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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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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侍卫虽然没能追到掳走顾青漪的匪徒,不过已追查到一些线索,郁子丹依循这些线索调派三组人马分头去追,而他也亲自率领其中一组人马追去。

    一路上仇景仁见他神色峻厉,身上释放出一股迫人的煞气,吓得那些随行侍卫们个个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他想了想,劝道“王爷莫担心,那两人既然没在王府里杀了青依姑娘,仅是掳走她,可见他们暂时不会取她的性命,怕是另有目的。不如由属下率领兄弟们去追查,王爷暂且先回王府等候消息。”

    能出动那样的高手来掳走罗青依,背后之人必不单纯,他担心有陷阱,因此不愿意让王爷涉险。

    郁子丹摇头拒绝“对方将她掳走八成是为了对付本王,若本王不出面逼急了他们,只怕那些人会伤害她。”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又不曾与人结怨,不可能引来这样的高手。

    他欲迎她为王妃之事,想必如今宫中已有不少人知晓,那两人在这时闯进王府将她掳走,显而易见是冲着他而来的,且他们一路似是刻意留下线索指引他们,怕是在前方设下了什么陷阱。

    但即使明知有危险,为了心爱女人的安危,他也必须前去会一会他们,同时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胆敢动他的人。

    仇景仁见劝不了主子,只好格外小心留意四周动静,一行人骑着马一路追出皇城往南郊而去,那附近林木茂密,是个设埋伏的好地方,因此仇景仁派了两名侍卫先行过去探路。

    不久后,打探的侍卫带回了一件东西。

    “禀王爷,属下在前面的树枝上发现了这截衣袖。”

    郁子丹接过,他今日出门的早并未见到顾青漪,不过他一眼认出这是她曾穿过的紫色衫裙的衣袖。

    他抬首望向前方那片森林,手里捏着那截衣袖,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越发浓重。

    仇景仁心知主子已动了杀意,不愿主子亲自涉险,他擅自点了几名侍卫“你们几个先跟我进去查探。”说毕,也不等郁子丹同意便率人进入那片林子。

    明白仇景仁的顾虑,郁子丹神色阴沉的注视着前方的林木,林子里确实是很容易设下埋伏之处,对方刻意留下线索引着他一路追来,若要设下陷阱,此处是最适合的地方。

    他在战场上多年,不知斩落多少敌军的人头,每一场战打下来,他全身几乎都会浸染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他又岂会惧怕这区区的陷讲。

    但仇景仁已先一步进入林子,他不得不留下来以做接应。

    然而就在郁子丹在林子外等待消息时,却突然发生了变故,他听见有女子的惨叫声蓦地传来。

    那声音很像顾青漪的叫声,他心急之下无暇细想,策马便循声往东边急驰而去。

    数名王府侍卫也急忙跟上,只留下四人等候仇景仁他们。

    然而那些追上去的侍卫却在半途便被大火阻住了脚步。

    有人在前方的路上泼洒了火油,见到郁子丹的马一过去便引燃大火,火势烧得又猛又烈,阻断了前方的路,侍卫们的坐骑被大火惊得扬蹄嘶鸣,纷纷往后退去。

    那火势太大,他们无法越过大火追上前去。

    侍卫唯恐郁子丹孤身一人会出意外,急忙想办法绕路而行,但如此一来便要耽误不少时间。

    而此刻独自循着惨叫声追去的郁子丹,没追太久便看见顾青漪被吊在一株树上,她的嘴巴被堵住,鬓发散乱,左臂的衣袖缺了一截。

    “青依。”他情急之下脱口唤道。

    “呜呜呜呜”你快逃,不要过来。顾青漪被吊在半空中,激动得瞠大眼,不停扭动着身子想警告他。

    “你不要害怕,本王来救你了。”他从马鞍里抽出一柄长刀,翻身下马,上前想救下她,就在这时无数箭矢如雨般朝他飞射而来。

    他提起长刀一边打落飞箭,一边迅速朝她而去。

    顾青漪瞪着双眼,紧张的看着在箭雨中飞奔而来的郁子丹。

    看到他背上中了一箭、肩膀也中了一箭,她急得快哭了。

    “呜呜呜呜”嘴巴被堵住,她只能呜咽的喊着。不要再过来了,快走吧!这些人分明是拿她当诱饵,目的是想杀了他。

    快走,她不要他来救!

    与她心中所想相反,很快的郁子丹便来到她身前,他跳起来挥刀斩断吊着她的绳索,接住掉下来的她。

    这时,他手臂上又中了一箭,可郁子丹似是毫无所觉,一边继续挥刀扫落射来的箭矢,一边趁隙割断捆绑着她的绳子,再取出堵住她嘴巴的布。

    顾青漪一能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快逃,别管我了!”这种情况下,她很清楚自己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他。与其两个人一块死,不如让他逃出去,且他肯冒死来救她,她觉得自己这一生算是值得了。

    “走!”他顾不得和她多说什么,在看见四周窜出了十几名黑衣人时,立即拽起她的手逃往另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那些绕路追来的王府侍卫终于赶到,拦下了一部分的黑衣人,一眨眼追着郁子丹他们的黑衣人只剩五名。

    郁子丹以前孤身被敌军数十人包围仍能杀出重围,因此此刻纵使身上带伤也毫不畏怯。

    来到一处空旷处,他将顾青漪护在身后,举刀面对追来的黑衣人,质问:“是何人派你们来刺杀本王?”

    那些黑衣人不发一语,提刀朝他杀去,身手比起大内侍卫亦不遑多让。

    顾青漪见他一人要对付五人,她却帮不上忙,急得不知该怎么办,瞥到地上的石块,她心念一动,马上捡了几颗朝那些黑衣人砸去。

    她没指望能砸中,只希望能藉此干扰他们,好给郁子丹制造下手机会。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她这一扰乱确实帮了郁子丹的忙,他趁机斩杀了其中两人,不过他也因此挨了一刀,胸前衣襟染满鲜血,他却不为所动,提起手里的刀再朝另外三人杀去。

    他那身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血腥煞气,浓烈得令其他三人不由畏惧和忌惮,如此剽悍勇猛之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上头仅为了对付他一人便将所有的高手调来,还花费心思设下埋伏,引走他的手下才动手。

    顾青漪看着郁子丹浑身伤痕累累,她的心痛得揪成一团,她不敢哭,怕自己一哭就收拾不了,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哭,而是要帮他除掉那三人。

    她继续找来石头,不停朝那三人扔去,恨不得砸死他们。

    依他们的身手自然不会真的被砸中,但她不断扔石头仍令他们分散注意力,其中一人决定先解决掉她,不让她再干扰他们。

    那人速度极快,在同伴掩护下,几个眨眼间就来到顾青漪面前,提起手里的刀朝她胸口刺去。

    顾青漪惊得瞪大了眼,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瞬,那人的头颅居然飞了出去,被砍断的颈子喷涌出大量鲜血,无头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她面前,鲜血溅到她的绣花鞋上,吓得她脸色发白。

    下一瞬,她又看见一把漆黑的大刀直直朝郁子丹的颈子砍去,顿时满脸惊恐的大叫出声:“啊,小心——”

    郁子丹迅速转身,手里的长刀往前一送刺入那人的心口,那人惊愕的暴瞠着双眼往后倒下。

    明明就要得手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反被杀死

    殊不知郁子丹在战场上磨练出的身手奇快无比,杀人时快如闪电,夺人性命只在呼吸之间,因为只要比别人慢上一瞬,死的就是自己。

    这下,五人里只剩下一人。

    那人看见郁子丹浑身是血,神情狰狞得仿佛地狱修罗,他胆寒得战意全失,吓得转身逃跑。

    郁子丹没有去追,因为他已全身力竭,无力再追。

    在待顾青漪急奔而来,他查看了下,见她身上并无受伤,这才放心的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而前方王府侍卫与那些黑衣人也打得两败俱伤,几乎全军覆灭,纵使没死的也是重伤倒地,无力再站起身。

    顾青漪拿着干净的布巾想将郁子丹身上的血擦拭干净,再为他止血,可解开他的衣袍,看着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她一时之间不知要从何着手。

    “姑娘,还是让我来吧。”一旁的妇人见她手抖得厉害,好心说道。

    她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先前到林子里想挖掘药草时刚好遇见顾青漪他们,认出其中那名男子正是对她有恩的宝庆王时,她赶紧过去与顾青漪一起将他扶回家,然后托了两个村民一个去找大夫,一个去宝庆王府报讯。

    顾青漪点点头,她怕自己粗手粗脚会弄疼他,便将巾子交给妇人。

    “王爷的伤很重,不过幸好都避开了要害,我想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危。”妇人利落的擦拭着郁子丹身上的血,同时拿着捣烂的草药替他敷上止血。她虽不是大夫,但家中以前是卖草药为生,因此略知一些医理。

    即使听妇人这么说,顾青漪紧锁的眉头也未曾舒缓,她握着郁子丹的手,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分担他身上一半的伤势。

    她原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有太深,当初之所以挑上他不过是为了往后留在这个世界,必须找个靠山做依靠。

    可与他一起经历了那场几乎要了两人性命的凶险后,她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对这人的感情已逐渐转深。

    见到他不顾自己安危来救她时,她又激动又感动,在危急时她甚至情愿牺牲自己好让他能逃走。

    可他始终不曾弃她而去,一路护着她直到他倒下为止。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好得让她再也舍不得放开。

    郁子丹,以后我顾音漪生与你同生、死与你同死,与你不离不弃她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

    见他昏厥中忽然紧蹙着眉心,神色隐隐流露出痛苦,顾青漪心疼死了,以为郁子丹是痛得连在昏迷中都受不了,她紧握着他的手,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他。

    她忽然想起,她的歌声能驱除他的恶梦,不知是不是也能稍稍抚平他的疼痛呢,于是她试着在他耳边轻声唱起一首老歌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她反复的轻唱着,不知是不是她的歌声真的传进了他耳里,他紧皱的双眉微微舒展了些。

    她不知道,他此时正作着一场梦,那是这些年来困扰着他的恶梦,此时梦境前所未有的清晰,以致于之后醒过来,他对梦里的事仍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些并不是梦,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就在他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