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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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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国庆长假。何军打电话过来说他这个假期因为要和大学里结识的新朋友们在东州市周边好好的玩一玩,所以家就不回来了。

    而阿姨这些日子没见他,便有点想念。于是她最后决定去东州看看何军。本来我也想跟她一起去,但经过她一番解释和劝说,加上其在床上的卖力付出,最终我还是留在了县城。

    她走了之后,我的生活便过得十分有规律:早上去童装店,和小娜姐聊聊天顺带看店;中午吃过午饭后就回家上网;晚上则在自己家跟她通几分钟电话。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直到六号那天,学校里的一位跟我关系还算可以的同学在饭店过生日,我才应邀去了。

    我和那位同学,以及另外几位他叫来的朋友在饭店里喝酒吃饭,玩玩闹闹。

    直到夜里九点多,大家才起身各自回家。走在路上的我想起今晚还没有给阿姨打过电话,于是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谁知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她此刻已经关机的提示音。这情况另我感到有点诧异,因为在前几天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我了解她到外地去的时候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不会轻易把它关掉。

    “可能是没电了吧?”这么想的我无奈之下也只好继续赶路。说实话,这几天她不在,我体内积蓄起来的欲火已经是非常之多了。

    以往还能用手淫来解决一下,但经历过她那性感丰盈的肉体之后,自慰这种隔靴搔痒的行为早就被我弃如旧履,不再复用。渴望着她早一点回归的念头无时不刻地充斥在我的心中。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觉自己到了县城唯一的一个“红灯区”安北街的街口。这“红灯区”据我所知已经存在了十年之久。

    整条街道两边都是一家家闪着玫瑰红灯光的发廊。

    这里不同于其它小姐漂亮,消费也高的酒店宾馆内部的桑拿中心,里面都是因为迫于生计而不得不出卖自己肉体的下岗女性以及一些从外地或乡下来县城务工却找不到活干的女人。

    这些女人大多数都结过婚,生过孩子,年龄从三十岁到五十岁不等,基本都是些半老徐娘。因此在这儿泄欲销魂的花费也极其便宜。很多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人一到夜晚,就会幻化成一头头被欲念支配地饿狼。从县城的四面八方云集到这里,挑选猎物,大筷哚颐。

    刚才我在饭店里喝下的酒此刻已起作用,脑袋有些沉重,胯下的那物事也渐渐抬头。一时间,我恍惚也变成了一头饿狼,那暧昧地灯光就是催化剂,那坐在门口,衣着暴露,表情风骚地妓女们更是好象聊斋里所描绘的狐仙鬼女一样勾人心魄。

    什么洁身自好,什么违反治安条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给欲望,让它释放,让其解脱。

    欲火遍体,精虫上脑的我很快就进了一家发廊。里面此时只有一个女人,她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相一般,但身材不胖不瘦,显得很匀称,头发长长。

    穿了一件黄色带花的吊带连衣裙,外面再穿一件小小的短袖无扣衣服。虽然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相当廉价,但得体的搭配将她玲胧的曲线更加诱人的凸现出来,让我不禁对衣服下面的身体产生更深切的遐想。

    “先生,按摩吗?”见我进来,她便起身对我热情地说道。我点点头,然后声音含混地问她:“小姐,你就一个人?”

    “是啊。”说话之间的她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店门关好,并拉着我一起进了后面的小阁间。一进阁间,她就在我身上摸了起来,嘴里还嘻嘻哈哈的说:“先生,你好成熟哦!”“靠!这么主动,嗯,还是先问问价格吧!”内心如此作想的我赶忙推开她,一边挠头一边对她说道:“价钱怎么算?”

    “打飞机三十,口活六十,全套服务一百。你要什么服务?”只见她满脸含笑地说着。

    听她讲完,我就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嘴里还说道:“喏,给你。我全套的。”

    她一听,脸上的笑意就变得更加浓烈了,连忙把钱接过去放好的同时,一边脱衣服,一边还对我笑道:“你真客气,谢谢了。我也算拉个主顾了,口交、xìng交、肛交随你来!”

    心急火燎的我一边摸着她,一边答应着,见看她脱光了,就马上把裤子解开,冲着她说道:“来,小姐,给我舔舔。”

    很快,她便蹲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把裤子褪下来。此刻我的yīn茎已经有点硬了,从guī头里冒出了点淫液。她则把我的guī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唆着,双手摸着我那光溜溜的屁股,顺便还抠了抠我的屁眼。

    对于她的这么服务我感觉很舒服,一手搭在她的头上控制节奏,另一手则放在她的脸上,然后用已经硬挺的yīn茎在她嘴里顶出一个圆型凸起的小鼓包。

    我“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觉得挺爽,接着对她要求道:“小姐,不要动,让我来吧。”说完,我就用手按住她的头,然后前前后后地挺动屁股,让自己的yīn茎在其嘴里进进出出。

    这样玩了一会儿,我就抽出了yīn茎,又对她说道:“来,舔我的蛋蛋。”

    她听了赶忙开始舔我的阴囊,从那里传来的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刺激得我很快就把她拉了起来,让其躺在了阁间的小床上,然后从旁边拿了一个避孕套扔给她。

    她把避孕套打开,然后对着我的yīn茎又吸了两下,这才把避孕套带在我的那儿。弄完还用手又撸弄了几下,并笑着对我说:“这家伙真硬,真棒!”

    与此同时,我也调整好姿势,然后把yīn茎插了进去,使劲地操着。她则用手托住一个乳房,把乳头塞进了我嘴里,还不住地低声淫叫着:“哦先生吃吃啊哦!”见她这么骚浪我就更加兴奋了,于是一口就含住了她的乳头,狠命地吸着。下身不停,继续大力地抽送着。她则用手摸着我的脸,并且夸奖道:“哦真棒操得好哦!”我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闷干。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这几天积攒起来的精液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向外面喷涌。

    已经控制不住地我便猛烈的顶送着,震得她浑身乱颤,嘴里还“啊啊哦哦”的叫起来。可能是为了让我更舒服一点的原因,她还抬眼看着我,脸上露出一副淫浪的神情,然后伸出大拇指对着我叫道:“哦好啊好棒!”

    “啊!”快感如潮的我大声叫着射完了最后一股精液,然后疲惫的一下子倒在了她的怀里。我俩就这样疲惫地抱在一块在床上休息。几分钟后,我才长吁了口气,并起身开始穿裤子。同时她也扭着腰走进隔壁的卫生间清洗。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裤子坐在床边。只见她来到我身边,然后笑着说道:“先生,你很久没做了吧?”

    “嗯。”我木纳地点头应声。

    “那你还满意我的服务吗?”她搂着我继续态度温顺地问道。我没吱声,只是接着点头答应。

    她见我不怎么想说话,也没在意,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直到店门外另有客人敲门,她才出去开门。而我也跟着她出了阁间,然后径自离开了发廊,朝自己家走去。

    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到了家。脱光身上汗涔涔的衣物,我进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洗完后便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开始上起了网。

    登上qq之后,我发现何军的qq此时正上线。于是便打出一行字问过去:“阿军,现在在哪?这两天玩得如何啊?”

    “还好啦,我在网吧呢。你这么晚还上线?”他没过多久就回了过来。

    “哦,我刚去喝酒了,才回来。晚上一位同学过生日。”我这样回答道。

    之后我俩还没聊上几句,他就对我表示要下线回学校了。这时我忍不住了,遂斟酌着字词问道:“嗯,你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娜姐今天跟我说她家里有事,想休息两天。”

    “这样啊,呃?我妈中午就和我告别回来了呀。照例现在应该到家了嘛!”我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这行字后,顿了顿,然后才强忍着心里的疑问继续打字:“哦,那可能她已经在家了吧。我来的时候没仔细往楼上看,这么晚了也不方便,明天在和她说吧。”

    “ok,那我下了。”他在我发过去后就这样回答道,接着qq头像一闪,便下线了。

    见其下线,我便立刻拿出手机打阿姨的电话。但还是和刚才一样关机。于是我接着又穿好衣服,出家门朝楼上走去。在阿姨她家的门外敲了好一会门,都不见其出来开门。很明显,她并没有回来。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回家睡觉。

    月光透过没拉上帘子的窗户照射进来,印在了屋子的地板上。我斜躺在床,眼神迷惑地看着它。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也许是长途大巴在什么地方耽搁了,手机又没地方充电。对!应该是这样,应该是这样”暗自这么安慰自己的我其实内心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十分后悔刚才问何军他母亲的行程。不知是何原因,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呵呵,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何军一样多愁善感了。真是的”不知过了多久,处于自嘲之中的我便翻过身,盖上毯子,闭眼睡去。

    ----

    第二天上午,睡醒后的我继续拨打了阿姨的电话。可她还是没有开机,这样的情况真是让我始料未及。于是处在郁闷之中的我又闷头躺在床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纷至沓来。

    其实想想挺可笑的,昨晚背着她去嫖娼,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但马上她就给我玩了一把“失踪”增加了我的心理负担。

    这整整一天的时间我过的相当烦恼。几乎每隔二三个小时就打她的手机,或者发短信。但每次都是无一例外的关机。精神状态萎靡的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么等待着,祈祷着,希望着她快一点开机,好让我知道她现在没出什么事。

    就这样过了一天,十月八日的中午,我终于在自家阳台上看见了她的身影。

    顿时,满腔的疑问与担忧霎时便烟消云散了。我飞快地出家门下楼,朝她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想:“回来了,总算回来了!”将近一星期不见,我真的是非常想她。一到其身前,我便愣愣地注视着她。

    她今天打扮得还是那么秀色可人:瀑布式的披肩长发,天蓝色的短袖连衣裙下丰匀的肉体若隐若现,莲藕般白嫩的小腿下一双美脚蹬着银色的高跟鞋。

    “呃,是海建啊,这几天过的还好吗?店里怎么样?”正当我想入非非之时,神色颇有些讶意,表情不怎么自然的阿姨张口问着我。

    “哦,还好,还好。”我听了赶紧回答,并和她对视了一眼。这时我才发觉她的面色有些困顿,似乎是睡眠不足的原因。见此,我便让她快点回家,并且从她手中拿过行李跟着一起上楼。

    “呼!累死了,我先去洗澡。”阿姨一进家门,便换掉了高跟鞋,然后去卧室拿换洗衣物。

    “路上还顺利吧?”我在其身后发问道。

    “挺顺利的,昨晚十点半发车,到今早十点半,刚好十二个小时啊。和去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她一边回答着我的问题,一边已经拿好衣物走了出来。

    “什么!”内心震惊的我眉头紧蹙,心跳不禁加快。思绪中刚散去的一层乌云此刻又云集了起来。结合着前天晚上何军对我说的话,我觉得他们母子之中肯定有一人在撒谎。在仔细往下推敲,何军不怎么可能,那么就是阿姨在骗我了。

    她这时候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而是自顾自的进卫生间洗澡。内心满是狐疑的我等水声响起后,便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上拿起她的坤包,拉开后朝里看去。

    包里除了一些女性出门必备的东西以外,还装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型礼品盒。盒子内是一条光泽灿烂,一看就会觉得价格不菲的铂金项链。见过项链之后,我又取出她的手机翻看起来。

    手机已经开启了,里面除了一个陌生的,已接的手机号码以及那号码发来的一条长短信息外并无其它任何让我感兴趣的。但正是那条短信息里的内容,彻底将我从天堂打落到了地狱。

    “茫茫人海之中让你我再次相遇,这是上天给予我俩的缘分。绣琴,二十八年前我的懦弱让我失去了你。现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就像当年在你家乡的小河边那样,你当模特我画画,然后在星空下互诉衷肠,展望我们的未来。请不要怀疑,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思念的人!爱你的强。”这短信是十月三日晚上十一点多发的,而电话则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打来的。

    可见她刚才快到小区前还跟这个叫“强”的男人通过话。我捏着手机“咯咯”作响。后悔,愤怒,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被嫉妒点燃的火焰,在我心头不停烤灼。

    想起从四号那天开始,我俩通话的时候她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往往匆匆说上几句以后便催促着我挂电话。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因为陪何军玩,导致身体劳累的关系。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是在那天再度投入了那个叫“强”的男人怀抱,而无暇跟我说话。至于那铂金项链,不用猜,肯定是他送的。

    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洗完澡了。因此我不得不把手机以及礼品盒放回到她的包里,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我此时已无法用正常的心态来面对她,所以聊了几句以后我就跟她告辞,下楼回了自己家。表情呆滞,内心复杂的我站在自家卫生间的镜子前望着自己。

    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青年男人。长得普通,身材还胖,又没有钱,读的更是三流学校,还是那几句老生常谈,总知什么都不行。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老天先让我做了个快乐而又真实的美梦,然后便极度残酷的将其戳破,一点也不留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站在镜子前的我喃喃自语,眼眶中充盈的泪水也制不住的向外滑落。此刻,我好象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饱受欺侮的软弱男孩。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和沈阿姨的这段孽缘终究是会结束的。

    不讲别的,光是年龄的差距便可说明一切。可明白归明白,现实真到了这一天,对于我来说,那也是相当痛苦的。我后悔,自责,要是那天坚决不同意她去东州,这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隔天,下午二点,县城最繁华的百货商场顶楼咖啡厅。

    舒缓而又动听的音乐回荡在咖啡厅内。我和身穿白底黑色斜条纹短袖衬衫,棕色及膝裙以及同色半高跟鞋的沈阿姨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子前彼此相对落坐。

    在我俩的中间,低矮地圆桌上,两杯仍冒着腾腾热气,浓香四溢的碳烧咖啡静静地摆放在那儿。我跟她都没有去喝上一口,因为在此时,更为重要的事需要我们解决。

    出乎我的意料,从东州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她把我约到这儿之后,便再没对我隐瞒,痛快地将在那儿发生的事情跟我言明了。

    显然,这次她是很认真的,而且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世上的事原本就是这么奇妙,那个叫“强”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年轻时的男朋友,而且还是她的初恋。更为戏剧性的是,他现在还是何军所就读的大学东海大学美术系的系主任。如果不是这样,他俩也不会事隔这么多年后再次相遇。

    在阿姨的娓娓道来下,我终于知道了她和那男人之间的往事:他全名叫吕国强,出生在东州。父母解放前都是北京大学的前身燕京大学的学生。在那个时代已算是非常有学问的知识分子了。后来他们去了延安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解放军南渡长江的时候他们跟随部队南下,成为了南下干部。解放后两夫妻落户东州市,还一同进了市委工作。他们有一定的级别待遇,所以说吕国强也算是一位干部子弟。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

    “文革”开始以后,吕国强的父母都在阶级斗争中被打倒,并送到了我省的“五七”干校服劳役。这样,身为他们独生子的吕国强也跟着父母一块来到我省。

    几年的辛苦日子过下来,他的母亲因为劳累,再加上缺医少药,终于是得了乳腺癌去世。而吕国强在处理完母亲的后事以后,也被下放到农村,作为知识青年插队。巧合的是,他所去的农村,正好就是沈阿姨的家乡。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吕国强十九岁,沈阿姨则只有十七岁。因为从小喜爱绘画,在那片环境迥迤,山水雄奇的小村庄,他算是找到了远离争斗和喧嚣的安宁之地。

    在那儿他用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买了画板和画纸以及碳笔,每天忙完农活后就坐在小河边作画。他最喜欢画的便是每天在河边洗衣洗菜的一群青春年少的姑娘。而沈阿姨当时就是那群姑娘之中外表最漂亮,气质最出众的一个。

    后来,时间长了,阿姨跟他渐渐熟悉以后,便开始每天在河边等待着他的到来。两人有时在那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除了相互谈天说地,一述各自今后的理想之外,便是他画画,阿姨在旁边看着。偶尔他也会让阿姨摆好姿势,然后他按照这作画,画好之后再请阿姨她欣赏。

    男的风华正茂,一表人才;女的则轻灵娟秀,美貌动人。在那个物资匮乏,生活艰辛的岁月里,爱情就这么在他俩之间一点一滴的积淀,最终开花结果,水到渠成。牵手,拥抱,接吻,偷尝禁果,一步一步,循序渐进。两人山盟海誓,卿卿我我,那些无人的地方,河边、树林、山沟、谷场,都会留下他俩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但乐极生悲,几个月后,沈阿姨就怀孕了。这在当时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何况是在那偏远闭塞,观念陈旧的小山村。

    没法子,阿姨的父亲打了一顿阿姨,再臭骂她之后,只能带着她去了县城医院打胎。本来吕国强是要被村大队严肃处理的,但好在这时候“文革”结束,他的父亲已经被平反,恢复了工作,而且又升级当了东州市的副市长。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出事后,动用了自己的老关系,费尽周折,最后将吕国强带回了东州。就这样,一对原本恩爱的情侣最终落的个劳燕分飞的凄凉下场。

    事后,自觉在村里丢了人的阿姨她父亲托人把阿姨送到了县城里念中专。她后来也去东州找过吕国强,但吕国强的父亲死活不让这对鸳鸯相见。无奈之下,痛苦不已的阿姨只好死了心,回到县城后便用功读书,等到毕业被分配进了县商业局。之后经人介绍跟何军的父亲谈恋爱、结婚、生下何军。平静地在这县城里生活着。

    吕国强回东州后则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毕业以后在他父亲的安排下进了东州大学任教,当了一名美术老师。并娶了一位女同事当老婆,生了个女儿,日子也算过得和美安稳。

    可后来东州掀起了一股“出国热”他的老婆也抵不住诱惑,不顾他的反对,一意孤行,紧赶慢赶地去了美国。

    之后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旧金山站稳脚跟的他老婆回到国内,不仅跟他办理了离婚手续,还将他们的女儿带到了国外。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晃过了这么多年,吕国强的父亲早已去世。而他也没再续弦,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他父亲留下的人脉,现在的吕国强不仅是东海大学美术系的系主任,而且还加入了东海省画家协会,更成为了东州市政协的委员。

    可以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位身处主流社会的精英人士。虽说事业有成,但他一直没有再找到人生的伴侣。时间长了,其内心的苦闷也越积越多。渐渐地,他开始怀念起那曾经让其魂牵梦萦,欲罢不能的初恋女子沈阿姨。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当口,沈阿姨因为何军的缘故去了东州,更是凑巧地和他在东海大学的校门口碰了面。两人事隔近三十年后的再度相遇,让他俩彼此都唏嘘感怀,各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之后,当从阿姨口中得知她也离婚的时候,自觉幸运的他便无法再克制自己对阿姨的爱意,随即就开始热烈地追求起她来。

    先是当晚发表白短信、打电话以诉衷肠;接着第二天带她去游览了东州市的山川名胜。一路上他对阿姨关怀备至,呵护有加,颇有“模范丈夫”之风。

    很快,内心细腻,情感丰富的阿姨被他给感动了。而且对于他,阿姨这么多年下来也并没有完全忘记。毕竟,初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难以忘怀的。

    更何况,他又是阿姨生命当中真正地第一个男人。于是乎,游玩回来的当晚,阿姨她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吕国强回了他家“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当年我去找他的时候躲着不见我?

    他告诉我,当年他父亲刚恢复工作没多久,自己却给他惹了祸,弄得其风评不佳,所以有些觉得对不起他父亲。而且他父亲更是不喜欢他找一个农村女孩作为妻子。

    出于对父亲的愧疚和尊重,他最终才做出不见我的决定。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为此十分后悔。还一再对我表示歉意,说要用下半生的时间来弥补他所犯的错误。

    唉!其实当年我们都还年轻,冲动,难免做错事。不过老家的乡亲们也还算善良,我跟小军他爸爸结婚以后每次回乡探亲,村里的人都没有看不起我,或是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他们依旧把我当成村子里的骄傲。所以久而久之,我只是在内心深处怨阿强当年的避而不见,其他的则全不放在心上。”讲完她与吕国强的那些往事后,阿姨好似解脱般的吁了口气。

    然后端起咖啡,轻啜一口,同时目光安宁而又坦然的望向我,好象是在等我开口一样。

    此时的我被她的那种目光给刺痛了,随即便低下脑袋,不敢看她。心里也还在消化着她所讲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要跟她的初恋了!她要跟她的初恋了!”我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追问着自己,简直就快魔怔了一样。

    绝望,一股绝望的情绪开始在我内心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