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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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心酸涩的疼,呆呆的、愣愣的。

    深深的呼吸着,以此来扩大胸腔的空间,缩小那抹酸痛。无语。

    风,冷冷地吹着,在阳光清朗中,犹显寒凉阴冷。不知道这样的无力与心酸究竟沉刺着多少回了。然而最终却只能缄默着深深呼吸来舒散。终究是活着,终究是在红尘里,无法释然所有,无法漠视所有。只为扎刺着自己,再作一次次的绞挣,再次从那沉沉的虚浮中走出来。

    想,这世间的事为何如此的清冷?而这抹清冷又从来就是我所恋所喜的,可亦是如此深深的伤着,痛着,恋着。如此的往复旋回,几多的心腔亦只能如磐石蒲草般的坚硬冰冷,又纤细孱弱。唯有那份韧、那丝冷深深地套笼着生命。想来可笑,我如此轻浅的生命何能绕至于此种境地,却唯有自制在清孤里,方才纤柔在无语中,寂寂的扩散。

    是的,心花总是这般绥绥的开。那是因为总是刺刺的酸酸感受着,承载着,汲取着,最后不能不绽开啊?!童话世界里,树木在欢乐中开花,而在尘世间,心花却只能在酸酸涩涩中发酵,绽放,弥漫出一种清冷的幽香。清醪是用味蕾来品的,而此抹幽香是用心灵与意识来品的。在孤独的、无语的氛围里,戚戚寂寂中,睁着双眼,凝望着远方,眸光无焦距的凝睇。只是空间的空洞,只是意识的空白,只是心魂的失落。俨然如黑夜里,抓不住任何,身、心皆不是属于自己的,只是一抹异世幽魂,只是一躯尘世弱体。

    人,不该如此的,却又只能如此,如那在欢乐中开花的植株,人却只有在心酸中绽放清冽。无语的,是我的身,是我的唇,亦是我的心。幽幽世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如何倾谈。所有的所有,幻化在痴愣中,苍白里。

    想起了那个在疯狂的世界里疯狂地采撷着疯狂的色彩的人。眼里,梦里,魂里,皆都是疯狂,而唯只有疯狂才能抛却所有,遗忘所有,也才能感悟到自己是如此的快乐着,又孤独着。那抹倔强而坚韧的生命力也是疯狂的,疯狂的融入于自然的疯狂色彩中,明亮,刺眼,刺心。因为极致,所以他也凄凄复戚戚,心酸又悲凉。只是强大的生命力将那份本存在体内的孤凄排外。只是旁边看着的人却无言到只能落泪,只能离开的地步。

    那是渴望生活,那是渴望爱着的生命。是的,任何一具生命,任何一个生灵皆都渴望着生活,渴望着爱,却往往事与愿违,让生命一穷二白,让心魂孤独落魄。何是平等,何是幸福,何是快乐,也许是一句无用的安慰的话吧。如果当一切都感受到,那也只是一具身体而已,与麻木不仁的身体无异。只是殊途同归罢了。所以,生命唯只有拼命的抛却,无望的遗忘,方才能走到生命的顶点吧。

    对灵魂轻轻地说着:人世早已如此,又何必要痛着。仅只是抛却不了,身陷红尘无法挣脱,随群流,随大路。转过弯来,一切似乎又都是清风疏朗。只是心被割裂,沉沉地压在尘埃上,再也开不出尘埃里的花儿。躲在竹篱深深处,无语的看着,无言的迎送着

    看轻风总是无意地撩拨到身上,无意地撩起情怀,却再也激不起那一池湖水涟涟粼粼妩媚雅致。暗灰的色调包笼着身心,亦如那天空的的灰白,经年不变地捻成一帛丝绸。抖开只是脆脆的、簌簌的嘶嘶声,断然的裂,无声,却沉到心底。天穹总是被风云雨露浣洗着,漂白着,洇染上不同的浅淡清丽的色泽,彰显尘世的浮光生色,暧昧光影。无力的心自我抖动着,抖泻掉所有的渣渍污垢,还原那份本来的色彩,会经久地随着时光发黄变白,然后沉沉的似蒙上一层时光的烙黄。那是岁月染上的渍迹,无法抹掉,唯轻轻掸拂,面对清风,舒散丝丝霉味。

    晦暗的日子不会发霉变味,晦暗的心魂却能让一个灵魂殒殁,残裂,齑靡。从幽幽岁月里走来,心便如此的绞缠扭转着。一颗纤细感悟的心不时的将岁月的沉淀物沉沉地压在心坎,再轻轻的无力挥掉,伴在清风里,数落叶款款,听人声哗哗,似一溪清流奔涌在心湖。那些忘与不忘的,那些酸与不酸的,皆只是一股浊流罢。

    日日聆听着婉啭的鸟鸣,夜夜倾听着潺潺的流水,孤独是一朵从风里撷来的花儿,在鸟声流水中铿锵勃发。簌簌的开,碎碎的裂。似裂帛的声音,转辗在心魂间,便有如走入了烟雨迷蒙的唐诗宋词里。看落花流水,晓风杨柳,暮霭沉沉,楼台亭阁,望月盼情,倚帘托梦,琉璃屏翠,黛眉轻浅,只是轻轻一叹,便陡转千年的尘烟。

    如何让我无语在红尘里,无语的坐化烟尘?不喜不忧,不急不躁,浅浅的、漠漠的、轻轻的将生命遗落?

    看着孤独的背影,听着幽幽的呼唤,眸光水蕴中,一世烟尘皆只不过是唇角处轻轻吐出的一句话

    无声、无力地伫立烟尘。无语凝睇

    201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