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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分手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自认已经是过了那只爱风花雪月的年纪,便只是轻淡的看着他收拾张罗,提着皮箱离开。他干净利落的走,脚步轻快,不经意的让人想到他迫不及待的去投奔下一场恋爱。这个多情的男人,这个绝情的男人。

    当初提及爱情的时候,那么轻悄悄,现在,也应轻轻放下。这些道理,不需要别人来阐述和分解,自己应该识大体。分也要分得漂亮,从容和大气,就像做人要厚道,坚强和独立。我似乎不是多情的女人,爱得专一。

    痛楚突然来临。那是他离开的延缓一天那睡不着的深夜里。幽幽暗暗的天空,风轻,无云,也无星星。月亮明显的有些害怕这样的空旷,不愿露脸。天空死寂。房子对面的灯光突然刺痛了眼,照亮了内心。

    痛,穷图匕现。

    在此之前,我陷在一个问题里:他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他会不会有一丝丝心疼。这个问题有些傻。有些愚蠢。这个时候,当真有些糊涂。心里已清楚,说分手的人永远都在主导局面,只要你认可势事成局,何必认定爱情的劳苦功高,死命拽着不放手。

    痛楚就从思维的缝隙里转了进来,刺痛了我。

    是啊,爱他,爱着浓眉细眼,唇薄齿白的他。虽然并不英俊,眉头只消轻轻一提,就可主导我的喜怒哀乐。那柔软的薄唇,一张一合间散发着性感。全不理会朋友薄唇男人薄幸的劝告。我深恋着这样男人,爱得茫目,爱得脆弱,爱得丧失自我。

    在爱他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以他为基点,展开。想方设法让他高兴,快乐。喜欢他的喜欢,迁就,克制,容忍,近乎失去自我的爱,终是绑不住那颗多情的心。他说走就走,干脆,决绝,掷地有声。

    薄唇的男人薄幸。终于面对这句话,像颗锋利钉子,突兀的刺入。我摔破他送的花瓶,扔掉他送的cd。手心没有温度。

    分手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像飞机划过黑暗的天空一样快。只是那么短短三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远在北京的好友沫沫,和远在长沙的姐姐都闻讯打来电话细细的询问和安慰。电话接二连三的打来,委实没有时间为失恋疼痛,流泪。

    应付是累人的,人累了就会忘记很多东西,包括伤痛。

    在每个电话里认真的说,我没事,我会好好爱自己。

    他们需要听到我这句话,我自己也努力实践这句话。我好好的爱自己,什么算是好好爱自己呢?我想,将以前爱他的热情投入到爱自己,应是最完美的方式。

    那痛就这样抑制在内里,潜伏着,潜伏着,我知道,一旦不小心触及,一定会很痛。在以后的平静日子,时不时的触摸,时不时的回忆,时不时的想他,时不时的疼痛。时不时的听到他的消息。他与那个长眼细眉的女子住在一起了。

    我开始恨他,恨他薄情寡义。可是,我依然爱他。毫无理由。如是反复,爱恨交杂,失眠,头痛,喝酒,筋疲力尽。

    那个说爱我的男人在六月里出现。带着救世主的英勇和坚韧的表情,姗姗而来。他看过那些为纪念他的我的文字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们。并在几次聚会后爱上这个写文字的女人,他愿意保护她,保护那颗柔软的心,一辈子。

    他浓眉大眼,厚唇白齿,没有一处可以打动我。却偏自信满满的以为我会爱上他,会抛弃以往的种种,奋不顾身投入他的怀抱。这般自大男子,怎么可能令人生爱。更何况,有以往的伤害,心已筑起厚厚的墙,已是不可轻易攻破的城池。

    他有健康的皮肤和不健康的生活规律。与我相同的生活方式。这点,就是这点,戳中了我的痛处。当初爱上那个人,是因为那样接近的灵魂。如今,我怎可一错再错。最重要的,给出的心是收不回来的。不可能转移。

    对于那场爱情和那场伤害。他不安慰我不打紧,还指责太过贪恋回忆那些红尘旧事。这是不对的。用他的话,应继往开来,继续努力,用另一场爱来颠覆那伤痛。

    我反驳。爱情是女人的生命。我痛。你怎会知道我痛在哪里?痛怎可颠覆,若能够轻易的爱上另一个,那么当初你一定爱得不够深,对不对?

    你来我往,交战数合。终是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其实,内心却不由自主的赞同他的观点。只是无法勇敢,无法说服自己。

    他其实也知道,爱情的伤害会长久的占据心里的柔软,并不是另一个人可以开导和救赎。他的爱,投入在我身上,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爱我无罪,我不爱他也无罪,很多的无可奈何,我们都无能为力。

    明知道我的抗拒。他却始终一如既往的坚持。每日在短信里问候,还时常打电话过来。算是了解行踪,言语间的关怀,不是不令我感动。我无意间说起同事收到好大一束鲜花,好羡慕。第二日便收到他的花,鲜艳的玫瑰,通透的百合。淡淡的香。

    有这样一个人宠爱着,应是幸福。我却在电话里大骂他。这是不是有些狼心狗肺?放下电话后觉得不应该,却不愿再打电话解释。我不爱他,所以不给任何机会。不可牵累他人。不可姑息一时的感动。要利落的剪断不应有和情感纠葛。

    然而,我所出现的地方,总有他的身影。他说,喜欢看我皱眉,喜欢看我撅嘴,甚至喜欢我的尖锐的措词和孩子气的撒野。总之,爱这所有的一切。

    无法置可否。只好收藏那些尖锐,委婉的用行动告之,我无法爱他。我还爱着我不该爱的人,我还无法走出那些阴影,我甘愿沉沦。就像曾经有个朋友骂我,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你沉醉不醒吧,没有人会可怜你。我抱着她哭了。她也哭了。她说她只是心疼我,不愿看到我忧伤满怀。

    二零零四年七月十六日。台风即将来临的上午。莲塘的天心平气和,只是小雨不断的飘。他在电话说,风来了,站在二十一楼,风要穿透那玻璃,凶猛的吞没这里。我想你,我担心你的安全,担心你会在台风里消失不见。我想去看看你。

    我挂断电话。我这里还没有起风,我却关严了窗。我在房子里很安全。我的心一直都住在一个四周布满荆棘的房子里,也很安全,没有人可以靠近。我没有想他。我在想念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那个我爱的人,他此刻应该在电话里对另一个女人说想她,担心她。

    好奇妙,好曲折反复。让人哭泣微笑。

    有时候,不是不能,只是不知,有些爱太重,我提不起,只好任由他留在原地,自生自灭。爱谁不爱谁,自己也控制不好,只要,你我都可潇洒一点,爱也许会在灰烬里重生。

    2004/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