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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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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秋来了。

    我说,秋来了。秋凉好时机。

    在那年年的秋里,我总会倚在晨曦暮昏里,任其凉风飒爽而吹,凉凉地吹透我的心,予我一身薄凉。突兀的,就有一种恍若梦境般的错觉,曾经的年月是否也如斯孤独的相伴于秋凉而施施然呢?

    她说,喜欢。喜欢如此的一种薄凉。冷,却不透心;凉,却不入骨。清清,静静,寂寥无限。

    我说,秋来。其有的味道,清凉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透,却是每个经历过生活的人都懂得且珍惜的一种味道。之所以如此,万般皆静,唯秋静好,你我皆爱的味道,世人皆品的韵味。

    爱的人多了,所以也就无甚珍重。最是自然而然的喜着,珍着,藏着,和着自我的秘密在秋里埋守,埋守在那长天阔水、金风玉露的清明爽透中。爱着的味道,旧时的味道,揣其带入一片过往的岁月,过往的记忆便似浸透着月光,莹莹闪烁于心的穹隆下,盈盈然,脉脉然,默默然。

    秋来,秋凉。我知道的,从观感第一时间碰触到,便是知道的这种韵味,这种觉悟,所以我敞开着自我的孤独与秘密,开启着自我的忧伤与怡悦统统归其一,灭其情,掺杂在这方广漠的季节里,守候芳心寸地。

    沐着月光,踏着夜露,撩着清风,微凉身心,脉脉与天地传情达意。不是自然的我,依然还是知自然的心意。唯其虔诚,唯其纯良,用春夏冬来体验秋,用所有的时光来收藏秋。无论生命行走到何时,依然会记得秋带给心灵最初的悸动。

    那年那月,你从万叶纷飞中隐隐绰绰走来,走近我的眸光。那时,天地间便只记得一个你。烟蓝色的身影,笼罩在苍黄色的光晕中,是我的天空最为美丽的颜色,最为梦幻的颜色。以为自己一定是在梦里,所以不敢动,怕一动就惊走了你。

    呵呵。如果那时还有美丽可承载,或许让秋天将我变成一只蝴蝶,围绕着你如叶般的飘舞,在你的身边打着旋,不肯落,就是落也得落在你的脚下、手心;或许让秋云将我氤氲成一滴零露,候在你所必经的路途,在你的身姿轻轻踏过之际,碎在你的手指间,化成你的绕指柔;或许让秋风将我化成一位古典伊人,你在秋之路途,我在秋之河畔,你我的目光相遇,好似群星之璀璨,星辰之灼亮,燃着彼此心扉处的温情,愈走愈远的身影,愈远愈轻的跫音,依稀还可以抓住你眼角的笑、你飞扬在风里的发丝。

    就这样,你似金风玉露在我的秋里轻轻的划过,碎在了秋的深邃里。我投下满心的落漠,我摘下满怀的情恋,化作漫天相思,醉在了秋里。秋的薄凉与寂寥,是沉浮着我心的经典风物。

    仿佛身在梦里,一遍遍的喃呓:秋来,秋凉;秋来,秋凉。

    我的欢喜必是对着那一片满满的月华,洇染着我满腔的情怀,之所以我才如此的幽晦又清透,之所以我才如此的多情又无情,之所以我才如此的忧伤又寥赖。

    数着星光,一粒粒的隐去,最终连月光也隐去,世间的光泽在路灯的拂照中皆都隐去,还有我的情,我的念一并的沉睡。万物如此的丰美,世间懂得赏心品情的却又几多呢?在原本可以恣意放纵的无羁时,只因人世的灯光,打碎了所有的悸动之美。我的影子也跟着眠了。

    秋风瑟瑟地吹在眉头,我没有数落叶,这是我第一次忘了数落叶。没有光,没有影,没有了情,没有了生色,天地也不动容。秋越来越寒凉,越来越清薄。可我还是会想起秋天赋予给我的童话。

    记得那年那月,我坐在秋月饰梦的窗边,一个个手指的掰着,然后,再一寸一寸地捻着一片花瓣。清香萦来,夜空清凉如水啊。一个你轻悄悄的走近,晃动的影子在月光树影下被叠得长长,最后隐在我的影子上,把我矮小的影子隐住。

    身后传来一个嘻嘻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不语,依旧静静地沉凝于夜色清霭中。你是谁呢?知道,也不想说,你玩你的,我依旧守候着我的静好。

    你清凉的指,冰冰划过我的眼。突然,深深地爱上这种冰凉。

    从那个秋里,我爱上手指间的冰凉触过眼眸的清凉感。从此,许多的秋里、冬里,我总会抬起冰凉的手指覆上灼灼的眼,然后眼眸一片清凉。彼时,也总会想起那个在月光里悄然踏来的身影,还有娇俏中吐出的甜甜的话语。影子叠着影子的梦呓,月光共有的秘密。

    斯时,总是会一遍遍的怀想,那覆在眼中的手实是一双美丽的手。手指纤长,细腻,指尖冰凉冰凉的,实是一个惹人怜惹人爱的小精灵。

    梦里,轻轻划过一个身影,似一潭清幽的湖水,倏忽在我寂寥的引动下,投下一个小石子,惊起了满湖的碎银。水花点点,漪漪潋滟的清光里,有一轮月被不小心给砸碎,有一片心湖被不小心给引动。那个眠梦的我依旧痴痴地守在月光下,饰着一片月华,轻轻柔柔的装扮清梦。

    年年月月,我候在风里,守那抹旷逸,温那份薄凉。孤独时,却依旧漾起丝丝笑意。

    这是一个女子,情不自禁的欢喜,就如无意中邂逅到一个可可的人儿,年年月月的相伴,相恋,相缠。这是唯美的爱情——暖暖的笑又丝丝的凉。

    秋来,秋凉,我依旧守在秋里,候着你的到来,温着你的薄凉。

    2011.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