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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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省荣誉军人康复医院的二楼,住着一位曾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特级伤残女军人,她叫张永琴。由于语言功能的障碍,我的采访全靠护理员翻译才了解她的坎坷人生。
初恋
张永琴1935年1月6日出生在安东省凤凰城(现辽宁省丹东市)一个商业世家,由于连续不断的战争和父亲的病故。母亲只得带着他们兄弟姊妹7个来到黑龙江省勃力县。她大舅家。
1948年元月五日,张永琴在合江军区参军,当了一名护士。那年她才13岁。战友们看她小,都管她叫小妹妹或小家伙。别看她人小,工作成绩可突出。不久就调到野战十八医院护士学校担任班长。1950年1月在解放长沙战役时因表现勇敢被中南军区评大功一次。
1951年,在部队里锻炼了几年的张永琴已经变成了一位大姑娘了。她娇美的容貌引来许多男兵的目光。有的还偷偷给她写情书,递纸条。情窦初开的她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到政治处找张觉干事,问问他该怎么办。张干事听后哈哈大笑说:“那你心中有没有心上人。”张永琴说没有。张干事摇头说我不信,你心中想一个人。她说你说出来。张干事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永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嗔怪的说:“张干事你开玩笑有点过火了。”张干事说,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因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张永琴羞色地跑了。回到班里她开始回味张觉的话。的确,这几年张觉像大哥哥一样,处处照顾她,帮助她,有什么好吃的都送给她一份。记得有一次她感冒发烧,张觉给她喂药,又用酒精帮她物理降温。夜里也不走,守在她床边。现在想想这就是爱。张觉1米80的大个,长的又那么帅,办起事还稳重张永琴的脸又一次红了。
以后两人的接触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没有花前月下,但彼此的眼神都将自己的心思表现得明明白白。
1952年10月上级下达命令,医院需要派人参加抗美援朝。俩人主动要求抗美援朝。院党委同意了俩人的请求。政委拍拍张觉的肩膀说:“你要看好咱们的院花,别让她丢了。”张觉说,保证完成任务。
回来的路上,张觉说:“永琴,等抗美援朝胜利了,我们就结婚。”张永琴羞色的点点头,手紧握住张觉的手。两颗相爱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同年12月末的一个深夜,他们入朝。那是个漆黑的夜晚,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快亮时到了一个大山洞前,里面有好多伤病员。这时有个担架员报告洞中领导,说,大约隔两个山头的破房子里有五名伤病员,由于离封锁线太近,抢救不出来。需要派个护士。张永琴说:“我是护士,让我去。”说完就和那个担架员向山头跑去。到了小房子,张永琴马上开始给伤病员包扎伤口,又给他们喂些食物和水。她在这里度过了四天四夜,敌人的炮火封锁得紧,救援人员一直无法靠近他们。这天敌机又来轰炸,投下数枚燃烧弹,将房子点燃。不一会房子就塌了。当救援人员将张永琴救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不醒。送回国内湖南礼陵十六干备医院。抢救了十四天张永琴才苏醒过来。后又转往长沙陆军总院继续治疗。
张永琴回国后就与张觉失去了联系。张觉不知道她情况如何,便调动所有的战友打听张永琴的消息。此时张觉也病了。需要回国治疗。张觉回国后千方百计寻找张永琴的下落。经过多方面打听,终于知道她在长沙陆军总院。他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到她身边。张觉来到长沙陆军总院时,政委告诉他:“这几天张永琴持续高烧,可能烧成大脑炎,她不想见你。”张觉问,为什么。政委说,张永琴怕连累你,她说你还年轻,可以找一个健康的人。张觉说,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不管她落下什么残疾,我都要娶她,没有比她好的姑娘。
爱情与病情的较量
张觉闯进病房,张永琴含泪将头转向窗外。屋里的人看张觉来了。都知趣的走了。张觉坐在床边,扳过张永琴的脸说:“让我看看这调皮的小家伙,让我找的好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把脸转过去了,不让我看。”张永琴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张觉怀里哭了起来。张觉的眼睛也红了,他说:“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病都没有治疗,现在胸里可闷了。”张永琴无限爱怜望着心爱的未婚夫说:“我欠你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张觉说,你嫁给我就还清了。说完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张觉经过医院x光片检查,发现肺门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洞,其它部位还有阴影。医生要求他马上住院治疗。张永琴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心里更加难受。她拖着还不灵便的身体去看望张觉,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张觉大口大口往痰盂里吐血。张永琴的心像被针扎一样,揪心的疼痛。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张觉擦去嘴的血说:“小家伙别害怕我没事。”
从那天开始,张永琴每天调剂张觉的饮食,她买了五十个鸡蛋,每天早晨给他冲一个鸡蛋水。没有白糖,她拖着病体到附近村里买。遇上谁家卖鸡,她就买回来,炖鸡汤给张觉补养身体。别人说,这俩人是天生的一对。张永琴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医生也告诉她,你大病没愈,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同他隔离。张永琴说,我是护士,什么都明白,不管她病传染,我都要照顾他。
经过张永琴的精心护理,张觉的身体有所恢复。脸色也有了红晕。医生要给他肺部做手术。这手术在当时是大手术,张永琴很担心,便和从老家赶来的母亲商量,想在张觉手术前和他结婚,如果手术有什么意外,他们的爱情也有了结晶。母亲说:“你们两个小混蛋,病到如此严重才想起结婚。”张永琴说:“我也没想到他的病情会这么严重。”母亲说现在提出来会增添他心里负担。张永琴扑进母亲怀里哭了。母亲也陪着落泪。下午,张永琴对张觉说。咱俩照张合影。俩人在病房照了唯一的一张合影。
手术的那天早晨,张永琴早早起床,给张觉擦洗身子,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亲爱的人擦身子,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她不感想下去,趴在张觉耳边轻轻呢喃:“今天给你手术有几位专家教授,他们医术高超,你一定有信心,我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你,为你祝福。张觉坚强地点点头。这时护士推着手术车进来,张永琴扶张觉躺下,在他唇上深情的吻了一下。张永琴知道这吻对他对自己是多么重要。
从张觉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忐忑不安,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下午三点多钟,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肺部的小洞基本长好。一位护士说:“这都是爱情的力量。”张永琴用纱布把剥了皮的橙子放在里面,挤出果汁喂张觉,他轻轻吮吸这爱情的甘露。
部队政委来看望张觉,他紧紧握着张觉的手,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欲言又止。走时留下100元钱,政委转头的一瞬间,张觉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水,这个曾参加过长征的老兵,是一个坚强的汉子,从没见他流泪,可今天是怎么了,象永别似的。俩人从政委的眼神中一种不详的预兆。
病房里的婚礼
做完手术刚一个月,张觉的鼻子就开始出血。张永琴是学医的,很清楚张觉的病情。她对张觉说:“我们结婚吧?”张觉问,什么时候。张永琴说:“就今天晚上,一会我让母亲买点喜糖,再通知医生护士来坐坐。
傍晚医生护士都来了,张永琴把喜糖发给大家。她说:“这是我和张觉的喜糖,,你们快吃吧。”大家都默默地祝福他们。晚上八点多钟医生将张永琴叫了出去,告诉她张觉是白血病。张永琴说:“我和张觉都知道了。”医生将两支止血药和两支强心剂给张永琴,嘱咐她睡觉前给张觉打上。张永琴心情沉重的回到病房,把药给张觉打上。这对相亲相爱的新人,小心翼翼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初夜。
甜蜜的日子让他们暂时忘记病痛,他们买粮买菜,自己煮饭烧菜过着幸福的日子,享受着美好的生活。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张永琴开始发高烧,经诊断是恶性疟疾。张觉的病情开始加重并伴鼻口出血。医生将张觉抬到急救室,望着脸色惨白的丈夫。她想去急救室陪他,可站了几次也没有站起来。而且头疼欲裂,昏了过去。几天后她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妈,张觉怎么样了。”此时张永琴还不知道她新婚的丈夫已经死了。护士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就说:“别理哪个没良心的,他看你病了,回家探亲去了。”张永琴大声喊到:“不,你们都骗我,他那么爱我,看我病了能舍得离开我吗?妈妈,你不说我们的爱情是永恒的吗?让我也同他一起去吧!”病房里的人都哭了。张永琴说完又昏了过去,医生马上抢救。这时她急性疟疾引发大脑炎,高烧四十度,这时她嘴里还念叨着,张觉我要永远同你在一起。
两个月后,张永琴的病情才稳定下来,但她嘴歪了四肢颤抖而无力。一天母亲扶她坐痰盂上小便,起来时发现里面有个血块。有经验的母亲说,孩子你怀孕了,但因治疗时用了喹宁流产了。。她扑进母亲怀里说:“妈妈,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
医院领导决定将张永琴转到湖北省咸宁县温泉疗养院。希望她换个新环境,调节一下心情。要走的前两天她和母亲还有医院的一个张主任来到张觉坟前。张永琴趴在坟上痛哭失声,她说:“张觉,你说你走到那里,就带我到那里,现在你就带我走吧。”
回到医院,张主任对张永琴说:“张觉走的那天抓住我的手说,张主任,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但我就是不放心永琴,我想把她拖付给你,也许她不相信你的话,这是我的日记本,她看见了,就能相信。”张主任将日记本递给张永琴。她含泪接过日记本说:“张主任,谢谢你这么坦诚告诉我,但我现在病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你还是找更好的姑娘。”张永琴拒绝了这份爱。
最后的心愿
1954年6月医院为张永琴确诊:恶性疟疾引发大脑炎,现留下帕金森氏症,四肢轻瘫,语言、咀嚼功能严重障碍,评为特等残疾军人,定为排级转业。同年12月分到牡丹江市荣军医院。
1959年阴历八月十五同本院二等甲级残疾军人张钟广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女儿,取名张青。有了孩子后,他们的生活很苦。1964年4月,因多方面原因,张永琴与张忠广离婚,孩子由张永琴抚养。现在她的女儿已经结婚,并有了自己的女儿,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有时间就到荣军医院看望母亲。张永琴阿姨今年66岁,她晚年有三个心愿:一是到张觉坟前献上一束鲜花,二是将自己的经历结集出版,三是希望自己的外孙女考上大学。愿张阿姨的心原都能实现。
黑龙江省荣誉军人康复医院的二楼,住着一位曾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特级伤残女军人,她叫张永琴。由于语言功能的障碍,我的采访全靠护理员翻译才了解她的坎坷人生。
初恋
张永琴1935年1月6日出生在安东省凤凰城(现辽宁省丹东市)一个商业世家,由于连续不断的战争和父亲的病故。母亲只得带着他们兄弟姊妹7个来到黑龙江省勃力县。她大舅家。
1948年元月五日,张永琴在合江军区参军,当了一名护士。那年她才13岁。战友们看她小,都管她叫小妹妹或小家伙。别看她人小,工作成绩可突出。不久就调到野战十八医院护士学校担任班长。1950年1月在解放长沙战役时因表现勇敢被中南军区评大功一次。
1951年,在部队里锻炼了几年的张永琴已经变成了一位大姑娘了。她娇美的容貌引来许多男兵的目光。有的还偷偷给她写情书,递纸条。情窦初开的她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到政治处找张觉干事,问问他该怎么办。张干事听后哈哈大笑说:“那你心中有没有心上人。”张永琴说没有。张干事摇头说我不信,你心中想一个人。她说你说出来。张干事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永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嗔怪的说:“张干事你开玩笑有点过火了。”张干事说,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因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张永琴羞色地跑了。回到班里她开始回味张觉的话。的确,这几年张觉像大哥哥一样,处处照顾她,帮助她,有什么好吃的都送给她一份。记得有一次她感冒发烧,张觉给她喂药,又用酒精帮她物理降温。夜里也不走,守在她床边。现在想想这就是爱。张觉1米80的大个,长的又那么帅,办起事还稳重张永琴的脸又一次红了。
以后两人的接触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没有花前月下,但彼此的眼神都将自己的心思表现得明明白白。
1952年10月上级下达命令,医院需要派人参加抗美援朝。俩人主动要求抗美援朝。院党委同意了俩人的请求。政委拍拍张觉的肩膀说:“你要看好咱们的院花,别让她丢了。”张觉说,保证完成任务。
回来的路上,张觉说:“永琴,等抗美援朝胜利了,我们就结婚。”张永琴羞色的点点头,手紧握住张觉的手。两颗相爱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同年12月末的一个深夜,他们入朝。那是个漆黑的夜晚,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快亮时到了一个大山洞前,里面有好多伤病员。这时有个担架员报告洞中领导,说,大约隔两个山头的破房子里有五名伤病员,由于离封锁线太近,抢救不出来。需要派个护士。张永琴说:“我是护士,让我去。”说完就和那个担架员向山头跑去。到了小房子,张永琴马上开始给伤病员包扎伤口,又给他们喂些食物和水。她在这里度过了四天四夜,敌人的炮火封锁得紧,救援人员一直无法靠近他们。这天敌机又来轰炸,投下数枚燃烧弹,将房子点燃。不一会房子就塌了。当救援人员将张永琴救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不醒。送回国内湖南礼陵十六干备医院。抢救了十四天张永琴才苏醒过来。后又转往长沙陆军总院继续治疗。
张永琴回国后就与张觉失去了联系。张觉不知道她情况如何,便调动所有的战友打听张永琴的消息。此时张觉也病了。需要回国治疗。张觉回国后千方百计寻找张永琴的下落。经过多方面打听,终于知道她在长沙陆军总院。他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到她身边。张觉来到长沙陆军总院时,政委告诉他:“这几天张永琴持续高烧,可能烧成大脑炎,她不想见你。”张觉问,为什么。政委说,张永琴怕连累你,她说你还年轻,可以找一个健康的人。张觉说,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不管她落下什么残疾,我都要娶她,没有比她好的姑娘。
爱情与病情的较量
张觉闯进病房,张永琴含泪将头转向窗外。屋里的人看张觉来了。都知趣的走了。张觉坐在床边,扳过张永琴的脸说:“让我看看这调皮的小家伙,让我找的好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把脸转过去了,不让我看。”张永琴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张觉怀里哭了起来。张觉的眼睛也红了,他说:“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病都没有治疗,现在胸里可闷了。”张永琴无限爱怜望着心爱的未婚夫说:“我欠你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张觉说,你嫁给我就还清了。说完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张觉经过医院x光片检查,发现肺门上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洞,其它部位还有阴影。医生要求他马上住院治疗。张永琴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心里更加难受。她拖着还不灵便的身体去看望张觉,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张觉大口大口往痰盂里吐血。张永琴的心像被针扎一样,揪心的疼痛。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张觉擦去嘴的血说:“小家伙别害怕我没事。”
从那天开始,张永琴每天调剂张觉的饮食,她买了五十个鸡蛋,每天早晨给他冲一个鸡蛋水。没有白糖,她拖着病体到附近村里买。遇上谁家卖鸡,她就买回来,炖鸡汤给张觉补养身体。别人说,这俩人是天生的一对。张永琴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医生也告诉她,你大病没愈,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同他隔离。张永琴说,我是护士,什么都明白,不管她病传染,我都要照顾他。
经过张永琴的精心护理,张觉的身体有所恢复。脸色也有了红晕。医生要给他肺部做手术。这手术在当时是大手术,张永琴很担心,便和从老家赶来的母亲商量,想在张觉手术前和他结婚,如果手术有什么意外,他们的爱情也有了结晶。母亲说:“你们两个小混蛋,病到如此严重才想起结婚。”张永琴说:“我也没想到他的病情会这么严重。”母亲说现在提出来会增添他心里负担。张永琴扑进母亲怀里哭了。母亲也陪着落泪。下午,张永琴对张觉说。咱俩照张合影。俩人在病房照了唯一的一张合影。
手术的那天早晨,张永琴早早起床,给张觉擦洗身子,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亲爱的人擦身子,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她不感想下去,趴在张觉耳边轻轻呢喃:“今天给你手术有几位专家教授,他们医术高超,你一定有信心,我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你,为你祝福。张觉坚强地点点头。这时护士推着手术车进来,张永琴扶张觉躺下,在他唇上深情的吻了一下。张永琴知道这吻对他对自己是多么重要。
从张觉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忐忑不安,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下午三点多钟,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肺部的小洞基本长好。一位护士说:“这都是爱情的力量。”张永琴用纱布把剥了皮的橙子放在里面,挤出果汁喂张觉,他轻轻吮吸这爱情的甘露。
部队政委来看望张觉,他紧紧握着张觉的手,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欲言又止。走时留下100元钱,政委转头的一瞬间,张觉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水,这个曾参加过长征的老兵,是一个坚强的汉子,从没见他流泪,可今天是怎么了,象永别似的。俩人从政委的眼神中一种不详的预兆。
病房里的婚礼
做完手术刚一个月,张觉的鼻子就开始出血。张永琴是学医的,很清楚张觉的病情。她对张觉说:“我们结婚吧?”张觉问,什么时候。张永琴说:“就今天晚上,一会我让母亲买点喜糖,再通知医生护士来坐坐。
傍晚医生护士都来了,张永琴把喜糖发给大家。她说:“这是我和张觉的喜糖,,你们快吃吧。”大家都默默地祝福他们。晚上八点多钟医生将张永琴叫了出去,告诉她张觉是白血病。张永琴说:“我和张觉都知道了。”医生将两支止血药和两支强心剂给张永琴,嘱咐她睡觉前给张觉打上。张永琴心情沉重的回到病房,把药给张觉打上。这对相亲相爱的新人,小心翼翼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初夜。
甜蜜的日子让他们暂时忘记病痛,他们买粮买菜,自己煮饭烧菜过着幸福的日子,享受着美好的生活。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张永琴开始发高烧,经诊断是恶性疟疾。张觉的病情开始加重并伴鼻口出血。医生将张觉抬到急救室,望着脸色惨白的丈夫。她想去急救室陪他,可站了几次也没有站起来。而且头疼欲裂,昏了过去。几天后她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妈,张觉怎么样了。”此时张永琴还不知道她新婚的丈夫已经死了。护士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就说:“别理哪个没良心的,他看你病了,回家探亲去了。”张永琴大声喊到:“不,你们都骗我,他那么爱我,看我病了能舍得离开我吗?妈妈,你不说我们的爱情是永恒的吗?让我也同他一起去吧!”病房里的人都哭了。张永琴说完又昏了过去,医生马上抢救。这时她急性疟疾引发大脑炎,高烧四十度,这时她嘴里还念叨着,张觉我要永远同你在一起。
两个月后,张永琴的病情才稳定下来,但她嘴歪了四肢颤抖而无力。一天母亲扶她坐痰盂上小便,起来时发现里面有个血块。有经验的母亲说,孩子你怀孕了,但因治疗时用了喹宁流产了。。她扑进母亲怀里说:“妈妈,我的命为何这么苦啊!
医院领导决定将张永琴转到湖北省咸宁县温泉疗养院。希望她换个新环境,调节一下心情。要走的前两天她和母亲还有医院的一个张主任来到张觉坟前。张永琴趴在坟上痛哭失声,她说:“张觉,你说你走到那里,就带我到那里,现在你就带我走吧。”
回到医院,张主任对张永琴说:“张觉走的那天抓住我的手说,张主任,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但我就是不放心永琴,我想把她拖付给你,也许她不相信你的话,这是我的日记本,她看见了,就能相信。”张主任将日记本递给张永琴。她含泪接过日记本说:“张主任,谢谢你这么坦诚告诉我,但我现在病成这样,生活不能自理,你还是找更好的姑娘。”张永琴拒绝了这份爱。
最后的心愿
1954年6月医院为张永琴确诊:恶性疟疾引发大脑炎,现留下帕金森氏症,四肢轻瘫,语言、咀嚼功能严重障碍,评为特等残疾军人,定为排级转业。同年12月分到牡丹江市荣军医院。
1959年阴历八月十五同本院二等甲级残疾军人张钟广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女儿,取名张青。有了孩子后,他们的生活很苦。1964年4月,因多方面原因,张永琴与张忠广离婚,孩子由张永琴抚养。现在她的女儿已经结婚,并有了自己的女儿,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有时间就到荣军医院看望母亲。张永琴阿姨今年66岁,她晚年有三个心愿:一是到张觉坟前献上一束鲜花,二是将自己的经历结集出版,三是希望自己的外孙女考上大学。愿张阿姨的心原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