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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生无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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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季节有序,叶落西风时候,北国的昼暖夜凉已经真真切切。屋外的几棵白杨在清明的天里,大半的树叶受不了西风的清冷,在枝头做依依不舍状,然后坠落,在空中做回旋的姿势,最后落下时已经没有声息,只作了路人脚下的沙沙声响。

    心怎能不伤感?叶落西风时候,人比黄花瘦。只是这异乡的北国,黄花也是少的,除了野外点点的野菊花开的零落,人家院落的海棠也是一副不胜凉风娇羞的样子,缩在某一个角落。而西山红叶欲红未红,更要等今秋霜重,乍然间红遍整个山岚,那之后,落下,北国真的是水瘦山寒了。

    秋,一层落叶,一层秋凉。若是心有知,怎能不悲秋?何况,又是“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如我,更不堪万事皆休,单这思念,已经让我在每个无眠的夜晚把夜撕扯的漫长。

    有时候思念真是没有理由,就如悲秋原本是文人骚客的雅兴,在生活无忧之后,做秋游后的文笔游戏。而思念,也该是心地单纯人的所有,如我这样人海忙碌,身如落叶飘零的人哪有理由,也在月色晴朗的夜晚,当明月朗朗的照在江北江南,把思念作为睡眠前的注脚,把夜分成段,一段一段咬嗜,让心再没有着落?

    多少次,在翻来覆去的睡去后,又是夜凉,醒来,午夜醒来后的怅然,更是难以打发。更多的时候,起身,点一支烟,任烟火明灭在暗夜,暗夜要是无声,且听心脉的跳动,所有的跳动,皆曾是为过往的往事,往事不能如烟。

    往事要是如烟,那也不会心酸,当一切烟消云散,多好!我可以轻松的睡去,明晨醒来,我还可以轻松的上路。

    只是有的事,不能忘怀。如那多少年前在自己生命里交融的人,一颦一笑,历历在目,惶惑如昨天。当某一天,乍然分离,去也就去也,把痛苦留在心,只是在彼此上路时,默默的祝福。分离的日子,要去以年轮的更迭,来让岁月缝补人去后的空白,甘苦、冷暖,一切自知。思念也是虚空中的云烟,能够装点浩云长天,却不能添补思念的沟壑。没想过,在多少年后的人海中,缘与多少次擦肩而过,才在回眸的一刻,乍然相逢,你在万千人中独立,低眉惆怅,也如我的黯然伤神。

    日子无法重复,今天也不可能作为昨天故事的延续。一切,重逢也就是重逢,能够做的,只是在春夏的季节坐在柏影深重里,倒两杯清茶,彼此的坐,眼神飘忽,捕捉的不曾是这分离的多少年后有多少前尘往事,只是这一脸倦怠和人世的风尘。有的话从心里涌起,却是无法说出口,到最后,一口清茶,一口淡淡的问候:“这多年,你还好吧?”

    这样的往来,然后分离,在人潮汹涌的站台,你往东,我往西,或者明天再见,或者明年,谁也不能说出下次重逢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点。也许,这淡淡的分手,又是一生,能够知道的只是要你幸福,也知道,你想说而未说出口的是要我珍惜眼前的所有。

    终是记起,多少年前说过:当爱的无法解脱时,不知道自己终究是爱这个人,还是这个人身上沉浸了自己全部的爱、恨,无法放下,只是因为无法放下自己的爱、恨。

    而眼前,黄叶落地,秋色连波。西风卷的落叶满天,尘土飞扬,宇宙清明时,尘埃如何落定?期待的是一份刻骨铭心的爱,但是在刻骨铭心之后,是否,你还会离去?

    如果不能确定,且让苍凉的歌入耳: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