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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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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路,修了又挖,挖了又修。一条小径的春色都被扰乱了。

    “云有恰好的寂寞,尘有适当的归依,衣有温暖的疲惫。”

    看那时的文字,突然觉得在一些句子的皱褶处,藏匿着折断的青春和记忆。

    它们沉睡在时光的深处,某天,突然醒来,怔怔。

    关了电脑,用手机上网。

    很喜欢这个新手机的名字:魅族。

    像是一个精灵的族名。躲在面具背后的眼神,荒芜而暗花缠绕。

    这是八姑家的小天井。青苔如蕾。阳光如泻。

    冰凉的地下水,倒映在天井边缘的墙上,波光潋滟。

    我和尘尘在玩水。水冰肌玉骨般透澈。

    乡间清晨。

    小姨三层楼房屋外,阡陌纵横,稻田清洗。

    正是插秧季节,丛丛秧苗葱翠如羽,经一夜轻雨,清新淡雅。

    云端熹微,如墨轻韵。

    这几日,携夫牵子,走游在小姨和四姨家,和深喜的家人相处,日日欢喜,夜夜熟睡,恍觉天上人间。

    五月天,青淙的玉米苗仰起嫩嫩的手臂,和阳光嬉戏。

    风中,流淌着薄荷清香。

    走在柔软的红泥田埂,恍若世外桃源。

    立夏。

    风把夏的气息不动声色的推到窗前。

    一些色彩叠着另一些色彩,轻轻跨过没有钥匙的门扉。

    街上,已是菲菲红素轻绕。

    以一袭紫衣憧憬夏。在时光的对岸慢慢缝补这渐渐逝去的春色。

    淙淙流淌的阳光下,五月绿一片又一片盛开。

    从小姨屋外摘来的薄荷,奔涌的香气,搭起一座通向乡村的露台。

    学了一个上午的车,笨拙的我,怎么也弄不懂连接这个点与那个点的线。

    下午,该去合唱了。

    四渡赤水出奇兵。

    铿锵的声音。哎,却怎么也撞不响内心的弦。

    萋萋的春草绿叠着翡翠绿。

    它们偶尔拥抱,相互颔首,磨蹭与争执。

    正在捉迷藏的马蹄莲,刚把柔软的诗句扔出去,白色的韵脚就沿着一枚绿出走。无辜的模样,刚好被一个心里裹着云朵的人接住。

    尘尘被打湿的牛仔裤晾在木质栏杆上,偷偷打量这阳光如羽的午后。

    尘尘每次睡觉起来,第一件事是,闭着眼睛喊,妈妈。

    喊了几声,如果我不应答,声音里便有了哭意。

    今日午睡后,照例如此。我急忙应答,并很快跑过去。

    他的眼里便盛满了开心与满足。

    我和他并排躺下,端住他的脸,故意逗他,真的很爱很爱妈妈么?他用力点头。

    在旁的y听见了,忍不住笑,顺口问道,那爸爸呢?

    他想了想,歪头答,主要爱妈妈,顺便也爱爸爸。

    我们笑倒了。

    清晨,天边挂一丝丝云彩,若无序的彩色飘带。

    隔了几分钟再看,哪里还有什么云彩,全是团团如墨的乌云。

    天气预报说得果真准确,今天该是阴雨天吧。

    这样的气温陡降,很不习惯。仿若刚刚才沐浴在阳光里,却突然被人丢进冰水里。冷一阵又热一阵。

    听齐豫的橄榄树。

    想起若干年前,父亲的竹笛,也是如此婉转而忧伤。

    他说他常常的坐在兵营的山头吹橄榄树,有残阳如血,稍微低头就撞见了风。

    那时,他应该有在想念梦中的远方,有在想念他的她,那个黝黑的辫子长及膝盖,笑靥如花的女子。

    我像一只带壳的蚂蚁坐这里。

    窗外,偶尔有风,偶尔有云,有五颜六色次第绽开。

    偶尔,一片树叶落下,小草来不及喊疼;偶尔,五月的阳光贴在窗纱上看我,感到眉间花开,只是我无法笑出声;偶尔,露珠碎在地上,恰好被那个神情落寞的人听到

    夜夜落在床头的月光,隔着十几年的风尘纷纷而来。没有欢喜,亦不悲伤。原来,寂寞是记忆经过时光的沉淀后剩下的真实模样。

    晚上散步,前几日尚是青色栀子花蕾,不知何时,竟全然绽放,寂寞而执着。

    香气犹若有若无,须仔细寻了捉住,遂泛涟漪般的清澈欢喜。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便会见这朵或者那朵,蘸一抹雪,呵着气从栀子绿叶中走出。

    清秀的模样,像一枚枚盛放的白云。

    我喜爱的香气和色彩,一同落在含烟的纸上,不嗔不语。

    快歌咏赛了。

    我们都穿上了旧时军装。

    满屋子的喧嚣,象要把烘热的空气挤碎。

    衣上的蓝灰,刚好用来放歌。

    谁谁谁,曾倾听这光阴的起浮?用一些音节,唤醒快要遗忘的幸福和悲伤。

    昨夜,一夜清雨。

    今晨,凉沁沁的温度被乖巧的掰给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近处葱郁含烟的植物。

    笼一层雾纱,默然无语。

    今日恰逢学生毕业论文答辩。恍惚又一年。

    整整一天,学生的毕业论文答辩终于结束了。

    于他们,一定会有一段奢侈时光。于我,或许是意味着一种新的忙碌开始。

    黄昏撕扯下一片谁的灰色衣袖,无序的半裹半铺整个天空。仍有一丝亮光挤出灰布般云层,一层层剥离清晨的清冷。

    穿了那件我喜欢的米色风衣。

    风吹衣动,在彼此不知的时光里,担当或者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