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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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

    是给自己的吗?零零碎碎。

    那是手的摩擦,发烫的手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悲伤。好像有些灰尘抖落,在风之前,在动乱之前,虚构某些细节或幻象。

    一些迎面而来的灾难,总是躲闪不及,一些潮湿的雨,总是失眠的午夜悄悄落下,一些风没有了秩序,卯足了劲,不撞南墙不回头。

    没有见过风的伤痕在哪,没有见过雨撕裂的秘密,也没有见过那些灾难是不是潜藏着迷人的诱惑。

    掌声响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吗?

    太阳拉下了脸子,把时间拨得很快很快。

    街树

    站着,就要把身子站得笔直。

    不一定要你表达什么,或者暗示什么,只要你站好了,只要你重复着干同一件事情,老老实实的站着,就可以了。

    你可以当做暂时的路标,可以偷偷的在你身上刻字,还可以在你的背后干一些龌龊的事情,你可以忍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可以了。

    你可以向上,无限的生长。但你不可以再往胖里来了,你的空间是早已设定好的,你不可以折叠,不可以扭曲,也不可以讨价还价。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没有事先告诫你,最后的结果,你懂得。

    回家

    回家,是多美的一个愿望。可是这个愿望总是在记忆里,让节气一个又一个溜走。

    小城和村庄的距离,只有四十里。我从村庄里走出来,用了十年。而我从小城回到村庄,用了一辈子还没有走到。

    村庄里的一切太熟悉又太陌生,不可预见的东西太多了,深不可测,始终不能占为己有,也不能占为己有。

    一粒麦子的忧伤,让我放弃了流浪。一粒玉米的挣扎,让我默认了月光的叹息。一阵虫鸣或者飞鸟的远去,让我敏感脆弱的心开始滴血。

    没有阻拦,家就在前方。风在后面追逐,风虽是老朋友了,却要打破常规,想对我动动粗,或者趁我不备,对我进行突然的打击。

    回家,回老家,回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用乡音摸到了温暖有形的家。那不是一个汉字,也不是一句话,而是一部历史。

    稻草人

    稻草人也是人,它在谷地里不知疲惫的站立着。时不时的,随风挥一挥手臂,那个姿势很爽,很惬意,像伟人在检阅。

    幸亏腿脚不好,不然就会飞奔起来。幸亏嘴巴被封住了,不然就会发出呼喊,把一个夏天的秘密抖得沸沸扬扬。

    一片田地里,稻草人各有各的职责,各有各的义务,只能守护属于自己一小片的天地,相互之间却不能形成配合。

    等明年吧,再扎稻草人的时候,一定给它们配上电话,让它们彼此有个联系,有个照应,可以交流心得,可以足不出户就可以掌握天下动态。

    风里来雨里去,稻草人在坚守,精神可嘉。但它不需要奖励,不需要表扬,在秋后把它抱回家,或者在田地里就地焚烧,就会发出噼噼啪啪的话语,那是乡村独有的语言,暗藏着玄机,内涵,哲思和信仰。

    一般人不懂,一般人太多了,极少数的人就是有梦的人,随着风,磁场动乱。

    叙述

    放弃词语,叙述用肌体的暗示。

    从上到下,从外到里,没有漏洞,或者漏洞百出,忽略牵挂。神情自若,避开一些迎面而来的灾难。

    可以再拥抱一次吗?能阻止秋天的到来吗?

    顺其自然,在短时间内,枯燥无味的重复干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时光无缝链接,按一定的顺序,不可预支。

    除非运用倒叙,从熟悉回到陌生。

    无言的雪

    雪覆盖了一地,把梦抱得紧紧。

    落入俗常的是那些跳起来又落下去的风。风要打破常规,静如处子。

    雪开花了,渐露苍白,仿佛被抽走了骨髓或精血。

    天空在逃,可是你能逃到哪去呢?

    雪现出原形,雪不会死。雪如果把自己隐藏得再深一些,无法遏制的老和肮脏就会像飞快的刀子,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任何一段隐情都不可以虚构,一退再退的鱼尾纹已无路可退,从两鬓开始都是坦诚的雪吗?无言的雪,躁动不安的雪,无人豢养的雪,拒绝着人间烟火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