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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感觉

作者:传说中的阴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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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好像只有一个窗口,是你黑色的长发编成的帘子。看不清的视野里,玉兰花后的那双眼睛,总归漂亮。

    起风后的路上,也有古老的梧桐在生长。死去的船盛着旧年的落叶。我想起你故乡的河上,有鱼儿游走的身影。

    红茶太苦了,苦了一路的风铃还在耳畔。塔在怀旧,伙伴在另一个城市站着。也在叹着气,抑或也在与你私语?

    还记得那个冬天,我们天天要渡海。要去小岛上晒太阳。那年的浪不温柔,每一滴溅起的水珠,都是伤人的流言。要去晒太阳的小岛,阳光灿烂。金色的沙滩,礁石突兀嶙峋。星星等待出没的长空里,有走动的云。

    你就是这云朵下最鲜的花开。晒烦的太阳一直不阴,那个冬天全是晴朗。你就是这晴朗里,最风的影子。每一次昼夜交替你都会失望,你说夜应该更加漫长。你就是这漫长等待里,半悬在岩缝中的香尾草,迷惘失落的走向,在风中晃荡。

    你把等待写成歌,让海鸟在唱声中起舞。你把等待,想象的很美,你说,最美的那个等待即将来临。终于,可以找个晴夜,让你的笑声经过我种植水楠的池塘。

    这是个走得越远离你越近的感觉。可我们只能这样,站在低处。让酒一样的泡沫漫过眼际。满脸有泪的感觉。

    青春的句号像一只杯口。霓虹流尽,白色的血与潮汐在沉醉以往。

    我们没有记住池塘里的鱼,忧伤如南方一样的唇线;我们没有听见草地上的牛,悲壮如北方一样的低吼。我们没有闻到麦田上,走过的五月馍香;我们没有看见稻穗上,折叠的九月重阳。

    迁徙北城的我们,让乡野的竹节炸开后的笛膜吹奏西风如镰。一声声的愁绪,在海上晃荡我们的小屋与舟楫。一架秋千挂在天籁上。

    天籁下,我们小心翼翼的吟唱。吟唱的歌喉,我们是谁的沙哑。沙哑的昨晚,沙哑的风。把老港的汽笛远远送来的,难道不是风么?

    有风无雨的日子很纳闷。因此,这才渴望有风在紧闭的窗外周旋,渴望有雨掠过门楣,躲进依稀的梦里和故乡的清凉里。

    你的城市,四季不明。连鸟的聒噪也很稀奇。早晨却来得特别早,没有湿漉漉得枝桠很忧愁。因此,这才渴望有冲动在沙滩上流淌,渴望鸟的聒噪欢呼过我梦的上空!

    你那张张开双臂照片,没有风雨飘洒过你的头发与两颊。但你生命的枝桠很忧愁;你黑色的上衣,拷贝着鸟的聒噪,浅色的背带,恰如四季牵引过的一道几何。但我无解的方程很纳闷。

    我发现,太阳是白色的面孔。

    我发现,沙滩是白色的面孔。

    我发现,生命是白色的面孔。

    于是,肩与肩之间的距离才变得久远。于是,缠着绷带的棕榈,才显得亢奋。于是满口袋的胡言乱语,才开始昭示彼岸的宣泄。

    所以,在贴了很久的窗花上,灰喜鹊才从故乡的方向,飞来夏意渐浓的消息。所以不落的眼泪,才在冰点过后的微温里,把初恋的心悸映亮。

    后来我常常在想,在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里,还有没有鸽子为你飞翔?我只有风雨交加的阳台和那支不知名的歌曲了。我们曾共有过的那个空间,缱绻在墙角的那把吉他,它唱过的我们悠悠低回的年代里所有的青春故事呢?

    多年的漂泊,我变得慵懒了,看不清自己的去向。无序的时空里,我酒后的城市也在摇晃我有过或未曾有过的痛楚。

    今天,我在新的城市丛林中穿梭,在没有你任何影子的人行道上,在电梯敞开后涌出的陌生人群里,以及无数个没有季节的天桥上。我只有一个人在独行。

    曾经的屋檐下,秋雨已经飘过。你守着的窗口故事,在雨中被稀释的只剩下一点点无法删节的梗概。曾经也是被青藤缠绕得墙面上,我曾经写过的相约的暗语也褪色得难以辨认。

    在生命的下一个轮回之前,我们是没有亲缘的了。尽管相互爱着的旗帜,还挂在你的窗前。不要再站在这个秋天的窗口了。

    我们可以偶尔想起,但不要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