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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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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织金鱼山,位于织金县城东郊,因形似僧侣使用的木鱼而得名。鱼山三面悬崖绝壁,唯东面可拾级上顶,是一处自然风光优美,人文荟萃之所,是织金八大景之一。相传明朝时代就已在山上建有神女智琼的庙宇,名为智琼祠,建文帝失位后曾远逃隐迹于此。

    曾经多次听人说起过织金的鱼山,而在内心深处从未想像过,以为不过是一个形状似木鱼的小山堡,没有那么美丽和神奇。

    一个空气非常沉闷的下午,我们未先预约就去了。传说中的鱼山象一只木鱼沉睡在织金县城一隅。当我慢慢的走近时,看见夏天的鱼山周围摆满了水果摊,人们东一群西一堆的聚在一起打牌。汽车的喇叭声,生意人的吆喝声,和牌人的尖叫声,涨得人的耳根发疼。满目苍翠的鱼山被搁置在了一旁,像一颗围棋盘上可有可无的闲子。

    走到门口,那褪却了颜色的锈迹斑斑的大门紧闭着,上面贴了文物局的告示,说要准备修复严禁入内。我不禁有些懊恼,不过参天的古木下正好乘凉,我们便走到了树下小坐。忽然,树上优美的蝉声送入了我的耳朵,它犹如一股清凉的甘泉流入心田,让我走向一个清净、澄澈而又透明的世界。此时,我好象成了一只端坐在树上的蝉,在这宁静的一隅尽情的歌唱,战争、喧嚣都与这里无关了。蝉声恰如一道幔帐把世俗的喧嚣与鱼山的幽静隔开,把红尘的纷扰摒弃在一旁。

    我想透过门缝看一下几百年以前来到这里的建文帝的遗迹,却只有古老的台阶延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参天的古树丛中,隐约可见的是当年他修缮的大殿,剩下一抹冷冷的斑驳的朱红。我仿佛看见了建文帝在五指山上回眸鱼山时满目的苍凉。在当时,就算放弃了皇权,跋涉万水千山在野兽常常出没的偏远地区独守一隅都是奢望。幸运的是,当年的阴差阳错给了名不见经传的鱼山一个契机,让这里有了与历史割不断的渊源。鱼山的灵气让建文帝选择了鱼山,建文帝又让鱼山得以扬名,到底是建文帝成全了鱼山,还是鱼山成全了建成文帝?

    在门的右侧,是庹几禅道长的坟,坟上长满了青草。时光流逝,半个多世纪以来,孤寂的庹几禅孤零零地伴守着他曾经耗尽一生心血的鱼山。我仿佛看月明风清之夜,庹几禅道长端坐松桂之下,焚香抚琴,琴场袅袅穿透平远古城。庹几禅道长生前不远千里从巴蜀来到这里,选择了鱼山,在他的苦心经营下,鱼山曾兴盛一时。然而,劫匪的火洗劫了这片宁静,庹几禅忧愤成疾,终致辞世。

    多少年过去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紧闭双眼用心去感受这个县城的灵魂,这是钢筋水泥裹不住的气质;这是灯红酒绿暗淡不了的光芒。

    我来到了鱼山对面的小溪边,清澈见底的溪水缓缓的向远方流去,那沽沽的声音淌进了我的心房,让我不禁再看一眼对面的鱼山,这是风敲打木鱼的声音。溯流而上,来到了溪水的源头,是一个小潭,小潭深深不见底,在水中有一条小鱼在游动,浑不理会我们的突然造访,任城市喧嚣,任尘世纷扰,它只和对面的鱼山相守,追寻着天鱼合一的境界,弹奏着稀世的旋律。

    伫立水岸,我看见了一条不老的鱼,不死的鱼,不朽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