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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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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气鬼!”应御风悻悻地瞪她。“-明明不吃腌黄瓜,何必紧紧守着不放?”

    眼看她面前堆放着小丘似的腌黄瓜,还对它摆出嗤之以鼻的嫌恶神情,他自然当她无意食用;又恰巧腌黄瓜是他相当喜爱的佐菜之一,当然十分乐意为她“分忧解劳”没想到她却以捉拿窃贼的神情睨他,坚决不许食物被劫的事情上演。

    “虽然我不吃,但也没打算分人食用。”尹梵心将由汉堡内挑出的腌黄瓜用纸包起,置于手肘内,以防再次被抢。“如果你真想吃,等我吃饱再去买一罐给你。”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与人共食了。记得上一回在海边,连喝一口豆浆也能惹得她满心不悦,宁可放弃所有,也不愿接受那袋已遭“玷污”的烧饼油条与豆浆。

    她若非有极端洁癖,就是心理有问题。

    “-这是哪一国的逻辑?吝啬毙了!”他伸手去抢纸包里的腌黄瓜,快手快脚地囫囵吞下,还对她得意洋洋地怪笑。

    不过一瞬间,尹梵心的俏脸立刻冷凝起来,温度直降至零下十度。

    “既然你如此饥不择食,不如这些全给你。”她将两个原封未动的汉堡推到他面前,连才吃了一半的汉堡也放了下来,凛着脸起身走开。

    仔细清算桌上残余的食品数量,扣掉他解决掉的部分天!那个喊胃痛还嚷着快饿晕过去的小女生竟然只吃了不到半个汉堡,再加上几根瘦巴巴的薯条而已!

    “还。”他把自己汉堡内的腌黄瓜全挑出来,勉强凑成与原先差不多大小的纸包。

    “恶心死了,走开!”她沉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两个汉堡我又还没动,有什么好恶心!”应御风不以为忤,仍然陪在旁边说好话。

    “腌黄瓜是全世界最恶心的东西之一,我才不要碰。”她怨愤地狠瞪他一眼。

    “那-对我发什么脾气?”这回贡品多了两项,连他自己那份汉堡餐也端了上来。

    “我讨厌强盗,我讨厌小偷!”尹梵心回身四十五度,只肯拿僵直的背影与他相见,硬是不肯接受和解。

    “奇了,-明明不喜欢腌黄瓜,干嘛为它发那么大火?”他一面注意她的反应,一面掀开其中一个汉堡的外包纸,立刻逸出一股浓馥的香味。“真的不吃?”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笨蛋!”她都快饿昏了,怎么可能不想吃?可是他破坏了她的进食习惯,教她如何下咽?

    “那是什么见鬼的问题?”他的火气也冒出头来,语气不善。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曾对任何人低声下气,更别说是赔小心、赔不是了。她非但不知珍视感激,还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简直不知好歹。

    “重点不是喜欢与否,也不是恶不恶心,而是在我的腌黄瓜!”她气嘟嘟的,两颊几乎鼓成气球。“不管我要或不要,它都是我的腌黄瓜!你懂不懂?”

    应御风登时被她反驳得无话可说。对呀,明明就是人家的所有物,是他自己手贱,专爱捞他人的白食。这下可好,人家发火生气了,他凭什么责怪对方不够大方?

    “那-想怎么样?”他一面问一面起身,顺道捞起房门钥匙。

    “不要你管!”她仍在赌气。“干脆饿死我算了!”

    “然后让我的十年公演无限制延期?”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一脸不赞同。“如果累了就先睡,别等我。”

    “你去哪里?”看他似乎准备出门,虽然不干自家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一声。

    “打野食。”他抛给她一记秋波,附赠一抹邪笑,然后在下一秒消失在门外。

    真可恶,居然在把她的食物全毁之后才落跑,可见这人一点仁义道德都没有!

    尹梵心坐在床尾生闷气,愈想火气愈炽。就算她小气好了,不愿与人分食又怎么样?又没妨碍任何人!况且她都说了,她愿意在用餐完毕之后为他跑腿,心甘情愿地奉上一整罐的腌黄瓜,难道还不够大方吗?

    虽然爹娘也曾不止一次地数落过她,认为这种负面习性应当趁早戒除,免得成为人格的缺憾,然而她就是戒不掉,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老二情绪。这是她对自己的解释。从十岁那年开始,她也跟大姊一样被送出国念书,一年只有两次与家人团聚的机会,而每回的话题总少不了将三个孩子比较一番。

    大姊尹梵水从她有记忆以来便是全料冠军,没有一门科目是她不拿手的,几近完美。她在众人预料之中进入德国慕尼黑大学,顺利地在七年中取得医学学位,更在爹娘的殷殷期盼下把自己嫁了出去──虽然过程不尽顺遂,总也算不负使命。

    小妹尹传容则是怪胎兼奇葩,自五岁起便沉默寡言,早熟得吓人,而在四年前经历过一场几近丧命的车祸事件后,更下定决心抵死不开口。纵使缺乏声音辅佐,但得到的关怀却是最多的,平均每半年上演一回的转学事件,更是将爹娘搞得团团转,动不动就飞到英国去摆平么女惹出的祸端。尽管如此,小妹在数理方面的异能却是不容置疑的──当然,也把她这个老二比了下去。

    而她呢?在一般人眼中,也自然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必耗费许多时间便能取得好成绩,可是在姊妹三人之中,却是最不起眼的。她的好恶分明,偏好的学科成绩突出,不感兴趣的学科只肯维持在一般标准,连半点心思都不愿多放,即使师长、双亲一再叮嘱,她仍然我行我素,分毫不改,全然无负“老二最刁”的传统说法。

    或许就是潜意识的不平衡,因此造成她偏执古怪的一面,进而顽拗得不愿与人共享。

    尹梵心抿了抿唇,俏脸上的表情依然优冷。不分就是不分,这年头有谁会因为少吃一口就饿死路边?根本不可能。她的行为一点也没妨碍他人存活的权利,没必要愧疚。

    她低头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七分。

    真烦,他在她身边嘀咕会令人发疯,可是他突然消失更令人想发火!

    “究竟死到哪里去了?”一面打开窗向外探看,她一面没好气地咕哝着。

    臭氧层八成都被毁坏殆尽了,否则天气不该这般该死的热,连风都是黏腻窒人的。

    她-着眼睛,想在窗外的无垠灯海之中找出金色m帝国的标记──那家伙八成是去替她重新买过一份晚餐。即使他不承认,但她敢百分之百地确定。

    她唇畔噙着一抹隐隐约约的笑意,忽然想起以往听闻团员们对他的评语。

    果然是刀子口豆腐心,怪不得保罗他们会在私底下称他是个“心慈手软,百年难得一见的善心人士”

    她一面把玩着颈间的水晶炼坠,想着想着,不慎掉入了缥缈的太处迷渊。

    然而,就在她沉思凝神的当儿,却有一只黑手冷不防地由窗外往内攫,在眨眼之间将惊愕怔愣的尹梵心拖出窗外,消失在闷热的夜风中。

    甄幻-多苦都愿意

    她居然跑了!那个有进食怪癖的笨女人竟敢趁他在麦当劳里大排长龙的时候偷溜!

    觉得自己白忙一场,好心被雷亲的应御风在进门三分钟之后,确定房内空无一人,感到强烈不悦,勃然迸出熊熊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原先他还有些担忧自己的夜疾有泄密之虞,苦思该如何在“同居人”面前掩盖事实,这下可好,她倒溜得一乾二净,一片云彩也不留!

    就算身为弱质女娃儿,使性子也不该是这等无赖法。亏得他大发慈悲,冒着夜归途中可能遭歹人行抢割喉的危险,只为顺着她拗若倔驴的脾性,再次张罗晚餐,以免她因胃疾病倒,惹来更多的麻烦。

    哼哼,由此可知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上回不小心救了她,换来的是失马事件,这回结局更惨,她竟然整个人都蒸发不见了!

    应御风把装着热食的塑料袋随手一扔,忿忿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由鼻尖喷出一声又一声不屑的冷嗤。要是让他逮到那名私自窜逃的笨女人,非得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不可!对,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狠狠地

    他大踏步杀向尹梵心的行李袋,打算师法女人使泼时的标准动作,乱扔乱丢乱糟蹋祸首的身家物品──让-没内衣穿,让-没内裤换,让-全身光溜溜

    等等。他的手停在袋口的拉炼上,突然一动也不动。万一她良心发现,突然跑了回来,却发现他的动作有碍观瞻,岂不是糗大了?

    况且话说回来,娘娘腔的举止绝对不适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使用,他还是守株待兔,慢慢收网比较好。反正她的护照、签证都在他身上,不怕她不乖乖回来。

    应御风丢开那袋沉重的行李,倚上窗台,-睨眼下的城市灯海,冀盼能在黑暗中窥见佳人在夜街上溜-的踪影。

    忽有一股异味由外而内飘送过来,戳刺着他的呼吸器官。

    嗯那是什么怪味道?熏死人了!早知道就订五星级大饭店,除了不必为晚餐东奔西跑之外,更毋需忍受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垃圾味。

    应御风急忙捂住被恶臭折腾的鼻子,以笨拙的姿势扯着窗户,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不知何时大开的窗户关上,但窗扉不知被何物卡住,硬是无法顺利合上。

    好不容易扯出阻碍物后,厚重的玻璃窗终于成功地隔绝世纪奇臭继续袭入室内。

    但在看清“阻碍物”之后,应御风陡然爆出惊怒的狂喝,浓眉纠成一团,面部表情除了以“狰狞”二字形容之外,再也找不着更贴切的字句。

    “该死!”她竟然又把链子扯了下来,而且还随手丢弃!

    应御风正想发飙怒吼,却突然发现链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怪了,炼扣部分怎会断裂得如此严重?若不更换新扣,根本无法继续佩戴。

    据他记忆所及,她似乎对这条链子有股莫名的喜爱。上回她逃跑时,若不是及时被他挡下,她甚至还想带着它一块走。在他威胁着要将它扔入海底时,她更是急切地阻止他,那副紧张的神情,像煞害怕失去心爱的宝贝似的。她或许会乘机不告而别,也可能孑然一身飘然离去,但绝不是在将链子毁坏之后──躺在他掌心中的金色长炼乃是以特殊合金打造,若非以蛮力强劲拉扯,绝不可能炼毁坠散。

    像是想证明什么,他轻抚炼身,惊见指尖染沾了些许红丝,略带咸腥的味道,这才悚然发觉,她绝非自愿离去,而是遭人强掳!

    既然连老头都承认她只是一名单纯的寻常老百姓,那么此番的目标想必是冲着他来的──或许该说是冲着“漱石门”的继任人选而来。但他的身分除了那九个烦腻的家伙之外,应该没有其它外人得知才是。而“内人”也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完:老头,那个女人,再加上可能不知情的真与幻。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地里对付他?

    “少主。”门外蓦然传来低抑的声响,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冥想。“门主有令,请少主前去商谈要事。”

    “滚!”应御风非常不耐烦,连门都懒得开。“我今天没心情跟他吵!”

    “是关于尹小姐失踪一事。”犹疑了一会儿,门外的人才缓缓地吐露出重点。

    门板于一瞬间大开。

    “你有种再说一遍。”应御风一把掀起来人的衣领,目露凶光。

    “门主有令,请少主前去商谈要事。”他好似训练有素的鹦鹉,不断重复同样的话语,其它什么也不肯多说。

    “老实告诉我,老头知道她的下落,嗯?”应御风狠狠地晃了他好几下,眼神更凌厉。“是不是?”

    “门主有令,请少主前去商谈要事。”还是这句话。

    不愧是老头训练出来的“人才”!再跟这个闷葫芦扯下去,只会白白折损自己的寿命。

    “带路!”应御风的脸色冷冽到极点。

    墨西哥城“漱石门”中美分舵

    “我还以为你们是无孔不入的,没想到在墨西哥境内竟然只有这个寒酸的小地方。”即使危难当头!应御风依然不改刁难恶劣本色,毫不留情地发出寒飕飕的评论。

    “这就是你的态度?”甄宗佑的脸色一反往常的和蔼,严肃而正经。

    应御风冷嗤一声,抛出一张面额多达七位数的美金支票。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蹙起与父亲一样的浓眉。“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该有自由接案的服务吧?”

    “御风!”甄宗佑这回真的被气着了。他没想到自己投注了大半辈子心血的基业在儿子眼中竟是如此粗鄙不堪。

    “嫌少?”应御风干脆将整本空白支票簿都扔了出来。“只要她能平安归来,随便你要多少都行。”他的态度已经够好了,要不是看在老头门下人手众多,鬼才会上门!

    “这回不是单用金钱就能摆平。”甄宗佑对儿子的态度愈来愈感冒,几近寒心。“那名主谋者是冲着你我父子二人来的。”

    父子?打从那件惨事发生后,他就没用过这个词!不过应御风狐疑地瞟向甄宗佑,心底蓦地打了个突。他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狂妄,大剌剌地拿钞票当砖块砸,完全是看在尹梵心对“漱石门”评价极高的份上,但是现在该不会希望不是

    “是那个凶手干的?”他的语气直逼零度,寒气慑人。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了。”甄宗佑精明干练的脸上罩上一层淡淡的苦涩。

    “我不在乎他是谁。”应御风深沉黝黑的眸子闪了闪,出乎意料地发现,只要尹梵心平安无事,自己是真的不再想逼问出当年做案歹徒的姓名。“他想做什么?”

    “还会有什么?”甄宗佑冷冷地讽笑。“当然是接手你不屑继承的门主大位。”

    又来了,三句不离本题。应御风直想叹气。每回见面老头总要与他争吵一番,就是不肯死心断念。也不想想“漱石门”为他们一家带来多少灾祸,为什么硬要死巴着不放?

    “那个女人答应你这么做?”这些年来,她一直致力于培训甄真为接班人,若是他答允继承大业,她肯甘心放手吗?

    “她是你现阿姨,还会有什么舍不得?”甄宗佑斜睨儿子一眼。

    “外公从来没承认过,我也一样。”应御风接连冷哼数声,以表不齿之意。

    去!背地里抢人家丈夫的女人会是什么好货色?别笑掉人家大牙了。那种女人也只有像老头这种昏庸愚昧的蠢蛋才会捧在手心当宝。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跟你阿姨没半点关系。”甄宗佑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阴郁。

    “笑死人了,我可没说过原谅你的屁话。”应御风立刻撇清,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心软的可耻行为。“喂,那个小笨蛋应该没事,对吧?”

    “你说呢?”甄宗佑恢复凛然神色,突然沉重地叹了口气。“当年你也吃过他的亏,难道还摸不清他的脾性?”

    老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暗指尹梵心小命不保吧?

    “那你还有心情跟我扯一堆废话!”应御风的黑眸蓦地扬起烈火,向四方喷射。“还不快去救人!”

    “奇了,你不是对她漠不关心吗?怎么现在竟然急成这副模样?”若以“老奸巨猾”四字来形容甄宗佑目前的神态绝不为过。

    “少废话!”他愈吼愈上火,直想打人出气。“她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当心我铲平你这个惹人厌的暴力组织!”

    “反之亦然?”甄宗佑别有深意地审视儿子的表情变化。

    “为什么非要拖我下水不可?”应御风一脸阴霾,控制不住地脱口咆哮。“甄真才是你该用心栽培的接班人,不是我!”

    “我只问你一件事。”甄宗佑别有深意地盯住儿子。“尹梵心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你管不着!”应御风怒火中烧,三两下便将厅内的茶几桌椅全踢翻,搞得一塌胡涂。

    “好。”不诚实的小孩,老爸也懒得理睬。“你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他挑起眉头,脸色黑得吓人。

    “既然你坚持与我画清界线,也不愿承认我们之间的亲子关系,我自然没必要耗费人力心思去营救一名不相干的平民老百姓。”甄宗佑别开脸,彷佛不愿继续深谈。

    “你打算见死不救?”应御风杀气腾腾地绕过去,直盯着甄宗佑的脸庞狂吼。“我总有不接案的自由吧?”他斟了两杯醇酒,好整以暇地递出一杯。“再说那丫头跟我非亲非故,一点关系也没有”

    “价码随你开,不论多少我照付。”应御风额上立时浮起一条明显的青筋,并且有一下没一下地折着手指,一副想杀人的凶样。

    “谁告诉你我只收受金钱作为酬劳?”哈哈哈,真好笑。御风在他面前一向放肆惯了,发怒大骂是常有的事,但气成这副德行,倒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老头,你不要逼人太甚!”应御风一拳捶凹了桧木桌。

    “我说过,一切端看尹梵心对你的重要性而定。”甄宗佑放下水晶杯,慢条斯理地抬眼望向儿子。“如果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对任何人来说,她都没有利用的价值,自然没有生命危险。”

    “那个歹徒可不是这么想。”应御风盯着自己臂上的旧伤痕,针刺似的疼痛顿时锥入心底,令他冷汗直冒。管她是不是无辜的路人甲,只要落入那头禽兽手中,能有活命的机会就该偷笑了。即使今天她并非因他而受制于人,他亦无法坐视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蹂躏残害。

    二十年的光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改变许多事。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再也不是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保护他而牺牲自己的稚幼软弱的小男生!

    “你知道就好。”甄宗佑的眼底眉梢全是算计。

    “我也有条件──把那九个烦人的家伙交给我。”应御风凛着脸,答允了他以为此生都不可能点头的承诺。“在小笨蛋回来之前,不许过问一个字。”

    “行。”只要御风愿意归队,其它的事都只能算是小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