来,眼里露出狂喜和贪婪之色。

    冷雪心中一凛,方想起在这种情况下本不应该露出宝剑,尤其对方还可能和秋震海有关系。然而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举起宝剑:“你们既然知道这是流光剑,还不快逃?”

    为首男子呵呵一笑:“小姑娘,尽管你曾打败了门里和帮里的一些兄弟,但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吗?我们刚才跟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反应,足见你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你现在虚张声势,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你们怎么知”冷雪正要问他们怎么知道她失去功力,话到嘴边突然咽下,但他们都知道她的意思。几名男子更是放心,为首之人笑道:“我们自然知道,否则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小姑娘,多了也别说,跟我们走吧!”

    他语毕出刀,冷雪抽剑相还,刀剑相交发出“铮”的一声,然后刀竟然从中断绝。那男子后退一步,冷雪也脸色苍白,她虽还能用招式,但没有功力,连挡这一刀都费力无比。

    “好一把宝剑!”男子在这种情况下,仍是忍不住赞了一声,然后打了个手势,身后众人围了上来。他们自然都能看到冷雪脸色,知道她挡了一剑已经力竭,当然不放过这机会。冷雪剑光如水,但精妙的招式无法掩饰内力不足的事实,她出招越来越慢,也渐渐无力。

    “她快不行了!大家注意点,要活的不要死的!”领头男子喊了声,其他人齐上,手中出招更加紧迫。冷雪晃了一剑,向后跑去。刚跑出几步,为首男子早施展轻功追上来,一把抓住她:“嘿嘿,小姑娘,跟我们回去吧!”

    “滚开!”冷雪向后挥剑,男子手中施力,猛握她肩头。冷雪只觉得一时间痛彻心扉,不自觉痛叫一声,手再也举不起来,剑撑在地上,勉强让自己不要倒下。

    “小姑娘,要怪就怪季勉之,谁叫他那么在乎你!”男子伸出手,要封住冷雪的穴。冷雪向来骄傲,怎能忍受受制于人?脚下一动,她本来站在河边,这么一倒,便向水中倒去。

    “雪!”她忽然听到一声大叫,声音异常熟悉,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讨厌呢

    是他,他回来了

    拉住她左手的手坚定有力,冷雪睁开眼,眼前是一双坚毅而执着的眸子。眸中有忧心,有恐惧,有爱意?

    冷雪心思电转,右手流光剑递出。勉之全副心思都放在她和身周敌人上,根本没注意她的动作。他拉冷雪到岸上,正对她一笑,只觉胸口一寒。他下意识一躲,流光剑略偏,从心口上方直插过肩头。

    勉之肩头剧痛,但还远远不及心中的疼痛。他右手一用力,将冷雪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倚在自己受伤左肩上。然后右手拿过她手中流光剑,他宝剑轻挑,从领头男子琵琶骨那里穿过去。男子痛呼一声倒地,其他众人见他如此,施展轻功一哄而散。

    勉之脸上冷汗簌簌直下,流光剑极利,冷雪那穿肩一剑造成的伤势异常可观。鲜血不断流出,流在靠在他肩头的冷雪身上,冷雪纯白的衣裳被他的血染红。

    冷雪只觉得背后一阵暖意,她回过头去,暖濡的血在她眼前涂画出一幅恐怖画面。她低低惊叫了声,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

    “你流血了!”冷雪道。庄海月最不喜欢血腥,所以她很少在她面前伤人,久而久之,和人动手总是挑昏穴、肩井一类的地方下手,把人弄昏也便罢了。乍一见这么多血,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慌。

    勉之冷冷看了她一眼:“如你所愿。”

    他转过头,剑尖对着地上男子:“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胁迫她?”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男子冷笑一声“季勉之,你虽是武林盟主,却管不住我们!”

    勉之一皱眉:“你们是冲着我来的?寄舒别院少有人知,你们怎么可能找来?”

    “我们是有天佑的!你这种凡人怎么会明白!”男子说。

    勉之手一划,流光剑挑开那男子脸上黑巾,从男子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正要在追问,只见男子嘴边渗出黑色血迹,他俯下身掰开他的嘴,那男子已咬破嘴中毒药自杀了。

    勉之这么一俯身,血流加速,只觉得头晕晕的,几乎便要栽倒。冷雪忙扶住他:“小心!”

    “放心,我死不了。”勉之冷道。她这一举动若是在其它情况下做,他定会满心欢喜。但在这时候,他只觉得从内心发出一股寒冽之气,一直深入骨髓。

    他划开男子左臂,只见上面纹着一条黑色的龙。

    “苍龙门!”勉之低低说了声“这些人为什么”

    他脚下一软,忙扶住河边树,牙齿咬住唇,在忍痛。

    “你、你流了好多血,你快包扎一下”冷雪手足无措,说道。

    勉之拨开她因激斗而散乱的发,直视她慌乱的眼:“你在关心我吗?”

    冷雪愣住,不自觉得退后一步。勉之唇角微微翘起:“果然是在说胡话呢”

    他忽然前进一步,紧紧抱住冷雪,唇落在她唇上。冷雪试图挣扎,他温热的血流在她身上,让她又不敢轻易动弹。

    他口中有血的气息,腥腥的,苦苦的。但是,她是不在乎血的气味的,她不愿见血,只是因为海月不喜欢。但是这时,对他身上流出的红色液体,忽然生出惧怕感。这些液体不断流出,把他的生命力不停带走。

    她口中有了他的血,血脉相连,是不是这样子的?不是吧。但,又能差得多远呢?失了血之后,心跳的声音忽然大起来,一声两声在她耳边响起。

    只要心还在跳着,就没有事

    忽然感觉抱着自己的手松了下来,昂然而立的身躯终于失去了力量,倒在她身上。冷雪慌了:“季勉之!季勉之!你怎么了?”

    月光半明半暗罩在她身上,一身素白衣衫已是桃花点点,月光下看来格外美艳凄绝。冷雪抱起勉之,月光洒在他脸上,他紧闭双眸,平时看起来讨厌之极的脸,此刻竟然十分秀气和英俊。微长的睫毛不停抖动着,似乎在责怪着她。

    冷雪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如果是小姐,此刻她会怎么做呢?她问自己。

    恩,一定是先止血。冷雪在勉之怀里找出止血丹和纱布,为勉之简单包扎好,但不知该怎么把内服的丹药给他服下。她想了想,把药含在嘴里,然后给他喂进去——反正两人已经亲吻过了,她又不甚在意这种事情。

    然后呢?敌人有可能会再回来。她没有内力,季勉之又晕了过去,该怎么办?

    冷雪撑起勉之的身体,勉之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健壮,但练武多年的身子非常结实,没有内力的冷雪很艰难才能扶起他,而且要小心不能碰到伤口。

    往回走,走到河边。冷雪把勉之小心移到船舱,然后开船。流光不愧是宝剑,被她用作拐杖走了一路,还是光亮照人。把船缆再割断,冷雪拿起船桨,用力划着。

    这个可恶男人,好多血啊!

    冷雪想着,努力前行。她本来就没有内力,加上适才和人打斗,用力过多,此刻已经接近脱力。她喘息着,觉得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她不能眼看他流血,尽管她已经给他包扎过了,血仍然流个不停。

    她本来就没有内力,经过刚才那场打斗,体力也丧失了大半。这个时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举步维艰。幸好河道并不宽,她逃得仓促,只把船系在附近。其实这么做非常危险,但逃回去的时候,这反而成了一种方便。

    船很快回到了寄舒别院庄外,冷雪一边喊着“琴儿”“瑟儿”一边把勉之扶上岸。然而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勉强上了岸之后,她倚着树喘息,无法再近一步。

    “冷雪!”她忽然听到河那边传来声音,抬头看去,河中来了一艘小船,船上一人衣袂飘飘,淡黄色的衫子,是瑟儿!

    “瑟儿!你快过来,你们少爷受伤了!”冷雪喊了声,觉得似乎可以安心了,扶着树一点点滑下。

    瑟儿心中大惊,她划得近了,也看到勉之身上血迹。她慌忙停船靠岸,跑了过来:“少爷!少爷!您怎么了?您醒醒啊!”“他被流光刺了,流光性寒,最好是快带他回屋里治疗。”冷雪道。

    瑟儿一转头,凛冽的眸光正对她:“流光?是你那把剑吗?你刺的少爷?”

    冷雪点点头:“是我。”

    瑟儿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出手点了她几个穴道:“你先是伤了我姐,现在居然你这个骗子!混蛋!”她想不出更多的词语来骂,扶起勉之,向庄内走去。

    冷雪本来靠在树上,此刻滑倒在树脚。她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忽然觉得自己回来送他,是一件很蠢的事。脸上火辣辣的,她常常会受伤,但是被人打耳光,还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小姐如果是你在,不管怎样,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吧?”她低低问着“还是,你真的早已厌倦了我?”

    忽然觉得心里有分怨恨,她的十年,都是为了庄海月活着。而最后,她不要她了

    黑色的天开始变得暗红,云彩飘过来,带来豆大雨滴。

    她终于哭了出来,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在这暴雨中,在树下,她终于是孤单一人了。小姐、夫人、爹娘、妹妹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没有留恋。

    雨敲在她身上,已是夏日,却带来一股彻骨的寒意。

    瑟儿,和她很像吧?眼中只有主人一个,其他人怎样,都和她无关。谁要伤害季勉之,她就会与谁为敌。

    她眼里深深的,是爱吧?同样的表情,她在海月身上见过。

    同样,她自己,也有过这表情。

    对海月。

    爱她,她确实爱她。十岁的时候,爹把那个小小瘦瘦的女孩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告诉她,她要守护她。那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然后微微一笑:“我不需要别人守护。”

    她不自觉握住她的手:“我冷雪发誓,永远守护”她转头问爹“我该叫她什么?”

    “公主呃,你还是叫她小姐吧。”爹告诉她。

    海月是公主,然而十年流落在民间的她,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想法。即使她后来显出贵气,也是因为胸罗四海的器量而产生的。

    她其实一直暗示冷雪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然而她根本不曾把这话放在心上。她想起曾经见过菟丝的小小白色花朵,缠绕在松树虬劲的枝干之间。一直以来,依靠别人的人,是她。小姐是被她保护的,却也是被她依靠的。

    天像宣纸上被泼了浓墨般,晕染着昏黑的颜色。落下的雨是天的泪么?不是,天是不会悯人的,小姐说过。

    小姐,是不是早觉得她很烦?水和烟都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只有她,只是依附她而生。

    小姐是她的天,她的神。人对神膜拜,神却不必理会每个人。

    雨冲着她的泪水,惧怕,这双手抓不到其他的人,就没有了力量。没有人在前面,她便不会走路。

    她的二十年生命,是一片完全的空白。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庄海月。

    若没有这个名字,她还剩下些什么?

    冷,冰冷。寂寥,除了哗哗雨声,再没有声音响着。

    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吧?被抛弃的人,只能在这里看着天空吧?

    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冷雪愣了下,身影渐渐变大,是季勉之!

    他走路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好像很辛苦的样子。是因为她刺了他一剑吧,说实话,她本来并不知道会伤到他,更不知道会伤他伤得那么重。她只是觉得对他很生气,很恨他,于是便出了手。

    她永远不知道她该做什么,没有海月,她总是错。季勉之囚禁她,她很恨吗?不,她恨的不过是他把她和小姐分开,而不是囚禁这件事。

    勉之到了她面前,弯下腰。冷雪不自禁提醒:“小心伤口。”

    勉之看着她,眼中不止是欢喜还是疑惑。他抱起她,低低叹了口气:“你好冷。”

    他很温暖,大量失血并没有让他的体温变低,而是似乎更高了。他的手揽在她腰上,她能感觉透过来的热力,异常的热。

    “你发烧了。”她说,以医者的感觉判断。

    勉之不回答,摇摆地走着。他走得非常不稳,非常辛苦,冷雪几次对他说要他解开她穴道,她自己走,他只回答了一句话。

    “如果我放开手,你就会走了。”

    “我不走,我这次一定不走,你放下我好不好?”冷雪说。

    勉之看着她,忽地一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装关心骗人?”

    冷雪一愣,呆住了。

    瑟儿在房门站着,看到他们二人进来,松了口气。她狠狠瞪了冷雪一眼,冷雪本已很冷,看了她的眼光,便像是浸在冷水中一般。

    “少爷”瑟儿对勉之道“热水我准备好了,在您房里。您受伤不方便,我帮您清理伤口吧!”

    勉之看她一眼:“你退下。”

    瑟儿一愣:“少爷!”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扰。”勉之说,抱着冷雪向里屋走去。瑟儿看着他们,眼中露出恨意。

    到了房门,勉之用脚一踢,门开了。他把冷雪放到床上,转身锁上门,然后又回到床边。

    他又在流血啊冷雪想着,看他新换上的衣服显出红色。

    “你解开我的穴道吧,你现在把门锁上了,我又没办法逃。”冷雪道“你的伤再不处理会有问题的。”

    “我身上就有钥匙。”勉之道“我现在身体很弱,只要你一击我就会倒下,然后你就可以拿钥匙逃跑了。”

    他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可怕,她不禁畏缩了下。

    “我的命,我的人,在你而言没有丝毫意义。即使我用尽心思想讨好你,你也只会想着你的小姐你什么都不在乎,你什么都不知道冷雪,你的血果然是冷的啊”“如果说你爱的是别人,或者你只是不爱我,我没有怨言。然而你爱上的是那个人,那是不正常的啊!”勉之有些支撑不住,伏在床上。

    “为什么不正常?爱就是爱了,有什么不正常的!”冷雪忽然喊出来“我就算是爱小姐,又有什么关系!谁说过我就不能爱她?!”

    勉之看她毅然的表情,苦笑了下:“是啊,你很正确,是我多事。”

    “我以为我可以救你出来,是我错了。我以为那晚你说的是真心话,是我错了你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救助,你只需要留在她身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来招惹我?为什么!”

    冷雪有些害怕,这样的勉之她不曾见过:“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是的,你听不懂,只有我是傻子,我在做一件没有任何人会领情的事换来的,不过是你的恨意而已。”勉之忽然住口,剧烈咳嗽几声。

    “你解开我穴道!”冷雪有些慌了,她听他咳嗽声,知道他此时伤势不妙“否则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

    “你不是已经在恨了吗?”勉之点着她胸前“你的心,不是一直在说你恨我么?”

    “你!”冷雪气急,反而激起了急智。她重重一咬舌尖,血流了出来。然后她也重重地咳了几声,勉之这才有些慌神:“你怎么了?”

    “我好冷气海穴在痛,瑟儿点我穴的时候下手太重,我”她停了下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勉之慌了手脚,忙解开她穴道,搭着她手腕查她经脉。

    冷雪重获自由,她伸出手拿起床边的流光剑。勉之见她持剑,冷冷一笑:“我早知你是骗我,你想杀便杀吧!”

    冷雪用剑指住自己:“你不要动,你一动,我就刺下去!”

    勉之愣住了:“你在做什么?”他想要起身“你别拿宝剑乱动,你现在臂力不支,万一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别动!”冷雪喝道,手中剑微一下沉,在脖颈上留下一道红印。勉之当即不敢动弹,僵在床上。

    冷雪下床,勉之心中一寒:她终是要离开。却见她不是走向门边,而是走到房间另一边,不禁大奇。冷雪打开放药的柜子,挑了些药材,然后翻起柜子里的东西来。

    “你在找什么?”勉之问道。

    “止血膏啊!你都放哪里了?”冷雪寻不到,心中焦躁起来。

    勉之苦笑:“像我这种人,怎么会常备那种东西。身上那一盒是仅有的你找那做什么?”

    “给你止血啊!”冷雪说道“再不处理伤口会死人的。”

    勉之一怔,心下忽然泛起一阵狂喜。

    她,是真的为他?不是说出来骗他放她的?

    冷雪想了半天,既然没有现成的止血膏,只好先拿这些药材凑合了。她拿几味药在口里嚼烂了,找来白布,走到床边。

    “你不许动哦!”冷雪警告他,右手用力撕开他肩头衣服,然后将口中药材敷在他伤口上。她右手拿起白布,觉得单手不可能完成这艰巨任务,便把流光剑放到床边,两只手齐上,为他包扎。

    “好了,我去煎药——”冷雪为他包好伤口,正要转身,只觉得腰间一紧,被拉到床上。她湿漉漉的衣服压在他伤口绷带上,立时将布染湿。

    “你做什么!”冷雪叫道“放开我——”

    勉之的唇,封住她下面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