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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开》母亲这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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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有时候就像一面镜子,对面是她们的过去和将来。影片茉莉花开改编自作家苏童名作妇女生活,是一部反映一家三代女性——“茉”、“莉”、“花”的爱情与婚姻的故事,分别发生在三十年代、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以独特视角展现了二十世纪中国的历史变迁和女人的命运。前两代因为生活在旧时代里,最终没有逃脱出命运安排的感情陷阱,无奈、绝望、失败感充斥着她们本应多姿多彩的人生,直到“花”这一代,才学会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

    ——“茉”:我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丢人呀!——

    “茉”一个由经营着照相馆的单亲母亲养大的18岁少女,在遇到孟老板后一生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她成了明星,同时也怀上了孟老板的小孩,那是上个世纪30年代旧上海的事。

    对于“茉”而言,她的颠峰时期正是举行生日派对时,没有发现怀有身孕前:住在酒店式公寓,拍画报封面,出演电影。用她老年时的话总结:那是她红透半边天的年代。面对出生后的小孩,不闻不问,对待母亲也是一副爱理不理、事不关己的态度。当母亲看破人生投江自尽后,出现在理发店为母亲从小白脸理发师身上拿回金表的行动,则多少表现出“茉”因母亲自杀而从自己遭到抛弃的事实中暂时清醒过来。

    “茉”的一生都是活在梦中,直至垂死的那刻才有一种回光返照般的理智:烧了一半的画报,跌落于地的花露水瓶,以及分崩离析的雕花古床。“茉”的一生直到结束都没再次转运,面对的是女儿离家出走,外甥女遭人抛弃,正如自己的命运一般绝望。

    ——“莉”:你去那边窗口排队买菜,我在这边买饭,我们一起吃吧!——

    “茉”生下孩子不久就被抛弃,失去明星的光彩,她按母亲的意思为这个私生女取名叫“莉”“莉”一心要离开这个阴冷的家,嫁给了炼钢工人邹杰,她决定生个小孩,但她偏偏不能生育,只能从福利院抱了一个女孩,取名叫“花”“莉”对生活依然极度不满,甚至怀疑自己的丈夫与养女有染,丈夫选择了卧轨自杀,这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事。

    “莉”的转折发生在得知自己输卵管堵塞无法生育时,在此之后,一系列古怪的行径都是她最后走上绝路的先兆。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她表现出的是少女的纯真与勇敢,与邹杰的结合,有种女方主动发起追求的意思,这在两人于食堂初次交谈的情景得以充分表现。“莉”与母亲“茉”的关系正如“茉”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一样,不和谐。在“莉”的身上,我们看见的是“茉”年轻时绝望的影子,不同的只是“茉”的绝望被困于终有出口的迷宫,而“莉”走进的却是绝望的死胡同。

    ——“花”:女人总是要怀孕的!——

    “莉”精神分裂离家出走“花”找了个男友小杜,在结婚后怀孕不久发现小杜有了外遇,离婚后的她,在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的情况下,坚强的把小孩生了下来,这已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

    在下着磅礴大雨夜晚的街头,早产的“花”无奈的背倚着消防栓给自己接生。在这段特写镜头的讲述下,看见的是另一种绝望,一切都将过去,转运的时机已然成熟。在绝望中重生的“花”在分娩中打开骨盆的刹那“茉”、“莉”的时代在“花”坚强的生产过程中终结了,崭新的开端,从此诞生在“花”的怀抱。影片最后,搬离世代居住的影楼后“花”看到小区的游乐设施想到了自己欢乐过的童年,在欣慰中“花”笑了,因为此刻她拥有了“茉”与“莉”不曾体会过的现在与未来。

    ——“茉”:阿花,生孩子是人生大事,外婆自己就是走错了一步,错了一辈子!——

    章子怡一人饰演三角,年轻时的“茉”、“莉”和“花”三个女人都有过情窦初开的甜美时刻,也都有性格撕裂、阴郁、暴戾的人生过程“花”还拥有了一种发端于深厚母性的爆发力。片中,陈冲演“茉”的母亲及“茉”的中年和老年,三个角色与风情、丰韵干系不大,性情却阴郁寒凉,并带有一种“十三点”的气息。如果说章子怡饰演的“茉”、“莉”、“花”三个女人尚有明朗的身姿,那么陈冲饰演的角色,就像那一丝明朗背后,命运如影随形的黑暗影子。

    姜文饰演当年弃“茉”而去的电影公司孟老板,一个薄情的角色。陆毅饰演的邹杰,是“莉”的爱人,年轻时意气风发,后被沉沦的婚姻生活一路裹挟终至绝路。刘烨饰演的小杜,是“花”的恋人,这是一个有点小才,夸夸其谈、风流倜傥的80年代大学生的典型形象,也正是通过小杜的点缀,最后花的人生才可能出现巨大转折。

    三代女性在各自的岁月中遇上了财势男人、憨厚男人、才情男人,但最终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影片看上去讲述了“茉”、“莉”、“花”三代女性的爱情生活,实则表达了一个女人活了三次的爱情疲劳。背景变换的年代,在人物不断地更替中,透过镜子去发现人生的过去与未来。母亲这面镜子,不仅仅只是一个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