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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旧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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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天生就是一个念旧的人,也许天生就是一个伤感的人。在夜色的包笼中,听着大地飞歌,烟缭雾绕,却给予心头浓浓的古旧情怀。沉浸在老歌中,我才记得原来我也有感动,感动在此番歌曲中,灵魂便脱离了我所存在的环境,喧器来得那样隆重,却让我有如身处荒山野岭,寂静无边,岑岑的空气的流动声里,煽扑着一份浓郁的莫名的情愫。

    感谢那一幕幕婉转弥漫在心头的画面,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熏旧的烙黄的色泽,那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氲氤而来的不过是一张脸,脸上闪现的忧凄的神色。穿引着灵魂去寻找,寻找支点。何时,它迷离着身,诱惑了心,它却只能恍如隔世迷情之梦,若隐若现,杳渺烟逝。

    夜晚的街市,喧嚷着车来人往的径流,一直都是讨厌那些喧天震地的音响,家家店店门前摆放着的黑色的一尊东西,接近便有种被吞噬的感觉。可是,往往许多时候,无意间的路过,无意间的听聆,一支支悠扬清越的歌曲便萦绕进心魂,诉说着一份浓浓的悲怜情境。斯时,人世,生活,境遇,便真好似一场梦境,迷离舛迭,也凄怆忧悒。不知道缘何每次走过,便滋生恁样的情怀。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低头走路,不思不惑,自然明净。

    触动的身心,是在偶然的邂逅中,就如转过街角,邂逅到不一样的笑脸。彼时,闹市中的一应声音都停消在脑后,只有那放大的音魂追逐萦系着身心。不得不说,其实我并不反感这样的音乐,只是它们能否震动在心魂处而已。也不得不承认,如若魂意相许,真真可在闹门中如进无人之地,如入岑寂之陬隅。

    人啊,往往在汲汲可求之时,反而求取不得,在随应自然时,却觅得真仙境。

    透过震天价响的音乐,在一曲曲悠扬而戚霭的律感中,充斥着浓浓的古旧情韵。彼时,倏然醒悟,原来自身并没有学会一点点潇洒之性情,骨子里凝聚的是那份恋旧的痴缠情绪。想时,便深深伤感,交织的莫名感动中,便如走近了一番迷境里。

    蓦然回首,还是记得那纯白时光走近的点滴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怜。于是,我爱旧,爱恋旧时的物品,爱恋旧时的烟花,爱恋旧时的黄白,爱恋旧时的蛮憨与笑意。阳光下,飞扬着的清香,一缕缕似一朵朵花开的喧誓,从此,恋上了世间的暄明朗润,从此爱上了这份古旧的纯然的娇憨澄彻。

    越是旧的,残破不堪的东西却越是叫我揪心痴恋。此种古怪的秉性,似乎有一种深层次的受虐侵向,似乎越是爱着弱的,残的,破的,旧的,才越是生命的本能,本能的立足自我的空间,汲汲探寻那番耐人寻味的滋味,也恋恋求取那番染着烟色时光的斑驳意韵。轻轻抚过,似抚过时空的流水,淡澹燃烧着灵性物品的生命力,以充空虚的灵魂,以滋虚妄的人生。

    一本发黄的旧时笔记本,即使它里面空空白白,一字不曾落下,却在抚摸中,感触着时光流下的脚印,细细缕缕斑白烙黄的印褶,也有灵魂的恋想于某一时刻停留过,它不是没有落笔,它不是没有记录,它只是以一种模糊的烟熏法镂刻下经年的记忆。一枝斑白的笔杆儿、一页苍黄的信笺、一张斑驳锃亮的破桌子、一张污渍斑斑的小凳子、一把锈迹阴阴的刀子、一座漆黑阴湿的破旧屋子、一棵苍老虬结的大树、亦或是一张小小的只言片语的纸条它们都过滤着时光,迷漫着心绪,透过它们斑斑驳驳,似乎几经的愁结心绪被凝固于某一刻,又焕散于某一时。

    是的,随波逐浪的人儿,流离在人世间,本身过着漂泊的生活,却有着恁番不可理喻的古旧情怀,有些自相矛盾。在千般万般的不舍情怀下,便总是充满了柔情与幽霭,缠绵如春之细雨,忧戚如秋之冷雨。几番挣扎下,该弃的却总还是被弃,只留那些小的可清简带着的小小的没有重量感的东西,年年月月存放,不在于它展现出的实质性的价值,只在于它相伴着生活,与岁月相融。

    所以,更多的时候,在徘徊中,蓦然回首时,便有着深深寂寂的感动袭上心头,不是眼前它的实质性感动,而仅仅只是因它诱发了岁月的浓情。凝望时,眸子便飘得很远很远,似乎天地之间,总是无处存身,又时时收融着一个孤独的灵魂。自呓的絮语从不曾吟出口,辗转而来成了迷梦深处的游泛飘摇。

    人说,爱情、亲情、友情都是激发心灵的动力,可以如日照雾山,月破云影,将生命激发至极高的生动状态。然,深处旧时光的重重雾影中,笼笼蒸腾的只能是如烟如雾的迷影,千般追逐,万般撞击,生活是被放大的旧时影,旧时景。

    那些生动,那些明媚,那些激奋,那些无羁,那些忧伤,总是交替更现。现时现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念取悠久的历史,却可以在空旷的世间,回味那番缠绵到极致、缱绻到极致的风情和幽韵。

    2012.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