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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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陈辉:高中毕业25岁因感情和学业失败而突然神志不清,变疯
王静:23岁陈辉的女朋友,同村,因为家里母亲反对而与陈辉分开,为了反抗母亲主动放弃高考,并在小县城打工。
陈辉妈:48岁。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了儿子呕心沥血,痛苦不堪。
王静妈:50岁。精明能干,一心想让女儿考大学,极力反对与陈辉交往,曾到陈辉家闹事
故事大纲:
一,陈辉因为自己不时发疯,怕伤害到亲人,主动要求母亲把自己锁起来。
二,陈辉妈因儿子再次发疯,偷找王静去看望儿子,以期望能让疯儿子好转
三,王静妈发现,与陈辉妈争吵,并暴打,被王静拉开,从此母女矛盾加深
四,王静妈安排王静相亲,王静将相亲者拒绝
五,王静妈气愤将王静关在屋子里
六,刘胜勇打电话,刘静下定决心给陈辉治病
七,王静偷跑出去跟陈辉妈商量去西安
八,王静跟刘胜勇去西安,病讲述自己故事,感动刘胜勇,主动帮忙。
九,王静偷家里钱,给陈辉动手术
十,王静联系陈辉妈拉着陈辉去医院治疗
十一,王静妈发现被盗报警
十二,王静被警察拘留,王静妈崩溃病倒,陈辉妈自动服侍,陈辉妈悔悟
十三,陈辉手术成功,听说王静被刑拘流下眼泪,并说是他害苦了所有人
十四,两人相拥而泣,王静妈和陈辉妈双手紧握
十五,陈辉和王静结婚
第一幕
[时间:白天,场景:一间破旧的民房,光线黑暗,空无一物,只有两个人在屋内]
1,陈辉手里捧着碗坐在破旧的凳子上吃饭,陈辉妈蹲在对面一言不发。
(陈辉吃完饭,把碗递给他妈)
陈辉:妈,把我锁起来吧!
(镜头照向地上的铁锁链)
2,陈辉妈放下手里碗,将锁链拿起来,套在陈辉的双脚上,拿起碗走了出去
(镜头照向室内,全景,可以看到陈辉被铁链锁在屋角的木桩子上)
3,陈辉喃喃自语,突然发狂,站起来胡乱喊着,,脚上的铁链随着他哗哗作响
陈辉:杀,杀,狗日的全死了吧!死了,死了吧!活着害人呢,害我呢
4,陈辉妈在门外站着,锁紧门,听着里面的动静,摸了把眼泪,匆匆向大门走去。
(镜头:展现一个农家院子,跟随陈辉妈走出门)
5,陈辉妈出门一路走到不远处一个人家,门口,然后四处探望了下,稍微推了下门,想进却又不敢进。
(镜头从陈辉妈身上通过门缝,镜头出现王静在院子里收拾庄稼,抬头看见了陈辉妈,望了一眼窗口院子房屋,立刻跑了出来。)
王静:您怎么来了?
陈辉妈:陈辉又发疯了,我想让你去看看。
6,两人急忙一路小跑,从原路跑回。
(陈辉妈打开铁门,王静扒在门口向里面望)
王静:陈辉——陈辉,是我,(呼喊两遍)
(陈辉站着,不理睬,喃喃自语,脚上的锁链哗哗地响。)
(王静要进去,被陈辉妈拉住。)
陈辉妈:娃,不要进去,他现在是个疯子,认不清你,会伤着你的。
王静:没事,姨,我进去跟他说说话。
(陈辉妈松开手,王静走进去)
王静:陈辉,是我,我是王静(边说边靠近)
(陈辉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眼神直勾勾望着,然后向她移动。)
陈辉妈:娃,赶紧过来,他疯着呢。
王静:陈辉,我是王静。
(陈辉突然手伸过去,陈辉妈立刻笨过来讲王静拉开)
(陈辉突然又暴跳如雷,手指着,母亲和王静)
陈辉:狗日的,不是好东西,说我呢,看我呢,把我东西拿走了,明天还有课,走吧!都走吧!
(说完他又不看人,看着墙,唾沫星乱飞,不断说着,说完,又喃喃自语起来)
(陈辉妈拉住门锁上,又摸了眼泪)
(王静呆呆向着房门看,她也红了眼睛)
王静:姨,不要哭了,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治好的。
7,两人走出门口,刚一打开门,一个女人争站在门口,两人一惊。
王静:妈,你怎么来了?
(王静妈黑着一张脸)
王静妈:你说我怎么来了?你和疯子还有啥话说的?走,往回走,家里活也不干了,果然是被疯子又拉到她家里了。
陈辉妈:你说话怎么难听呢?
王静妈:吆喝!还嫌我说话难听?老子是疯子,儿子也现在是疯子,我说说怎么了?不好好看着自己的疯儿子,整天叫我女儿干嘛?你以为这是以前?以前我不让他们在一起,现在,你更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让我女儿跟一个疯子有啥瓜葛的,除非我死了。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有些累,喘了两口气)
陈辉妈不说话
王静:妈,你能不能少说点?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王静妈:你说什么呢?我刻薄?你到底是谁的女儿?走,给我往回走,干活去。以后少和这家疯子来往。
陈辉妈:你能不能嘴里留点口德?(小声说)
(王静妈正要转身,听见又立刻转过身)
王静妈:你刚才说什么?我都点口德?你自己的德行呢?不是因为你们干了亏心事,你儿子能成这样吗?现在跟我说道德,你配吗?
陈辉妈:我不配你配,你这样在别人家门口破口大骂是很有德行?(她依旧声音不大)
王静妈:哎呀,你还能成的很了,我今天就把你个破嘴撕了,我看你还能成。
(说着王静妈怒火中焼,一把抓住王静妈撕扯起来)
王静一把拉开母亲
王静:你能不能别在这里丢人了?
王静妈:更加怒气冲天,你在说谁呢?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也跟着疯了?
王静:咱先回去行不行,有啥事回去说行不
(王静讲母亲拉回去,陈辉妈默默站着,半响回头进了屋门)
第二幕
[时间:白天场景:王静家]
1,房间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静妈,一个是50多岁的梁老太,满脸堆着笑,跟王静妈说话。
2,王静走进来,两个人停住了说话。王静打了声招呼:来了?梁老太笑着嗯了一声)
王静妈: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梁老太:没问题,你放心,你说的话,咱肯定给你看个非常好的。
(梁老太打量了王静两眼,笑的更加灿烂)
老太婆:姑娘长的多漂亮,那我走了啊!
王静妈:好的,有啥事及时给我说啊。
(王静妈将那人送了出去,王静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镜头特写:王静发呆)
(画外音:陈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啥会成这样?我痛恨我自己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走。)
3,王静妈走进来,看见王静在发呆
王静妈:想啥呢?你趁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要有,我看你结了婚就安稳了,明早你梁婆领一个小伙子过来,你看看那娃,人家在市里医院上班呢!听说人长的不错。
(王静一言不发)
王静妈: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王静:我不看
王静妈:你敢?我可给你说好了,你别再有什么幼稚的想法,好好嫁个人好好过日子你就安分了。
王静:我有什么幼稚的想法了?
王静妈:没有就明天给我乖乖相亲,好好给人家娃说话,别再像上次一样,你再这样我的老脸就莫地方搁了。
(王静不再说话,走出了门)
第三幕
[时间:白天场景:王静家]
1,房间里,王静妈在跟梁老太说话。
王静妈:这小伙人还不错
梁老太:人家可是大学生,学医的,而且在大医院工作。
王静妈:嗯!就看人家能看得上我家王静不,唉!说实话,不是以前那事儿,我王静也现在是大学生。
梁老太:你就别再说以前了,现在嫁个好人家也是个好事,你看现在整天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女娃年龄一大,就有人说闲话了。
王静妈:我家现在闲话还少么?都被人戳破脊梁骨了,唉,我这一辈子命苦,老天给我世这么个娃,死倔死倔地,一点都不听话,我家的祖德都让她给毁完了,考上好好的大学不去上,宁要在屋里守着,让人说闲话。
梁老太:我多嘴一句啊,她不会再跟陈辉还有瓜葛吧?
王静妈:没有没有,这个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再让他害我娃的,都成了疯子了,还能有什么瓜葛。
梁老太:哦!那就好,陈辉这娃其实也好的,就是不知道半途里咋给疯了?
(梁老太露出探问的语气)
王静妈:我咋知道,咱不知道。(王静妈不愿多谈这个事)
梁老太(笑着):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啥也不说了。
王静妈:嗯!可不要人家这娃知道这事啊!
梁老太:放心,我们做媒的人怎么可能乱说呢,只说好不说坏。
2,另一个房间内,王静坐着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坐着刘胜勇。
(王静不说话。刘胜勇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王静(出于礼貌):我去给你倒点水!
刘胜勇:哦!不用不用,我们就先说说话吧!我是刚回家,梁婆给我说了下,我过来的。
王静:哦!
刘胜勇:家里最近不忙吧?
王静:还好!
刘胜勇:哦!
(气氛又尴尬起来!刘胜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静抬起头:这样吧!咱们也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了,我给你直说了吧!这个事情是家里人安排的,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刘胜勇:嗯!看出来了!
(刘胜勇有些沮丧)
王静:你也别瞎想,我不是对你有看法,而是,我,现在不能接受别人。
刘胜勇:嗯!我明白了,你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对吧!
王静:嗯!我欠他的很多,用一辈子也还不完,而且他现在更需要我。
刘胜勇:嗯!那很不好意思,冒昧来,我也不知道情况!
王静:没事,我看你这人也挺好的,所以才跟你说这些。
刘胜勇:我能理解。
王静:你是做什么的?
刘胜勇:医生,在一家医院里工作。
王静:那你怎么会找不到对象呢?医院里的护士那么多。
刘胜勇:我也给你说真话吧!我也是被迫无奈,家里人催婚,而且我更喜欢咱们老家的姑娘。
3,两人正聊着,梁老太走了进来。
梁老太:聊的怎么样了?
(两人都站起来)
王静:好了!
梁老太(向刘胜勇):那咱们出去说下话。
(刘胜勇跟着梁老太出去,两人站在院子的一角,在低声地说着)
(王静妈走进房子,问王静)
王静妈:谈的怎么样?
王静(漫不经心):就那样吧!
王静妈(拉下脸):什么就那样?你看人家小伙长的多好,知书达礼的,工作还那么好,你去哪找去?
王静:我为什么要找,我一辈子就这样了!
王静妈:你,你气死我吧!你就使劲气我,哪一天我死了你就不会这样了,我上辈子修先人呢,世哈你。
王静:你能不能等人家人走了后,再发火?
(王静气冲冲的说)
4,梁老太在门口,向王静妈挥手,示意让过去一下,王静妈出去,两人站在院子的另一边,梁老太叽叽咕咕给王静妈说着。约莫一分钟时间。
(镜头:王静妈脸上,表情现实惊讶,再是愤怒,然后硬压着怒气)
(刘胜勇在另一边站着,向门里望王静)
梁老太:那就这样吧!我先回了,随后有什么事咱们打电话沟通。
(梁老太向刘胜勇挥挥手,示意走)
梁老太:那我们先走了啊!
王静妈:嗯!实在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梁老太:没事,这是常有的事情,我回去再跟说说。
(王静从房间走出来)
王静:你们要走了啊?我送送你们!
梁老太:不用了,我们离得近,小刘是开车过来的。你看小刘多有出息啊,车都买了。
刘胜勇:梁婶,你别夸了,这有啥出息呢!就买个代步工具而已,图方便,我也是正在奋斗中的青年。
王静妈:你看小刘多会说话,现在不思进取的人多了去了,你就算买个自行车都比他们窝在家里靠爹妈养活的强。
梁老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年少有为,年轻人有素养有学识的少,现在咱们这里年轻人一个个都不上学,跑出去鬼混,也没几个有出息的。
王静妈:是啊!脑子聪明,学习好,前途也好,哪家女娃嫁给了都是福气。
(刘胜勇知道他们在夸自己,所以只是笑着不言语)
梁老太:呵呵!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了。
王静妈:哪里话,下次有空多来!
(王静跟随他们出门,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奔驰,刘胜勇先给梁老太开了车门,然后自己绕过车子,上车)
刘胜勇:那我们走了啊!再见!
(王静妈看着车子,眼睛都冒光了)
(王静早进了家门)
(王静妈,看着车子走远,进了家门立刻奔到屋里,然后黑着脸看着王静)
王静妈:你刚才给人家娃说啥呢?你胡说啥呢?你咋脑子这么混呢?
(王静妈一连串的怒喝,气的自己浑身战抖,喘着粗气)
王静:我说啥了?
(王静反驳)
王静妈:你给人家娃说你有自己喜欢的人,还给说那个疯子,你还在跟他有瓜葛?你还嫌咱家不丢脸?你是非把咱祖上先人给羞死你才知足是不?我和你爸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王静:我丢什么人了?你知道我给你丢人了,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你怎么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你以为人家指着咱们脊梁骨骂的是我?那是骂你,全村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和陈辉拆开的,也都知道你是怎么把陈辉逼疯的。现在又来骂我。你还是我妈吗?
(王静哭了起来)
王静:我和陈辉本来好好的,如果不是你,现在会是这样吗?
王静妈:好,好,你说是我把他逼疯的?好,你妈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那我这恶人就当到底了,你这两天就给我嫁出去,离这个家远远的。别再回来。我明天给全村全县城所有的媒婆都打招呼。王静:你觉得你这么做,是个当妈的人应该做的吗?我还是你女儿吗?我是你的商品被卖来卖去?从不问下我这个商品自己是什么意思?
王静妈: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这个家里谁说了算?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管你,放纵你,任凭你败坏门风,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王静: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跟陈辉在一起不知羞耻了?我跟他睡觉了还是怎么了?我哪儿不知羞耻了?
王静妈:你跟疯子在一起就是不知羞耻
王静:那逼疯他的人是不更不知羞耻?
王静妈: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从今往后少给我踏出这个门。
(王静妈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门拉上,拿来一把大锁,锁上)
(王静红着眼睛,摸了把眼泪,只是坐着)
第四幕
[时间晚上月光关陈辉的屋子]
1,陈辉在屋子里喃喃自语,时儿笑,时儿骂人。脚链刷刷作响。
陈辉:嘿嘿,死球了算了,哈哈,都是什么东西,狗日的,说我,明天就去打他去
2,陈辉妈坐在门口,听着屋子里儿子喜怒无常的喃喃自语,摸了一把泪,看了看月亮,然后依靠着门唱起了儿歌。
陈辉妈: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背景音乐唱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3(王静家,被锁的房子)
王静斜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户外的月光。
(画外音:陈辉,我有点承受不了了,你教我怎么办?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我没法丢下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就那样活在那样的监牢里。所有一切都是我害你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只要能换回你的清醒。)
(王静的电话响了起来,王静从沙发一边拿过来)
王静:喂!
刘胜勇:喂!我是刘胜勇,没有打扰你吧?
王静: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刘胜勇:没什么,就是白天的事,有些愧疚,我不是故意向梁婆说你和我的谈话的,害你被关起来了。
王静: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了?
刘胜勇:是梁婆说的。
王静:这个老长舌妇还真的一天没事儿,光倒腾闲话。
刘胜勇:你别生气,她给我说也是好意!只是我没想到你妈会这么做,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没什么其他意思。
王静:嗯!我没事,谢谢你!
刘胜勇:那额,那挂了啊!(刘胜勇有些尴尬的语气)
王静突然记起了什么,立刻喂了一声
王静:喂!对了,你说你在医院工作是吗?
刘胜勇:是的啊!
王静:我想问下精神方面的病能不能治疗?
刘胜勇:精神疾病?你怎么了?
王静:没有,我是帮别人问。
刘胜勇:哦!这一般是可以治疗的,先吃点药需要慢慢调节的。
王静(有些迟疑):我实话给你说吧!就是疯子,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起作用,时儿神志清醒,时儿发疯。我就是想问问你,像这样的还有救吗?
刘胜勇:这个可能需要手术了,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只有手术。
王静:你是说手术能治好吗?
(王静仿佛看到了希望,有些欣喜!)
刘胜勇:得先看看他的情况,根据情况判断。
王静:那你明天能不能来我这里?
(王静有些急切地说)
刘胜勇:我,我已经回去了,到了西安了。
王静:哦!这么快,那我去找你,我明天就来找你。
刘胜勇:哦!好好好啊!(刘胜勇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感觉,显得口吃起来)
王静:那你明天等我啊!
刘胜勇:那我明天去接吧!
王静:嗯!好
(刘胜勇挂了电话,露出有些欣喜的表情)
4。王静妈在另一房间里,在打电话。
王静妈:你不知道啊她姨,今天真的是气死我了,我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孽障来,长这么大从没要求她做什么,都为她好,却处处跟我作对,丢我家的人。我实在是气不过了,你就再给找找,赶紧把这混沌东西给嫁出去算了。我老两口过还清清静静的。
梁婆:你别着急,还有其他的呢!消消气,现在的娃娃们都这样么!
王静妈:我看小刘那娃是很好的!你能不能再给说说啊!
梁婆:人家本来不愿意,也是家里人让看的,今天就开车回西安了。
王静妈:哦!听说西安的礼钱挺多的吧?
梁婆:是啊!如果没有今天这么一出,真成了后你还用指望那点礼钱?孝敬你的都用不完。
王静妈:唉!这不是没成吗?我这如果不是我亲生的,我真的有时候都像一把掐死呢!看来还真是养儿子好!我都后悔要个女娃了。
梁婆:你看你又胡说了,就这样啊!我给你在问问,你赶紧把娃放开吧!关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
王静妈:就关着,我就关她几天我看她还嘴硬不!
梁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王静妈满脸怒容,嘴里喃喃着,你就是给我这辈子降世的灾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说完靠在沙发上躺着了)
5,王静在门口看了看母亲房子,看灯还亮着,然后将自己的灯关掉。抹黑走到后窗口,悄悄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从房屋跟前一路走到门口。
大门正对的就是母亲的房子,灯还亮着。她轻轻打开门,从门里溜了出去。
6,王静一路匆匆走到陈辉家门口。敲了敲门,轻声叫了两声
王静:陈辉,陈辉
(陈辉妈出来打开门。)
陈辉妈:娃,你咋来了?
王静:咱进去说。
(两人走进屋里)
[房间内有些简陋]
王静:姨,我今天给陈辉打听了下,他这个病能治疗。
陈辉妈:唉!我都死心了,咱都用过多少种方法了。
王静:这人是西安的医生,说能动手术,我看人也比较可靠,所以想给你说下,跟你商量下,我准备明天去找他。
陈辉妈:娃,那你一个人行不?
王静:可以,就是我想想要动手术,所以先跟你说下。
陈辉妈:咱试试吧!手术就手术,只要能治好,砸锅卖铁我也愿意。就是苦了你了,娃!
(陈辉妈说着眼泪有些要掉下来)
王静:姨,你不要这么说,我愿意,只要陈辉能好,我也啥都愿意,就算他好不了,我也要在他跟前。
陈辉妈:瓜娃,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好好找个好的,快快乐乐过日子吧!咱家这日子就这样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王静:姨,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没人要逼我。你也不要自责了。
陈辉妈:我一个是不想让你耽误了自己,另一个是不想让你妈再背包袱,总归会坏了你名声的。
王静:我活我自己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他们爱说就说去吧!你别再顾虑这么多了,这些事不要再管,我有我自己的注意,你放心吧!
陈辉妈:娃,我总觉得我们欠了你很多!
王静:我也欠了陈辉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样。
陈辉妈:他自己的命,跟谁都没关系。就看你说的这个真能治好吗
王静:我明天就去找那人,好好问问。
陈辉妈:嗯!那你路上小心点,我这里也没个电话,我在家等你消息吧!
王静:好!陈辉还在房子吗?
陈辉妈:在,他清醒时也不出来。
王静:他在里面会不会冷?
陈辉妈:放心吧!我每隔两小时去看一次,不敢在里面给他通电,也不敢生火,怕出意外,我就给他弄了厚厚的两床褥子和被子,门窗都用纸糊了,不漏风。
王静:嗯!我想去看看他。
(陈辉妈和王静出屋子,走向那个小破房子。)
7,房子门打开,屋内黑暗,外面的月光照进来,陈辉妈点了蜡烛,放在屋里。
(陈辉在地上的床板上坐着,见他们进来,忽然嘿嘿地笑,脚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王静走上前,陈辉妈没拦住,王静在陈辉面前蹲下,陈辉定定看着她。)
王静:陈辉,我是王静
陈辉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陈辉妈:娃,赶紧过来,他现在还神智不清着认不得你。
(王静拉住陈辉的手)
王静:陈辉,我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明天我就给你去找医生,人家说这个病可以治好,你会好的。
陈辉(突然说话了):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
王静:你好了?这会清醒了?
陈辉:你赶紧走吧!不要管我!
王静: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陈辉:我不是陈辉,陈辉死了,他早死了。
陈辉妈:娃,他又开始发疯了,你赶紧过来
陈辉:你是来害我的?你两是来害我的吗?
(陈辉情绪激动起来,站起来,往墙脚缩,嘴里喃喃自语。)
王静:陈辉,没人害你,有我们在,没人害你。
陈辉:我不是陈辉,我不叫陈辉,你们别逼我。坏松,哈种。
王静:陈辉,你清醒点。
(王静拉住他摇了摇)
(陈辉一把将王静推开,王静坐在地上,陈辉妈赶紧拉起来)
陈辉:我不是陈辉,我都说了我不是陈辉,我不是,不是,
(陈辉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王静和陈辉妈也早掉下了眼泪)
第五幕
[时间:清晨,地点:王静家,院子饭桌上]
1,木头饭桌有些掉色。王静和王静妈分坐两遍吃饭。
王静:妈,我今天出去一趟。
王静妈:干啥去?
王静:我去同学那儿去。
王静妈:你现在还有同学?多久都没联系了?人家现在一个个看见你就跟看见瘟神一样的,你还有同学?
王静:你能不能别说这么难听的话?
王静妈:还嫌我的话难听了?那你有本事别吃我做的饭
(王静啪地放下碗。)
王静妈:你是越来越翅膀硬了是不?我现在还管不了你了?
(王静妈正骂着,有人在门外喊王静)
(王静妈一看是陈辉,感到惊喜)。
王静妈:是小刘啊?你怎么来了。快进屋里坐。
刘胜勇:姨,我是来找王静的。
王静妈:哦!我知道,我知道。
(王静其母亲背后暗示刘胜勇不要说什么)
(刘胜勇刚要说话又闭了嘴)
王静:那我们现在走吧!
王静妈:你们去哪儿啊?
王静:不去那,就出去转转。
王静妈(喜出望外):好啊!好,那你们出去转,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
刘胜勇还要说话,被王静拉了出去。两人上车走了。
王静妈自语:呵呵!这丫头难道让我关了一夜想开了?
(乐的收拾起碗筷)
第六幕
[公路上,车内,刘胜勇开车,王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1,两人都无语
刘胜勇:你说的朋友是怎么回事?
王静:他疯了已经快一年了,我们是同学。
刘胜勇:哦!是怎么回事?
王静沉默了,不说话
刘胜勇:不方便说就算了吧!但是作为医生是需要了解这些的,呵呵!
王静:哦?你真的想听?
刘胜勇:嗯!
王静:他是我的初恋男友。
(刘胜勇心里一咯噔差点车偏了。)
刘胜勇:没事吧!我开车还不是太熟练,你不怕吧!
王静:没事,不怕
刘胜勇:那你继续说吧!
王静:我们两当时学习都很不错,所以约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结果我考上了,他没有,他有严重的“晕场症”他那时情绪非常不好,我最后不管家里人的反对没有上学,等他第二年考试,我们一起又填报了另一所大学。但是第二年他仍然没考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精神崩溃,觉得对不起我。曾经一度想自杀,都被家人发现,到现在一年时间,就成了这样。
刘胜勇:哦!忧郁症发展到后期会造成严重的狂躁症或者双相情感障碍,有的会更有精神分裂。
王静:他现在就是时儿笑,时儿发疯。
刘胜勇:你就一直这么等着他?(刘胜勇突然问)
王静:是的,是我欠他的。
刘胜勇:我觉得应该是他欠你的,你不顾家里反对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应该知足了。
王静:你不知道,当时是我家里逼着他和我分,而且我妈天天去他家里闹。说是他害了我。
刘胜勇:哦!
(刘胜勇说完沉默,不再问,脸上有些许不是滋味的样子)
(车一路往前开)。
王静:你怎么了?
刘胜勇:哦!没什么!
王静:对不起,我不应该给别人说我们自己的事。
刘胜勇:没关系,能完整的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王静:你不介意我讲?
刘胜勇:不介意,美好的故事当然得听听。
(静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王静:我当时上初中,13岁,他那时坐在我后面,性格有些孤僻,但长的帅,所以班里很多女生喜欢
[镜头切换成回忆的场景,一个学校班级]
王静坐在前面位置,陈辉坐在她的后面。
陈辉的同桌,一个胖男生老是在动王静的头发,王静转过身来,陈辉抬起头,误以为是他,然后恨恨瞪了他一眼。
他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写作业。
那胖子偷着乐。
[镜头切换到放学]
陈辉低头走出校门,王静挡住了他的路。他向左闪,王静挡在左边,他向右,王静挡在右边。
陈辉:你,你想干什么?
王静:上课时干嘛老动我头发?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师你骚扰我?
陈辉:不是我。
王静:哪是谁?
陈辉:反正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又欲走,被王静又挡住)
王静(笑):其实我知道不是你。
陈辉:知道干嘛还堵着我?
王静:我一个人放学比较害怕,作为补偿,陪我回家。
陈辉:哦!
王静:怎么?不愿意?
陈辉:没有。
(两个人向前走去)
[镜头切换回车内]
刘胜勇:没看出来你还挺主动的嘛!
王静:那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周围都是谈恋爱的,就剩下自己多没面子。
刘胜勇:那你们以后呢?
王静:以后就好上了呗!我们就一块儿上高中,高一的时候父母们看出了我们的端倪,开始阻拦我们,但我们以自己的方式躲避,我们约好每天中午他先走,然后在前面的路口等我,回家时在路口再分开。
刘胜勇:听你这么说,他一直很腼腆。
王静:是啊!你和他也有点像。
刘胜勇:真的吗?
王静:嗯!性格里都有点温和。
(胜勇笑了)
刘胜勇:那你们后来呢?
王静: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妈彻底发怒,和他们家歇斯底里地打架。
刘胜勇:什么事?
王静:那年冬天,刚过春节,是情人节
[镜头切换到当时场景,初春,仍有寒气,王静和陈辉走在路上]
王静:今天打算去哪?
陈辉:回家!
(王静在他身上拍了他一巴掌)
王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辉:什么日子啊!快开学的日子。
王静:你去死吧!早知道你就忘了。
陈辉:走,跟我走。
王静:去哪啊?
陈辉:你走就是了。
(陈辉背着一个大大的包,两人顺着一片被薄薄的雪覆盖的麦田走去,站在麦田中央,陈辉从包里拿出个小心翼翼包好的蝴蝶风筝,两片条带上写着:王静,我爱你;陈辉我也爱你。2。14日)
(王静欣喜地捂住嘴,拍了拍陈辉)
王静:谁爱你了?谁让你写的啊?自作多情的。
陈辉:我们一起放吧!
(两人扯开线放了起来,陈辉老是放不起来,王静一把拉过来。)
王静:给我,你在一边呆着看着,连个风筝都放不起来。(做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风筝在王静的操纵下放了起来,两个飘带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两人都抓着线变换着位置。)
王静:好了,你来,好冷。
(王静搓了搓手)
(两个人正放着风筝,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吆喝:谁啊在我家地里?春天正长的麦子就像刚出生的娃,给踩死了咋办?赶紧给我出去,要不然我打断你们腿。)
(陈辉一听啪地丢下风筝抓起王静往外跑了去,后面那人拿着锄头追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一路跑了出去,王静累的跑不动了拉住陈辉停了下来)
王静:你跑啥啊?他又吃不了你,怕什么呢?
陈辉:那你跑啥呢?我跑你也跟着跑?
王静:是你跑我才跟着跑的,你跑呢我不跑多不好意思。
(陈辉哈哈笑起来)。
(两人在路口又分开各自回家)
[镜头:早晨,王静起床,母亲气呼呼从外面进来]
王静妈:你昨天干啥去了?
王静:没干嘛啊?就出去走了走。
王静妈:和谁?是不和陈辉?
(王静不吭声了,继续在洗手。)
王静妈: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看着是什么?
(王静妈说完把风筝啪地丢在王静跟前)
王静妈:你丢不丢人,嗯?丢不丢人,把人都丢人隔壁村了,人家捡到给咱们村里人,现在两村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了,还不害臊地写着陈辉我也爱你
王静:这有什么害臊了?我们的事关别人屁事儿?不就只是写了句话么!
王静妈:就写了句话?现在全村人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
王静:有什么笑话的,我就谈个恋爱我挨着谁了?
(王静妈抬起手怕地打了她一巴掌)
王静妈:你修我们先人呢,伤风败俗。
(王静被打的一愣,哭了)
王静:我伤风败俗,好!我走了就不伤风败俗了。
(王静说完跑出去)
[镜头:路边]
(王静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流着眼泪,陈辉走过来坐下)
陈辉:都是因为我,我太大意了。
王静:不是你的错。
(陈辉紧紧抱住她,她在陈辉怀里使劲哭起来)
陈辉:这里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王静:我不会回去的。
陈辉:别使性子了,赶紧回去,你妈可能又找你了。
王静:不,我今天绝不回去。
陈辉:那咱们去哪?
王静:去县上吧!
(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向县城驶去,到县城下车)
[镜头:县城]
陈辉:咱们都转悠一天了,天快黑了,咱们回吧!
王静:不回
陈辉:那去哪儿?
王静:去宾馆吧!有点冷。
(两人向着一家宾馆走去,登记后开了一间房)
王静:今晚咱们就住这里吧!
陈辉:啊?我我们两?
(陈辉有些结巴,脸红了)
王静:嗯!脸红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他们既然反对我们不如就公开把所有事情变成事实。反正我们无论怎么都洗脱不了这个“罪名“了。
(她抱住陈辉。)
[镜头:宾馆,半夜,门外咚咚的敲门声]
(王静,陈辉惊醒起来)
(陈辉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陈辉妈,陈辉爸,和王静妈)
(三人看见两个人都在里面,同一个房子,而且刚睡醒的摸样)
(王静妈愣了三秒后,一声尖叫划破了沉默)
王静妈:你这个不要脸的欺负我女子。
(王静妈说着就扑上去打陈辉。陈辉妈拉住,她又过来打陈辉妈)
王静妈:你们这流氓强盗,生的娃都是流氓,一家子流氓强盗。
陈辉爸:好了,够了!
(陈辉爸上前,在陈辉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
陈辉爸:你给我回家。
(几个人出了宾馆)
[镜头切换回车里]
王静:然后在回家路上发生了一件我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
刘胜勇:什么事?
王静:就在那天晚上,陈辉他爸在回家路上被车撞了,死了。
刘胜勇:所以你一直很愧疚?
王静:是,也不全是,从此后再加上考试的刺激,陈辉就成了现在这样。
刘胜勇:男人往往会比女人承受更多压力,而且他的性格也有原因,很容易得这样的病。
王静:我现在不管他得什么样的病,我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付出什么我都愿意。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压力,我不想再失去。
刘胜勇:嗯!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你放心!
王静:谢谢你!
[镜头,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专家门诊,常崇旺博士]
常崇旺博士:大概情况我已经听小刘说了,听你们说的这部分,我能初步判断他是双相情感障碍,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而且还是混合性发作的类型,也就是躁狂症状和抑郁症状在一次发作中同时出现。表现为时儿情绪高涨,躁狂,时儿情绪低落,这类在临床比较少见。
王静:那大夫,这类病能治好吗?
常崇旺博士:如果确实是这类症状的话,目前一般的精神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而且其他方式也治疗不好,只有通过手术让他恢复。
王静:那就是说他能治好,是吗大夫?
常崇旺博士:是的,但只能通过手术了,其他方式均没效果。当然具体的需要带他本人来,我得亲自看过后才能下结论。
王静:嗯!那好,谢谢你常大夫,真很感谢您!
(王静十分欣喜)
常崇旺博士:不客气,不用谢!
(王静欣喜的走出门)
刘胜勇:我,送你回去吧!
王静点点头道:你能帮我一起把他带过来吗?
刘胜勇:今天?
王静:嗯!是的就今晚!
刘胜勇:今晚?
王静:嗯!只有晚上,我不想让全村人和我妈知道!
刘胜勇:你这搞得和打地道战一样。
(王静笑了,很郑重地对刘胜勇)说:谢谢你!
刘胜勇:不客气,你这么客气干嘛,我都有些不习惯!
(王静拉住他胳膊,)说:真的很感谢你,我真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
(王静的眼圈有些红)
刘胜勇:好了,好了,没什么,谢我干什么呢!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走出医院)
王静:对了,如果手术的话费用是多少?
刘胜勇:大概三四万吧!
王静:三四万?(王静听后有些愣)
刘胜勇:怎么了?
王静:没什么!
刘胜勇:是不是钱上有问题?
王静:没什么,没问题。
(心理独白:不行,我不能在这个事情上再欠刘胜勇的人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两人上车,一路上王静都不说话)
(心理独白:我在哪去弄这么多钱呢?
(她皱着眉)
刘胜勇:怎么了?看你似乎很有心思。
王静:没什么,就是还是担心他。
刘胜勇:你放心吧!无论有什么事有我呢!
(王静笑了笑)
王静:谢谢你!
第七幕
[晚上,陈辉家门口]
(刘胜勇将车停了下来,王静下车)
王静: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陈辉:好!
王静看见门虚掩着,推门进去。
[镜头切换到房间内]
(王静在一边坐着,陈辉妈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出来一个旧布,然后打开层层包裹的东西,是一叠钱。)
陈辉妈:你看这些够吗?
(静数了数,一万五,然后摇了摇头。)
(王辉妈愁容满面)
陈辉妈:那可怎么办呢?这些是娃他爸在时我存的私房钱,其他的都给娃治病了。再上哪找那么多钱呢?
王静突然道:我会想办法的,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辉妈:你去哪?
王静:我一会儿回来。
(王静说完跑了出去)
[镜头切换:王静家门口]
(王静推了推门,是锁着的,她取钥匙开门,推门进去,房间灯都是黑的,看来没人)
(王静抹黑走到房门跟前,屋子门是开的确实没人,她溜进去,到一个柜子前面,柜子是锁着的,她拿了几把钥匙都打不开,看了看门口还没人进来,在房间里看到把锤子,拿起来啪地一声,锁子开了。王静紧张地向外看了看,外面没有动静。她打开柜子,打开手机,在柜子的一角找到一个盒子,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钱。她都拿了出来,装进口袋,又将东西放回,立刻从房门里溜出去,走出大门,一路向陈辉家跑去,)
[镜头:车内]
(刘胜勇开车,陈辉坐在车后,王静和陈辉妈分别做在他两边。)
刘胜勇:你们放心吧!我给他打了一针,没事儿,一会儿就到了。
(陈辉脑袋靠着王静,睡着的样子。车一路向前驶去)
[镜头:唐都医院门口]
(几人下车,将人搀扶进医院病房)
[镜头:白天,王静家]
(王静妈愣愣地看着被撬开的柜子,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过电话,播出110。)
王静妈:你们快来人啊,我家被贼偷了,快来啊!
(挂了电话,她软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麻木地望着面前)
[背景音乐响]
(十分钟后民警甲进来)
民警甲: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静妈:刚才
民警甲在现场看了看,被撬的痕迹,然后在房子里查看了一番。
民警甲: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吗?
王静妈:没有,家里就我和我女儿,我女儿不见了,我出去找我女儿了,回来就这样了。
民警甲:你女儿不见了?
王静妈:是的,昨天不见了,我出去找去了,到现在还没找见。
(民警甲见王静妈一脸苦闷与失落,有点泪眼汪汪的感觉)
民警甲:你别着急,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王静妈:是这样的,我在前几天骂了我女儿,她在生气,然后和刚给看的对象出去了,但是两天了一直没回来。我问他对象说没有见,说很早就回来了。我心里发慌就出去找了,没找见,然后回来家里就这样了。
民警甲:哦!锁子是被起子撬开的,这个起子是你家的吗?
王静妈:嗯!是的
民警甲:没事儿,我们会查清楚的,查明白通知你。
(民警甲走了出去)
王静妈木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她突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陈辉家,然后起身走出门,向陈辉家走去。
[镜头,医院手术室外]
(王静和陈辉妈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王静不断地看表。
陈辉妈:多长时间了?
王静:三个小时了
陈辉妈:那快好了吧?
王静:嗯!您别着急,没事,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
(王静说完,她自己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手心里直冒汗)
两人正坐着,一个警察站在了他们面前。
警察甲:你是王静吗?
王静站起来:是的
警察甲: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辉妈: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找她?
警察甲:您现在没事,一会儿我们也可能找你。
王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王静:没事,妈。你看着陈辉,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辉妈愣了住,嘴里呐呐道:她叫我妈?然后脸上露出笑。但立刻又追赶过去。
陈辉妈:你们要干什么?
警察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儿子在里面做手术,你先等着他吧!
王静: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们可能是想了解什么事情。
(陈辉妈将将信将疑地回了去。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王静出了门被直接带上了警车)。
陈辉妈一直在门外等着,一会儿陈辉的手术床推了出来。
常崇旺博士:手术很成功,没什么问题。
陈辉妈:谢谢!谢谢!(差点要跪下,被常崇旺博士拉住)
常崇旺博士:不客气,还需要卧床两天后,会逐渐恢复正常,所以这两天你得辛苦了。
陈辉妈(摸了下眼泪):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说完哭了起来,跟随着进入病房)
第八幕
[王静家,房屋内]
(王静妈坐在沙发上,望着柜子,目光呆滞。)
(几个民警进来。)
民警甲:你们家的盗窃案已经查清楚了。但是你要有思想准备。
(王静妈有些迷茫,看着警察的表情,似乎察觉到什么。)
王静妈:怎么了?
民警甲:撬开你家柜子拿走钱的是你女儿,王静。
王静妈:啊?(张大了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民警甲:大婶,我们是民警,你看我们是在开玩笑吗?
王静妈:不可能,她现在哪里?你们找到她了?你们找到我女儿了啊?
民警甲:是的,她现在看守所。
王静妈:看守所,你们抓她干嘛啊?她是我女儿啊!
民警甲:她涉嫌你家的盗窃案,盗窃自家的也算是盗窃罪。
王静妈:我求你们别抓她好不好?能不能别抓她?
(王静妈情绪激动,死死抓住警察,)
民警甲:这个需要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王静妈松开警察手。)
王静妈(喃喃自语):我把我孩子送进了监狱
民警甲:而且你们的那个钱也追不回来了,她说是给人看病花了。
王静妈:看病,陈辉,又是陈辉,这个天杀的克星。
(王静妈又气又伤心,情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突然晕了过去,)
[县医院病房内]
王静妈睁开眼,看见陈辉妈在病床旁边,突然黑了脸。
王静妈:你来干什么?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陈辉妈,没吭声。给她端着水杯站在原地。)
病友甲:你说你这老姐姐,你生病了,一直昏迷着,是这位老姐一直在旁边照顾你的,你醒来让人家走。
王静妈:我不需要她照顾,她害得还够吗?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告诉你,我女儿花在你儿子身上的钱,你一分都别少给我拿出来。
陈辉妈:好,一分不少,我会还的,你放心,医生说了,你有高血压,别动不动生气,刚刚恢复。先喝点水吧!
王静妈别过脸去,说:不喝!一会儿又转过身来。
王静妈:我家王静呢?
陈辉妈:在看守所呢!人家关着呢!说没有你的笔录,你也没要求不追究责任,所以一直关着。
王静妈一下子起身。陈辉妈立刻按住。
陈辉妈:你别激动,别又昏过去了,现在只要你给警察说下就没事儿。
王静妈重新躺回床上:唉!我这又是何必呢!
陈辉妈:你要不要洗把脸?
王静妈没吭声,愣愣地盯着房顶。
陈辉妈走了出去。
[西安唐都医院病房内]
陈辉躺在病床上。
常崇旺博士: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辉:好多了,就是还没有点力气
常崇旺博士:那是因为你躺的时间长了,下床后锻炼下就好了。现在还能记起来你之前的事不?
陈辉: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想着我还能好,能给我支烟吗?
常崇旺博士:这是病房,不能抽烟
陈辉(笑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脑子还蒙着。
常崇旺博士:没事,过几天就完全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辉:嗯!谢谢医生!对了,我女朋友什么时候能来?
刘胜勇:可能这两天吧!
陈辉(突然红了眼):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她。
[第四天,县医院病房内]
陈辉妈再给王静妈倒水。
王静妈:你不用管我了,去看陈辉吧!
陈辉妈:他现在没事儿,倒是你,得特别注意。
王静妈:我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想着,我翻来覆去的想,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原谅你们,但我又想,咱们这么闹来闹气,最后为了什么?我看不起你们,但这又能怎么样?人活一辈子,都快要入土了。我们还你死我活的。我这一晕就差点过去了。
陈辉妈:是我们对不住你,一切都是因为我。
王静妈:别说这些了,我想明白了。人是死过一次才会明白一些事情。我们谁都有错,谁都活该。我现在只盼望我女儿好好的就行。
陈辉妈:她今天已经出来了,去看陈辉了。
王静妈:还是这么没良心,也不来先看看我。
陈辉妈:她说她明天和陈辉一起来。
王静妈:这些天,辛苦你了,但我要给你郑重声明一点:两个娃的事,我现在虽然不反对,但是成不成我来拿注意。就是还是我说了算。
陈辉妈:嗯!行,都听你的。
王静妈:我这不是欺负你,是我还得给自己争回点面子。
陈辉妈笑了笑:好,行。
第九幕
[陈辉家,张灯结彩办喜事]
[镜头:陈辉家门口,陈辉在站在凳子上挂灯笼,王静在下面看着,刘胜勇远远地走了过来]
刘胜勇:需要我帮忙吗?
王静:好啊!
刘胜勇:新娘子今天格外漂亮,然后站在王静身边,不断地看着王静。
陈辉看见了刘胜勇的眼神。
陈辉:刘兄弟,来帮个忙。
(刘胜勇走了过去。)
一阵鞭炮响声。
(完)
人物:
陈辉:高中毕业25岁因感情和学业失败而突然神志不清,变疯
王静:23岁陈辉的女朋友,同村,因为家里母亲反对而与陈辉分开,为了反抗母亲主动放弃高考,并在小县城打工。
陈辉妈:48岁。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了儿子呕心沥血,痛苦不堪。
王静妈:50岁。精明能干,一心想让女儿考大学,极力反对与陈辉交往,曾到陈辉家闹事
故事大纲:
一,陈辉因为自己不时发疯,怕伤害到亲人,主动要求母亲把自己锁起来。
二,陈辉妈因儿子再次发疯,偷找王静去看望儿子,以期望能让疯儿子好转
三,王静妈发现,与陈辉妈争吵,并暴打,被王静拉开,从此母女矛盾加深
四,王静妈安排王静相亲,王静将相亲者拒绝
五,王静妈气愤将王静关在屋子里
六,刘胜勇打电话,刘静下定决心给陈辉治病
七,王静偷跑出去跟陈辉妈商量去西安
八,王静跟刘胜勇去西安,病讲述自己故事,感动刘胜勇,主动帮忙。
九,王静偷家里钱,给陈辉动手术
十,王静联系陈辉妈拉着陈辉去医院治疗
十一,王静妈发现被盗报警
十二,王静被警察拘留,王静妈崩溃病倒,陈辉妈自动服侍,陈辉妈悔悟
十三,陈辉手术成功,听说王静被刑拘流下眼泪,并说是他害苦了所有人
十四,两人相拥而泣,王静妈和陈辉妈双手紧握
十五,陈辉和王静结婚
第一幕
[时间:白天,场景:一间破旧的民房,光线黑暗,空无一物,只有两个人在屋内]
1,陈辉手里捧着碗坐在破旧的凳子上吃饭,陈辉妈蹲在对面一言不发。
(陈辉吃完饭,把碗递给他妈)
陈辉:妈,把我锁起来吧!
(镜头照向地上的铁锁链)
2,陈辉妈放下手里碗,将锁链拿起来,套在陈辉的双脚上,拿起碗走了出去
(镜头照向室内,全景,可以看到陈辉被铁链锁在屋角的木桩子上)
3,陈辉喃喃自语,突然发狂,站起来胡乱喊着,,脚上的铁链随着他哗哗作响
陈辉:杀,杀,狗日的全死了吧!死了,死了吧!活着害人呢,害我呢
4,陈辉妈在门外站着,锁紧门,听着里面的动静,摸了把眼泪,匆匆向大门走去。
(镜头:展现一个农家院子,跟随陈辉妈走出门)
5,陈辉妈出门一路走到不远处一个人家,门口,然后四处探望了下,稍微推了下门,想进却又不敢进。
(镜头从陈辉妈身上通过门缝,镜头出现王静在院子里收拾庄稼,抬头看见了陈辉妈,望了一眼窗口院子房屋,立刻跑了出来。)
王静:您怎么来了?
陈辉妈:陈辉又发疯了,我想让你去看看。
6,两人急忙一路小跑,从原路跑回。
(陈辉妈打开铁门,王静扒在门口向里面望)
王静:陈辉——陈辉,是我,(呼喊两遍)
(陈辉站着,不理睬,喃喃自语,脚上的锁链哗哗地响。)
(王静要进去,被陈辉妈拉住。)
陈辉妈:娃,不要进去,他现在是个疯子,认不清你,会伤着你的。
王静:没事,姨,我进去跟他说说话。
(陈辉妈松开手,王静走进去)
王静:陈辉,是我,我是王静(边说边靠近)
(陈辉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眼神直勾勾望着,然后向她移动。)
陈辉妈:娃,赶紧过来,他疯着呢。
王静:陈辉,我是王静。
(陈辉突然手伸过去,陈辉妈立刻笨过来讲王静拉开)
(陈辉突然又暴跳如雷,手指着,母亲和王静)
陈辉:狗日的,不是好东西,说我呢,看我呢,把我东西拿走了,明天还有课,走吧!都走吧!
(说完他又不看人,看着墙,唾沫星乱飞,不断说着,说完,又喃喃自语起来)
(陈辉妈拉住门锁上,又摸了眼泪)
(王静呆呆向着房门看,她也红了眼睛)
王静:姨,不要哭了,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治好的。
7,两人走出门口,刚一打开门,一个女人争站在门口,两人一惊。
王静:妈,你怎么来了?
(王静妈黑着一张脸)
王静妈:你说我怎么来了?你和疯子还有啥话说的?走,往回走,家里活也不干了,果然是被疯子又拉到她家里了。
陈辉妈:你说话怎么难听呢?
王静妈:吆喝!还嫌我说话难听?老子是疯子,儿子也现在是疯子,我说说怎么了?不好好看着自己的疯儿子,整天叫我女儿干嘛?你以为这是以前?以前我不让他们在一起,现在,你更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让我女儿跟一个疯子有啥瓜葛的,除非我死了。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有些累,喘了两口气)
陈辉妈不说话
王静:妈,你能不能少说点?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王静妈:你说什么呢?我刻薄?你到底是谁的女儿?走,给我往回走,干活去。以后少和这家疯子来往。
陈辉妈:你能不能嘴里留点口德?(小声说)
(王静妈正要转身,听见又立刻转过身)
王静妈:你刚才说什么?我都点口德?你自己的德行呢?不是因为你们干了亏心事,你儿子能成这样吗?现在跟我说道德,你配吗?
陈辉妈:我不配你配,你这样在别人家门口破口大骂是很有德行?(她依旧声音不大)
王静妈:哎呀,你还能成的很了,我今天就把你个破嘴撕了,我看你还能成。
(说着王静妈怒火中焼,一把抓住王静妈撕扯起来)
王静一把拉开母亲
王静:你能不能别在这里丢人了?
王静妈:更加怒气冲天,你在说谁呢?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也跟着疯了?
王静:咱先回去行不行,有啥事回去说行不
(王静讲母亲拉回去,陈辉妈默默站着,半响回头进了屋门)
第二幕
[时间:白天场景:王静家]
1,房间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静妈,一个是50多岁的梁老太,满脸堆着笑,跟王静妈说话。
2,王静走进来,两个人停住了说话。王静打了声招呼:来了?梁老太笑着嗯了一声)
王静妈: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梁老太:没问题,你放心,你说的话,咱肯定给你看个非常好的。
(梁老太打量了王静两眼,笑的更加灿烂)
老太婆:姑娘长的多漂亮,那我走了啊!
王静妈:好的,有啥事及时给我说啊。
(王静妈将那人送了出去,王静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镜头特写:王静发呆)
(画外音:陈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啥会成这样?我痛恨我自己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走。)
3,王静妈走进来,看见王静在发呆
王静妈:想啥呢?你趁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要有,我看你结了婚就安稳了,明早你梁婆领一个小伙子过来,你看看那娃,人家在市里医院上班呢!听说人长的不错。
(王静一言不发)
王静妈: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王静:我不看
王静妈:你敢?我可给你说好了,你别再有什么幼稚的想法,好好嫁个人好好过日子你就安分了。
王静:我有什么幼稚的想法了?
王静妈:没有就明天给我乖乖相亲,好好给人家娃说话,别再像上次一样,你再这样我的老脸就莫地方搁了。
(王静不再说话,走出了门)
第三幕
[时间:白天场景:王静家]
1,房间里,王静妈在跟梁老太说话。
王静妈:这小伙人还不错
梁老太:人家可是大学生,学医的,而且在大医院工作。
王静妈:嗯!就看人家能看得上我家王静不,唉!说实话,不是以前那事儿,我王静也现在是大学生。
梁老太:你就别再说以前了,现在嫁个好人家也是个好事,你看现在整天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女娃年龄一大,就有人说闲话了。
王静妈:我家现在闲话还少么?都被人戳破脊梁骨了,唉,我这一辈子命苦,老天给我世这么个娃,死倔死倔地,一点都不听话,我家的祖德都让她给毁完了,考上好好的大学不去上,宁要在屋里守着,让人说闲话。
梁老太:我多嘴一句啊,她不会再跟陈辉还有瓜葛吧?
王静妈:没有没有,这个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再让他害我娃的,都成了疯子了,还能有什么瓜葛。
梁老太:哦!那就好,陈辉这娃其实也好的,就是不知道半途里咋给疯了?
(梁老太露出探问的语气)
王静妈:我咋知道,咱不知道。(王静妈不愿多谈这个事)
梁老太(笑着):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啥也不说了。
王静妈:嗯!可不要人家这娃知道这事啊!
梁老太:放心,我们做媒的人怎么可能乱说呢,只说好不说坏。
2,另一个房间内,王静坐着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坐着刘胜勇。
(王静不说话。刘胜勇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王静(出于礼貌):我去给你倒点水!
刘胜勇:哦!不用不用,我们就先说说话吧!我是刚回家,梁婆给我说了下,我过来的。
王静:哦!
刘胜勇:家里最近不忙吧?
王静:还好!
刘胜勇:哦!
(气氛又尴尬起来!刘胜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静抬起头:这样吧!咱们也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了,我给你直说了吧!这个事情是家里人安排的,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刘胜勇:嗯!看出来了!
(刘胜勇有些沮丧)
王静:你也别瞎想,我不是对你有看法,而是,我,现在不能接受别人。
刘胜勇:嗯!我明白了,你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对吧!
王静:嗯!我欠他的很多,用一辈子也还不完,而且他现在更需要我。
刘胜勇:嗯!那很不好意思,冒昧来,我也不知道情况!
王静:没事,我看你这人也挺好的,所以才跟你说这些。
刘胜勇:我能理解。
王静:你是做什么的?
刘胜勇:医生,在一家医院里工作。
王静:那你怎么会找不到对象呢?医院里的护士那么多。
刘胜勇:我也给你说真话吧!我也是被迫无奈,家里人催婚,而且我更喜欢咱们老家的姑娘。
3,两人正聊着,梁老太走了进来。
梁老太:聊的怎么样了?
(两人都站起来)
王静:好了!
梁老太(向刘胜勇):那咱们出去说下话。
(刘胜勇跟着梁老太出去,两人站在院子的一角,在低声地说着)
(王静妈走进房子,问王静)
王静妈:谈的怎么样?
王静(漫不经心):就那样吧!
王静妈(拉下脸):什么就那样?你看人家小伙长的多好,知书达礼的,工作还那么好,你去哪找去?
王静:我为什么要找,我一辈子就这样了!
王静妈:你,你气死我吧!你就使劲气我,哪一天我死了你就不会这样了,我上辈子修先人呢,世哈你。
王静:你能不能等人家人走了后,再发火?
(王静气冲冲的说)
4,梁老太在门口,向王静妈挥手,示意让过去一下,王静妈出去,两人站在院子的另一边,梁老太叽叽咕咕给王静妈说着。约莫一分钟时间。
(镜头:王静妈脸上,表情现实惊讶,再是愤怒,然后硬压着怒气)
(刘胜勇在另一边站着,向门里望王静)
梁老太:那就这样吧!我先回了,随后有什么事咱们打电话沟通。
(梁老太向刘胜勇挥挥手,示意走)
梁老太:那我们先走了啊!
王静妈:嗯!实在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梁老太:没事,这是常有的事情,我回去再跟说说。
(王静从房间走出来)
王静:你们要走了啊?我送送你们!
梁老太:不用了,我们离得近,小刘是开车过来的。你看小刘多有出息啊,车都买了。
刘胜勇:梁婶,你别夸了,这有啥出息呢!就买个代步工具而已,图方便,我也是正在奋斗中的青年。
王静妈:你看小刘多会说话,现在不思进取的人多了去了,你就算买个自行车都比他们窝在家里靠爹妈养活的强。
梁老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年少有为,年轻人有素养有学识的少,现在咱们这里年轻人一个个都不上学,跑出去鬼混,也没几个有出息的。
王静妈:是啊!脑子聪明,学习好,前途也好,哪家女娃嫁给了都是福气。
(刘胜勇知道他们在夸自己,所以只是笑着不言语)
梁老太:呵呵!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了。
王静妈:哪里话,下次有空多来!
(王静跟随他们出门,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奔驰,刘胜勇先给梁老太开了车门,然后自己绕过车子,上车)
刘胜勇:那我们走了啊!再见!
(王静妈看着车子,眼睛都冒光了)
(王静早进了家门)
(王静妈,看着车子走远,进了家门立刻奔到屋里,然后黑着脸看着王静)
王静妈:你刚才给人家娃说啥呢?你胡说啥呢?你咋脑子这么混呢?
(王静妈一连串的怒喝,气的自己浑身战抖,喘着粗气)
王静:我说啥了?
(王静反驳)
王静妈:你给人家娃说你有自己喜欢的人,还给说那个疯子,你还在跟他有瓜葛?你还嫌咱家不丢脸?你是非把咱祖上先人给羞死你才知足是不?我和你爸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王静:我丢什么人了?你知道我给你丢人了,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你怎么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你以为人家指着咱们脊梁骨骂的是我?那是骂你,全村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和陈辉拆开的,也都知道你是怎么把陈辉逼疯的。现在又来骂我。你还是我妈吗?
(王静哭了起来)
王静:我和陈辉本来好好的,如果不是你,现在会是这样吗?
王静妈:好,好,你说是我把他逼疯的?好,你妈我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那我这恶人就当到底了,你这两天就给我嫁出去,离这个家远远的。别再回来。我明天给全村全县城所有的媒婆都打招呼。王静:你觉得你这么做,是个当妈的人应该做的吗?我还是你女儿吗?我是你的商品被卖来卖去?从不问下我这个商品自己是什么意思?
王静妈: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这个家里谁说了算?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管你,放纵你,任凭你败坏门风,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王静: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跟陈辉在一起不知羞耻了?我跟他睡觉了还是怎么了?我哪儿不知羞耻了?
王静妈:你跟疯子在一起就是不知羞耻
王静:那逼疯他的人是不更不知羞耻?
王静妈: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从今往后少给我踏出这个门。
(王静妈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门拉上,拿来一把大锁,锁上)
(王静红着眼睛,摸了把眼泪,只是坐着)
第四幕
[时间晚上月光关陈辉的屋子]
1,陈辉在屋子里喃喃自语,时儿笑,时儿骂人。脚链刷刷作响。
陈辉:嘿嘿,死球了算了,哈哈,都是什么东西,狗日的,说我,明天就去打他去
2,陈辉妈坐在门口,听着屋子里儿子喜怒无常的喃喃自语,摸了一把泪,看了看月亮,然后依靠着门唱起了儿歌。
陈辉妈: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背景音乐唱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没有妈妈最苦恼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3(王静家,被锁的房子)
王静斜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窗户外的月光。
(画外音:陈辉,我有点承受不了了,你教我怎么办?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我没法丢下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就那样活在那样的监牢里。所有一切都是我害你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只要能换回你的清醒。)
(王静的电话响了起来,王静从沙发一边拿过来)
王静:喂!
刘胜勇:喂!我是刘胜勇,没有打扰你吧?
王静: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刘胜勇:没什么,就是白天的事,有些愧疚,我不是故意向梁婆说你和我的谈话的,害你被关起来了。
王静: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了?
刘胜勇:是梁婆说的。
王静:这个老长舌妇还真的一天没事儿,光倒腾闲话。
刘胜勇:你别生气,她给我说也是好意!只是我没想到你妈会这么做,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没什么其他意思。
王静:嗯!我没事,谢谢你!
刘胜勇:那额,那挂了啊!(刘胜勇有些尴尬的语气)
王静突然记起了什么,立刻喂了一声
王静:喂!对了,你说你在医院工作是吗?
刘胜勇:是的啊!
王静:我想问下精神方面的病能不能治疗?
刘胜勇:精神疾病?你怎么了?
王静:没有,我是帮别人问。
刘胜勇:哦!这一般是可以治疗的,先吃点药需要慢慢调节的。
王静(有些迟疑):我实话给你说吧!就是疯子,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起作用,时儿神志清醒,时儿发疯。我就是想问问你,像这样的还有救吗?
刘胜勇:这个可能需要手术了,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只有手术。
王静:你是说手术能治好吗?
(王静仿佛看到了希望,有些欣喜!)
刘胜勇:得先看看他的情况,根据情况判断。
王静:那你明天能不能来我这里?
(王静有些急切地说)
刘胜勇:我,我已经回去了,到了西安了。
王静:哦!这么快,那我去找你,我明天就来找你。
刘胜勇:哦!好好好啊!(刘胜勇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感觉,显得口吃起来)
王静:那你明天等我啊!
刘胜勇:那我明天去接吧!
王静:嗯!好
(刘胜勇挂了电话,露出有些欣喜的表情)
4。王静妈在另一房间里,在打电话。
王静妈:你不知道啊她姨,今天真的是气死我了,我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孽障来,长这么大从没要求她做什么,都为她好,却处处跟我作对,丢我家的人。我实在是气不过了,你就再给找找,赶紧把这混沌东西给嫁出去算了。我老两口过还清清静静的。
梁婆:你别着急,还有其他的呢!消消气,现在的娃娃们都这样么!
王静妈:我看小刘那娃是很好的!你能不能再给说说啊!
梁婆:人家本来不愿意,也是家里人让看的,今天就开车回西安了。
王静妈:哦!听说西安的礼钱挺多的吧?
梁婆:是啊!如果没有今天这么一出,真成了后你还用指望那点礼钱?孝敬你的都用不完。
王静妈:唉!这不是没成吗?我这如果不是我亲生的,我真的有时候都像一把掐死呢!看来还真是养儿子好!我都后悔要个女娃了。
梁婆:你看你又胡说了,就这样啊!我给你在问问,你赶紧把娃放开吧!关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
王静妈:就关着,我就关她几天我看她还嘴硬不!
梁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王静妈满脸怒容,嘴里喃喃着,你就是给我这辈子降世的灾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说完靠在沙发上躺着了)
5,王静在门口看了看母亲房子,看灯还亮着,然后将自己的灯关掉。抹黑走到后窗口,悄悄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从房屋跟前一路走到门口。
大门正对的就是母亲的房子,灯还亮着。她轻轻打开门,从门里溜了出去。
6,王静一路匆匆走到陈辉家门口。敲了敲门,轻声叫了两声
王静:陈辉,陈辉
(陈辉妈出来打开门。)
陈辉妈:娃,你咋来了?
王静:咱进去说。
(两人走进屋里)
[房间内有些简陋]
王静:姨,我今天给陈辉打听了下,他这个病能治疗。
陈辉妈:唉!我都死心了,咱都用过多少种方法了。
王静:这人是西安的医生,说能动手术,我看人也比较可靠,所以想给你说下,跟你商量下,我准备明天去找他。
陈辉妈:娃,那你一个人行不?
王静:可以,就是我想想要动手术,所以先跟你说下。
陈辉妈:咱试试吧!手术就手术,只要能治好,砸锅卖铁我也愿意。就是苦了你了,娃!
(陈辉妈说着眼泪有些要掉下来)
王静:姨,你不要这么说,我愿意,只要陈辉能好,我也啥都愿意,就算他好不了,我也要在他跟前。
陈辉妈:瓜娃,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好好找个好的,快快乐乐过日子吧!咱家这日子就这样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王静:姨,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没人要逼我。你也不要自责了。
陈辉妈:我一个是不想让你耽误了自己,另一个是不想让你妈再背包袱,总归会坏了你名声的。
王静:我活我自己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他们爱说就说去吧!你别再顾虑这么多了,这些事不要再管,我有我自己的注意,你放心吧!
陈辉妈:娃,我总觉得我们欠了你很多!
王静:我也欠了陈辉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样。
陈辉妈:他自己的命,跟谁都没关系。就看你说的这个真能治好吗
王静:我明天就去找那人,好好问问。
陈辉妈:嗯!那你路上小心点,我这里也没个电话,我在家等你消息吧!
王静:好!陈辉还在房子吗?
陈辉妈:在,他清醒时也不出来。
王静:他在里面会不会冷?
陈辉妈:放心吧!我每隔两小时去看一次,不敢在里面给他通电,也不敢生火,怕出意外,我就给他弄了厚厚的两床褥子和被子,门窗都用纸糊了,不漏风。
王静:嗯!我想去看看他。
(陈辉妈和王静出屋子,走向那个小破房子。)
7,房子门打开,屋内黑暗,外面的月光照进来,陈辉妈点了蜡烛,放在屋里。
(陈辉在地上的床板上坐着,见他们进来,忽然嘿嘿地笑,脚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王静走上前,陈辉妈没拦住,王静在陈辉面前蹲下,陈辉定定看着她。)
王静:陈辉,我是王静
陈辉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陈辉妈:娃,赶紧过来,他现在还神智不清着认不得你。
(王静拉住陈辉的手)
王静:陈辉,我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明天我就给你去找医生,人家说这个病可以治好,你会好的。
陈辉(突然说话了):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
王静:你好了?这会清醒了?
陈辉:你赶紧走吧!不要管我!
王静: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陈辉:我不是陈辉,陈辉死了,他早死了。
陈辉妈:娃,他又开始发疯了,你赶紧过来
陈辉:你是来害我的?你两是来害我的吗?
(陈辉情绪激动起来,站起来,往墙脚缩,嘴里喃喃自语。)
王静:陈辉,没人害你,有我们在,没人害你。
陈辉:我不是陈辉,我不叫陈辉,你们别逼我。坏松,哈种。
王静:陈辉,你清醒点。
(王静拉住他摇了摇)
(陈辉一把将王静推开,王静坐在地上,陈辉妈赶紧拉起来)
陈辉:我不是陈辉,我都说了我不是陈辉,我不是,不是,
(陈辉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王静和陈辉妈也早掉下了眼泪)
第五幕
[时间:清晨,地点:王静家,院子饭桌上]
1,木头饭桌有些掉色。王静和王静妈分坐两遍吃饭。
王静:妈,我今天出去一趟。
王静妈:干啥去?
王静:我去同学那儿去。
王静妈:你现在还有同学?多久都没联系了?人家现在一个个看见你就跟看见瘟神一样的,你还有同学?
王静:你能不能别说这么难听的话?
王静妈:还嫌我的话难听了?那你有本事别吃我做的饭
(王静啪地放下碗。)
王静妈:你是越来越翅膀硬了是不?我现在还管不了你了?
(王静妈正骂着,有人在门外喊王静)
(王静妈一看是陈辉,感到惊喜)。
王静妈:是小刘啊?你怎么来了。快进屋里坐。
刘胜勇:姨,我是来找王静的。
王静妈:哦!我知道,我知道。
(王静其母亲背后暗示刘胜勇不要说什么)
(刘胜勇刚要说话又闭了嘴)
王静:那我们现在走吧!
王静妈:你们去哪儿啊?
王静:不去那,就出去转转。
王静妈(喜出望外):好啊!好,那你们出去转,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
刘胜勇还要说话,被王静拉了出去。两人上车走了。
王静妈自语:呵呵!这丫头难道让我关了一夜想开了?
(乐的收拾起碗筷)
第六幕
[公路上,车内,刘胜勇开车,王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1,两人都无语
刘胜勇:你说的朋友是怎么回事?
王静:他疯了已经快一年了,我们是同学。
刘胜勇:哦!是怎么回事?
王静沉默了,不说话
刘胜勇:不方便说就算了吧!但是作为医生是需要了解这些的,呵呵!
王静:哦?你真的想听?
刘胜勇:嗯!
王静:他是我的初恋男友。
(刘胜勇心里一咯噔差点车偏了。)
刘胜勇:没事吧!我开车还不是太熟练,你不怕吧!
王静:没事,不怕
刘胜勇:那你继续说吧!
王静:我们两当时学习都很不错,所以约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结果我考上了,他没有,他有严重的“晕场症”他那时情绪非常不好,我最后不管家里人的反对没有上学,等他第二年考试,我们一起又填报了另一所大学。但是第二年他仍然没考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精神崩溃,觉得对不起我。曾经一度想自杀,都被家人发现,到现在一年时间,就成了这样。
刘胜勇:哦!忧郁症发展到后期会造成严重的狂躁症或者双相情感障碍,有的会更有精神分裂。
王静:他现在就是时儿笑,时儿发疯。
刘胜勇:你就一直这么等着他?(刘胜勇突然问)
王静:是的,是我欠他的。
刘胜勇:我觉得应该是他欠你的,你不顾家里反对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应该知足了。
王静:你不知道,当时是我家里逼着他和我分,而且我妈天天去他家里闹。说是他害了我。
刘胜勇:哦!
(刘胜勇说完沉默,不再问,脸上有些许不是滋味的样子)
(车一路往前开)。
王静:你怎么了?
刘胜勇:哦!没什么!
王静:对不起,我不应该给别人说我们自己的事。
刘胜勇:没关系,能完整的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王静:你不介意我讲?
刘胜勇:不介意,美好的故事当然得听听。
(静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王静:我当时上初中,13岁,他那时坐在我后面,性格有些孤僻,但长的帅,所以班里很多女生喜欢
[镜头切换成回忆的场景,一个学校班级]
王静坐在前面位置,陈辉坐在她的后面。
陈辉的同桌,一个胖男生老是在动王静的头发,王静转过身来,陈辉抬起头,误以为是他,然后恨恨瞪了他一眼。
他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写作业。
那胖子偷着乐。
[镜头切换到放学]
陈辉低头走出校门,王静挡住了他的路。他向左闪,王静挡在左边,他向右,王静挡在右边。
陈辉:你,你想干什么?
王静:上课时干嘛老动我头发?你信不信我告诉老师你骚扰我?
陈辉:不是我。
王静:哪是谁?
陈辉:反正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又欲走,被王静又挡住)
王静(笑):其实我知道不是你。
陈辉:知道干嘛还堵着我?
王静:我一个人放学比较害怕,作为补偿,陪我回家。
陈辉:哦!
王静:怎么?不愿意?
陈辉:没有。
(两个人向前走去)
[镜头切换回车内]
刘胜勇:没看出来你还挺主动的嘛!
王静:那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周围都是谈恋爱的,就剩下自己多没面子。
刘胜勇:那你们以后呢?
王静:以后就好上了呗!我们就一块儿上高中,高一的时候父母们看出了我们的端倪,开始阻拦我们,但我们以自己的方式躲避,我们约好每天中午他先走,然后在前面的路口等我,回家时在路口再分开。
刘胜勇:听你这么说,他一直很腼腆。
王静:是啊!你和他也有点像。
刘胜勇:真的吗?
王静:嗯!性格里都有点温和。
(胜勇笑了)
刘胜勇:那你们后来呢?
王静: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妈彻底发怒,和他们家歇斯底里地打架。
刘胜勇:什么事?
王静:那年冬天,刚过春节,是情人节
[镜头切换到当时场景,初春,仍有寒气,王静和陈辉走在路上]
王静:今天打算去哪?
陈辉:回家!
(王静在他身上拍了他一巴掌)
王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辉:什么日子啊!快开学的日子。
王静:你去死吧!早知道你就忘了。
陈辉:走,跟我走。
王静:去哪啊?
陈辉:你走就是了。
(陈辉背着一个大大的包,两人顺着一片被薄薄的雪覆盖的麦田走去,站在麦田中央,陈辉从包里拿出个小心翼翼包好的蝴蝶风筝,两片条带上写着:王静,我爱你;陈辉我也爱你。2。14日)
(王静欣喜地捂住嘴,拍了拍陈辉)
王静:谁爱你了?谁让你写的啊?自作多情的。
陈辉:我们一起放吧!
(两人扯开线放了起来,陈辉老是放不起来,王静一把拉过来。)
王静:给我,你在一边呆着看着,连个风筝都放不起来。(做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风筝在王静的操纵下放了起来,两个飘带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两人都抓着线变换着位置。)
王静:好了,你来,好冷。
(王静搓了搓手)
(两个人正放着风筝,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吆喝:谁啊在我家地里?春天正长的麦子就像刚出生的娃,给踩死了咋办?赶紧给我出去,要不然我打断你们腿。)
(陈辉一听啪地丢下风筝抓起王静往外跑了去,后面那人拿着锄头追了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一路跑了出去,王静累的跑不动了拉住陈辉停了下来)
王静:你跑啥啊?他又吃不了你,怕什么呢?
陈辉:那你跑啥呢?我跑你也跟着跑?
王静:是你跑我才跟着跑的,你跑呢我不跑多不好意思。
(陈辉哈哈笑起来)。
(两人在路口又分开各自回家)
[镜头:早晨,王静起床,母亲气呼呼从外面进来]
王静妈:你昨天干啥去了?
王静:没干嘛啊?就出去走了走。
王静妈:和谁?是不和陈辉?
(王静不吭声了,继续在洗手。)
王静妈: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看着是什么?
(王静妈说完把风筝啪地丢在王静跟前)
王静妈:你丢不丢人,嗯?丢不丢人,把人都丢人隔壁村了,人家捡到给咱们村里人,现在两村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了,还不害臊地写着陈辉我也爱你
王静:这有什么害臊了?我们的事关别人屁事儿?不就只是写了句话么!
王静妈:就写了句话?现在全村人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
王静:有什么笑话的,我就谈个恋爱我挨着谁了?
(王静妈抬起手怕地打了她一巴掌)
王静妈:你修我们先人呢,伤风败俗。
(王静被打的一愣,哭了)
王静:我伤风败俗,好!我走了就不伤风败俗了。
(王静说完跑出去)
[镜头:路边]
(王静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流着眼泪,陈辉走过来坐下)
陈辉:都是因为我,我太大意了。
王静:不是你的错。
(陈辉紧紧抱住她,她在陈辉怀里使劲哭起来)
陈辉:这里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王静:我不会回去的。
陈辉:别使性子了,赶紧回去,你妈可能又找你了。
王静:不,我今天绝不回去。
陈辉:那咱们去哪?
王静:去县上吧!
(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向县城驶去,到县城下车)
[镜头:县城]
陈辉:咱们都转悠一天了,天快黑了,咱们回吧!
王静:不回
陈辉:那去哪儿?
王静:去宾馆吧!有点冷。
(两人向着一家宾馆走去,登记后开了一间房)
王静:今晚咱们就住这里吧!
陈辉:啊?我我们两?
(陈辉有些结巴,脸红了)
王静:嗯!脸红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他们既然反对我们不如就公开把所有事情变成事实。反正我们无论怎么都洗脱不了这个“罪名“了。
(她抱住陈辉。)
[镜头:宾馆,半夜,门外咚咚的敲门声]
(王静,陈辉惊醒起来)
(陈辉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陈辉妈,陈辉爸,和王静妈)
(三人看见两个人都在里面,同一个房子,而且刚睡醒的摸样)
(王静妈愣了三秒后,一声尖叫划破了沉默)
王静妈:你这个不要脸的欺负我女子。
(王静妈说着就扑上去打陈辉。陈辉妈拉住,她又过来打陈辉妈)
王静妈:你们这流氓强盗,生的娃都是流氓,一家子流氓强盗。
陈辉爸:好了,够了!
(陈辉爸上前,在陈辉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
陈辉爸:你给我回家。
(几个人出了宾馆)
[镜头切换回车里]
王静:然后在回家路上发生了一件我们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
刘胜勇:什么事?
王静:就在那天晚上,陈辉他爸在回家路上被车撞了,死了。
刘胜勇:所以你一直很愧疚?
王静:是,也不全是,从此后再加上考试的刺激,陈辉就成了现在这样。
刘胜勇:男人往往会比女人承受更多压力,而且他的性格也有原因,很容易得这样的病。
王静:我现在不管他得什么样的病,我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付出什么我都愿意。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压力,我不想再失去。
刘胜勇:嗯!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你放心!
王静:谢谢你!
[镜头,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专家门诊,常崇旺博士]
常崇旺博士:大概情况我已经听小刘说了,听你们说的这部分,我能初步判断他是双相情感障碍,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而且还是混合性发作的类型,也就是躁狂症状和抑郁症状在一次发作中同时出现。表现为时儿情绪高涨,躁狂,时儿情绪低落,这类在临床比较少见。
王静:那大夫,这类病能治好吗?
常崇旺博士:如果确实是这类症状的话,目前一般的精神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而且其他方式也治疗不好,只有通过手术让他恢复。
王静:那就是说他能治好,是吗大夫?
常崇旺博士:是的,但只能通过手术了,其他方式均没效果。当然具体的需要带他本人来,我得亲自看过后才能下结论。
王静:嗯!那好,谢谢你常大夫,真很感谢您!
(王静十分欣喜)
常崇旺博士:不客气,不用谢!
(王静欣喜的走出门)
刘胜勇:我,送你回去吧!
王静点点头道:你能帮我一起把他带过来吗?
刘胜勇:今天?
王静:嗯!是的就今晚!
刘胜勇:今晚?
王静:嗯!只有晚上,我不想让全村人和我妈知道!
刘胜勇:你这搞得和打地道战一样。
(王静笑了,很郑重地对刘胜勇)说:谢谢你!
刘胜勇:不客气,你这么客气干嘛,我都有些不习惯!
(王静拉住他胳膊,)说:真的很感谢你,我真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
(王静的眼圈有些红)
刘胜勇:好了,好了,没什么,谢我干什么呢!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走出医院)
王静:对了,如果手术的话费用是多少?
刘胜勇:大概三四万吧!
王静:三四万?(王静听后有些愣)
刘胜勇:怎么了?
王静:没什么!
刘胜勇:是不是钱上有问题?
王静:没什么,没问题。
(心理独白:不行,我不能在这个事情上再欠刘胜勇的人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两人上车,一路上王静都不说话)
(心理独白:我在哪去弄这么多钱呢?
(她皱着眉)
刘胜勇:怎么了?看你似乎很有心思。
王静:没什么,就是还是担心他。
刘胜勇:你放心吧!无论有什么事有我呢!
(王静笑了笑)
王静:谢谢你!
第七幕
[晚上,陈辉家门口]
(刘胜勇将车停了下来,王静下车)
王静: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陈辉:好!
王静看见门虚掩着,推门进去。
[镜头切换到房间内]
(王静在一边坐着,陈辉妈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出来一个旧布,然后打开层层包裹的东西,是一叠钱。)
陈辉妈:你看这些够吗?
(静数了数,一万五,然后摇了摇头。)
(王辉妈愁容满面)
陈辉妈:那可怎么办呢?这些是娃他爸在时我存的私房钱,其他的都给娃治病了。再上哪找那么多钱呢?
王静突然道:我会想办法的,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辉妈:你去哪?
王静:我一会儿回来。
(王静说完跑了出去)
[镜头切换:王静家门口]
(王静推了推门,是锁着的,她取钥匙开门,推门进去,房间灯都是黑的,看来没人)
(王静抹黑走到房门跟前,屋子门是开的确实没人,她溜进去,到一个柜子前面,柜子是锁着的,她拿了几把钥匙都打不开,看了看门口还没人进来,在房间里看到把锤子,拿起来啪地一声,锁子开了。王静紧张地向外看了看,外面没有动静。她打开柜子,打开手机,在柜子的一角找到一个盒子,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钱。她都拿了出来,装进口袋,又将东西放回,立刻从房门里溜出去,走出大门,一路向陈辉家跑去,)
[镜头:车内]
(刘胜勇开车,陈辉坐在车后,王静和陈辉妈分别做在他两边。)
刘胜勇:你们放心吧!我给他打了一针,没事儿,一会儿就到了。
(陈辉脑袋靠着王静,睡着的样子。车一路向前驶去)
[镜头:唐都医院门口]
(几人下车,将人搀扶进医院病房)
[镜头:白天,王静家]
(王静妈愣愣地看着被撬开的柜子,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过电话,播出110。)
王静妈:你们快来人啊,我家被贼偷了,快来啊!
(挂了电话,她软倒在沙发上,两眼无神,麻木地望着面前)
[背景音乐响]
(十分钟后民警甲进来)
民警甲: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静妈:刚才
民警甲在现场看了看,被撬的痕迹,然后在房子里查看了一番。
民警甲:家里还有什么人在吗?
王静妈:没有,家里就我和我女儿,我女儿不见了,我出去找我女儿了,回来就这样了。
民警甲:你女儿不见了?
王静妈:是的,昨天不见了,我出去找去了,到现在还没找见。
(民警甲见王静妈一脸苦闷与失落,有点泪眼汪汪的感觉)
民警甲:你别着急,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王静妈:是这样的,我在前几天骂了我女儿,她在生气,然后和刚给看的对象出去了,但是两天了一直没回来。我问他对象说没有见,说很早就回来了。我心里发慌就出去找了,没找见,然后回来家里就这样了。
民警甲:哦!锁子是被起子撬开的,这个起子是你家的吗?
王静妈:嗯!是的
民警甲:没事儿,我们会查清楚的,查明白通知你。
(民警甲走了出去)
王静妈木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她突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陈辉家,然后起身走出门,向陈辉家走去。
[镜头,医院手术室外]
(王静和陈辉妈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王静不断地看表。
陈辉妈:多长时间了?
王静:三个小时了
陈辉妈:那快好了吧?
王静:嗯!您别着急,没事,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
(王静说完,她自己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手心里直冒汗)
两人正坐着,一个警察站在了他们面前。
警察甲:你是王静吗?
王静站起来:是的
警察甲: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辉妈: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找她?
警察甲:您现在没事,一会儿我们也可能找你。
王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王静:没事,妈。你看着陈辉,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辉妈愣了住,嘴里呐呐道:她叫我妈?然后脸上露出笑。但立刻又追赶过去。
陈辉妈:你们要干什么?
警察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儿子在里面做手术,你先等着他吧!
王静: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们可能是想了解什么事情。
(陈辉妈将将信将疑地回了去。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王静出了门被直接带上了警车)。
陈辉妈一直在门外等着,一会儿陈辉的手术床推了出来。
常崇旺博士:手术很成功,没什么问题。
陈辉妈:谢谢!谢谢!(差点要跪下,被常崇旺博士拉住)
常崇旺博士:不客气,还需要卧床两天后,会逐渐恢复正常,所以这两天你得辛苦了。
陈辉妈(摸了下眼泪):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说完哭了起来,跟随着进入病房)
第八幕
[王静家,房屋内]
(王静妈坐在沙发上,望着柜子,目光呆滞。)
(几个民警进来。)
民警甲:你们家的盗窃案已经查清楚了。但是你要有思想准备。
(王静妈有些迷茫,看着警察的表情,似乎察觉到什么。)
王静妈:怎么了?
民警甲:撬开你家柜子拿走钱的是你女儿,王静。
王静妈:啊?(张大了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民警甲:大婶,我们是民警,你看我们是在开玩笑吗?
王静妈:不可能,她现在哪里?你们找到她了?你们找到我女儿了啊?
民警甲:是的,她现在看守所。
王静妈:看守所,你们抓她干嘛啊?她是我女儿啊!
民警甲:她涉嫌你家的盗窃案,盗窃自家的也算是盗窃罪。
王静妈:我求你们别抓她好不好?能不能别抓她?
(王静妈情绪激动,死死抓住警察,)
民警甲:这个需要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王静妈松开警察手。)
王静妈(喃喃自语):我把我孩子送进了监狱
民警甲:而且你们的那个钱也追不回来了,她说是给人看病花了。
王静妈:看病,陈辉,又是陈辉,这个天杀的克星。
(王静妈又气又伤心,情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突然晕了过去,)
[县医院病房内]
王静妈睁开眼,看见陈辉妈在病床旁边,突然黑了脸。
王静妈:你来干什么?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陈辉妈,没吭声。给她端着水杯站在原地。)
病友甲:你说你这老姐姐,你生病了,一直昏迷着,是这位老姐一直在旁边照顾你的,你醒来让人家走。
王静妈:我不需要她照顾,她害得还够吗?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告诉你,我女儿花在你儿子身上的钱,你一分都别少给我拿出来。
陈辉妈:好,一分不少,我会还的,你放心,医生说了,你有高血压,别动不动生气,刚刚恢复。先喝点水吧!
王静妈别过脸去,说:不喝!一会儿又转过身来。
王静妈:我家王静呢?
陈辉妈:在看守所呢!人家关着呢!说没有你的笔录,你也没要求不追究责任,所以一直关着。
王静妈一下子起身。陈辉妈立刻按住。
陈辉妈:你别激动,别又昏过去了,现在只要你给警察说下就没事儿。
王静妈重新躺回床上:唉!我这又是何必呢!
陈辉妈:你要不要洗把脸?
王静妈没吭声,愣愣地盯着房顶。
陈辉妈走了出去。
[西安唐都医院病房内]
陈辉躺在病床上。
常崇旺博士: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辉:好多了,就是还没有点力气
常崇旺博士:那是因为你躺的时间长了,下床后锻炼下就好了。现在还能记起来你之前的事不?
陈辉: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想着我还能好,能给我支烟吗?
常崇旺博士:这是病房,不能抽烟
陈辉(笑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脑子还蒙着。
常崇旺博士:没事,过几天就完全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辉:嗯!谢谢医生!对了,我女朋友什么时候能来?
刘胜勇:可能这两天吧!
陈辉(突然红了眼):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她。
[第四天,县医院病房内]
陈辉妈再给王静妈倒水。
王静妈:你不用管我了,去看陈辉吧!
陈辉妈:他现在没事儿,倒是你,得特别注意。
王静妈:我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想着,我翻来覆去的想,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原谅你们,但我又想,咱们这么闹来闹气,最后为了什么?我看不起你们,但这又能怎么样?人活一辈子,都快要入土了。我们还你死我活的。我这一晕就差点过去了。
陈辉妈:是我们对不住你,一切都是因为我。
王静妈:别说这些了,我想明白了。人是死过一次才会明白一些事情。我们谁都有错,谁都活该。我现在只盼望我女儿好好的就行。
陈辉妈:她今天已经出来了,去看陈辉了。
王静妈:还是这么没良心,也不来先看看我。
陈辉妈:她说她明天和陈辉一起来。
王静妈:这些天,辛苦你了,但我要给你郑重声明一点:两个娃的事,我现在虽然不反对,但是成不成我来拿注意。就是还是我说了算。
陈辉妈:嗯!行,都听你的。
王静妈:我这不是欺负你,是我还得给自己争回点面子。
陈辉妈笑了笑:好,行。
第九幕
[陈辉家,张灯结彩办喜事]
[镜头:陈辉家门口,陈辉在站在凳子上挂灯笼,王静在下面看着,刘胜勇远远地走了过来]
刘胜勇:需要我帮忙吗?
王静:好啊!
刘胜勇:新娘子今天格外漂亮,然后站在王静身边,不断地看着王静。
陈辉看见了刘胜勇的眼神。
陈辉:刘兄弟,来帮个忙。
(刘胜勇走了过去。)
一阵鞭炮响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