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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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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室内的暖气忽然停了,寒气一点点侵上来,郁双臂抱肩,望着窗外斑斓的夜景,思绪纷乱。

    是在不知不觉中,子然走进内心的,等到发觉时,情已生了根,疯长起来,每一个枝桠都伸触到思维、感觉里面。现实中的子然离郁却那么遥远,彼此相隔14年的岁月,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亲密爱人”一个是贤淑的妻,一个是可爱的子。

    虽然明知对他的感情是不可以的事,偏偏那些恼人的枝桠轻轻一晃,就释放出他的容颜笑语,成熟男人的从容魅力;每一件外套的颜色,擦肩而过时留下的气息幻化成一杯红酒,她细细地轻呷。

    沉浸在朦胧的醉意中,痴痴的想着,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个夜晚,踽踽于冷寂的长街,不期然,子然从对面走来,目光交会的瞬间,自己星星般明亮的眸子,穿越14年的时光,拂落他一身的风尘、倦意。

    一行清泪滑出,子然用手轻轻地拭去

    啊!郁使劲甩甩头,转过身,不敢再想下去,从冬季伊始,她就沉湎于自己编织的独角戏里,品尝欢喜忧伤,真怕有一天,忍不住,在他面前泄露出内心的情感。要知道,白天工作时,他和她仅仅相隔十几步远。这十几步的距离,走得好艰难。

    二十四岁的郁,有着姣好的容颜,上佳的身材,是都市里令人羡艳的白领丽人。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孤单寂寞无时无刻的侵扰着她。多么渴望有一处温暖的港湾让自己停靠,飘浮的心得以安定下来。

    身边走过那么多的好男孩,他们向她投来爱慕的目光,然而在她看来,只是淡淡的云烟,飘过来即飘过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有子然使她想起小时候,冬季里,晚间家中的炉火,升腾的热气暖暖地笼罩着她,那么安全可靠。自从父亲过早离世后,多年来,她一直在梦想中渴望,寻找的那种感觉。

    也许,也许只要自己放下矜持,有所流露,他会向自己张开怀抱也未可知呢?她相信自己是存在于他眼里的,自己纯洁的年轻的活力的绵绵不绝的温柔与可爱是完全可以掳住子然的心的。没有人会指责她,只要他们掩饰得好。

    怎奈,郁是个完美主义者,她知道梦境一旦成为现实,错误的感情挟裹来的,除了短暂的激情迷醉,还有长久的阴影,爱的独占性将带来彼此痛苦的折磨,甚至会引发一场灾难。那时的他不再是安全的港湾,那样的爱也不再是幸福甜蜜。就连心中这一份酸楚却美好的感觉也会消失贻尽了。

    雪,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象是老天特意送来的礼物。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外面的世界该是欢乐的海洋,街市上流淌着车河人流,霓虹闪烁,商厦、宾馆充满着圣诞老人不倦的笑脸,咖啡馆里,酒吧间里飘荡着异常绵软香甜的气息。情侣们依偎着呢喃情语,夜色如酒。

    可是,再怎么热闹,过的却是别人家的节日,只能在其外一厢情愿地,拣拾着不知所以的表面虚华,付出暖昧的情怀,永远也走不进它的内在。犹如自己的爱,没有归处。

    郁怅怅地想着,轻轻地拉上窗帘,披上一件毛衣,在这间简单的租住的房子里,她努力整理好纷乱的思绪,然后再仔细地捧出曾经编织的所有与子然有关的情节、片断,挂满心中那颗树的枝头,做一颗绚丽的“圣诞爱情树。”

    今夜,她要倾注全部心思来做这件事,尽管它的美丽无人分享,尽管它最多只能灿烂这一个冬季,不过,那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