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青织半夜突然惊醒,竟发现睡在身旁的曾守财不见了,心里一阵慌张,但继而心想,相公也许还在为那十五万两心疼睡不着,可能为此到外头透透气去了。

    她披了件风衣便到花圃,借着月光想寻找曾守财的身影。“相公,相公。”她遍寻不着。“怪了!这么晚了,相公会上哪儿去了?”

    突然她见着了一道人影,在前方一闪而过。“什么人?”她先是大惊。接着让自己定了定心。“瞧自己吓自己的,那个方向是往房里去的,那个人一定是相公,回头要好好骂骂他,真是吓死人了。”她急忙随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回到房里。

    才一进门便被人捂住嘴出不了声。她吓得花容失色,张大眼瞪着来人。

    “今晚我原是不想惊动你的,谁知你半夜不睡觉,起来穷溜达,如果你答应我不大声张扬,我就放了你。”来人故意贴近她朝她吐气道。

    她拚命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我就放了你,不还请记住,如果你敢不守信用的大声嚷嚷,当心我杀了你全家。”

    朱青织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的猛点头。

    来人缓缓放开制住她的手。“我说过我还会再回来的,小娘子,多日不见,你可想念我。”怪侠调戏的轻点了她下颚。

    她吓坏了。“你你又来干嘛,我我不是说过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你不要”她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全。

    “小娘子,瞧你说得都心虚了,可见我没冤枉你相公。”

    “不是的,我我是因为紧张害怕,才不是因为心虚,你别冤枉我相公。”她急忙道。今早狗子就告诉她,昨晚街上的冥灯笼又消失一空,今晚怪快可能又要出现了,她正担心不已,睡前还提醒相公小心注意,想不到他真的又登门拜访了,这可怎么办?

    “小娘子,若你怕找冤枉你相公,你叫他出来,我问上她两句,就知道他有无被冤枉了,若真被冤枉了,我自当会放过他。倘若不是被冤枉的,嘿嘿!”他一身寒气。

    朱青织看得都发毛了,相公这会儿又不知上哪儿去了,真是急死人。“我相公他他不在。”希望他不要一怒之下宰了她代替。

    “不在?嘻嘻嘻!小娘子,他又让你独守空闺了,看来他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放着你这么好的老婆,居然老留连在外彻夜不归,他真不是个好丈夫。”他大为怜惜的道。

    “不是这样的,相公方才还在,可是这会儿刚好不在。”她愈说愈小声。

    “还真巧!”他讥诮的睨着她。

    “信不信随你,你想怎么样?我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拿。”他炯炯的瞪着她瞧。

    她一阵不自在。“我家相公克勤克俭,从不用奢侈品,整个屋子根本没有所谓的值钱物品。”

    “值钱的不见得是物品,也许是人——”他似乎有意捉弄她。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相公不在,你快走。”她屏着气,撇头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陌生人弄得面红耳赤,心神不定。她不禁又想起上回被他强夺的吻

    “你想起了什么吗?”他诱惑的道。

    “我”在他的凝视之下,她竟说不出句话,一颗心只顾着狂跳,咚咚的声音,像击鼓似的。

    怪侠轻易的就将她搂在怀里,脸上隔着布巾便吻向她,这个吻先是温柔多情,接着竟是带著折磨性的狂吻着她,似有意的惩罚。她大吃一惊,喘息的用力推开她。“你这个登徒子,竞敢对我——”她抚着唇,居然允许他这么吻她,意识到自己放荡的行为,她臊红的脸怎么也恢愎不了原状。

    “对你怎么样?我的小娘子。”布巾下的他讥诮的问。

    她气愤的赏了他一巴掌。“无耻!”

    他抓住了她的手,一脸怒气。“你好大胆!”

    说也奇怪,此刻注视他的眼,她竟觉得有点眼熟,更怪的是他的愤怒好似装出来的,她能感到他隐藏的笑意,好个奇怪的人,难道他喜欢挨人打?好个怪侠!“你更大胆,你若再不走,我要大声喊救命了。”

    “你答应过我不叫的,若你敢喊救命,来一个我杀一个。”他凶狠的道。

    “你——”她心惊不已。

    他邪笑着,一步步的走向她。

    她一阵心慌。“你别靠近,你再踏近一步我便咬舌自尽。”

    他冷笑一声。“你倒很守贞操,可惜啊,可惜!”他摇头惋惜的叹道。

    “你可惜什么?”她不解的问。

    “可惜曾守财只闻得到铜臭味,不识女人香。”

    “住口!不许你污辱我相公。”她斥道。

    “他是不解风情、满脑子金银的守财奴,这是江南人众所皆知的事,你身为他的妻子,应当感受最深切苦啊!闷啊!恼啊!怨啊!瞧我是否道出了你的心思?”他不怀好意的又上前跨了一步。

    “你这个无赖,我打死你!”她退至床边随手拿起枕头便砸向他。

    他轻易的闪过,直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床。“小娘子,别挣扎了,我一定比曾守财那守财奴强,让我好好爱怜你——”

    “妹妹啊!你们半夜不睡是吵什么吵?折腾死人了。”朱青红听到声响,不悦的前来探究竟。

    “姊姊,快逃!”朱青织见她即将推门入内,怕怪侠对她不利,速忙出声警告。

    “逃什么逃?”来不及了,朱青红已经推门进来,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只见朱青织一人一身凌乱的躺在床上。她大感不解。妹妹在搞什么鬼?

    “怪侠来了,她会杀了”朱青织错愕的发现怪侠转眼间不见了。

    “你在作白日梦啦!哪有什么怪侠,整个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大呼小叫。”朱青红不悦的道。真是见鬼了,白天教曾守财整得死去活来,骨头都要散了,晚上还要受这丫头的折腾,她是存心不让自己过好日子。

    “姊姊,我——”她自己也吃惊不已,速忙起身察看整个房子,确实不见任何人影,她有些傻了。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莫非你撞鬼了,镇日就知胡思乱想,还怪快咧!我看你是听多了虎头他们的道德途说,如果你有空,怎么不替姊姊我多想想,看看能不能从曾守财那见拿些银雨出来让姊姊我好过些,不然也想点办法教他别这么虐待你姊姊,你只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真不知长进!”她摸着朱青织的头责骂。

    “我——”

    “不说了,瞧你没用的,你丈夫到哪儿去了?”朱青红见曾守财半夜不在房里便不住的质问。

    “不知道。”朱青织无奈的回她。

    “不知道!你连丈夫半夜上哪儿去都不知道,真是糟糕,你睡死了不成,这样怎么为人妻,难怪你镇不住曾守财那只铁公鸡,害得老姊我跟着你受罪,在曾家一点地位都没有,还沦为此仆!”朱青红把这几日被曾守财修理的秽气,一古恼的发在朱青织身上。

    “我知道委屈姊姊了。”朱青织也只能这么说,希望能稍稍平息她的不满,早早回她房里去。再让她数落下去,自己头都要痛了。

    “既然你知道姊姊受委屈,来,我教你一些驭夫术,包管以后曾守财被你管得死死的,就跟你姊夫一样。”朱青红热心的道。

    朱青织一阵呻吟。“姊姊,你饶了我吧!”她可不愿相公像姊夫那么颓废委靡。

    “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当你是我妹妹,为你好我才传授给你,你别不知好歹,你给我好好听着,趁年轻好好从曾守财那儿刮点钱来好安心,否则等过几年人老珠黄了,曾守财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睛,那就来不及了。”

    “相公不会这样对我。”她驳斥。

    “傻丫头,男人都是一样的,瞧地姊夫那死鬼我管得那么紧还不是背着我胡来,我若不管,他觉不爬上了天。”朱青红嗤之以鼻道。

    “可是相公他——”

    “听我的没错,从现在开始想尽办法从你相公那儿挣点钱,愈多愈好,然后交由姊姊保管,我会帮你好好藏着,你尽管放心。”朱青红说好听揭,还不是私心的为她自己打点,想利用朱青织从曾守财身上骗点钱,图利自己。

    朱青织实在受不了她了,起身将她推出房门。“姊姊,我累了,想睡了,有话明天再说。”她不管朱青红的喳呼,迳自把门关上,将她关在门外。

    “死丫头,好心没好报,你不听姊姊的话,当心将来后悔。”朱青红不甘心的还在门外大叫。

    朱青织捂着耳,不想再多听,索性不理她。

    朱青红独自一个人在门外叫嚣了一阵,见朱青织毫无反应,这才气愤的离去。

    “笨丫头!”她一面走一面骂,对于朱青织不受她蛊惑恼怒得很。走着走着,竟发现背拍有人在叫她,她心中一火。“这大半夜里,谁呀?”她大吼的转身想破口大骂,转身后看到的人让她脸色发青,吓得嘴都合不拢。“怪怪侠!”

    “没错!你这女人太唯恐天下不乱了,挑拔的功夫一流不说,意事的能耐也不遗余力。”怪侠双眼闪着愤怒的火花。

    “我”她吓得双唇发颤。

    “我警告你,若再不安分,当心嘿嘿嘿!”他一脸狰狞。

    “我我哪有不安分”

    “还不承认,我看我先一掌劈了你,为曾守财除害!”他才一扬手,她就不住两眼一瞪昏死了过去。“哼!没用!这样就晕了,希望这样吓吓她,能让她收敛点。”他摇着头,打算就这样让她躺在这园子里一夜,算是给她一点教训,谁教她净会惹是生非,还打算带坏朱青织。太不可原谅了!

    “娘子,你怎么了?”曾守财推门进来就见朱青织坐在床缘,哭得梨花带泪,好不伤心。

    朱青织不发一言,看到他哭得更是伤心。

    见她如此,他愈发焦急。“娘子,你倒说说话,究竟发生了何事?”

    “怪侠他又来了。”她终于开口了,提及他,眼泪又不住往下掉。

    “什么他他又来了!”他大惊。“他这回来来可有做什么?”他勉强镇静的问。他早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妥善藏好,相信怪侠来了也找不出这些宝贝。

    朱青织拧着鼻子,摇摇头。

    曾守财不解的道:“不知道?娘子,你不觉得奇怪,怪侠不可能吃饱饭没事干跑来咱们家,不取一物便走人,这当真有问题。”

    他一说完,朱青织哭得更大声,让曾守财吓了一大跳。“娘子,你怎么了,难不成怪侠来时欺负了你?”他惊异的问。

    朱青织大哭,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让曾守财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着实难过。

    “真是急死人了,究竟有是没有?”他急得快疯了。

    “相公,我对不起你。”她说完后哭得凄风苦雨。

    曾守财霎时怒火焚身。“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暴怒的问。

    她决定要对相公坦白了,她二度教人轻薄了去,实已不贞,最教她觉得对不住相公的是,她竟回应了人家,心思早已不定,她为此感到羞耻,想不到自己竟是那种不安于室的女人,可耻极了。“相公,他他亲了我。”她不想欺瞒他,若他因而休了她,她也不会有怨言的。

    “我杀了他!”曾守财简直发狂了,他千算万算、东藏西收的竟就忘了自己的娘子,她才是该藏好的至宝啊!如今教人盗了去,他他要杀人啦!

    他怒气高张的转身就要冲出去。

    朱青织急忙将他拉住。“相公,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杀了怪侠!”他愤恨的说。

    “他来无影去无踪,你上哪儿去找他?”她着急的道。想不到相公为了她,竟如此震怒的要找人拚命。

    他一愣。“找问你,他除了亲你,还对你做了什么?”他醋劲大发的质问。

    “他还还”见他狂怒的神色,她实在说不出口。

    “还怎样,快说!”他急催道。

    “他将我压倒在床”

    “然后呢?”他沉着声青筋鼓动的问。

    “然后姊姊闯进来,他就不见了!”她速忙道。

    他重重吁了口气。“这女人这回倒进来的是时候。”他抱着她十分激动。

    “相公,你不怪我?”她小心的问。

    “怪你什么?”

    “怪我被那无赖轻薄了去。”她硬咽的道。

    “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被强迫的,再说这小子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你。”他抱着她安慰。

    “相公!”她十分感激他的宽宏大量。

    “你没有将此事隐瞒下来,可见你坦然无愧。j

    朱青织低头,心中不免有些心虚。她真羞愧于自己曾经悸动的心,她太对不起相公了。

    曾守财以为她还惊惧于怪侠来的事,心疼的道:“娘子,你放心,他竟敢意图欺负你,我一定会找怪侠算账的。”他发誓道。

    “还说呢!每回怪快出现,你便失踪了,你究竟上哪儿去了?”她不满的怪道。

    只见曾守财有些腼腆的道:“我半夜肚子疼上茅房,结果结果蹲着蹲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个儿还光着**的蹲在那儿,瞧,你闻闻,我身上被黛得一身便臭,到现在还一股味儿。”他扇扇风,要她闻闻看。

    她急忙捂住鼻。“相公,你真不正经,还不快换下那身衣服来。”奇怪了,方才怎座没注意到他身上的臭味,对了,一定是方才哭得太凶没注意到。

    曾守财这才不好意思,草草的换衣。“下次我半夜上茅房时,说什么也要带着你,否则若教怪侠那探花大盗占了你便宜,我真会一头撞死,他若敢再出现教我逮着的话,我一定剥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朱青织满心感动的注视着他激动的脸、唇、鼻、眼——咦!那双眼竟闪动着令人不解的诡秘光彩,而且在哪里也曾见过

    “今天一早你擦地了没?”曾守财一早就找上朱青红。

    “哈啾!”她昨夜在屋外躺了一夜,一早起来就不住大打喷嚏。

    曾守财不悦的捂住鼻。“从今天起,茅房就归你打扫了。”他交代她。

    “什么?扫茅房,这怎么成,好歹我也是你大姨子,叫我打扫拖地已是教人忍无可忍了,这会儿竟叫我扫茅房,你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她大叫。

    “不做也成,还钱然后滚出去。”他冷声的说。

    “我我又没说不做,你何必这么绝情。”她连忙道。你这守财奴给我记住!

    “哼!”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相公,不好了!”朱青织带着小月跑过来大叫。

    曾守财听到这一声“不好了”就不住头皮发麻,最近只要听到这三个字准没好事,难怪他今天一早眼皮直跳,怕是又有灾祸降临了。“娘子,什么事不好了,你说吧!”他已有心理准备了。

    “妹妹遭人退婚了,现在正寻死寻活,爹派人捎信来,要咱们和姊姊一起回府去劝劝她。”朱青织焦急的说。

    “我就知道青纹这丫头平日骄纵得不得了,这回被人退婚了吧,真是丢人现眼!”朱青红幸灾乐祸的道。

    “姊姊,怎么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爹要咱们回去安慰小妹,劝她想开点,到时候你别又说这种话来刺激她。”朱青织不悦的说她。

    “安慰她,她哪需要人安慰,瞧她平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有拿我当姊姊看吗?就说这回,姊姊我出了事,就是她要爹娘别收留我的,这笔帐我给她记着了。”朱青红忿忿的道。

    “好歹咱们都是姊妹嘛!就别这么计较了。”朱青织劝道。

    “哼!你当我是姊妹,你相公可没有。”朱青红冷言冷语的朝曾守财横了一眼。

    曾守财也不以为意,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迳自同朱青织道:“娘子,爹可有说要咱们何时出发?”

    “爹要咱们愈快愈好,最好能回娘家多住些时日,多陪陪妹妹一阵子,劝她别这么难过。”

    “那太好了,咱们即刻出发,所有人准备一下,这阵子咱们这一大群人就上岳父那儿吃喝了,这算算也可省下不少开销,沿途还可以顺便收几个地租。”还是他精打细算。

    “相公!”朱青织简直无可奈何。

    “哼!钱鬼!”朱青红不敢大声,只能低声的讥斥。

    “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回可要多住些时候。”朱父和朱母笑呵呵的将曾守财和朱青织迎进厅来,当然朱青红也跟来了,连她那整目无精打彩的丈夫邱硕三也随身在后,一群小表则早就四处玩耍去了。

    “相公说这回可要叨扰您和娘一个月呢!”朱青织牵着朱母的手撒娇道。

    “自己女儿回家,说什么叨扰,守财你说是不是啊!”朱父笑道。

    “是啊,爹。”曾守财也回笑说。

    一旁的朱青红可就十分不是滋味了。“还道什么自己女儿,我和我那口子站了这么久了,也没人问一声,我看我们现在落魄了,手里无钱就踉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朱父十分不悦。“你是指你爹大小眼喽!”

    “女儿可没这么说,不遇冷暖我是自知的。”

    “你是怪爹没让你们一家回来?”朱父摇头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哪敢怪爹哦!”朱青红一脸损人状。

    “你——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个性,心胸狭窄又好搬弄是非,你妹妹就要出嫁了,我敢让人回来坏她的好事吗?”朱父不客气的说。

    “你不让我回来怕碍事,结果小妹她婚还不是给不成,这下更丢尽咱们朱家的脸,竟给人退了婚。”她一副活该的表情。

    “你给我——”朱父气得想把她赶出去,但朱母速忙阻止。

    “老头子,算了,孩子们难得回来,咱们别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朱母打圆场道。

    “是啊,爹,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小妹,她人呢?”朱青织也急忙转移话题。

    “她人在房里,已经有好些天没出闺房,也没吃东西了。”朱父担心的说。

    “爹,为什么小妹的夫家要退婚,我听青织说他们相恋有好一阵子了。”曾守财好奇的问。

    朱父叹气声连连,朱母也摇头不止。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两人都已决定要成亲了,婚期也订了,结果一日青纹发现他竟背着她在外面养有数个小妾,一气之下闹到人家小妾家里,大肆耍泼,将人家已怀孕的小妾打得小产了,结果男方一怒之下,反倒要退了这门亲事,就是无福消受青纹这样的恶妇,还要告青纹,事情已闹到这个地步,我和你娘也没办法,只好答应退婚。”朱父叹道。

    “哎!青纹这孩子也太冲动了,如今被人退了婚,反倒是咱们无理了,她为此寻短了好几次,我们两老吓坏了,所以才要你们回来劝劝她,也镶我们能安心过点清静的日子。”朱母也接口担优的说。

    “这也难怪,妹妹她一向骄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事?”朱青织为朱青纹难过的道。

    朱青红则是不以为然的哼着。“她不是骄傲,是骄纵,她是自作自受,怨不了人的,会遭人退婚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我嫁的相公是个庸才,一副窝囊相及腹中无点墨,但总强过——”

    “够了,你给我闭嘴!”一向畏妻如虎的邱硕三这会儿居然敢当着众人面前出声大喝。

    朱青红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你说什么?”他是向天借了胆了,敢同她这么说话。

    “我说你给我闭上那张无比刻薄的嘴,我受够了!”邱硕三忍无可忍的大吼。他再也受不了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变得这么懦弱无能、委靡不振,不像个男人。

    “你疯了你!”朱青红吃惊的看着他。

    “我是疯了很久了,才会任你胡作非为的败光家产,现在我醒了,不想再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对我颐指气使,否则我休了你!”这是他这辈子最有男子气慨的一天。

    “你要休了我!”朱青红傻了眼。这人真是她那无能的丈夫?

    “没错,你若再口无遮拦,丢人现眼,我现在就休了你。”

    不止是朱青红直了眼,连众人对他突然生出的胆子也感到诧异不已。

    朱青红可能真被吓住了,难得收敛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硕三!”朱父突然喝道。

    “爹,我——”邱硕三以为岳丈是要责骂自己当着他的面敢怒斥他的女儿,要为他的女儿出头。

    “硕三,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朱父居然称赞起邱硕三来了,他一直对于这个大女婿的懦弱感到失望,今天见他终于发威得像个男人,不禁大为高兴。

    “爹!”朱青红简直不敢相信,爹竟然会帮着别人来欺负自己的女儿。

    “硕三他早该这么做了,你若再不收敛,连爹都帮不了你。”朱父朝她冷声的道。

    朱青红原又想再发作,但一见到朱父警告的眼神,以及邱硕三发怒的表情,她终于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处境了,闷着气不敢再多言,就怕邱硕三真的休了她。

    朱青织见朱青红的窘境连忙道:“好了,好了,咱们今天是来探望小妹的,别再为难姊姊了。”

    “是啊!你们还是先去看看青纹吧。”朱母也接口道。

    “相公,不就是块玉佩嘛!你别找了,瞧你急得。”朱青织道。

    曾守财和朱青织在娘家住了十天,今日一早曾守财便发觉他藏在枕下的玉佩不见了,正发了疯的在找。

    “你不明白,这块玉佩对我来对很重要。”他重新将床铺翻了一遍,仍是找不到。“你确定没动过我那块玉佩?”他质问。

    “没有。”她连忙摇头。

    “那玉佩又怎么会不翼而飞?”他难得慌乱。

    “它没有不翼而飞,是我拿了。”朱青纹手握玉佩来此。

    曾守财一见她手上的玉佩,立刻大喜的要去抢下,但朱青纹急忙将玉佩收进怀里。

    “还我!”他伸出手掌一脸怒气的要她交出玉佩。

    “我偏不,我就知道这玉佩对你而言意义非凡,否则你不会将它置于枕下。”朱青纹得意的道。

    “为什么这么做?”曾守财怒道。

    “不为什么,只是想见你心急的模样。”朱青纹一脸撒娇样。

    “小妹,别胡闹了,快将玉佩还给你姊夫。”朱青纹以为她顽皮,与曾守财闹着玩。

    谁知朱青纹脸色骤然大变。“我才没有胡闹,我是想帮守财哥保管好这块玉佩。”

    守财哥?朱青织非常震怒,小妹对相公的言行愈来愈不对劲,她似乎对相公不可能!应该是她多虑了。她甩甩头。

    “我自己保管就成了,快将玉佩还给我。”曾守财不客气的道。

    “是啊!小妹,你快将玉佩拿出来。”她知道相公的脾气,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他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她不希望小妹自讨没趣。

    朱青纹脸色不悦的朝朱青织道:“你倒拿姊姊的威严压我。”

    “不是的,是相公他不喜欢”朱青织急于解释。

    “不喜敏别人动他的宝贝,但我又不是别人,守财哥,你说是不是?”朱青纹扯曾守财的袖子娇媚的道。

    曾守财浑身不自在,这小姨子是怎么了,见了他神态语气都教他喘不过气来,他抖了一下。“你当然不是外人,是我小姨子嘛,所以——玉佩赶快还给我!”他心急的还是这样东西,管她态度奇不奇怪。

    朱青纹见他根本不当她一回事,更是心中有气。“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她掏出玉佩在手上晃晃。

    “是很重要!”他又急于抢下。

    “慢着!”朱青纹像存心逗他似的,又将玉佩收入怀中,让他扑了个空。“要我还你也成,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道块玉佩为什么这么重要?”

    曾守财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你为什么想知道?”

    “好奇罢了。”朱青纹觉得他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有些害怕。

    “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一位叔父留给我的,我特别珍惜,而且它也值不少钱,我当然要小心保存。”他又悄悄的隐去了那份犀利。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而我又不是外人,就由我暂时为你保管,你若想见此玉佩是否安好,就每日上我房里报到,我才让你看。”她有意要引他入瓮。

    “这像什么话!”朱青织觉得这小妹愈来愈胡闹了。

    “娘子说得没错,这不成体绕,再说我若要请人保管,也非我娘子不可,否则我是不会放心的。”曾守财道。

    朱青纹一听,登时满肚子心火。“姊姊可没我心细,玉佩在我这儿比在姊姊手上要安稳数倍。”她挑战性的看向朱青织,让朱青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不管怎应说,我的东西我习惯自己保管,快把玉佩交出来,否则当心我不客气了。”他已经不耐烦的有些薄怒了。

    朱青纹见状,立刻委屈的哭了出来。“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对我大小声,我想你一定是轻视我被人退了婚,瞧不起我,呜”

    朱青织见她哭得委屈至极,连忙道:“你姊夫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歪了。”

    朱青纹不理,迳自哭得伤心。朱青织只好焦急的摆手暗示,要曾守财也哄上两句以安抚她的情绪。

    曾守财翻着眼,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道:“拜托你别哭了,我将我方才的态度道歉,这总可以了吧!”女人真是麻烦!

    说完,结果朱青纹哭得更大声。

    朱青织不悦的瞪向曾守财。“相公,哪有这么哄人的!”她谴责的怒视他。

    曾守财简直要疯了,他急着拿回玉佩,但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实在是没辄。“好吧!小妹,只要你肯将玉佩还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这可是他最慷慨的一次,要不是这块玉佩太重要了,他不会这么轻诺的。

    “真的。”朱青纹立刻破涕为笑。

    “你姊夫说话算话,你快将玉佩还给他。”朱青织道,其实她也有些讶异相公为人谨慎,今天居然为了这块玉佩肯让人任意开条件,可见这玉佩之于相公并非他自己所所的这么简单。

    “那好,我要守财哥答应我,让我上曾府住上一段日子。”

    “不行!”曾守财想都没想的就拒绝,府里已养了那么多白吃白喝的人,这会儿加上个懒散的干金,他可受不了了。

    朱青纹立刻泫然欲泣。“你方才明明道什么条件都依我的,这会儿又出尔反尔。”她趴在桌上,索性哭得肝肠寸断。

    “相公,你就答应了吧,也许小妹在咱们府里住上一阵子,心情会好些。”朱青织也为朱青纹恳求。

    “没错,我如果能同你们住上些日子,一定会忘了被退婚的耻辱。”朱青纹泪汪汪哀求的看着曾守财。

    曾守财受不了两个女人的哀求,只得道:“好吧!好吧!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要住可以,需先缴交银两当作住宿食膳费。”

    “这怎么成?”朱青织立刻抗议道。

    “没关系的,姊姊,守财哥这么要求是应该的,我就欣赏他这节俭会持家的性格,他实而不华,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朱青纹爱慕的看着曾守财。自从被退婚后,她看透了外形雕栏玉砌的男人,他们奢侈滥情,根本靠不住,只有像曾守财这种男子最为可靠。她实在后悔当初逼二姊嫁给他,原以为他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还存心看二姊的笑话,想不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反倒让二姊得了个实在又俊伟的男人。她有些悔恨不平,为什么二姊可以得到幸福,而自己却成了弃妇。她不甘,自认才情容貌不输二姊,所以她打算争取她认为可以依靠终身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已经是自己的姊夫。

    “小妹,你”朱青织脸上浮现阴霆。小妹究竟在想什么?

    曾守财不知两个女人暗潮汹涌,还沾沾自喜的道:“算小妹有眼光,知道我这种男人老成持重才是人中之龙。”他由自鸣得意起来。

    朱青织真是哭笑不得,只睨了他一眼后便又转向朱青纹道:“小妹,现在可以将玉佩还给你——姊——夫了吧!”朱青织刻意强调“姊夫”两个字,她不是傻瓜,她明显的感受到朱青纹带来的威胁,在诧异之余她不得不提防这个骄纵任性的妹妹。

    朱青纹这才不甘不愿的取出玉佩交还给了曾守财。“玉佩还你,同时我还有玉环一只赠与你,盼你能贴身收藏——守财哥。”朱青纹娇腻的一声“守财哥”根本就是在向朱青织公然挑战。

    “哎呀!我一瞧就知道这是上等玉,既然是小妹的好意,我就不客气了,娘子”曾守财向来对于送上门的珠宝来者不拒,居然就这么喜孜孜的想收下。手才刚碰到玉环,便教朱青织发怒的目光给吓得缩回了手。

    朱青纹见状十分恼火。“二姊,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小妹此礼太贵重,相公实在不宜接受。”朱青织尽量不动声色的说。她不想与朱青纹正面对上,也不想给她难堪,但总不能任她胡闹下去。

    “这玉环倒也不贵重到哪儿去,贵重的是我这颗心,守财哥,你忍心拒绝我这颗心吗?”朱青纹索性说得露骨。

    朱青织简直快吐血了,只能死命的瞪着曾守财,看他怎么说。

    曾守财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不解情意的道:“我可不可以只接受你不太贵重的玉环,而不要接受你贵重的心。”

    朱青纹霎时愣住了。这男人是呆头鹅不成?

    朱青织笑出声,相公也不知是假傻还是真傻,瞧小妹那么生气。“相公,别逗小妹了,既然玉环是小妹的好意,那根公你就收下好了。”她不想让朱青纹真的下不了台。

    “那好,娘子这么说了,我就收下了。”他立刻眉开眼笑的要收下。

    哪知朱青纹光火的反将玉环收回。“我不送了。”二姊要守财哥收就收,要他不收就不收,分明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显示守财哥多依她的话。”姊愈是这样,自己偏不教她得意。朱青纹一脸妒意的瞪着朱青织。

    “不送了?可是你明明”曾守财见到手的宝贝又没了,不禁有些恼怒。

    “相公,算了,随小妹的意思吧!”朱青织感受到朱青纹传来的敌意。她不禁为方才答应让小妹前往朱府往下的决定而优心忡忡。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咦!怎么大小姐和大姑爷没留在朱府,而三小姐也跟着来了。”小月到府外去迎接朱青织他们回府,见到朱青红和邱硕三及一群孩子又跟回来,而且连朱青纹也一道来,让她吃了一惊。

    “你这丫头是什应意思,你以为我高兴回来啊!是债还没还清,你二姑爷认钱不认亲,要我这个大姨子做工偿债。”她满腔怒火的朝曾守财损道。原以为这次回朱府,爹多少会帮着她拿点钱出来,让她偿还欠曾守财的债,谁知惹了一肚子气不说,连一文钱也没拿到,还帮着硕三那死鬼欺负她,让她有气无处发,这会儿只得教曾守财这讨债鬼逼得回来做苦工偿债。

    “大姊,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你怎能怪守财哥不讲情分。”朱青纹道。

    “你这死丫头!是着了曾守财的魔不成,净向着他,难道你想当她的偏房不成?”朱青红反讥她。

    “笑完!我朱青纹虽遭人退婚,也不会委屈为人偏房。”朱青纹怒驳。她才不屈偏房,她要成为正室。她满腹心机的看向曾守财。

    “这可就难说了,瞧你对曾守财那股讨好劲,分明是想与二妹共事一夫。”朱青红哼声道。

    “这怎么成!谁敢与我姑奶奶抢夫婿?”王虎头和狗子及丝瓜一夜宿醉刚醒,匆匆忙忙的赶来迎接朱青织,三人才到便听到朱青红的话,立刻发火的大叫。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活像一群地痞。”朱青纹第一次见到虎头他们,见他们一副江湖流氓样,不屑的道。

    “你这臭女人,敢骂我们兄弟是地痞,活得不耐烦了!”虎头横眉坚眼的朝她大吼。朱青纹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贴向曾守财,娇弱害怕的道:“守财哥,他他们是谁?”她还真有些害怕这群无赖对她动粗。

    “他们是府里的小厮兼长工。”曾守财僵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不小心瞄到朱青织一脸铁青,正盯着朱青纹贴在他胸膛的手。

    “小妹,你不用害怕,他们是面恶心善,不会伤害妹的。”朱青织咬牙道。小妹居然当众就扑进相公怀里,到底置她放何地。

    “只不遇是群奴才,谅他们也不敢,守财哥,他们好无礼,你怎么会请这些个不学无术的人来府里工作?”朱青纹一听他们只是仆役气焰又起。但贴着曾守财的手始终没离开,让他不自在的频频扭动身子,要将她推离远点。

    “你奶奶的,奴才又怎么样,瞧不起人啊!看不顺眼的我们老大照扁!”狗子现出拳头吓唬她。

    “好吓人啊!守财哥,这群恶奴竟敢威胁我。”朱青纹作势更往曾守财怀里钻。

    曾守财叫苦连天,甩都甩不掉她。

    “好哇!耙情是你要同我姑奶奶抢相公,也不打听打听我姑奶奶的死忠属下是谁?”虎头挺着胸膛喷气的看着朱青纹。

    “是你不成?”朱青纹冷笑的斜睨他。

    “没错!正是我老大,就连我狗子和丝瓜都是姑奶奶的心腹,所以找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否则——”

    “狗子,别跟她废话,先叫她别不要脸的直往曾小气身上贴去,有哪个黄花大闺女像她这般不知羞耻。”虎头气呼呼的说。

    “你们——”朱青纹气得正想反驳几句,朱青红便反讥道:“说得好,小妹啊!连下人都看不过去了,你就别再自作多情的直黏上人家,居然还自费的黏到曾府来。瞧二妹都不禁吃味了。”她看着朱青织不发一语的严肃表情。

    “哼!当初是二姊她自己答应让我在曾府住下的,她有什么好吃味的。”其实朱青纹就是有意让朱青织吃味,早日跟朱青织挑明了企图,也省得她顾前顾后的,施展不开媚功。

    “我是答应你到曾府小住,可没答应你当场搂着我相公不放。”朱青织忍不住的道。她委屈的看向曾守财。

    曾守财见她的模样,一阵心疼,再也顾不得朱青纹的颜面,一把便将她推开。“娘子说得没错,为免别人闲言误会,请你还是庄重些。”

    朱青纹一张脸立刻眼红。“守财哥,连你也欺负我!”她当众被拒绝,羞愤难当。

    “我哪有欺负你,从头到尾部是你在占我便宜。”曾守财不满的怪叫。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她对他动手动脚,这会儿反倒怪起他来了。

    朱青纹的脸顿时由红转紫,再由紫转白,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眼看着曾守财甩开她后,又转而拥向朱青织,她不住怒火冲天,但继而一想,这样的男人才是挑战,而且一旦得到他的心,将永远不变,绝不需担心会有哪个女人觊觎,也不用担心他会走私。见这情景她更加下定决心非得到曾守财不可,至于二姊,她会为二姊促成另一姻缘,算是补偿,也省得二姊在一旁碍手碍脚,与她争风吃醋。

    小月站一旁,因位卑而不敢多言,但此刻见朱青纹惨白的模样,心中不免大快人心,想这三小姐在朱府时,老是欺负小姐,而且老爱与小姐争宠,小姐有的她也非有不可,这会儿连老公她也要来抢,如今碰了姑爷的软钉子,讨不了好,倒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真是自取其辱。“三小姐,我们姑爷人老实,可不会欺负人的。”她忍不住插句话。

    “二姊,你倒教得好,连个丫头都教得这么伶牙利齿,哼!连主子她都敢欺上了头,我看不妨由我来替你教教她。”二话不说她就甩了小月一个响亮的耳光。她虽打的是小月,实则是要向朱青织下马威,也意在警告众人别同她作对。

    虎头和狗子、丝瓜见状大怒。他们粗人一个根本不吃朱表纹那一套,更没有尊卑主仆的观念,眼见小月受辱哭得委屈至极,他们立刻满腔怒火“我们管你是主子还是奴才,我们就是看不惯你这气焰。”他们抓住朱青纹的手也要甩她一巴掌的为小月报仇。

    朱青纹吓坏了,没想到这群奴才居然敢以下犯上,一副要揍死她的模样。他们三人手才刚扬起来,她就不住害怕的尖叫。

    “住手!”朱青织连忙喝住。她明白朱青纹打小月的意思,但眼下也不得不出声相救,否则以虎头他们的性子,当真会送小妹一阵毒打。

    “姑奶奶,这女人对您和小月都这般可恶,就让我们教训她一顿吧!”虎头他们还是不想收手。

    “我叫你们住手,听到了没?”朱青织无奈,再次大喝。她了解虎头的好意,但毕竟青纹是自己的小妹,怎么说也不好太过分,只要让她吃点苦头就成了。

    虎头他们这才百般不愿的放了朱青纹。“我们可警告你,别太张狂不知天高地厚,我姑奶奶和小月不是好欺负的,如果她们又受了委屈,我们第一个不放过你!”他们以江湖口吻先对她威吓一番。

    “老大,咱们应该先警告她别与曾小气两人眉来眼去才是!”狗子提醒道。这女人一瞧就知居心不良,听小月叫她三小姐,那她一定就是姑奶奶的妹妹了,做妹妹的还妄想自己姊姊的老公,真是令人不齿。

    虎头再次警告。“对喔!你这娘们,记住了,别想染指曾小气,他是我姑奶奶的相公,除非我姑奶奶不要他了,否则你最好别想。”

    “没错!别想,也别找机会勾搭上他,我们从现在开始要替姑奶奶好好守住曾小气,好保住他的贞操。”丝瓜也开口道。

    “疯子,你们全是疯子!”朱青纹惊呼,她才刚踏进曾府没多久,就受到这等对待,而且包括曾守财在内没一个肯为她说句话,还轮流欺负她。难怪二姊会答应让她来曾府,原来二姊早打算好要对付她了。二姊真是狠毒,好,既然二姊要这应对待她,也就别怪她不念姊妹情,从今天起她非搞得二姊在曾府待不下去不可。她暗自立誓。

    “好了,全别吵了,才刚进门,就先吵翻天!”曾守财大吼,他实在被搞得烦不胜烦,他们根本当他不存在,把他当东西一样讨论,太不尊重他了!

    众人被他这一吼,才稍有忌讳的想到他才是主子,纷纷噤口的闭嘴,更在他的怒视下,开始一一鱼贯的溜了。

    “娘子,你听我说嘛,我真的没有和小妹眉来眼去,倒是你,看我难挨也不出个声。”曾守财在房里安抚着一脸醋意的朱青织。

    “难挨?我瞧你是美女在怀,快乐得不得了!”她没好气的道。

    “这什么话,我可是僵着身子苦不堪言啊!”他委屈得很。

    “苦?哼!”她别过脸,心里仍不住生着闷气。

    曾守财若着脸,这下麻烦了,他早知道朱青纹来曾府会带来麻烦,果真没错,才第一天他就已经吃到了苦头,再下去还不知道要害自己吃娘子的多少排头。“娘子!”他无奈得很。

    “好,我头你,你对小妹可有一丝心动”她终于忍不住担心的问。

    曾守财暗笑在心里,女人呀!“娘子,我说过找是不会纳妾的,因为这是要花钱的。”

    “小妹要的可不是小妾而已,而是我这个正室夫人。”她明了朱青纹荒唐的企图。

    “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断然的道。

    “为什么不可能?”她有些窃喜。

    他握住她的手,第一次正经且真挚的道:“因为我已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娘子。”

    朱青织一阵硬咽。“相公,你再说一次!”这是她听他说过最令她感动的一句话。

    “我的发妻,仅朱青织一人。”他再次表白他心之所钟。

    她潜然泪下,抱着曾守财感动不已。

    他心疼的为她拭泪。“好了,别哭了,你只要明白我的心就好了。”

    她轻点了一下头。“我是怕小妹她不明白,从小到大,她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我怕”

    “放心,我又不是东西,可以任她予取予求。”他笑道。

    “话是没错,但你不了解小妹,她只要下定决心就不会放弃,就像她遭人退婚之前的夫婿,便是她硬抢去的”

    “什么是硬抢去的,难不成退小妹婚的那小子,是你的旧情人?”曾守财听出不对劲,立刻紧张的追问。

    她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这件事。她怕相公万一心眼小,为过去的事生起闷气,而伤了夫妻感情。她低头迟迟不语。

    曾守财更急了。“我猜对了是不是,你最好给我说清楚,难不成这小子会退小妹的婚,是因为对你不死心,根本不是什么小妹捉奸耍泼的结果。”他登时醋劲大发。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惊呼,相公还真能瞎说。

    “是不是胡说,你倒给我说明白。”他大吼。娘子居然背着他有旧情人,这个想法令他火冒三丈。

    瞧相公那抓狂相不说是不成了,她叹了一口气,娓娓的道:“当年林光祖——光祖就是小妹之前的未婚夫,当年他常上我家,看上的原本是我,我们俩谈话也投机,不久便生情了——”

    “好啊!你果然背着我对那小子——”她话还没讲完他就已经忍不住的大吼起来。

    “相公,那已是二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嫁给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讲理。”她就知道不该说,都怪自己多嘴透露出这么一段往事。

    “哼,算我不讲理好了,你继续说,后来你们发展得怎样了?”他一副先知前因后果再来清算的模样。

    她摇头叹气,平白给自己添麻烦,这会儿得小心措辞了,否则相公又有毛病要挑,瞧他此刻的火气,一个不对劲,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时我和光祖——林公子走得颇近,他也有意来提亲,但小妹却在此时也看上林公子,便背着我对林公子总之她用尽一切方法,逼得他不许上门来向爹提亲,还让爹误以为他喜欢上的人是她,在爹满心欢喜及双方家长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林公子不得不接受妹妹。”她尽量简洁的说,免得相公醋劲又起。事实上连她会嫁给曾守财也是被小妹硬逼的,小妹自己急放嫁给林光祖,又怕林光祖对她不死心,所以硬是不让她待在府里,非逼得她择夫先嫁。

    “慢著!你只道他就这么接受小妹,难道他都没反抗,而你也不难过?”他怀疑的问。

    “他大概不够爱我,而我当时也不成熟,对爱的了解并不真切。”她只能尽量风清云淡的道。光祖的个性怯懦,当时在双方父母的威逼下和小妹百般要强占为已有的情况下,他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而当时她确实为此难过了一阵子,但她感觉并不深切,有时回想,也许她并不是这么喜欢光祖吧?这些话她可都不敢跟相公说,说了难保相公不会自行想歪再加油添醋一番。

    “好个并不实切,你说,他现在退了婚,是不是想回头来找你?”他担心的追问。

    “相公,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无奈的道。相公这疑心生暗鬼的功夫还真是了得。老实说,光祖有勇气退小妹的婚,她也十分诧异。而如今他小妾成群,哪还会思及她。

    “我想以后见着这个人要防着他点。”他小心眼的提醒。

    她真是哭笑不得。随相公去吧,反正今生他俩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也没什么可能会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