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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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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后,这个冬天骤然变得凄冷。

    冬的概念终于清晰了然,前些日子还是暖阳融融的好光景呢,人们对暖冬的盼头至此算是绝灭了。不是瓢泼大雨,是那种细细的毛毛的雨丝儿,恰似小猫咪淘气地伸出湿润小舌舔上你的脸颊。雨丝子密密麻麻的,飘飘撒下漫天的轻纱罗网,空气中弥散着沁入心骨的冷意,一时让人难以招架。这会儿,就连平日里声称不怕冷的人也搓着双手直喊道:“冷死啦!冷死啦!”

    这时候,你若从人们的嘴唇颜色,僵硬表情,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可约略看出冷冬确已逼近。不惟一层秋雨一层凉,一阵冬雨更是一阵冷。在这个小镇上,往日憧憧往来的街道在风中显得特别萧条、冷落。偶尔,哆哆嗦嗦地,飘飘摇摇地,有人撑着把伞挣扎在风雨中龟缩着脑袋瓜儿加紧前行的脚步,站在高处远远看去,那人像是要去赶集似的,又像是逃命来着。不知怎么的,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到“风雪夜归人”这个词汇,隐约有种孤寂的冷意;同时也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慨,——道一句冬天真是行路难啊!

    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一片阴沉肃杀,且分外空旷辽远。远处一抹抹的山不仅显得更远,色泽也更凝重了些。田野上压过阵阵的寒风,凛冽的,无情的,引来一阵阵撕裂的颤动。不单是人,平日里常见的那些生物的踪迹于此时也无处寻觅了,就连树上的秋蝉的残声也已枯萎。许是冬眠去了?在冬天,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凝滞封存了。

    冬夜。天黑得奇快,家家户户极早上灯。万家灯火,那柔和旖旎的光泽,在冬天看来是一种最温情最动人的画面。冬日的灯光,流淌在眼底心里是一种无声的温暖。那是关于家的味道。傍晚,开饭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闻着饭菜香,一边吃饭,一边畅谈日常琐事趣闻,想来都是一桩幸福的事情。每当一个人蜗居校内的时候,连吃饭都变得索然无味,甚而成为一种负累。吃饭,吃的其实就是一种情味。

    入夜,关上灯后,暗流汹涌。你听,灌入耳内的除了风声,就是雨声了。这些声音在冬天的夜晚听来分外毛骨悚然。窗户呜呜作响,动荡不安,在暗夜里如鬼魅的呜咽一般,潜意识里像要把人整个儿吞噬似的。多年来,尽管已经听惯了沿海的风,却不免在冬天心生凄凉之感。

    雨过天晴,大概就是冬至日了吧。想象着一家人坐在一起包汤圆的情景,心里顿觉暖暖的。这么想着,这个冬天似乎就不那么冷了。

    2010。12。ghtq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