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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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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给人的感觉是金黄色的,这是给人们普遍的感觉,但生活在不同环境的人,对秋天的记忆是不同的。

    我出生在农村,从小在农村长大,更能直接体会到“收获”“金黄”这两个词,但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秋天给予她的记忆比金黄色的收获季节要多很多。在我很小的时候,农村的土地还没有分田到户,实行的是生产大队制,人们下地劳动记功分,到了秋天,根据公分的多少分东西,这其中包括的不只是粮食,还有玉米秸之类的东西,象玉米秸、棉花秸都是用来烧火用的,一来做饭,二来取暖,那时分到的这些东西根本不够烧,所以我们这些小孩子每天都有活干,秋天树叶渐渐落下来,放学之后,妈妈会给我一个筐,让我去喽树叶,晚饭前,背着满满的一筐树叶回家,家家的孩子都在喽树叶,所以,树叶很难找,几个同伴要到离家很远的树林去找,有时会蹲在槐树棵子底下用手慢慢抓,赶上刮大风,我们更会顶着大风去做这件事情,因为风会把树叶旋进沟里,可以直接到沟里去收。秋天的记忆,最痛苦的事情是早晨分玉米秸,那时砍倒的玉米秸困成一捆,放到地里,有看青人看着,玉米叶也不让人拾,只有在分玉米秸的时候才可以拾玉米叶,记得多少次在甜甜的梦乡,隐约听到大喇叭嚷:“全体社员请注意,全体社员请注意,听到广播以后到xxx分棒子秸”接下来就是父母的喊叫声,快起床,都快起床,到xxx拾柴火去,早晨三四点啊!又困又冷,地里都是露水,夜色朦胧中,随着队长分玉米秸数数,后面跟了几排你争我敢的人流,弓着腰争抢零零洒洒的玉米叶,当东方发出鱼肚白时,玉米秸差不多分完,父母用绳子绑一些捡到的叶子到我们的背上,让我们背回家,大一些的孩子背分到的玉米秸,此时的我们浑身都是泥巴,裤子也湿到膝盖。

    秋天的记忆还有刨花生。小时候花生的味道很香,到过年时才可以吃到些,炒后妈妈给我们分堆,一个人一堆,自己用手绢裹好,藏起来慢慢吃。印象中我们生产队很少种花生,因为是副食,要把地用来种主食玉米,解决人们的温饱,条件好一点的村才种花生,到花生收获的季节,我们小孩子解帮搭火到处找开了荒的花生地,每人一个刮铲,一个布袋,所谓开荒就是容许随便刨了,这样的地很难找到很多果实,因为不知有多少人把土翻了多少遍,刨了多少次,丟落在土里的花生所剩无几,大家要是听说哪个村的哪块地要开荒,不管是什么时间,多远距离,我们都会早早等在那里,当听到:“开荒喽”一声大喊时,我们都会手脚并用,把眼睛瞪得老大,象找金子一样,寻找埋在土里的一粒粒花生,刨花生也很有技术含量,不能见异思迁,刚开荒的地,丟落的果实很多,要找到垄,在垄里用刮铲快速的刮,有时能刮出一堆,十几个,要是没有耐心,这一铲,那一铲,想象这有,想象那有,到最后也刨不到多少。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到一块还没有开荒的地去偷刨,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看青的人,我们匍匐前进,从沟里爬了上去,趴在地上刮花生,刚刨了一把,就听一声大喊:“干什么呢?不许动,站住”我们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拔腿就跑,看青人就在后面追,跑一段回头看看,再追,再跑一段,回头再看看,还在追,那时队里派的看青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追了我们好几里地,肠子都快跑断了,套在脖子上装花生的布袋里偷刨的一把花生也跑丢了,最后吓个半死还落个空手而归。

    秋天的记忆还有就是拾豆粒,闲暇时总是和小伙伴一起去捡黄豆的豆粒,记得那时农村放秋假,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让孩子们帮助家里秋收。我们经常早上拿个布袋出发,一直到天黑才回家,中午饿了就找些树枝架上豆枝烧黄豆粒吃,可香了,多少次八月十五的夜晚,我们是在田间的小道上赏的月,肩上背着一天的劳动果实,咽着口水,想象家中芝麻红糖的大糖饼。

    秋天给每个人的记忆不同,尤其是城里的孩子和农村的孩子,我虽然生长在农村,童年秋天给我的记忆虽然辛苦,但它是快乐的,它培养了我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培养了我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我喜欢这样的童年,我愿永远保存这秋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