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叙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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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三岁的女儿指着月亮惊讶地说：“妈妈，月亮跟我们回

    家了。外面的天变黑了，爸爸怎么回家呢？”

    “爸爸有另一颗月亮为他照着路，那是妈妈的心。”

    2

    “妈妈，我偷了别人一颗糖。我是坏孩子吗？”

    “快把那颗糖扔掉！不然你会丢了你自己。”

    3

    “世界上什么最大啊，妈妈？”

    “是眼睛。你去逝的外公在梦里对我说，他闭上了他的眼睛

    ，于是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4

    “为什么我捧出身上所有的硬币，还换不来叔叔的大汽车

    啊？”

    “因为你的手太小啊，孩子。当大地托起天空的时候，汽车

    就在它的手上。”

    5

    “妈妈，你不在了，我和爸爸怎么办呢？”

    “爸爸和妈妈为你准备了一样多的爱。在没有妈妈的世界里

    ，爸爸会把双份的爱给你。如果需要，爸爸会把血当做乳汁

    端给你饥饿的生命。”

    6

    “如果你们都不在了呢？”

    “你要象种子从麦穗的尸体上站起，等待温暖的春天，穿越

    漫长的冬季，走来把你收养。”

    7

    “一个孩子，永远离开了他的爸爸妈妈，先去了另一个只有

    他自己的世界，会很可怕吗？”

    “这个不愿呆在尘世的孩子，会把爸爸妈妈的心带走一半

    藏进他小小的坟里。在他永远不会长大的儿童的世界里，爸

    爸和妈妈的心会永远地陪伴着他。”

    8

    “你说，爸爸在你的心里，那我在哪儿呢？”

    “你在爸爸和妈妈心心相印的同心圆里，坐在摇篮一样的圆

    心上。你啃着我们爱的桑树上的叶子，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什么时候你会为我们吐出阳光一样的丝来？”

    9

    “我长大了要买一辆很大很大的汽车，把我们家还有爸爸妈

    妈全拉上。我拉着你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可是，我们对你的爱你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呀。这辆车你

    还是为你自己准备，不要忘了也装满你爱我们的心。”

    10

    爸爸、妈妈领着孩子在大路上走着，忽然孩子执意走一

    条偏远狭窄的小路，而且独自走，不让大人跟着。

    在终点，两位大人忐忑不安地等着。孩子远远地从小树林的

    后面跑来，自豪地对爸爸妈妈说：现在，我和你们一样大。

    妈妈欣喜地点点头。爸爸把这个只有二岁的孩子高高举过头

    顶：现在你比我还要高大！孩子欢呼着，把小手举向天空。

    11

    孩子们的游戏在傍晚开始，无拘无束的笑声，在大人们

    的世界外面飘荡。老师的教诲忘在了学校，没完没了的作业

    在书包里沉睡着。心里只有恩仇未了的猫和老鼠、酸溜溜的

    腊笔小新和美丽神奇的圣少女。游戏一直没有结束的迹象。

    月亮也困倦了，头垂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妈妈在门口担心地

    想：天天如此，可别把一切都玩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