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章

    向临春搔了搔额,只觉得这问题真难回答。“在我眼中,他是个举世无双的奇才,虽是风流不羁,但行事磊落光明。”想了想,他还是照实答复。

    听着,染梅更加神往。“他常来吗?”

    “呃还好,有一阵子没来了。”这么说可以吧。四爷说了,她连他的身分都不知道,就不需要让她知道,而他只能照办。

    “这样啊”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像是想到什么,她笑着说:“要是能遇见他,我还想问他为何如此喜欢黄金雨。”

    “如果有机会遇见的话,你再问他吧。”这问题他就不代答了。

    “向大哥,除了书肆有黄金雨,你可还知道何处有黄金雨?”她想他要是喜欢黄金雨,必定会前往种有黄金雨之处,要是哪天和他在落英缤纷的黄金雨下擦身而过,她一定会激动得无法入睡。

    “黄金雨,恐怕唯有书肆和慕府才有。”

    “欸?”

    “黄金雨是南方金乌特有的树种,其他国家是没有的。”

    “那此处怎么会有?”她以为黄金雨这树种是齐月处处可见的呢。

    “那是因为四爷年少时四处游历,一见倾心,便带回了树苗栽种的。”

    “四爷?”

    瞧染梅一脸无法理解的神情,向临春才惊觉自己竟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就怕她一细想就会发觉四爷就是墨染!

    “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

    适巧慕君泽推门而入,向临春松口气地朝他走去。

    “四爷。”他一脸心虚地叫唤。

    慕君泽只消看他一眼,便猜出他的心思,抬眸只见染梅状似沉思,手中拿着“开窍了,染梅?”

    染梅猛地回神,先是不解,而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瞬间意会,有些赧然地把书藏到身后。“我只是看看。”虽说把书藏在身后显得很多余,但不这么做,总觉得很难迎向他的注视。

    “觉得如何?”明知道她羞怯不已,他还故意走向她,就是喜欢看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

    “就就就”她闪避着,只觉得他高大身形给她无比压力。“还不错。”

    “想学吗?”

    “墨染大师要教吗?”她双眼发亮。

    慕君泽浓眉微扬。“他教你就肯学?”堕落得挺快的嘛。

    想了下,她眉头紧锁,像是陷入天人交战。

    她会挣扎不是没有原因。虽说能得到墨染指导是她一生所愿,可是画luo女图,与之共处一室习画,这这和她所遵循的礼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要她跨越这鸿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慕君泽瞧她一时给不了答案,几不可察地笑了,拉着她。“走吧。”

    “去哪?”

    “带你去尝鲜。”

    “尝鲜?”

    “你那什么表情,以为我要带你去干什么坏勾当?”那满脸狐疑又不信任的表情逗得他微微发笑。

    “四爷总是随心所欲,太过狂放,奴婢总要问清楚才妥当。”她已经被他戏耍过太多次了,防备一点是应该的。

    “我可真有坏你清白或怎么了?说到底,我还没跟你算坏我清白一事,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他双手环胸,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

    “你把我看光了,是不是?”他俯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那拂过耳际的热气教她缩起颈项,有把火烧进心头乱了心跳。“我”

    “从头到脚,从胸膛、腹部,还有你全都看见了,还要狡辩?”那低哑慵懒的嗓音在她耳边缭绕着。

    他的话语像把钥匙,教她好不容易封锁的记忆又再一次开启,鲜明地在眼前流连了一遍,教她瞬间涨红脸,就连水眸都像是覆着一层水气。

    这人真的是下流!

    “下回记得,唤醒我时,别掀开被子,但如果你想看倒也不是不行。”他语带挑逗。“也唯有你才能如此。”

    “我才不要!”不要说得好像给她特权似的,她一点都不希罕!

    “不管你要不要,现在跟我走就对了。”他再伸手拉着她,转身就走。

    染梅甩不开他,连走带跑地才跟上他的脚步,不住地问:“四爷到底要带我去哪?”先告诉她去处,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不告诉你。”

    “四爷”

    向临春看着两人背影,不禁松口气。看这样子,染梅肯定是忘了先前的疑问,幸好四爷出手,他才能逃过一劫,也不用受四爷责骂了。

    当丫鬟原来是这样的。

    这是染梅当丫鬟以来,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原来她真的是个丫鬟。

    “还行不行?”

    “行。”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要是跟不上要不要上马车?”他掀开车帘,像个温文君子柔声询问。

    “多谢四爷,不用了。”她有两条腿,虽然跑得不快,但勉强还跟得上。

    姑且不说未婚男女不该共乘马车,天晓得她一坐进马车会落得什么下场。

    以往,她少有机会上街,要是离府也必定是搭乘马车,而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跟在马车后头,如今她倒成了跟马车的丫鬟,不觉得心酸,只恨这马车怎么跑得那么快。

    这儿可是京城街道,虽说街道宽敞,但这马车会不会跑太快了。

    况且烈日未下山,晒得她满脸通红,浑身是汗。

    “何必客气,咱们都已经是luo裎相见的交情了。”他笑得嘲谑。

    染梅闻言,左看右看,就怕他声量不小教旁人给听见,庆幸的是这下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四爷自重,那不过是意外罢了。”就算她已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但只要他不说她不提,谁都不能拿这事置喙,就怕他嘴巴大,逢人张扬。

    “意外吗?”他低低笑着。

    要说意外也成,毕竟是因为齐千里到来,他才刻意“意外”演出的。

    她都不知道,为了她,他是多么牺牲自己。

    “就是意外!”要不呢。

    喘死她了,明知道她已经小跑步得很累了,还要跟她说话正喘着,却见马车已经停下,而前头是幢高约五层的楼,大门两旁有两座露台,似是供人歇脚,而门上匾额题着龙飞凤舞的“欢喜楼”三个大字。

    那苍劲飞扬的字体教她微愕地瞪着。

    “瞧见什么教你这般惊讶?”难道是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君泽下了马车,疑惑她怎能光靠门面就猜出这儿是花楼。

    这幢楼以往是家酒楼,后来前任老板转营花楼,约莫八年前才被他买下,交给里头的鸨母打理,自己成了地下老板,众人皆以为他是这儿的大主顾。

    “是墨染大师的字。”她指着匾额讶声问:“难道墨染大师也常来这儿?”

    在大邹,自然也有人专为铺子题字,但是字体写得这般潇洒不羁,那就代表这是有交情的,要不一般都是正规的楷书较多。

    “你到底有多喜欢墨染?”他觉得自己像是里里外外都被她看穿了。

    他作画多,却是鲜少题字,只偶尔在诗兴来时,于画作旁题诗,但那毕竟是少数,像送往大邹的那幅“满城飞花”他也不过顺手提了满城飞花他突地一顿,像是联想到什么。

    “是喜欢墨染的才华。”她小声辩驳着。不要把她说得那么肤浅,好似她光凭画作就会移情到画者身上。

    以为他会反唇相讥,岂料等了好一会,等不到半点反应,抬眼望去,就见他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那阵光没有半丝慵懒戏谑,反倒专注而锐利,如刀刃般地要将她剖开,教她心头一颤。

    她没想过原来他一旦敛笑,不再笑闹,竟是如此威严霸气,教她的心隐隐悸动。

    “走吧。”话落,他不由分说地牵着她的手。

    染梅不解地由着他牵着,满肚子疑问,却不容许自己问出口,毕竟她现在可是丫鬟,得谨守丫鬟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