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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时光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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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稍长时,我们不断地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往往就在刹那。那瞬间涌来的感觉,是一种难以排遣的怅惘。还有无法言语的痛。

    ——题记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说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淡淡地去。”

    蔡琴的歌声里,有一种纯粹的东西,很容易贴近人心,到达灵魂深处。那低沉暗哑的声线让人分外着迷,醇厚沉稳中饱蘸着岁月的汁液。

    一切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喜欢听一些节奏舒缓的歌曲,在慢悠悠的时光里怀念某个场景,某个人,某段往事;我们喜欢反复看一些经典老片,在熟悉的面容里寻找曾经的青春记忆。时间老去,情怀依旧。

    午饭时,央视三套正播放歌声飘过三十年,我不觉忘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旁若无人似的跟着哼唱起来。雾里看花、涛声依旧、把根留住、同桌的你等等这些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经典老歌集体粉墨登场,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又有重逢的刹那惊喜。播的都是上个世纪的歌曲,也就是十几年前的老歌。这样一想,觉得时光真是无情。

    透过荧幕,突然发现,那英、老狼、毛宁、童安格这些歌手都已不再年轻,尽管外表依然光鲜亮丽,细看之下,你会留意到他们眼角眉梢那平添了的几分沧桑感。哪怕妆容再好,也难掩岁月的痕迹。他们真的老了。

    而我们又何曾不是呢?我们是在他们歌声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如今,80后的我们基本拖家带口,正一个个步入而立之年。听起来似乎有些心惊肉跳,什么时候我们也变得这么老了。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慢慢变老,或者成熟。曾经一把鼻涕一把尿的小屁孩如今跟你等高了,甚至比你高得多了。某日,与母亲对视之下,惊觉皱纹竟然像藤蔓一般爬满她的整张脸庞,那张脸曾经多么光洁呀。什么时候起,父亲的满头青丝已然化为一把霜发,背脊似乎也有些不那么挺拔了。

    于是,你明白了。每个人都逃脱不了被时光雕刻的命运。在时间里,每个人都在慢慢老去,直至如尘埃般散尽。一生,很长,也很短。人生百年,其实不过白驹过隙,弹指一瞬。在恒久的宇宙洪荒里,在漫长的时光之河里,我们不过一星一沫,瞬息无影。

    岁月无声,生命易逝。时间,它掌控着我们生命旅程的长短。时间是什么?

    每一个黄昏,当落日的余晖缓缓隐退于山的那头,天色一点点黯淡下来。青灰的窗前飞过几只思归的鸟儿。彼处儿童的嬉闹声此起彼伏,划破了宁静的傍晚。远处的高山通体青黑色,在天际逶迤出一道不规则的曲线。轻雾朦胧,窗户将它随意装帧,恰似一幅自然天成的水墨画,简单而不失韵味。

    在定定的凝视中,山自静静,心自郁郁。你知道,今天又这样过去了。回首过去,无数个今天无声无息地消逝,成为不能回去的昨天。正如一首歌所唱的:“昨日像那东流水,你我远去不可留。”

    生命之舟载着我们从遥远的亘古缓缓行来,一路上,我们看尽人世沧桑变幻,体味世间繁华热闹,感受人情悲欢冷暖。留恋也好,漠然也罢,生命之舟最终又将义无反顾地驶入那漠漠的天地尽头,回归永寂的黑暗。

    201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