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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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的9月9日是一个九亿中华儿女举国悲痛的日子，在中国人民心里神化了的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18日主席追悼大会在市体育场召开，从早到晚人们一直沉浸在哀乐声中，那天天阴沉沉的一点风都没有，下午两点追悼会准时召开，随着中央电台哀乐奏起，天上下起了小雨无声无息不大不小，一个伟人的离去真是上天垂泪，人们发自内心的哭声感天动地。追悼会结束后华春燕他们一批知识青年要继承主席的遗志，响应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收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号召，化一腔悲痛为动力，在毛主席灵前宣誓，到农村广阔天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春燕下乡的地点：远郊的李村大队，太行山发源的白云小河从村北流过，乡间是树的天地，放眼看吧，河边道旁处处都被绿树主宰着，它们有的枝杈嶙峋，有的婷婷玉立，各有各的样子。那蓝天白云下自由飞翔的小鸟，卖弄着清脆的歌喉，时而冲向林稍，时而翅膀从水面掠过。
春燕他们住进知青屋，吃起大锅饭，一起坐在田埂上聊天，一起到小河里捉青蛙，一起劳动一起欢笑，他们骑在河岸歪歪斜斜伸出的枝杈上，望着水面漾起的清波，那舒心劲，让春燕他们足足高兴好几天。他们象一群欢快的小鸟，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欢笑。还有那淳朴善良的乡里人，让这些城里长大的青年眼里、心里都是绿荫，都是希望，都是欢愉。
然而等到接触到体力劳动，大家跃跃欲试生龙活虎，开始主要是平整土地、种麦子、拉楼，他们10人为一家，调皮的军军说不完的俏皮话，让大家笑的肚子疼；秀秀气气的明明脑子里装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故事，他一坐下就是一小堆；人称百灵鸟的娟子歌声和笑声甜透每个人的心。使艰苦的劳动显得温馨和惬意。后来队长怕他们刚来吃不消，就把往城里送菜的任务交给春燕他们，女生主要就是装车和卸车。来回都坐在大马车上，风光的很啊！一路总爱唱青松岭插曲：“长鞭那个一甩啪啪的响哎，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庄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歌声笑声惹得田里劳动社员们投来羡慕目光。
村口的庄稼地头，满眼金秋，他们掂一掂沉甸甸的谷穗，捏一捏鼓鼓的豆荚，摸一摸咧着大嘴的玉米胡须，笑啊！笑的又甜又美。春燕看着被太阳余晖笼着的迷人村庄，欣喜自己走出了狭小的天地，解开了捆绑太久的思绪，放飞了心灵的风筝，她觉得生命不再束缚，在飞！
初冬，是农村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季节。春燕他们知青全部分配到挖河的工地。带队干部慷慨激昂地讲了兴修水利的重大意义，每人发给一个大铁锹，就成了一名战斗员。大家看到那宏大的场面，红旗如云，人流如海，口号震天。开始那惊喜，那新鲜，写在脸上也甜在心里。他们觉得自己能参加建设社会主义的战斗，简直是一种骄傲。他们把一幅幅流动的画，一曲曲壮丽的歌，摄在眼里，记在心里。回头写了日记里，工地上高音喇叭还广播了他们的事迹。这对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的荣耀啊。可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城里学生实在没有持久精神，不到三天，他们的手上全打起了血泡，脚上打了水泡，每晚回家，真象一群打垮的队伍，东倒西歪的狼狈劲就别提了。腰酸腿疼、臂膀和脚都肿起来了。军军的俏皮话飞了，明明的稀奇故事跑了，百灵鸟哑巴了，唉声叹气代替了欢笑，在家娇生惯养的冬冬都哭鼻子了。
华春燕身体比人家瘦弱，又不会偷闲，可她从小养成勤劳习惯，加上长期体育锻炼的功夫，她咬牙坚持再坚持，熬过最艰苦的十来天后，她倒觉得轻松多了。
“我要请病假了。”“我想妈妈了。”“我的腿要断了。”“我今天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半月后工地的知青就剩下华春燕一个人了。工地指挥部采访了她，在高音喇叭上表杨她的事迹。她用坚强的毅力战胜了自己。
一天下工回到知青小屋，村里刘妈端来一小竹筐毛豆角：“孩子，这豆煮的可咸了，好吃！”她给春燕捧了一大捧“孩子，工地的活重，累吧？看脸都晒黑了，手冻裂成大口子，嘴唇流血了，你娘回家该心痛了”春燕心里也酸酸的，默默地吃刘妈给剥好的豆。“妈妈豆好香！”不知为什么，从此老人隔三差五总给春燕送点好吃的，老伴捉的鱼虾她炸好了，把春燕叫到房后的小树林里“给！孩子还热着呢，快吃！”春天在野地挖来荠菜包好的饺子“吃吧，你们在城里可没吃过这好东西。”春燕换下的衣服不知不觉洗补好了，放在她的床头。刘妈家院子种的豆角，特别惹人喜爱，藤蔓伸展开去，装点得满院青碧如诗，豆角那小巧玲珑的花朵如碧天里的星星，如翡翠里的明珠，点点团团，那灯笼似西红柿红艳艳的。常常映衬着春燕美美的笑脸，劳动虽然累点，苦点，可在这里她心里感到温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
一直到临近春节了，每个大队都要出一个文艺节目到公社参加比赛演出。当时大队选定的节目是我为公社送粮忙。需要一个舞大旗的演员，设计有翻滚腾空等舞蹈动作，选了好多演员表演都不理想。
“华春燕是体操运动员，还在省里获过奖呢，她准行！”同学给支书介绍说。
“那就把她从挖河工地抽回来试试！”于是春燕就进了大队宣传队。
体操和舞蹈原本就是一脉相承，可要手举大旗，无论舞蹈动作怎么千变万化，但唯独大旗不能倒下，一直要翻卷舞动摆在空中，虽然春燕有坚实的自由体操功底，可做起来还是非常吃力，她有的一股宁劲，经过千百次滚腾训练，一身泥土，一身汗，最终把一个旗手表演得成为那场晚会的最亮点，记不清赢得观众几次雷鸣般的掌声，她们节目获得公社文娱比赛的一等奖。演出结束后领导握着春燕的手：“小鬼，好啊！滚了几个滚，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红旗一直头上飘，好棒的‘三八红旗手’啊！”这次演出的成功，大队奖励了春燕一件新衣服，那个高兴啊，把几个月的苦累都扔到九霄云外了。春节了，知青们自己写好了大红春联，大队长和老支书给送了肉和白菜、大葱，还有一挂大鞭炮，大家第一次在农村过春节，高兴的一宿都没睡觉。
春天又一次光临人间，知青门前河边的柳树吐出新芽，柳条绿的碧透，那天劳动收工后，春燕他们在给村里的一群孩子学怎么用柳枝拧喇叭。“嘟嘟”响了，孩子们跳起来，她也跳起来。
“华春燕，大队支书要你到学校去！”大队通信员跑来告诉她。
她莫名其妙来到大队中学，校长说：“一个教师临产了，找个带课教师，听说你的数学不错，你试讲一下。”
她心里马上紧张起来，她想起：当年她的数学教师上第一节课紧张的样子，心里暗暗想：“沉着气就好，就按我们老师给我上课的路子走。”等她走上讲台，面对那么多的老师同学，她表情自然清新，语言准确生动，在五个试讲人中，校长和支书当场就拍板定案：“华春燕，下午就到学校上班吧”回到知青屋“一家人”都兴奋地给她闹着“请客！请客！”她也高兴地跳起来
校园里的花刚长出骨朵，路边的垂柳轻轻地牵牵她的衣袖。那惬意就别提了。春燕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心里默念着：“我是教师了！我是教师了！”
初次走上讲台，虽然也尽心尽力可第一次考试春燕所教初二（3）比其他两班平均分数少了0、8分，这对华春燕来说打击太大了。可比当年自己考试得那个第二名还难过几分。她决心不负众望，象老教师学习教学方法，提高自己传授知识的技巧。特别是她所教那个班的班主任韩老师，是个非常慈善的女教师，她脸上每时每刻都带着微笑，她常坐在外面偷偷听春燕讲课，然后恰到好处地指出她的成功和不足。华春燕聪明好学，不久就能得心应手地驾驭教材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暑假全公社统考时，春燕做梦也没想到她所教班级数学竟然在全社得了第一名。老支书在大队广播喇叭上一遍又一遍赞扬春燕的拼搏精神，后来还被选为优秀教师，参加公社表模大会。
下学期华春燕为学校带了篮球队，经过半年努力春节公社体育运动会，华春燕轻轻松松把公社冠军锦旗夺了回来。
“燕子，粉碎四人帮，恢复高考了！”从城里刚回来的冬冬，非常兴奋地给春燕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我要考大学，一定要考大学，那是我的梦想。”华春燕急忙找校长商量。
“考大学是正路，学校应该支持你，可眼下课怎么办？”校长很为难。
她急的眼泪都流下了，费了不少口舌学校终于让她参加市里举行的高考补习班。几个月时间春燕简直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
目标一定，她忘掉眼前一切一切，在知识的海洋里她象一条快乐的小鱼，欢快地遨游。她每天除了实在困了睡觉，饿了吃饭以外，学习超过十几个小时。随着知识学习的日益提高，她的心思被一种信念、理想和希望占据了。她的思想产生了大的飞跃。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如饥似渴。从来没有的精神充实。屁股磨烂了，她跪在板凳上，膝盖磨烂了，她站起来，背呀，写呀，演呀，几个月足足演算的草纸就装了满满一麻袋。
1978年9月20日，这几个普通数字组成的日子，是华春燕终生难忘的，那天上午邮递员把江汉大学数学系的通知书送到她的手里时，她不相信自己眼睛，激动地泪水一下子流到嘴角，苦咸苦咸的。
春燕上学走的那天清晨，铁路工人的平房小院沸腾起来了。春燕家门前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曾看着春燕长大的邻居们，听说她考入重点大学，东家李妈送来了脸盆，西家的万婶送来了毛巾和茶缸，前排的张叔送来了书包和日记本，后排的陈伯送来了枕巾和床单。还有她曾经奋斗一年多的大队老支书和校长特地赶来送来全校师生的礼品，老支书双手握着春燕的手：“孩子，出息了可别忘了咱那个穷地方，”春燕眼里流着泪，脸上带着笑。“支书，那里有我的家，我的亲人，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专门从工地请假回来送女儿的童义赞，这时坐在里屋床上愁容满面。“燕子爸爸手中仅有的20元钱，先拿去吧。太少了。”
“我知道哥哥姐姐都用钱，妈妈身体又不好，学校有伙食费，够买车票就行了。”春燕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偷眼看看妈妈，从来没见过妈妈笑的这样灿烂。她的喉咙一直象被什么堵着，眼前象电影一样总是晃动过去的那一幕幕动画。不爱在人面前掉泪的春燕，实在忍不住就低头伏在妈妈肩上，是对这个苦难的家多年的养育之恩的感激？说不清！妈妈笑着还拍着她的头“哭啥！没出息。我盼的就是这一天呢。”
好多好多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一直把春燕送到车上。
春燕趴在车窗口，泪眼中，阳光下再看一眼那个给她苦辣酸甜的家。
车跑远了，她还望着，望着
1976年的9月9日是一个九亿中华儿女举国悲痛的日子，在中国人民心里神化了的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18日主席追悼大会在市体育场召开，从早到晚人们一直沉浸在哀乐声中，那天天阴沉沉的一点风都没有，下午两点追悼会准时召开，随着中央电台哀乐奏起，天上下起了小雨无声无息不大不小，一个伟人的离去真是上天垂泪，人们发自内心的哭声感天动地。追悼会结束后华春燕他们一批知识青年要继承主席的遗志，响应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收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号召，化一腔悲痛为动力，在毛主席灵前宣誓，到农村广阔天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春燕下乡的地点：远郊的李村大队，太行山发源的白云小河从村北流过，乡间是树的天地，放眼看吧，河边道旁处处都被绿树主宰着，它们有的枝杈嶙峋，有的婷婷玉立，各有各的样子。那蓝天白云下自由飞翔的小鸟，卖弄着清脆的歌喉，时而冲向林稍，时而翅膀从水面掠过。
春燕他们住进知青屋，吃起大锅饭，一起坐在田埂上聊天，一起到小河里捉青蛙，一起劳动一起欢笑，他们骑在河岸歪歪斜斜伸出的枝杈上，望着水面漾起的清波，那舒心劲，让春燕他们足足高兴好几天。他们象一群欢快的小鸟，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欢笑。还有那淳朴善良的乡里人，让这些城里长大的青年眼里、心里都是绿荫，都是希望，都是欢愉。
然而等到接触到体力劳动，大家跃跃欲试生龙活虎，开始主要是平整土地、种麦子、拉楼，他们10人为一家，调皮的军军说不完的俏皮话，让大家笑的肚子疼；秀秀气气的明明脑子里装的都是稀奇古怪的故事，他一坐下就是一小堆；人称百灵鸟的娟子歌声和笑声甜透每个人的心。使艰苦的劳动显得温馨和惬意。后来队长怕他们刚来吃不消，就把往城里送菜的任务交给春燕他们，女生主要就是装车和卸车。来回都坐在大马车上，风光的很啊！一路总爱唱青松岭插曲：“长鞭那个一甩啪啪的响哎，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庄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歌声笑声惹得田里劳动社员们投来羡慕目光。
村口的庄稼地头，满眼金秋，他们掂一掂沉甸甸的谷穗，捏一捏鼓鼓的豆荚，摸一摸咧着大嘴的玉米胡须，笑啊！笑的又甜又美。春燕看着被太阳余晖笼着的迷人村庄，欣喜自己走出了狭小的天地，解开了捆绑太久的思绪，放飞了心灵的风筝，她觉得生命不再束缚，在飞！
初冬，是农村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季节。春燕他们知青全部分配到挖河的工地。带队干部慷慨激昂地讲了兴修水利的重大意义，每人发给一个大铁锹，就成了一名战斗员。大家看到那宏大的场面，红旗如云，人流如海，口号震天。开始那惊喜，那新鲜，写在脸上也甜在心里。他们觉得自己能参加建设社会主义的战斗，简直是一种骄傲。他们把一幅幅流动的画，一曲曲壮丽的歌，摄在眼里，记在心里。回头写了日记里，工地上高音喇叭还广播了他们的事迹。这对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的荣耀啊。可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城里学生实在没有持久精神，不到三天，他们的手上全打起了血泡，脚上打了水泡，每晚回家，真象一群打垮的队伍，东倒西歪的狼狈劲就别提了。腰酸腿疼、臂膀和脚都肿起来了。军军的俏皮话飞了，明明的稀奇故事跑了，百灵鸟哑巴了，唉声叹气代替了欢笑，在家娇生惯养的冬冬都哭鼻子了。
华春燕身体比人家瘦弱，又不会偷闲，可她从小养成勤劳习惯，加上长期体育锻炼的功夫，她咬牙坚持再坚持，熬过最艰苦的十来天后，她倒觉得轻松多了。
“我要请病假了。”“我想妈妈了。”“我的腿要断了。”“我今天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半月后工地的知青就剩下华春燕一个人了。工地指挥部采访了她，在高音喇叭上表杨她的事迹。她用坚强的毅力战胜了自己。
一天下工回到知青小屋，村里刘妈端来一小竹筐毛豆角：“孩子，这豆煮的可咸了，好吃！”她给春燕捧了一大捧“孩子，工地的活重，累吧？看脸都晒黑了，手冻裂成大口子，嘴唇流血了，你娘回家该心痛了”春燕心里也酸酸的，默默地吃刘妈给剥好的豆。“妈妈豆好香！”不知为什么，从此老人隔三差五总给春燕送点好吃的，老伴捉的鱼虾她炸好了，把春燕叫到房后的小树林里“给！孩子还热着呢，快吃！”春天在野地挖来荠菜包好的饺子“吃吧，你们在城里可没吃过这好东西。”春燕换下的衣服不知不觉洗补好了，放在她的床头。刘妈家院子种的豆角，特别惹人喜爱，藤蔓伸展开去，装点得满院青碧如诗，豆角那小巧玲珑的花朵如碧天里的星星，如翡翠里的明珠，点点团团，那灯笼似西红柿红艳艳的。常常映衬着春燕美美的笑脸，劳动虽然累点，苦点，可在这里她心里感到温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
一直到临近春节了，每个大队都要出一个文艺节目到公社参加比赛演出。当时大队选定的节目是我为公社送粮忙。需要一个舞大旗的演员，设计有翻滚腾空等舞蹈动作，选了好多演员表演都不理想。
“华春燕是体操运动员，还在省里获过奖呢，她准行！”同学给支书介绍说。
“那就把她从挖河工地抽回来试试！”于是春燕就进了大队宣传队。
体操和舞蹈原本就是一脉相承，可要手举大旗，无论舞蹈动作怎么千变万化，但唯独大旗不能倒下，一直要翻卷舞动摆在空中，虽然春燕有坚实的自由体操功底，可做起来还是非常吃力，她有的一股宁劲，经过千百次滚腾训练，一身泥土，一身汗，最终把一个旗手表演得成为那场晚会的最亮点，记不清赢得观众几次雷鸣般的掌声，她们节目获得公社文娱比赛的一等奖。演出结束后领导握着春燕的手：“小鬼，好啊！滚了几个滚，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红旗一直头上飘，好棒的‘三八红旗手’啊！”这次演出的成功，大队奖励了春燕一件新衣服，那个高兴啊，把几个月的苦累都扔到九霄云外了。春节了，知青们自己写好了大红春联，大队长和老支书给送了肉和白菜、大葱，还有一挂大鞭炮，大家第一次在农村过春节，高兴的一宿都没睡觉。
春天又一次光临人间，知青门前河边的柳树吐出新芽，柳条绿的碧透，那天劳动收工后，春燕他们在给村里的一群孩子学怎么用柳枝拧喇叭。“嘟嘟”响了，孩子们跳起来，她也跳起来。
“华春燕，大队支书要你到学校去！”大队通信员跑来告诉她。
她莫名其妙来到大队中学，校长说：“一个教师临产了，找个带课教师，听说你的数学不错，你试讲一下。”
她心里马上紧张起来，她想起：当年她的数学教师上第一节课紧张的样子，心里暗暗想：“沉着气就好，就按我们老师给我上课的路子走。”等她走上讲台，面对那么多的老师同学，她表情自然清新，语言准确生动，在五个试讲人中，校长和支书当场就拍板定案：“华春燕，下午就到学校上班吧”回到知青屋“一家人”都兴奋地给她闹着“请客！请客！”她也高兴地跳起来
校园里的花刚长出骨朵，路边的垂柳轻轻地牵牵她的衣袖。那惬意就别提了。春燕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心里默念着：“我是教师了！我是教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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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期华春燕为学校带了篮球队，经过半年努力春节公社体育运动会，华春燕轻轻松松把公社冠军锦旗夺了回来。
“燕子，粉碎四人帮，恢复高考了！”从城里刚回来的冬冬，非常兴奋地给春燕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我要考大学，一定要考大学，那是我的梦想。”华春燕急忙找校长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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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的眼泪都流下了，费了不少口舌学校终于让她参加市里举行的高考补习班。几个月时间春燕简直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
目标一定，她忘掉眼前一切一切，在知识的海洋里她象一条快乐的小鱼，欢快地遨游。她每天除了实在困了睡觉，饿了吃饭以外，学习超过十几个小时。随着知识学习的日益提高，她的心思被一种信念、理想和希望占据了。她的思想产生了大的飞跃。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如饥似渴。从来没有的精神充实。屁股磨烂了，她跪在板凳上，膝盖磨烂了，她站起来，背呀，写呀，演呀，几个月足足演算的草纸就装了满满一麻袋。
1978年9月20日，这几个普通数字组成的日子，是华春燕终生难忘的，那天上午邮递员把江汉大学数学系的通知书送到她的手里时，她不相信自己眼睛，激动地泪水一下子流到嘴角，苦咸苦咸的。
春燕上学走的那天清晨，铁路工人的平房小院沸腾起来了。春燕家门前从来没有过的热闹。曾看着春燕长大的邻居们，听说她考入重点大学，东家李妈送来了脸盆，西家的万婶送来了毛巾和茶缸，前排的张叔送来了书包和日记本，后排的陈伯送来了枕巾和床单。还有她曾经奋斗一年多的大队老支书和校长特地赶来送来全校师生的礼品，老支书双手握着春燕的手：“孩子，出息了可别忘了咱那个穷地方，”春燕眼里流着泪，脸上带着笑。“支书，那里有我的家，我的亲人，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专门从工地请假回来送女儿的童义赞，这时坐在里屋床上愁容满面。“燕子爸爸手中仅有的20元钱，先拿去吧。太少了。”
“我知道哥哥姐姐都用钱，妈妈身体又不好，学校有伙食费，够买车票就行了。”春燕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偷眼看看妈妈，从来没见过妈妈笑的这样灿烂。她的喉咙一直象被什么堵着，眼前象电影一样总是晃动过去的那一幕幕动画。不爱在人面前掉泪的春燕，实在忍不住就低头伏在妈妈肩上，是对这个苦难的家多年的养育之恩的感激？说不清！妈妈笑着还拍着她的头“哭啥！没出息。我盼的就是这一天呢。”
好多好多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一直把春燕送到车上。
春燕趴在车窗口，泪眼中，阳光下再看一眼那个给她苦辣酸甜的家。
车跑远了，她还望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