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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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有种感情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点。

    不需要誓言,这种关系也会新鲜。

    不用承诺,这种感情根本就不需要考验。

    她叫钱韦琦,是我的高中学姐。我怀疑她是黄蓉的前世今生,此人聪颖绝顶,但缺少少女的温柔。绝对是可以和全智贤有一拼的野蛮女友。幸亏她身材好,人也比较可爱,所以身边总少不了一些不怕死的狂风浪蝶。

    她当年高考走霉运当道,考上了一所不甚理想的大学。一气之下,她把录取通知书给卖了,拿起书包走进高中校园。因此,学姐变成了同学。忘了补充一句,此女子虽然大我一级,但是年纪比我小两岁。据说是小学时跳过级。

    那天我们出早操,回到教室多了个女孩。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钱韦琦“钱三八”

    她规规矩矩地坐着,矜持地要命,声音也温柔地腻人。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三分钟前可以超级火爆,三分钟后可以温柔可人。别看她平时疯狂,现在走起淑女路线还有板有眼,天生就是个拍电影的料。要是老谋子找她拍电影,说不定会比章子怡还要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晚自习她就露出了尾巴。

    好动的我喜欢东张西望,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我会吃不消。当我眼睛瞟到她时,视线静止了。她手里握着一个猕猴桃,脸上的表情近似狰狞。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头,一个猕猴桃向我飞来,我的眼镜被砸下来,还没等我发火,她先吼起来了。“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吃猕猴桃啊?”我沉默不代表我无能,我一直靠“好男不跟女斗”压制心中的怒火。我拿起眼镜开始西张东望,略过她。

    她不是个谦虚的人,仗着自己身材好,穿紧身t恤,瘦身仔裤。班里的男生眼睛都看蓝了,女生的眼睛都气红了。虽然满心嫉妒,但无从发泄,谁都不想枉死在她拳头之下,只能感叹自己命苦,拼命节食双腿仍然很粗。她呢?有老天爷宠着,吃尽天下零食,身材不走样。更可气的,她会肆无忌惮地称呼某女“象腿”气的人家把牙齿磨的支支响,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第一次正式跟她说话,是问她英语题。她是个英语天才,去年高考虽然成绩不理想,但仍是我校英语状元。在给我讲完题后,会毫不吝惜口水埋汰我一通。我这堂堂七尺男儿骄傲的自尊一次次被她无情地践踏。她践的不亦乐乎,我被踏的一塌糊涂。她就是有那种魔力,当然不仅是因为身材,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当然,男人都有一种犯贱的毛病,我亦然。

    九八年我开始喜欢王菲,她早在九八年就已经喜欢王菲了。班上其他老古董一开始说王菲唱歌还可以,但打扮太难看了。那些嫌自己命长的家伙,在我和钱三八连手打击下,死的相当难看。就这样我们成为统一战线,其他人在我们面前谈菲色变,不敢枉加评论。我们经常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唱特唱菲歌。渐渐地我跟钱三八的臭味越来越相投了。是她挖掘我埋汰人的潜力,但凡在班级里看见碍眼的角,我们就使尽埋汰人之能事,将其铲除。小之以言,大之以武,双管齐下。

    学校两个文科班是一家人,所以我们从不缺乏损人的材料。

    还记的有一次,我们玩的比较过火。

    我俩跟林丛同学聊天,看见可爱的班长翘起可爱的屁股孜孜不倦的给别人讲题呢。我灵机一动,对林丛说“敢跟我打赌吗?”

    他很不服气的说“赌就赌。”

    “好,君子一言。我们就赌赌勇气。”我不怀好意的看了钱三八一眼。

    “勇气?哥哥就胆大,赌啥?”

    “好,爽快!我喜欢。”

    “得了,你别卖关子了,说不说。”钱三八有点着急,她似乎感觉到这事跟她有关。

    “我说!林丛,钱韦琦摸男生哪,你就摸女生拿?你敢不敢?”

    林丛的表情有些怪异,他看看钱三八,此时,钱三八已经做出害羞状。他吃定钱三八不会太过火,就答应了。

    我们露出胜利的笑容,我把屁股朝向钱三八,她轻轻地碰了一下。

    林丛有了上当受骗的后知后觉,可是为时以晚,在我们面前玩耍赖这个三流伎俩,行不通。

    在我们威逼诱导下,他那双魔爪伸向了班长的屁股。

    结果,由于过分激动,被班长识破,给他骂个狗血淋头。

    教室里回荡着我们俩铜铃般的笑声。

    记得从我们“苟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学习,当然对感情也只字不提。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改口,叫我“老公”多么幸福的称呼,我曾经沉迷在那个角色里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可能在那段角色混杂的日子里,我们曾经喜欢过彼此,不过是一点点罢了。那点喜欢来源于莫名的默契和男女的关系。

    由于我们的存在,班级的气氛异常活跃。一些老黄牛同学看我们不顺眼就打起小报告。一次课间,我和钱三八在教室里吃西瓜,还好我眼力好,在老师走进门口的刹那,我们就把西瓜放在地上,用一堆草纸盖住,爬在桌子上假寐。还好我们的动作够麻利,老师也无奈地走了。之后,老师就把我们分开远远的,搁着好几排俩俩相望。并且找我们分别谈话,语重心长地细数早恋的种种害处,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努力学习,不要辜负家长,不要辜负中国共产党(这句是我引用校长的名言,我们老师还没那觉悟)。

    钱三八很快就移情别恋了,我们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她亲切的称我“前夫”我当然大方的呼她“前妻”第一次更换名称我很难受,血里好象流进了陈醋,酸的要人命。叫着叫着就习惯了,她一直都很习惯。她的现任老公是我的好朋友,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就喜欢我的东西,连“老婆”都喜欢我的,好在他现在已经滚出中国了。

    高三的生活是无聊而且乏味的,高四的生活多了一分无奈。不过,钱韦琦的高四却异常的活跃。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复读女子,处处显示自己的青春活力,凭借自己年龄小“兴风作浪”说错话就拿“童言无忌”做掩护。确实,她还没成年,但是看她的身材,没人相信她还未成年。

    我跟钱三八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这一年来我们都风风火火的,我们笑到了高中毕业。老师和同学们不得不佩服我们两个。确实,有让他们折服的资本。在以后更自由的日子里我们也更自由。我们家离的很近,在她家没人的时候,我会去她家k歌,累就就躺在床上大睡一觉。当时我内心真地冲动了,真想把她居为己有,可我知道,她不属于我。尽管我们的关系很融洽,那是因为我们都有恰好的寂寞。我始终没有开口解释过什么,关于我们这种暧昧的关系。

    我们的大学不在一个城市,可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她甩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我被一个又一个女朋友甩。搞不懂现在的女生到底找什么样的老公。金城武的摸样加李泽楷的身价?别做白日梦了。有啥本事绑住这样的王老五啊?再说这样的王老五比熊猫还稀少呢?

    对现实的不如意就会让我怀念曾经的甜蜜。经过多次失败的恋爱,我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爱这种东西。爱情是不是哄孩子睡觉的童谣,它根本就是一个字眼,而没有任何意义。这可恶的字眼,多少人为它死去活来,忙忙碌碌,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留下的是眼泪一样的液体。追着自己的幻想的影子跑来跑去,把自己弄得满身疲惫。也许,爱情只是一场犯贱的游戏。

    我跟钱三八只能寒暑假见面,见面的时候跟以前一样,没有陌生的味道。我们两个人的背影都是孤单状,她对爱情比我还绝望。也许多年后,她会成为我的情妇,也许多年后,她会成为我的老婆,这个关系是很微妙的。可能有一天我们都累了,就睡在一起将就了。

    我们两个落水的灵魂,挣扎地爬到岸上互相取暖,建立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楚的感情。我们当事人都不晓得。可能我们都有恰好的寂寞,在恰当的时间和空间里玩着一场风流的游戏。

    这是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无法寓言结尾的故事。

    如果有人想要为这个故事想个结尾,那就见仁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