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教夫有方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湘裙突然有股冲动,想拿东西塞住他的嘴。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斥问。

    “这件事”湘裙心想跟朝廷有关,应该事关重大,更不敢轻易答应。“等相公回来,我仔细问过他再说。”

    阮兆铭收起笑脸,大声吼道:“还问什么!你只要求他答应帮忙就好了。”

    湘裙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不禁蹙起眉心,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亲人,难怪她的个性会变得胆怯懦弱,若是经年累月的受到欺压,又怎么会改得过来。

    “二哥忘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得重新厘清这些问题,再说距离明年还有很长一段时日,也不急于一时,得等我弄清楚之后再说。”现在的她可不是任由别人吼骂几声,就会乖乖照做。

    “你”他一脸不满。

    “难得二哥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这就让人准备客房,住蚌一晚再回去。”湘裙从座椅上起身,摆出主人该有的气势说。

    “你是怎么了?”见小妹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阮兆铭突然觉得好陌生。

    “我不就是我吗?”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瞧不起。

    “你的意思是要我等了?到底要我等多久?”阮兆铭又把话题绕回最主要的目的上,不肯罢休。

    “还要一个月?”阮兆铭一脸惊怒。“要是爹娘知道你没有马上答应帮忙,他们心里会有多失望,更会认为你不孝,有了婆家就不要娘家了。”

    这番话让湘裙心头一凉。

    那天公婆才指责自己只顾着娘家,现在二哥却说她心里只有婆家,湘裙突然很想大笑,原来这就叫两面不是人。

    “该帮的我会帮,不能帮的我也真的帮不了。”湘裙觉得心里很难过,凡是出嫁的女儿,只要在婆家受了委屈,都可以回娘家哭诉,若是被娘家的人欺侮了,她又该找谁来为自己作主呢?

    他怒视着不再像过去那样听话的小妹,不过一个小小的意外,居然让她胆子变大了,要是真没办法,只能请爹娘出马了。

    “好,今晚我就住下,等妹婿晚上回来,也顺便跟他打个招呼,喝个两杯。”阮兆铭也想乘机巴结。

    湘裙颔了下螓首,才要开口让青儿去将管事请来,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竟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少夫人有何吩咐?”

    看着不知何时进厅、又听了多少的管事,湘裙已经不在乎了,只想马上让二哥离开跟前,否则难保不会亲自动手把人赶出去。

    “舅老爷今晚要住在府里,就为他安排一间客房,命人好好伺候。”她绷着秀容说。

    管事侧过身躯,拱起双手。“舅老爷,请!”

    “哼!”阮兆铭横了小妹一眼,得要好好想想对策。

    见二哥跟着管事步出小厅,她又坐回座椅上,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一时也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少夫人做得很好。”青儿终于对这个向来看不起的主子另眼相看了。

    “做得很好吗?”湘裙红着眼圈看着贴身婢女。

    “是啊,跟以前相比,现在的少夫人可勇敢多了。”她夸奖地说。

    听着青儿的赞美,湘裙心里却在苦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亥时,湘裙独自坐在小厅,一面烧水泡茶、一面想着心事。

    想到白天和二哥之间的对话,看来意外发生之前的自己不曾也不敢违抗娘家的意思,就只会照着他们的话,然后请求相公帮忙,无论那件事有多不合情理、有多强人所难,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以前的她真是愚蠢,居然笨到夹在娘家和婆家之间,进退不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湘裙不仅疑惑,还很纳闷。

    那么现在呢?

    她又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才正在思索,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在静夜中听来格外清晰。

    瞿仲昂矗立在门外,身穿翠地狮子锦所做的交领襕衫,华服美衣在他身上,看不出俗气,只显得俊逸非凡。

    两人就这么门里门外凝视着对方。

    也许是光线不足,湘裙看不清相公脸上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跨进门坎。“还没睡?”

    “相公刚回府?”湘裙起身相迎,有些讶异他的来到。

    “没错。”才进门就听说小舅子来了。

    她在心中猜测着这个男人的来意。“我还以为经过昨晚的不愉快,相公不会再来这儿喝茶了。”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吗?”瞿仲昂一脸似莫非笑,假装听不懂她口气中的淡讽。“既然答应每天晚上来陪你喝茶,顺便闲话家常,自然就会做到。”

    原本是打算不来了,可是方才听了管事的禀告,得知白天府里发生的经过,让瞿仲昂有些遗憾无法亲眼目睹,原以为妻子说要改变只是夫妻之间的关系,现在连对娘家的态度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实在让他猜不透,因此决定一层一层的剥开,好好地看个清楚,于是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待他在对面坐下,湘裙也跟着落坐,开始泡茶。

    “今天见了你二哥还是想不起来?”瞿仲昂支着下颚,端详着妻子,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令人看不出心思。

    她小心地将茶汤倒入杯中。“是,还是想不起来。”说着,湘裙便双手将茶杯奉上。

    瞿仲昂执起杯子,啜了一口。“我想他这一趟不只是来探望你,还有其他目的才对。”

    闻言,湘裙不禁扬起眼帘,瞅着对面男人噙在嘴角的笑意,像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就等你开口”的戏谑神色,摆明了就是等着嘲笑她。

    “相公既然心里有数,又何必问?”她若真的有勇气,就该当场赏这个男人一个耳光,要他别太瞧不起人了。

    妻子的反唇相稽让他不由得挑起眉梢。“用这种态度请求别人帮忙,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相公的意思是要我下跪恳求,才会答应帮这个忙?”湘裙真的被激怒了,这个男人高高在上惯了,每个人都得看他脸色,就连她这个妻子也不例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那么大可不必。”

    “真的不必吗?”他想知道妻子现在的想法。

    湘裙昂高秀美的下颚。“不管做何买卖营生,都得按着朝廷的规矩来,走后门或靠裙带关系,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方法。”这个道理她至少还懂得,只是以前的自己为何不就这么回绝娘家呢?

    “以前的你总是求我看在生下璇玉的情分上,再帮一次忙,只不过一次之后又再一次,要的也愈来意多。”瞿仲昂嘲讽地说。

    她不禁满脸困窘,无法为娘家的贪心,以及自己的软弱说话。“相公如果觉得为难,大可以拒绝。”

    “为难倒是不会,那些不过是小事一桩,只是我也想要看看”他笑得讽刺。“你的娘家能够贪婪到什么地步。”

    湘裙被他说得有些难堪,还有更多的怒火。“听相公的口气,可见得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也没被拒绝过。”

    “我的确没求过人,也不曾被人拒绝。”瞿仲昂也很坦白的承认。

    她淡讽地笑了笑。“那么相公就无法体会求助无门的痛苦,不懂得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你不是已经忘了过去的事?”

    “是忘了,不过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就已经让我有深刻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