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宝船文集 > 我与镇北堡

我与镇北堡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近几天一直在读张贤亮的作品,灵与肉、肖尔布拉克、绿化树、一切从人的解放开始等等,感知一位前辈的苦乐人生,也曾到过他所创办的镇北堡西部影城游玩,也曾看过根据他的小说灵与肉改编的电影牧马人,一个人,一座城,一个丰碑。

    张贤亮说过,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况且他丰富的人生经历,苦难的岁月,长达二十二年之久的劳改生涯,将一个灵魂锤炼成了永恒。在中国文学史上增添了一抹亮丽的风景。张贤亮是成功的,张贤亮是受人尊敬的。准备再去一次镇北堡西部影城,去细细的玩味一番他小说绿化树里写的镇南堡,无数次搬上影幕的荒凉的镇北堡。

    一片荒凉,两座废墟,这便是镇北堡西部影城的魅力所在。

    还很清晰的记得,八年前,我和几位要好的同学去银川游玩,第一天去的沙湖,璧波荡漾、水清湖秀,玩的不亦乐乎,也许是少不更事,也许是跟那天去的人有关(后来陪单位领导还去过几次沙湖,但觉得除了一滩湖水,几艘游船外,什么都没有。)三女三男,全是同学,当然这三男三女中就有我现在的妻子,不过那时还只是同学而已。沙湖一天玩的真好,我们是周末去的,周五晚上坐火车到银川,准备周日晚上坐火车回兰州,星期六去的沙湖,星期六晚上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本打算是要去沙坡头,刚打一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比较健谈,一听我们是来银川游玩的,于是极力向我们推荐“镇北堡西部影视城”他说沙坡头一者离银川太远,二者跟你们昨天去的沙湖差不离,除了玩沙就是游水,大同小异,已经去过沙湖就没必要去沙坡头了。于是三言两语之间,他就把我们拉到了镇北堡西部影视城门口,还说今天下点小雨,估计人不会太多。我们下车后,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几个大字。接着我去买了票,当时一张票才四十块,我们有学生证,好像还给打了个半价。

    那是第一次到镇北堡西部影城,留给我的映象是荒凉、沧桑而又不失精巧典雅。同去的八个人只有我曾经读过张贤亮的一些作品,也是当时参加自学考试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读的。最起码还知道有这个人,但没想到这个影视城也是他老人家的。一路走走停停,拍照嬉戏,游玩打闹。比沙湖可以说感觉要好多了。玩的忘乎所以,直到天快黑尽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月亮门”寻找回银川的出租车,因为晚上十点我们还要坐开往兰州的火车。

    那时对西部影城只是有个粗略的认识,并且在此之后好几年总是不停的回忆起那一次外出游玩的开心,二oo八年我和当年一起去影城的同学结婚以后,还好多次回忆起曾经玩过的地方,当数银川西部影城和沙湖为最美。

    前些日子,辞职后开始创办自己的公司,万事开头难,正当我苦闷忧郁的时候,不小心从网上打开了一个博客“张贤亮镇北堡西部影城”再一次的燃起阅读的希望,这一次,可能更多的是从中寻求创业的丝丝经验,没想到一读开就被他真挚无华的文字所吸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从书店买来了张贤亮代发表过的小说灵与肉、绿化树等小说作品,还从网上搜集来了电影牧马人,重温逝去的岁月。虽然小说中、电影中描写的那个岁月我没有经历过,但小时候从爷爷的嘴中也知道了一点点,算是启蒙,推算过来,爷爷的年龄刚好比张贤亮大五岁,当时爷爷就是生产队的放牧员,当然人家的小说是牧马,而爷爷是放羊,但他们的遭遇,他们所经受的苦难,也许在那个时代全中国都是一个样,更别说宁夏和甘肃这两个离的非常近的省份了。为此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年代的疑问,为什么那个时代的人会那样做?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有爷爷的婚姻,我一直觉得是个谜,爷爷和奶奶的年龄相差十几岁,奶奶一直没有生下小孩,父亲是大爷爷过继给二爷爷的,我大爹三爹的小孩都管我爷爷叫“二爷爷”只有我和弟弟一直以“爷爷”称呼。

    还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佩服爷爷,他说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他被抓去陕西宝鸡某地炼钢,在饿的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独自一人从炼钢工地偷跑出来,一头扎进秦岭,走了将近三个月,硬是一路讨饭一路打听,从五百多里外的宝鸡跑回甘肃庄浪。小时候经常听到爷爷谈起这一段经历。时隔多年,当我长大后,我去了宝鸡,才知道一出宝鸡城,全是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大概爷爷就是靠着这些深山老林的掩护才得以逃脱的,听说跟他一块抓去的其他两位都魂断秦岭,一位是跑出来后迷失在秦岭的大山中,可能被狼吃掉了,那时候狼也很饿,一位是老老实实不敢跑在那大炼钢铁,最后活活饿死了。所以我幼小的心灵深处就对这一段风云岁月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过了好久好久,我上中学上中专参加工作,直到二oo六年我又一次走进兰州大学的教室,这时有一位老教授又给我讲述了那段让人变成魔,一切都不正常的年代,他是一位军人的儿子,相比于我爷爷这个富农的儿子要好多了,但是那段疯狂的年月,给他也留下了难以忘怀的铬印,尤其是在课堂上每当讲到激动处,便手舞足蹈,义愤填膺。

    前几天开始阅读张贤亮,再一次触动我的灵魂。茶饭不思,夜以继日的疯狂阅读着他写出的每一个字,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愿望,很想再去一次西部影城,很想再次去重温一番那段疯狂的岁月,去寻找那一份被历史淹没了的苍凉。以寻求一份创业的动力。

    路再难,我不会放弃;路再远,我会一直坚持走下去;哪怕是到头来一事无成,我也有可以让我骄傲的地方,我也有这一段创业的经历,足可以让我这个热爱文学的人去写一段自己的故事,而不要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编“马强和桃花”的故事,编的牛头对不上驴唇,连自己看了都提不起兴趣,更别说有读者去看了。

    张贤亮有一段传奇的经历,从一九五七年他十九岁开始到一九七九年他四十三岁结束,他经历了一段长达二十二年的劳改生涯,他说他对西北农村的农活,干的比任何一个当地的老农都熟练,这个我信。

    镇北堡西部影城是两座荒废的军营,除了两圈破破烂烂的土城墙,估计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可能和我们家乡的“堡子”差不了多少,我家所在的魏家大庄村,就夹在三个堡子中间,村子上面有一个堡子,里边有两棵大柳树,山上有一条路就叫“堡子梁”村子下面有一条沟,有两个大“堡子”沟就叫“双堡子沟”家乡的堡子除了一圈惨破的城墙外,一无所有,小时候放驴经常去沟里边的两个堡子玩,偷了洋芋烧一堆柴烤着吃。村子上面的堡子更是上学时的必经之路,只是有一年一位老头不堪忍受家庭的矛盾,在堡子里的柳树上吊死了,于是走那一段路总觉得脊背发麻,刚吊死的那几天都是爷爷送我去上学,一路帮我推着自行车,翻过“堡子梁”后我才骑上车子远去,爷爷慢慢的走回家。

    我不知道家乡的这几个堡子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在西北,他们把“堡(bao)子”念做“堡(bu)子”倒恰恰和银川的“镇北堡”很相象,也是地名。家乡有很多地名跟“堡子”有关的,最典型的就是“白堡、双堡子沟、李家堡子,万家堡子,岳家堡子,徐城堡子,韩家堡子,羊爬式坡堡子,白家堡子,梁家山堡子”等等。就连我现在居住的兰州安宁区也有个地名叫“刘家堡”但这里已经找不见“堡子”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