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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笔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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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初夏,潮湿而温热。连空气都是暧昧的,眼神朦胧而迷离。相遇在不期。

    在街角处,遇见心跳/心慌/心动。

    要过马路时他从后面牵住了她的手。她犹豫着滑动了一下小臂,最终还是没有脱开。两个人一起走过去时,从那样贴身的距离里她不经意地看到他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小点黑,就在马路的中间她拉住他停下来,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给他去擦。他安静顺从的站在她面前,一只手从后面扶住了她的腰。

    片刻中两边都有车停下来,在初晴的夏日阳光中注视一对风雨后的恋人。

    终于写到爱情。

    离我的故乡常德城南五十公里,一个去处有山有水,山色常青,水流长绿,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栖息着数千只白色的鹭鸟,每年每年,它们春来秋去,在飞翔中吟唱一生不渝的爱情。

    我见过它,所以我相信。

    我们的爱情葬身在石头森林。

    第一次带着她来的时候,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就像最开始见到她一样莫名的激动。

    湖水如碧玉,用小船摇着她的时候我想。我知道以前有文人这样形容过,但是我还是要用这个句子,我相信的是自己的感觉。

    青山两岸走,山上葳蕤着茂密的原始森林,我指给她看那山上飞舞着的白鹭,给她讲它们的生活特性。那鸟有灵性,对待爱情从一而终。我说我要和她做一对白鹭,飞到哪里都不分离。

    她安静地听着我,似乎有些痴迷地沉浸在我所描述的美妙中。夜色降临时,山里的一切清朗透明起来,泛着微微的神秘光华。我们用目光和心灵摸索,在静谧得只有天籁的夜色里,在漫天闪烁的星光下和漫山飞舞的萤火中我们爱着彼此。那一晚没有月亮,擁抱和觸摸她的感覺依然是那么的清晰;星辉萤光下的亲吻和温暖颤栗着的深入,让我铭记终生,也在冥冥中印证着几年之后我的孤独来之有源和曾经沧海。

    我对爱情的追求过于理想化。我说理想,并非是要一个完美无缺的爱人。而是一生一次,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仍然相濡以沫、同舟共济并系希望于未来,忠贞不渝。事实上,现实的世界里,如此平凡而又纯朴的爱情已经绝迹,人们都不愿意拿着自己的一生幸福去空等另外一个人的可能出现,和曾经有过的爱情可能完美起来。快餐式的消费和快节奏的生活,已经使他们习惯了用完就扔或者不好就换,等而视之的是我们多灾多难的情感和内心。

    所以,漠然的城市中,总是不断地上演一幕又一幕追逐沉沦、抛弃与被抛弃的情感剧。而我自己,也正是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方才惊醒。

    可是过于理性的感情那还叫感情吗?在爱情里面,再聪明的人都有过迷失和遗憾。遗憾的是,长大了,我们不再需要纯真,不再苛求完美,对生活的种种反映到情感上,便是不再执着和精于计算。

    曾经的爱情理想在现实前面虚幻得幼稚,也许你祈祷上天安排的那一次邂逅,比在无数人中间中一个头彩的希望还要渺茫;也许你期待遭遇理想的那一天,比你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要漫长无期。遇而不求在现代人眼中是傻瓜行径,求而不遇却是莫大的千古悲哀。况且婚姻之于生活,并不像爱情之于婚姻那么可有可无。这就是永远的悖论。

    时间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人唯有在失去,才会寻得永恒。梦中或一再远离,或有一拥入怀的释然,都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没有一种感情能与爱情比拟,能比爱情更为绵长。而爱情却又是最为脆弱的,经不起物质、距离、生活琐碎的羁绊,会流逝爱的勇气,可那段感情会永远留在心中,永难逝去,时不时如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看看想想,让自己沉缅,也就痴狂。

    于是落寞一生。

    又是白鹭飞翔的季节,我想再去它们的世界,看一眼它们的爱情。我想这个世界上有爱的地方不会很多,幸运也是不幸,我见过了它,所以我就相信。

    谁的睡梦中不曾有过青涩,谁的记忆里不曾有过珍藏。当一切的一切过去,自己的现在就如同照片中的色彩淡了。梦也终了,再想起誓言开始的地方,每当黄昏时分那熟悉的乐声飘起,有人从青葱的灌木中抬起头来,仰望天际温情脉脉的晚霞,妆点一种叫做回忆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