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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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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夫妻别相逢,场面也是挺感人的。

    头等病房里,除了吕候将、医生和护士,其他的人全都是吕候将的人,不是他的未婚妻,就是他的职员。吕候将刚做完电脑层扫描,身上还穿着病人服,这间头等病房是做为他今天一整天的检查休息用的。“珈争,你来啦。”吕候将淡淡语气,远不如珈争乍看他到无神的双眼来得惊异。周珈争一身淡雅的合套装,是标准和淑女打扮。

    她全身上下散发的正和身上那套衣服颜色一样,雅迷人,连哀伤的声音,也适度的表现出受过良好教教养才有的情绪。任谁看到此刻他们两人轻拥的画面,都会轻叹一声,真是一对壁人。

    “你我听到你出事了,马上赶回来看你。”周珈争眼眶里含着泪水。

    “别难过了,幸好命还在,没有大的伤害。”

    “没什么大的伤害?但是我听说你的眼睛”说着,周珈争伸出右手在他眼前以轻晃动。

    何妈等见状,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吕候将表情平淡,准确的拉下他眼前的手“失明了。”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从夫婚口中证实这项事实,周珈争不禁凝住了呼吸,不知该做何反应。

    “放心,医生说我还有复明的希望。”

    吕候将这句安慰的话,同时点起两个女人心中的希望。

    “真的吗?医生。”

    这句话当然是周珈争说出口的,因为瓦娃及时忍住脱口询问的冲动。

    医生走近她们,微笑道:“当然有希望,只要是病,就有痊愈的希望。”这句像神职人员在布道的台词,听到与娃的耳里很不受用,她不同意地别过头去,意外地对上郑思菲的视线,两人的眼神同时交会,看到彼此眼中相同的意思。

    但医生空洞的安壁话,听在自小生活在富裕环境的周珈争耳里,犹如亮出一片光芒,晶莹的泪眼浮上了欣喜。

    “医生,告诉我他目前的情形,我还在纽西兰,知道这件事,迫不急待的赶回来,一定要有人告诉我事情发生的经过,否则教我每天活惊惧的日子里,我无法忍受”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掩面轻声啜泣起来。

    周珈争这番“问天天不语,问地地不应”的激动反应,让现场每一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说瓦娃看得傻了眼,纵使在小康家庭长大的郑思菲,何曾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娇贵的人儿?原来吕候将的未婚妻竟是这智能一个需要人百般呵护的女子。

    大家更不敢说出车祸的经过,只怕这位生长在温室里的娇贵人儿,连刚才“惨”字也不忍说出口,只怕在知道经过后会晕倒。

    “这个”医生斟酌字句说:“我想等你情绪稍为稳定后,再向你说明吕先生的病情好了。”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我无法忍受那咱煎熬。”

    医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让眼前这位坐立难安的淑女放下心来。如果面对的是别的家属,他可以假装忙碌,急忙去看别的病患,借此避开,但面对的是一位主贵娇养的女子,他无法敷衍了事。

    “医生,把我的情形全都说出来吧,我相信在场除了郑秘书和你之外,每人都很好奇我的以底伤得多严重。”吕候将证据平静的说。

    是的,尤其是瓦娃。

    当周珈一叟一副快无法承受的模样时,瓦娃心中也期待医生能把吕候将的病情说出来。

    医生转身拿出档案匣,抽出一张脑部的x光片,指着一个地方,简要地向周珈争解说:“这是血块,压迫到他的视神经,也是造成吕先生失明的主要原因。”

    “也就是说没有了血块,他的视力就会恢复罗?”周珈争说。医生点头“原则上是这样。”

    周珈争优雅地摊手问:“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

    “你是指开刀吗?”医生不由得望了吕候将一眼。

    “有三成的希望。”出乎意料的,回答的人是吕候将。

    周珈争一时会意不出“三成”是多少希望级数,松了口气道:“还好,还有三成希望,吕拜你认为呢?”两人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因彼此认识还不深,仍维持在“先生、小姐”的礼貌性称呼阶段。“我认为?”吕候将的声音听来有些啼笑皆非,虽然看不见,但显然对周珈争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医生开口解释道:“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法是持续观察与药物治疗,使血块变小而后渐渐消失。但如果要冒险开刀,成功机率只有三成,也就是说有七成失败的比率。”周大小姐终于意会到开刀的危险性,惊吓之色又回到她的脸上“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谁能告诉我?”

    一旁的郑思再也忍不住的开口说:“我可以告诉你大概的经过。”她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弄。“开完同学会后,他在开车回台北的路上出了车祸,当时我正巧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才知道他出车祸了。”

    周加争转向吕候将,惊疼地轻喊道:“怎么不叫司机替你开车?”

    郑思菲偷做了一个鬼脸,心想姑娘我再有钱,也不会去参加同学会还要司机替我开车。

    她的鬼脸让恰巧盯着她看的瓦娃看得一清二楚。

    吕候将摇头并没有回答。

    周珈争转头正视郑思菲“你是吕先生的秘书?”

    “是。”郑思菲简短有力的回答。

    “吕先生,既然秘书也有去,理应由她替你开车才对,也许车祸就不会发生了。”

    周珈争虽然不是对着郑思菲说的,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明白,郑思菲被训了。当着在场六、七人的面被轻丽,虽然周珈争的语气温和,但郑思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级务压抑怒气,才没有回嘴大骂,吓坏这位未来娇贵的老板娘。吕候将感觉到气氛微僵,连忙解释道:“当时郑思菲还不是我的秘书,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不同于一般职员。”周珈争果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立即站起来走向郑思菲,一脸亲切的拉起她的手,笑着道歉“我一时心乱,说话有些莽撞,希望你另介意才好。”话中没有一句明白的“对不起”却足够表达出她的歉意。

    郑思菲当然明白她是在道歉,看在她地吕候将的未婚妻份上,她也“虚心"地接受道歉。要是换做和她没有利害关系失,她早在心里剖析候对方的老妈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了。“哪里,因为你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嘛。”郑思菲心里得意着自己的言词,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啦,不是郑思菲的错,她还是救我的第一大功臣呢!”吕候将笑说。

    “没有啦,”郑思菲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当时我打电话过去,他已经受重伤了,接电话的是一名女子,是她告诉我吕先生受伤了,我才会打电话代为求援。”

    “一名女子?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吕候将疑惑的问道。

    “没有,车内只有我一个人。”说完,吕候将陷入沉思。

    “也许是路过的车辆,好心的驾驶者吧。”郑思菲随意的猜测。

    “如果她就是那个迎向我撞来的女子呢?”

    吕候将的猜测,引起在场的人不同的反应。

    “怎么可能?当时在现场找不到人说的那名女子啊!”郑思菲直觉不可能。“是呀,也许是先生的幻觉啦。”何妈一直相信这个可能。

    “吕先生,你是说,你是因为要闪躲一个女子才会出车祸的?”周珈争惊讶的问。“没错,那名女子穿着白色衣服,当时情况非常,我很难忘记。”吕候将出现少有的激动。在场的人都不相信那名女子的存在,只道他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周珈争的一句话,安抚了他四个月多来的疑思,否则连他都快以为当时看到的真是幻觉。“照你的叙述来推测,那名女子可能没有受伤,而正巧郑小姐打电话来,那名女子便接了电话。”医生也加入猜测的行列,了解肇事的经过有助于诊治。这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施医生,一直是吕候将的主治医生,几个月来的诊治,两人因为所纪相近,自然培养出朋友般的友谊。“你看到那名女子的长相了吗?”周珈争问道。

    瓦娃闻言,心中一惊,她问这个做什么?

    吕候将沉默不语,仿佛在回忆。

    郑思菲挥了挥手说:“事情发生至今都快五个月了,再重想那件‘惨’事,对吕先生来说太残忍了,就连再说我听见那名女子的声音,我想我大概也认不出来。”看到周珈争蹙紧着眉头,郑思菲总算出了心头之气。

    吕候将思索良久,不确定地说:“当时也许看到了,但事隔这么久,你突然问起,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都是那女子!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周珈争忿忿的说。周珈争每一句话都刺到瓦娃的心脏,只盼众人不要再讨论下去了,她都快承受不住了。“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想和周小姐独处一下。”吕候将语气温和的要求。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我很抱歉在婚期将近时,出了这点意外。”

    “噢,这怎能算一点意外!我作梦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降临在你我身上。”“你很惊讶?”

    “这是当然的!我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周珈争难受的低头饮泣。吕候将伸手轻拥着她“我只能说很抱歉。”

    此刻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周珈争激动的反应太让他意外了。

    谁教我选了一个温室中的娇娇女。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

    虽然周珈争和吕候将已经订婚了,但碍于世俗礼节,她仍然住在饭店,每天请司机开车开回吕家和饭店。

    周珈争坐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伞下,瓦娃展开报纸嘴里念念有辞,看来是在读报。

    “吕先生早上都这么过的吗?”

    “是呀,瓦娃正在读报人他听。”何妈点着头回道。

    “在野党反吉国民党外交辞令不当——”

    “慢着,”吕候将打断她的话“什么是反吉?那个吉字怎么写?”

    “左边一个言词的言,右边一个吉利的吉。”“那念反诘,音和洁净的洁一样,记住了?”

    “记住了。”瓦娃吐吐舌头,继续往下念。

    这样的情形在刚开始,每天必会上演好几次,随着日子的过去,这样的情形已经不多见了。瓦娃也因此把平常弄错的白字,矫正了不少。

    怕自己又记忆念出许多白字,她准备了一本国语字典,如果时间允许,她会在一早拿到报纸,立刻先读一遍,把不懂的字先查出来,避免类似的情形发生,但有时明明查地宾字,久而不见,还是会忘记正确的读音。

    待瓦娃把整篇社论念完后,吕候将忽然叹气道:“本来我还想要求你念英文报纸,看来我得打消这个主意了。”

    “我可以学。”瓦娃的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学习意愿。

    “我知道,蛤是我没法教你,你必须自习,等会念了,我再来验收成果。”

    瓦无法破除他心中对护理学榜出来的人都这么差劲的观念,这都得怪她冒充曾念过护校,心中不禁对念护理的人感到抱歉。

    “今天就到此为止,周小姐应该来了,你去请她过来。对了,中午郑秘书也会过来用午餐,告诉何妈做些郑小姐爱吃的东西,何妈知道。”

    瓦娃听话的回到屋晨,请同珈争过去。

    周珈争慢地踱到他身边,欣赏和煦阳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脸上。

    今天吕候将穿着睛件细条纹的衬杉和一件淡灰的西裤,看起来俊朗倜傥,有谁会想到他的双眼竟是瞎的。

    想到这一点,她本来开朗的心情,立即蒙上一层阴影。

    “今天天气很好。”

    周珈争舍弃比较靠近吕候将的椅子,而选择较远的另一张,因为那张椅子先前瓦娃坐过了,她是不会接受或接替阶级比她低的人和事物。

    “是呀,我感觉到了。”吕候将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热度。

    “那位包小姐,看起来似乎做得不错,人挺乖巧。”

    “是吗?其实她做事已经算努力了。”

    周珈争听出他话中藏了贬意,笑意:“怎么了?她还有不如你的意的地方吗?”

    吕候将不愿背后批评人,只是一笑“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就好比郑思菲,她的工作能力样样都好,但你相信吗?一开始,我和她彼此看不顺眼,但现在却是合作无间的伙伴。”

    周珈争没有忽略他话里应该说“伙计”却说成“伙伴”

    “看来你对她在工作上的能力很信任。”

    从语气和表情上,让人感觉不到同珈争有一丝嫉妒存在。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是要有容人大度的器量,这是做一个贵妇人的首要条件。

    瓦娃从屋里看着外面享受冬天阳光的两人,多数时间她的视线是放在周珈争身上。

    自从上次随同吕候将到医院检查眼睛后,她对于待在吕家渐渐感到危险,有随时会被认出是车祸现场那名女子的可能。

    一个听过她声音的郑思菲,已经够令她头痛了,再加上处处想把那名女子“挖”出来定罪的周珈争,她就像是夹心饼干里的奶油一样,随时有被挤扁的可能。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背对她而坐的吕候将身上。

    良久,不禁垂下眼光,她只不过想赎罪罢了。

    接近中午时分,郑思菲开车到来。

    她从原来的广告公司辞职后,称职地扮演吕候将机要秘书的角色,每天她至少要和吕候将通电话,或是来别墅一次。

    今午,吕候将心情不错,破例加入两位女士用餐的行列。

    桌上餐具固定的摆设,吕候将已经能准确的伸手拿住,而不会碰到周围的餐具。餐桌上两名女子的目光都被他自然的用餐动作所吸引。

    周珈争一时还恍惚以为他的失明是假的。

    吕候将可能感受到两位女士注目的眼光,结束正餐后,便借故离开餐室;当然,他拄着手杖走出餐室时,她们两人仍忍不住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把红茶关送到书房来。”吕候将走进书房前交代瓦娃。

    瓦娃回来后,又帮何妈把饭后的甜点和茶饮送进餐室。

    餐室内,郑思菲和周珈争正面临无言以对的窘境,瓦娃推车进来,正好化解沉默的尴尬。

    郑思菲抬眼瞅了瓦娃一眼,笑问:“包小姐看起来很年轻,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做这种伺候人的工作,已经不多见了。”

    瓦娃笑着摇手说:“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对了,包小姐毕业于哪里?听说你是学护理的。”

    “嗯是。”瓦娃含糊回应,心中却不住叫苦,郑思菲今天似乎与她卯上了,非要与她攀谈不可,偏偏她问的问题,又是她不想再扯谎的学校话题。

    难道这屋子里的人,除了问别人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就没有其他话题了吗?她心中懊恼的想。

    “我的学历不高,跟你和周小姐比起来,我可差了一大截。”瓦娃故作谦逊地说。

    “你又知道我们的学历高了?”郑思菲装模作样,掩嘴笑道:“呵呵,当然啦,周小姐一定是哪所名校毕业的了。”

    周珈争优雅地微笑说:“我大学是在一所英国女子学校念的。”

    “噢,不简单呢!”郑思菲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听说英国某些女子学校历史悠久,从学校毕业的女子也都具备传统淑女的举止与气质。周小姐,你是这种学校毕业吗?”

    “嗯,这没什么。”

    “怎会没什么?比起我美国加州大学经济学硕士,你则是自具有优良传统的百年学校毕业,可能我学校的排名还在后头呢。”说来说去,郑思菲还是把王冠套在自己头上。

    瓦娃沉默的看这两位高知识分子暗中较劲,她认为是及早退出为妙,以免她们会将目标转到她身上。

    “我用完了,郑小姐慢用。”周珈争礼貌地起身走出餐室。

    瓦娃一愣,没想到周珈争倒先一步走了,留下她和郑思菲两人。

    “包小姐,坐下来一起喝茶。”郑思菲亲切的说。

    “不了,我还要去看吕先生,等候他的吩咐。”

    “这时候他没空吩咐你的。”郑思菲一手支着头,饶富兴味地瞧着她“他招呼他的未婚妻都来不及了,坐吧。”

    瓦娃只好坐下。

    郑思菲一面帮她倒荼,一面笑说:“刚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就是瞧周珈争不顺眼。”

    瓦娃只是抬眼瞧她,不敢发表意见。

    “你别怕,我并没有要你认同,只是我心中的闷气,不吐不快而已。”

    瓦娃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端起荼杯,默默的啜一口红茶。

    郑思菲对她沉默的态度感到好奇,精明的目光肆无忌惮睦瞧着她。

    瓦娃被她瞧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朝她僵艳地知了下,然后低下头,啜饮红茶借以避开她的视线。

    “其实你何必故作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说着,郑思菲突然伸手拨开瓦娃额上的刘海“瞧,露出你的脸蛋来,不是好看多了吗?”其实瓦娃是故意这么的,她不想让自己成为突显的目标,导化自己是保护自己的不二法门。瓦娃对她突来的举动,暗自一惊,表面上却只是微微一讶,忸怩的说:“这个我不会打扮。”“要不要我帮你?”郑思菲打趣地睨着她。

    “不用,谢谢,我认为现在这样很好。”

    “对了,我上次提的拍广告,你有没有兴趣?乘机把自己好好改造一番。”老实说,瓦娃有些心动,但她传播有顾忌“我可以先知道自己有多少酬劳吗?”

    “至少有二十万,对新人来说,这个价码是最高的了。”

    “二十万”

    “是呀,二十万虽然买不了一部新车,不过透过电视,可以让全国观众都有机会看到你,借此打开知名度,如果你对演艺圈有兴趣,这是条捷径。”“不!我拒绝。”瓦娃猛地站起身“郑小姐请慢用。”

    郑思菲望着瓦娃仓皇离去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郑思菲没说错什么话,只是她那句“全国观众都有机会看到你”的庆,打消瓦娃拍广告的主意。她可不想被养父看到,冒着被逮回去的危险赚那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