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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伤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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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场长达数年绵延不绝的梦魇里,始终都是同一个场景。一个女人,正呆呆的抱着一个银白色的音乐盒,里面正放着那首爱你却伤了我自己的歌曲。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孟思,刚刚毕业不久,便凭着高深的学历和优秀的思维统考及顺利的走进了‘天梦音出版有限公司’。入职那天,最让孟思开心的,无非是自己在经过公司长廊的时候,那些男男女女一齐向自己投射过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其实说起孟思的相貌,也并非是超乎卓绝的。而是在这样一个几乎全部是后台工作的公司里,大多数人都是一张普通得在普通不过脸了。而自己,无非只是比他们皮肤稍微白了一点儿,个子稍微高了一点,眼睛稍微大了一点儿而已。

    似乎是老天真的很眷顾这个姑娘,孟思在公司里工作成绩名列前茅。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孟思所在的工作小组就都以有了孟思的加入而感到自豪骄傲了。而孟思更是越干越起劲,每天都是喜上眉梢的模样,早上笑嘻嘻来,晚上甜滋滋的走。

    这一天,孟思的好友李蕊对她说,公司里的大名人就要回来了。孟思听了,却是一脸的平静安逸。顺其自然的问她,什么大名人。李蕊说他叫肖忆,是负责出版那块儿的一个人事经理。人不仅长得帅,还能写一首好诗。前不久他出差去了,听说明天就来上班了,他可是公司里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看着李蕊一脸花痴的模样,孟思傻傻的笑着说,什么白马王子,青春期早就过了,还做灰姑娘的梦呐!快醒醒吧,傻孩子。

    孟思没有想到,在第二天的公司员工大会上,果然听到公司领导极力表扬着一名叫做肖忆的优秀人事经理。就在肖忆上台发言的同时,孟思也同时睁大了又圆又亮的眼睛。她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白马王子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能让公司那么多女人都为他掏心。

    肖忆轻快的走上了讲台,首先便发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感谢词。他感谢公司,感谢领导,感谢同事,就差感谢遍公司的每一个人了。听着他近乎傻气的感谢个不停,直逗得孟思心里一阵窃笑。都这么大的人了,关键时刻也不说点正经的,千万个感谢谁不会说呀。正寻思着,肖忆的话锋一转,竟忽然切入了正题。听着他讲的每一个字,仿佛是在阅读着一篇精华文章,深深的打入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一回,孟思真的信了,这个男人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

    之后的几次员工大会上,每每都能听到肖忆的发言。直到孟思真的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才发现,原来童话故事发生的时间并不仅仅限制于青春期。

    终于,公司通知要在月末举行一场晚会,有特长的员工都可以报名到各组长那里。孟思想,自己毕竟曾经也学过一些简单的舞蹈,反正这样的公司汇演也不要求一定的专业性。于是,她为自己报上了现代舞。老天知道她内心里的想法,其实她是想借此让肖忆注意一下自己的存在。

    月底很快就到了。这一天,孟思的心情竟忽然开始紧张起来。她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上过舞台的。可是这一次的感觉竟然这么的不同,甚至整颗心都在嫌弃着那胸膛的狭小而令自己无法正常跳动。

    晚上六点的时候,公司所有的员工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大会议室。今晚的会议室内真是张灯炫彩,像是过年了一样的飘着气球,彩灯。孟思走进来,便不由得环视起四周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直到李蕊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入座了。

    节目还算精彩,一个紧接着一个。就在孟思正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演出而兴奋的时候,台上忽然传来了‘下一个节目,小提琴演奏,表演者:出版部人事经理,肖忆。’伴随着一阵最最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孟思傻傻的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肖忆竟然也报了节目,而且还是这么有难度的器乐。正当自己听得入神的时候,却被其中的一个主持人叫了过去,因为下一个紧接着就是自己的舞蹈。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大厅后面的临时搭建的所谓的后台里,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舞服。像是被烫到的蝴蝶一样,她穿着银白色闪亮的短衣短裙飞速的躲到小小的门口,探出头看着台上的肖忆。小提琴的声音是那么的柔美,每一个音符都似串起的故事一样时喜时悲。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能写出好诗,同时还能演奏出这么浑然天成的曲调。她忽然更加的好奇,她在想他除了会这些,是不是还会很多很多。在思绪还未抽离时,她被一阵剧烈的掌声惊醒了。她急忙扭身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裙,这一刻她忽然想,她一定要用最好的舞姿,让这个男人震撼、感动。

    伴随着节奏感明朗的鼓点,孟思感到自己像是一只银白色的蝴蝶,在清新的大自然中嬉戏欢悦,同时等待着另一只美丽的银色蝴蝶来陪着自己共同起舞。直到一曲结束了,听着台下的一片掌声,孟思仿佛甜蜜的感觉这些全都是肖忆的欢呼,她能想到肖忆看到自己舞姿时脸上那种激动的表情。

    她微笑着优雅的走回到了后台时,里面的一个男人露着光滑的背脊正好对着自己。不错,这个男人正是肖忆。此刻他正趴在一个很小的桌子上,缓慢的用手撮着白色的衬衫。孟思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直接走到了他身边,说着,你好肖忆,我叫孟思,是撰稿部的员工,你的小提琴拉的很不错。肖忆微微抬起低着的头望向她,孟思不由得一惊。这个男人确实很帅,深邃的眼睛,浓黑有型的眉毛,就是脸色挺白的,而且是那种没有太多血色的苍白。片刻,他才回答自己,你好,刚才你节目选的音乐真好听。孟思心里一怔,问道,那我的舞蹈怎样,帮我指点一下吧。肖忆答道,不好意思,我演完后有点儿累,就在这里休息了一会,说完,缓慢的把衣服穿上扣上了扣子。

    像是被蜜蜂狠狠的蜇了一下,孟思瞬间感到自己的心里好凉好凉。碍于初次说话,孟思强烈的控制着自己险些掉出来的眼泪。说着,如果可以,以后我想单独听一次你的小提琴,可以吗?她忽然发现自己问出了像个孩子一样稚气的问题。怎么自己参加了工作走上了社会,年龄却又缩回去了。肖忆微微笑着,点头同意了。她又问着,你拉得那首曲子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过?肖忆平静的回答道,其实是一首歌曲,名字叫‘爱你却伤了我自己’,我很喜欢这首歌。说完,两人很礼貌的相视一笑。

    之后的每一天,孟思都会主动的去找肖忆,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可以单独的听一回他的小提琴。而肖忆每一次的敷衍都让孟思的心跌入谷底。

    深夜里,孟思开始失眠,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想此刻的肖忆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的躺在床上睡觉。他睡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些成熟,但也有些可爱。后来的每个夜里,孟思都是在反复的假想中沉沉的睡去。但第二天,却又总是很早就起来,从不迟到。她知道,这都是因为肖忆的力量,才让自己对公司这么痴恋。包括公司这座暗白色的高楼,孟思都开始发自内心由衷的喜欢。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孟思手里拿着样稿,在出门的转角处正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竟然是肖忆,瞬间她双颊绯红,心跳得仿佛都快将手中的稿子振动了。

    肖忆微笑着对她说,晚上下班一起喝杯咖啡可以吗?孟思仿似受宠若惊,她急忙点头答应了。看着肖忆转身离开的背景,她竟然傻傻的笑出了声音。

    她反反复复的幻想着两个人对视着慢慢品咖啡时的浪漫,之后的之后,他会怎样?提出爱意,说他其实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她像是孩子一样的单纯起来,她发现原来爱情是可以滋润心灵的。有了爱情,人都是会越活越年轻的。她想,也许肖忆就是上天派给她的真命天子。同时,也只有他,才能为自己抚去眼角渐渐隆起的皱纹。

    晚上,她内心激动的坐上了肖忆的单车。在转过两个险峻的路口之后,她的双手终于试探着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原来这个英俊的男人竟然这么瘦。她想象着他皮包骨头里面那些近乎枯萎的内脏,忍不住温柔的问了句,你平时都不吃饭吗?还是自己不会做?

    肖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着,我胃不是很好,所以吃东西经常需要控制一些。

    那一刻,孟思的心忽然很疼,她心疼他的身体,他的一切。

    过了不知几个路口,他们便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孟思有些不情愿的跳下了他的单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这家咖啡馆。见服务员迎上来发直的眼睛,孟思似乎更加的庆幸着这个优秀的男人终于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两人转过一条狭窄的小走廊,便进了里面的又一个内厅。肖忆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他带着她直接进了一间小包房。孟思的心里正美滋滋的不得了的时候,才发现小包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肖忆伸手示意两人认识,他介绍着,这是我们公司撰稿部的孟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林轲侽。

    就这样,孟思和林轲侽结识了。对于林轲侽的出现,孟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让孟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三人都熟悉了以后,肖忆终于说出了让她和林轲侽认识的理由,那就是他要把孟思介绍给他最要好的朋友林轲侽做女友。

    这个理由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孟思的天空黑了,心里也黑了。她想,就算肖忆真的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必要非给自己找个男朋友啊。而且自己的爱情凭什么让别人来做主,她坚决的拒绝了做林轲侽女友的要求,她想,不管怎样,自己都有权利去追求肖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那只是他个人的事。

    往后的工作中,孟思明显的开始了对肖忆的追求。她开始关心他的一切,甚至是生活起居。她细心的为他做饭,每天都会换不同口味儿的菜肴。而且她说这些食谱都是她从各种杂志上认真查来了,都是对胃好的食物。面对着孟思的一切照顾,肖忆起初根本就没有接受。可是后来孟思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给自己送亲手做的饭菜和亲手煲的汤时,他终于瓦解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同意孟思做自己的女朋友,他似乎感到自己是被逼无奈,也只能接受了。

    之后的日子,孟思很明显的看出了肖忆除了默默的接受着自己的饭菜外,对自己是越加的冷淡了,有时候竟然开始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真的让他那么的讨厌,就连一点爱都不能施舍自己一些。

    这一天,下班时,孟思依然坚持固执的在公司门外等着肖忆的出现。可是过了二十多分钟,仍是不见肖忆出来。她奇怪的走了进去,直接奔往出版部的方向走过去。就在离走廊拐角处不到十米的时候,她看到了肖忆正与一个漂亮的女人手拉着手拐了出来。她尴尬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们彼此眼神中含情的流动。

    肖忆见她走过来,微笑着对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燕双双,今天她下班早,正好就过来了。这是撰稿部的孟思,也是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朋友。

    这一切似乎很突然,走出公司的门外,看着燕双双幸福的坐上了肖忆的单车,双手绕上他腰的时候,孟思终于竭斯底里的跑开了。

    天空不久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孟思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雨里。分不清是额头的雨水还是眼里的泪水,都一齐顺着脸颊扑簌簌的滑落。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只想让自己淋雨,让自己发烧,让自己的肉体可以病倒,或许可以取代一些心里上的疼痛。

    这个时候,头上忽然多了一把雨伞。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不知什么时候林轲侽竟然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大的黑色雨伞,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说,别糟蹋自己好吗,至少还有我在等着你。

    孟思心里一软,她此刻确实很需要一个肩膀来暂时依靠。而林轲侽似乎更能了解她,便上前一步让她轻轻的靠在了自己怀里。

    林轲侽的胸怀宽大且暖和,但孟思却是体会着肖忆怀里的温度。她在想,此时的燕双双,是不是也正进了肖忆暖和的胸怀。而自己身边,虽然有林轲侽,但是仍然像是一只伤了翅膀的小鸟儿,孤独的淋在雨中飞不起来了。

    第二天,梦思并没有因为燕双双的出现而改变什么。她依然每天继续给肖忆送饭送菜,直弄得全公司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孟思很清楚,自己的这种举动更像是一个第三者。可是爱情这东西,就像是吸毒一样。一旦惹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一个月之后,肖忆忽然的失踪了。孟思像是失了魂的疯子一样打听,终于知道了原来肖忆在半月前就已经向公司上级打了调离报告申请,说要去外省的出版部门工作。而外省的公司也正好缺少人才,于是同意了肖忆的转职申请。

    后来在孟思一再的追问下,才从林轲侽口中得知,肖忆是带着燕双双同去了福建的分公司了。

    剩下的日子里,林轲侽每天都会守护在孟思的身边。他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为她买来各种可爱的毛绒玩具,为她送去刚刚上市最最新鲜的水果。可是梦思,始终都没有忘记肖忆。

    终于在两个月之后,她独自踏上了去往福建的‘天梦音出版有限公司’。

    这里,是分公司,当然比起总公司显得小了很多。

    直到晚上六点半,孟思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依然英俊,只是人更瘦了。她想一定是离开了自己的饭菜,他不适应了。一定是那个叫燕双双的,不会照顾人,才会把他弄成现在这副憔悴的模样。

    肖忆先是明显的一愣,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平静。

    孟思走过去,温柔的审问着,为什么走的时候都不通知我一声。

    肖忆情绪很平静的回答她,没来得及。

    之后的几天里,孟思发现了肖忆身边已经没有燕双双。经过多次的观察,她终于确定了肖忆已经和燕双双分手了。如今的肖忆,又成了单身男人了。而这一切,就意味着自己又多了新的希望。

    于是她便更加的关心照顾他,他也同样没有拒绝她每天送来变化无穷的美肴。

    他为孟思安排了一家环境很不错的旅馆,孟思就这样暂时的住了下了。她想她一定要劝他同自己一起回总公司,如果他不同意,那么自己宁可辞职留下来照顾他,或者自己也干脆向公司上级提交转职申请。她想反正不管怎样,自己是不可能一个人在回去了。

    就在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孟思做好了热乎乎的饭餐,煲了新鲜的汤,一如既往的去了公司找肖忆,一打听才知道肖忆今天请了病假休息了。

    孟思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她想是不是他的胃又疼得厉害才会请假。她越是想越是担心,于是一路上近乎小跑的找到了肖忆对她说过自己住的地方。

    当她气喘吁吁的推开最里面的房门时,眼前的一切让她彻底惊呆了。她不知道是老天真的喜欢捉弄她,还是命运早已经开始了报复她。

    屋子里有些凌乱,眼前的肖忆正赤裸着上身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躺在被窝儿里。

    见孟思闯了进来,肖忆急忙从被窝儿里起来,尴尬的看着孟思,指着被窝儿的女人对她说,我女朋友林可卿。

    孟思没有回答,她只是怔怔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真的就像是第一次李蕊对自己形容的那样,他真的很帅,脸上轮廓分明,有着解释平滑的胸膛和小腹,但是这一切,永远都不是属于她孟思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孟思慢慢的走到肖忆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都将对方的呼吸听得那么清晰。

    肖忆没有想到,孟思竟狠狠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自己胸口上。一生闷响之后,他竟流出了鼻血。他没伸手去擦,而是由着鲜红的血肆意的流淌着。

    孟思眉头越皱越紧,终于泪如雨下,冲了出去。

    当天晚上,天空终于爆发般的倒起了倾盆大雨。孟思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去的列车。她要告别这里,彻底的对肖忆说再见。她决定忘记从前的一切,她要把自己的心重新清洗一遍。

    回去的第二天,她直接去了公司提出辞职。

    当她走出公司回头最后一次望着这栋银白色的大楼时,不禁鼻子酸酸的。面对着这里的一切,仿佛依然飘过来某些特殊的味道。这座楼里,曾经有着美丽的诱惑,却也有着将美丽诱惑碾碎的凄惨。

    当孟思转身时,看到了林轲侽。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缓缓的对自己说着,肖忆在你昨天离开之后就走了,他走得很安心。

    孟思死灰般红肿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林轲侽,满是质疑。

    林轲侽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盒子对她说,这是肖忆让我交给你的,银白色,他最喜欢的颜色。

    孟思颤抖着接过盒子,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银白色水晶小提琴和一封信。她轻轻的拧动了几圈小提琴下面的钢弦,之后里面‘叮咚’的发出了柔美的曲子。她又展开了信纸,上面是刚挺美丽的字迹:“孟思!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你身穿着我最喜欢的银白色舞服像一只美丽的精灵一样起舞,只可惜,上帝却不能让我拥有你。我得了败血症,日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结束。所以,请原谅我特意找来两个女人做女友欺骗你的行为。你说你很想听我单独为你演奏小提琴,这个水晶的小提琴音乐盒里面的音乐,是我在一个寂静的夜里亲自录制上去的,歌曲还是永远的那首‘爱你却伤了我自己’。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可以天天听到我单独为你的演奏了永远爱你的人:肖忆”

    风吹过,掀起了孟思额前湿了的头发。她泣不成声自语着:“我终于听到你为我单独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