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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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寿,你受苦了,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再忍耐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陌千臾太过关怀佳人是否受到残害,浑然忽略门为何被他轻轻一推便开,见看分开三日的人儿,满心的喜悦压过不寻常的异样。

    他将人带回自己以前居住的听雨轩,并挥手将一干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婢女屏退,让两人独处,不受干扰。

    关在厨房小屋的女子被带出,消息很快传入陌天牧耳里,他略微思忖一下,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自古多情空余很,那个女人能拴住儿子多久的心,他非常期待。

    陌天牧扬手招来一名女婢,在她耳边交代几句,婢女一点头,疾步走到挽月阁将一包药粉交给服侍徐颖心的婢女。

    一切看似平静,但其实让人瞧不见的波涛正要掀起,有多少人将受波及无从预料,

    “心疼就心疼,你乱摸什么?我衣兜里可没糖,哄你这没长大的人。”延寿扭着身子,不让他得寸进尺。

    人的脸皮一厚,真的是刀枪不入,陌千臾装傻的吻上嫣红樱唇。

    “我是大夫,理所当然要为你诊断一番,咱们身处龙潭虎穴,不可不防。”

    “那跟你摸我的有什么关系?脉在腕上。”她羞恼的比了比胸脯,又一脚踢开抚向大腿的手。

    根本是顶着诊断之名,行偷香窃玉之实,他放浪地又亲又摸,哪有半点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样子,完全是登徒子行径。

    “你没看出我在害怕吗?害怕父亲对你下了毒手,害怕有人对你不利,更怕你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阿寿。”他非要亲手摸遍她全身才能安心,确定她还在他身边。

    虽然二弟说她并未受到伤害,但以父亲的残忍心性,没见到安然无恙的她,他怎么也无法放下担忧的心,

    何况外表无伤,不见得身体就一定安康,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毒,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一旦进入体内便是药石罔治。

    看到他双手微颤,似有承受不住的恐惧,延寿心口发酸的抚着他凉得冻人的手指。

    “我还是你认识的阿寿,没有别人。”

    “苍日呢?你还带着吗?”有宝珠护身,百毒不侵。

    “什么苍日?”她懵了,想不起那是何物。

    “入庄前,我塞给你的黑色珠子,能驱毒避邪。”她不会掉了吧。陌千臾有些惋借。

    他一点,她就回忆起了。

    “我给了红红,她说那黑石头看起来很漂亮。”

    “黑石头”他一听,差点呕出一口血以示愤怒。

    那个不识货的小丫头,哪知道“苍日”的神效,给她还不如丢入水里,至少还有扑通一声。

    “千臾,你爹究竟要什么,为何非你不可?”他不是没有儿子,却执意要这一个,甚至不惜拿他们性命来要胁他回庄。

    陌千臾脸色一黯,

    “永生。”

    “永生?”那不是神才有的天寿。

    “我曾祖父曾获得一道秘方,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但炼制方式太过歹毒,因此先人束之高阁,不许子孙私自取出”

    祖父一时好奇拿来一阅,却被刚长成少年的父亲偷瞧到,他惊喜万分的记下此事,一心等着祖父将此药方传给他,

    可是祖父发现他的邪念而传孙不传子,父亲因此怀恨在心,一心要窃取到手。

    “其实祖父教我的是补血益气的长寿之法,而那帖秘药的方子早就撕毁了,可父亲不信,他认为我藏着掖着不给他,后来还听信茅山道士的术法,硬逼我用邪法炼丹。”

    所以他逃了,逃得远远的。

    “可我看他并未停止炼制丹药,他的脸色红润得不正常。”月升月落,花开花谢皆有定律,逆关而行终招关谴。

    陌千臾苦笑。

    “这也是我担心你的原因,他用人血炼药,你纯净的血就是他求之若渴的灵药。”

    “什么,人血?!”她心口一震,面色微白。

    “答应我,别靠他太近,有多远离多远,他入魔了,不再是人。”他害怕自己保不住她,吃人骨头的陌家庄惊险万分。

    “你也要小心点不要因为是至亲而有了愚孝念头,他虽是你爹,却也是人性已灭的魔,你必项大义灭亲,而不是为他赔上自己。”延寿心疼他,眼中情丝千万缕。

    他目光柔和的泛起笑,

    “果然这世上阿寿对我最好,即使因为我而身陷危机,也没有一句怨言,永远相信我,给我心灵上的平静。”

    “接下来,你不会又要说你多么喜欢我,喜欢到脑子变笨了,除了我,你看不到其他人,这一生只想与我长相厮守。”他说了好多好多,她快要会背了。

    一怔,他轻笑出声“已经不是喜欢这么简单,是爱,我陌千臾爱上与我一意相通的阿寿,想娶她为妻,不知她肯不肯允了这个白头之约?”

    “你你要娶我?”她口吃,不慎咬了粉舌。

    “是,我已经找到治你失忆的方法,将“苍日”磨细混入乌头参,再加入关山雪蛤熬煮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三碗水熬出的精华是米粒大小的药丸”他答应过她的事一定会做到。

    延寿一脸惊恐的捣住他的嘴,

    “你明知道我不会吞药丸,会梗住喉咙。”

    “那就用我的法子哺喂,我乐意之至,”他笑着一啄朱唇,没少了怜爱。

    潮红蔓延薄嫩面皮,她忍住不让自己看起来慌乱。

    “你能不能少说些让人脸皮发躁的话,身为一个大夫却像是满嘴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你羞不羞?”

    “不羞,羞就生不出如你一般杏目桃腮的粉嫩娃儿了。”他不忘口头上占点便宜,暂时把烦心的事放一边。

    闻言,延寿先是一喜,想象着玲珑剔透的小人儿,手舞足蹈的逗人开怀,可灶神的话掠过心底,她半愁半忧的敛了笑意。身为寿仙的她能拥有情爱吗?甚至为他长留人间。

    她开始彷徨,希望一直失忆下去,若什么都不知情,至少她是开心的,尽情地爱人也被爱,

    该告诉他,她不是凡人吗?她犹豫着。

    若是不说,岂非瞒骗,他不断付出情感,要是最后落得一场空,他会恨她吗?

    恨她让他越陷越深。

    心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微微的疼,微微的酸,令人眼眶不觉多了湿意。

    “千臾表哥,你瞧我替你煮了什么,是你最爱吃的凤片烩银耳,泡过水的银耳像雪花,透着晶莹你们在干什么?!”为何屋里有女人,还举止亲昵的靠在他怀中?

    徐颖心兴匆匆的端汤而来,满眼娇羞的想让心爱的未婚夫试试她的手芝,谁知会看见未婚夫拥着别的女人浓情密意,她的满腔情意顿时成了讽刺。

    “你表妹?”延寿将葱白玉指轻轻放下,挪开几步。

    “嗯,姑母的女儿。”他(颔)hàn首,收起调笑的神情。

    “颖心,这天热,你怎么不在挽月阁里待着,受了暑气对你的身子有损。”

    “她是谁?”她唇颤的问道。

    虽然颖清哥说千臾哥另有所爱,可是她不信,那天他一回庄不是立刻就来找她吗?美人笑的事一定也只是误会,舅父不会害她的,她不只是他的外甥女,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一定是千臾哥搞错了。

    陌千臾看了她一眼,不避嫌的执起葱白小手。

    “你未来表嫂,”

    “未、未来表嫂,千叶表哥的?”她不信,犹自欺着。

    “我的。”他望向执手一生的佳人,眼含柔情。

    这两字震得徐颖心柔肠寸断,芳心碎裂,她摇晃了几下,必项抓紧婢女的手臂才不致跌倒,

    他他怎能无视她的感受,当看她的面背弃自小定下的婚约,面色温柔的说着最残酷的言语,打击她脆弱不堪的心。

    该是她的呀,怎能拱手让人?

    菊月说,要得到男人的心就要使出非常手段,如果不想失去,那就得先把他的人留下,

    陪了她三年的婢女一向是向着她的,应该不会害她,所以她不能退缩。

    明明心痛得快要死掉,徐颖心徉装不在意的笑得艳冠四方,莲足轻移,步步走上前,

    “原来是表哥的红颜知己,正巧我炖了一盅银耳汤,一起尝尝吧,你们也好评评,看我能不能嫁人,侍奉翁姑。”她以丝帕捂嘴,有着待嫁小女儿的娇态。

    因为灶神的雪中送炭,已经吃撑的延寿根本没有胃口,她看了看清汤里的鸡肉和银耳,一阵反胃,只好礼让。

    陌千臾的确有些饿了,不过他仍惦着弟弟说,庄里的饭菜全下了药。因此,他兴致不高,宁可忍受饥饿也不愿贪一时口腹之欲。

    延寿的推却,徐颖心尚可忍受,毕竟本来就不是为她准备,可表哥的拒绝却让她下不了台,这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不能毫无作为,若是不坚定跨出第一步,从小爱着的表哥就会被抢走。

    “表哥,这么多年不见,你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人家不过要你浅尝一口,告诉我味道如何而已。”她以帕轻拭眼角,徉装伤心。

    看在童年情谊上,陌千臾确实有几分不忍。

    “别难过,表哥就试两口”

    他的身体虽长期以药调理,就算汤里有毒,他想他也能自行运功排出,不致伤到根基,就当回报表妹多年来的痴情。

    其实他晓得她对他有情,可在他眼中,打小一起长大的颖心就像他的亲妹妹,难以产生男女之情。

    当年选择诈死有一部分也是希望她能够死心,既然她不愿意主动退亲,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做结束,只希望有一天她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没想到她仍然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