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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我对你说我完了,什么也做不下去了,脑子里全是你,你说我该收收心忙自己的事情。可是如果我把心全部收回来呢?你说能吗?我亦气息微弱地回答不能。

    一连两天阴天,温度回升至零上6度,我走出家门,看到雪已经化没了,泥水四处肆虐。

    泥水溅污了鞋子和裤角,我懒得去理会,漫无目地的走着,这是一条从未走过的小路,你知道我没有方向感,很少走自己不熟悉的路,但现在我想走下去,希望能逃避开爱你的压抑,哪怕只一点点呢?

    胆小的我在现实生活里走着一条迷途。

    认识你之前,我和洛的感情已经陷入危机,他工作忙,夜里很晚回来,早晨不等我醒来他已经出去了。同一屋檐下我们很长时间没有相见了,电话里他的话语简短而客气。直到一天下午他突然回来,回来拿走他的东西。我眼睛僵直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看着预感变成现实,看着他残忍的转身离去,痛苦的海淹没了我。

    爱情没有了我还有一个栖身的窝,他为我预付了一年的房租。好些天的沉沦后,我打开电脑,我得写东西挣钱养活自己。整整两年,为了他的承诺,我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给他洗衣做饭,闲时写些小文章挣些可怜的稿费。他说等他有钱了给我一个美丽的家,让我做一个幸福的女主人,写出一本本叫做幸福的小说。眼下幸福梦碎了,爱情背叛了,钞票所剩无已。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两年时间足以把所有的自信击垮。

    一堆垃圾邮件中有一封主题长长的信件:爱情无非是一段接一段的行走过程。打开,无内容。

    为了寻找写作素材,我以第一人称编了一个伤感的爱情故事在网上随便打出一个邮箱地址发了出去,谁知这无聊的游戏预言了现实。你的信来的正是时候。是嘲讽?是宿命?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

    常常在深夜时分给你写信,我是一个不肯在人前服输的人,痛得心碎,也咬紧牙关让自己脸上平淡如水。现在我不了,你是陌生的所以你是安全的所以我拒绝伪饰。

    我说如果我漂亮的话洛是不是可以爱我到永远?如果我有钱是不是他就不会轻巧的转身?我给你描述早晨房间里的阴暗,然后眼睁睁看午时的阳光怎样试图穿透窗帘的每一次举动,还让你猜洛的愧疚会不会在出门时即扔到最近的垃圾箱里。

    你工作很忙。也是深夜上来收去我那源源不断的颓废的臆语,发来问候的卡片。并不做太多的安抚,你的不动声色正是我需要的,你的淡定给我抚慰。相比之下洛的信誓旦旦是多么空虚幼稚。

    你说你把我的所有潮湿的心情放在阳光下晒了好些个下午,现在应该感觉到干爽的阳光味道;你说我是一个忧伤的小女巫,我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另一个人;你说你说

    直到有一天时间仿佛停滞了,你不说了,我不说了,什么都不再说了。有一种东西已然在彼此心间生根生长枝叶相连。

    两个月爱上一个人需要讲什么理由吗?

    你从你居住的城市来小城看我,你知道之前我是怎样的不安,雪地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却极其自然地迎上去,挽起你的胳膊沿着马路向前走去。仿佛这样已经很久了。

    你摘下我的手套把我的手拉入你的上衣口袋里,你说我的手真小。

    低着头躲避着你的目光,偶尔抬起头,它们如两道电光,射得我聚然低下去,脸上的红晕升起来就不肯消退,目光恍惚迷离。

    我们一直说着话向前走,漫漫长路才可以承载沉沉的爱意。

    不知走了有多远,到处是耀眼的雪光,周围渐渐消失了城市的繁华,弯延着的小路两旁那干净的树枝,似童话里小女巫的扫帚,天空被打扫成纯净的淡蓝色,有一列火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过。

    我们的爱游荡在城市的边缘。我听得到你皮肤下面激情的血液在奔跑,我听到你压抑它们时的叹息声。

    你的吻象小鸟一样落在我的发际,发出轻脆的声音。没有一丝云的天空忽而高高的忽又近近的。是晕眩着呢。

    那一晚梦里全是你,你的呼吸你的手指你的皮肤你的声音。

    原以为见到你我就会安静下来,就会如约地停留在精神世界里直到永远。你有家有妻女。你长我整整十年。未料想,你似一贴魔法师的神符,附在我身,从此一刻不离。

    分别后的一星期。我坐上长途客车来到你的城市,我心意已决,纵然那是一段短暂坎坷的行程我也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在你单位对面的商厦门前等你,看着你从那座威严的大楼里走出来,穿过车流上到商厦的台阶,彼此相视一笑,你看着我光着的双手问,手套呢?丢了。怎么丢了?就在那天晚上,我总走神。

    你领我去买了手套后我并没有戴上它,你拉起我冰凉的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捂暖了又换另一只,我淘气的用手指在你手心里轻轻的挠痒,你把手翻转过来,瞬间我们十指相扣。你说一般做ài时会这样。我在你的手背上猛力一掐。

    你说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散发着你的气息的床上,在你和她的婚纱照的俯瞰下,你捧起我的脸,压抑已久的灼热吸空我的氧气。你退去我体表的层层包裹,将手指插入我的手指缝隙,紧紧相扣,目光灼灼,你说郁,来,我带你去飞翔

    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我被掠入无意识的云端。

    当我重新伏落现实中来,你搂紧我用近乎哀痛的眼神看着我说怕有一天我会恨你,我说不会真的不会。我清楚我明了,面对婚姻,再炽热的爱情也只是一个美丽的点缀。试想,谁人能为了一朵花的芬芳,而放弃整座森林。

    真的没想到你会送我回家,我只是淡淡地说我就要回家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应声答应了,我微笑并没当真,直到你跟我上了客车我才知道你真的要跟我回去。

    长途客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那时我认为它一定生有一双翅膀,叫做自由。

    靠着你的肩膀,我抬头,手指轻轻的触摸你新长出来的胡子茬,脸递上去,让你扎,你微笑侧过头仰起下巴,我的脸颊便有点点痛意,我笑,用手势让你一次次的扎下来,迷恋着那种疼痛与麻木。我爱,即然不能时刻拥有,请多留些美好的片断给回忆。

    脚下的路越加难走,我的心已是灰暗的了。

    每月一次的相会是短暂的,随后的寂寞是长久的, 还记得我说喜欢听你说话吗?总是让你说下去不停地说下去。彼时我已经悄悄地把它们装在用渴望编织的袋子里,袋口扎得紧紧的,每个夜晚小心地拿出你的一句问候,或是一句关心的话语,或是一个爽朗的笑声放飞在小屋里。 因实在珍惜得很,每次只肯拿出一点点。

    爱你,尤如吃下一剂负作用极强的西药,快乐的同时也在品尝着失去自己的煎熬。我的世界被掏空,抬头转侧左边右边前前后后哪里都是你。虽然早已经预料到爱你会特别的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承担得起。然而事实证明我估高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周日,我在商场里看见一家三口,娴静的妻子走在丈夫身侧,女儿欢笑的搂着爸爸的胳膊,幸福彩带般环绕着他们,我的心悴不及防的沉了下去。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你果然在逛街,携着妻子带着女儿。我一下被推入到落寂的山崖下。

    是我自己选择这样的路途,我告诉自己无怨无悔。见你时我努力让快乐升上来把痛苦压下去,但苍白的脸色却一下子泄露出了秘密。

    你缠绵的吻我,仿佛要将所有的欠疚补偿给我。不安与疼痛在你我之间牵绊。我怕,怕时间流逝,我怕别离,我怕来不及把更多更好的柔媚展示给你。我如藤,不停地纠缠你,要你,给你。吻着你依然不住地说我想你。

    你抚着我的头发说终有一天我会厌倦,什么时候厌烦了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你比我深知爱情的稍纵即逝,它来就来了,走亦不必挽留。爱情是一集接一集的连继剧,永远没有结局。一段爱情结束了,不必慌也不必怕,还会有下一段剧集等着你去上演。

    起风了,这风乱得无绪紊乱,不觉间,气温下降,寒流隐隐袭来,太阳面色惨白在黑黑的树梢间游移,天地间一片昏黄。

    拐过一个弯,看到那些秋千,发现不知不觉中已走在回家的路上。

    风中空荡荡的秋千来回交错的晃动,它们低声交流着承载过的太多欢笑忧愁缱绻的碎片。那次,我坐在上面一边晃悠一边望着天空想你,身子无声无息地滑下来,愣了几秒钟,又无声无息的起身,拍拍灰尘,转身回返,连个解嘲的人都没有。路上打电话讲给你听,你在那端笑,说如果你在你会把我抱起来,我说那我一定扑上去咬你一口。而这笑声总有一天也会模糊了吗?

    把手放在衣袋里往回走,你买的手套我一直没有戴,它们放在抽屉的最底层,连同收据,"小羊皮手套,价格:68元。"我想,至少,有这两样是存在着的。

    横过马路就要到家了,想起那天在小城大桥边的对话。我说在这里安家吧,你说好,等你有了钱一定在这里买幢房子,我说要不盖一间算了,河边有现成的沙子,再找些水泥,在桥下搭间我们都知道它永远是个假想,却还是要想下去,就如我们知道这是一条迷途,最终躲不过分手的那一天,却还要痴心的爱着压抑着难受着。

    从来,爱情就没有完满的结局。它被困在婚姻的平淡中。逃逸在背叛的行程上,挣扎在永无止境的欲望里;在洛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在我打开信箱看见你的信安静地等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