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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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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10月17日的黄昏,7岁的周海婴放学了,独自一人默默地低头走在那条熟悉的回家之路上。整个老上海都沉浸在10月的血色黄昏里。突然,遥远的空中传来一句十分清晰的话语“你爸爸要死啦!”周海婴环顾四周,空旷的道路上并无其他行人。但这清晰的声音从天儿降,直入周海婴的耳鼓。

    10月19日凌晨,一代文豪鲁迅先生真的去世了。一个7岁的孩子产生的幻听,果然成真。周海婴说,在以后的许多年再也没有过这样奇妙的幻听事情。如果周海婴没有说谎或记错的话,那么这真是一个不解之谜了。鲁迅先生的去世,难道是天意?

    众所周知,先生得的是肺病,鲁迅当时已经是名人了,为他治病的可以说是私人医生。这位日本的须藤医生,虽然为鲁迅看病多年,但很是值得怀疑。上海商务印书馆的一个叫赵平声的人早在1932年“一二八”事变前就讲过,须藤医生是日本“乌龙会”的副会长,这是一个侵略中国的“在乡军人”团体。恰好鲁迅先生又是弃医从文以拯救国民思想及灵魂为己任,在病前又拒绝了日本方面邀请他到日本治疗的所谓好意。所以,我怀疑狗日的小日本须藤医生一定是谋害或者延误了治疗。

    有关资料上说,鲁迅临死前肺病确实很重。美国友人史沫莱特请了一位肺科专家dunn(邓)医生来会诊,这位邓医生讲得十分把握,诊断为结核性肋膜炎,马上抽掉肋膜内的积水,再治疗、修养,至少可以再活十年。如果不这样,不出半年就会死。可这个须藤医生完全没当回事,离会诊刚好半年,鲁迅先生就去世了,应了美国专家的话。按许广平的回忆文字,也是对日本医生有很大怀疑的。

    呜呼!一代大师就这样被小日本报复暗害而亡。傲寒臆想,所谓日本友人就是要让鲁迅死于医学上的不清白,谁让你弃医从文呢?谁让你不接受日本的建议到日本治疗呢?谁让你的笔那么厉害呢?

    设想一下,鲁迅如果再活十年,对社会有怎样的影响?他的笔还会吐出什么样的惊世莲花呢?我不敢想象。人生有几个十年啊?不知怎的,就是喜欢鲁迅的骂人文章。鲁迅骂梁实秋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于是人们都知道了梁实秋,我也是啊,立即找来梁实秋的文章来读。“新月派”的北大教授叶公超,在鲁迅先生去世后,写了一篇悼念文章,很是赞美之辞(亦是中肯之语)。鲁迅对“新月派”不感冒的,胡适看不惯叶公超对鲁迅的赞美,嘲讽叶说:鲁迅在世的话,连唾沫星子都不会吐到叶公超头上。其实当时叶跟徐志摩他们是齐名的名士才子。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鲁迅是何等“高处不胜寒”了。他骂的,跟骂他的,确实都不是对等的两个级别。

    一晃,鲁迅去世70多年了,现在我们在报刊媒介上看的骂人文章,其实70多年前,鲁迅就骂过了,谁也没他老人家骂得漂亮。设若鲁迅活到现在,看到现如今社会的各种怪现状:腐败、中庸、唯利是图、红黑不分、贫富悬殊、遍地阿q、集体嫖娼贩还有什么躲猫猫,大头娃娃,老虎事件、藏独疆独事件等等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先生的匕首文章怕也是会渐渐地暗淡下去,失其锋利而隐钝了的。

    毛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中说“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我想这也应该是现代社会每个正直公民应有的性格吧!那些欺上瞒下,不替民办事的公仆;那些骄奢淫逸,不敢替民请命的头头脑脑们,也该有这样的性格吧!“还是杂文时代,还要鲁迅笔法。”这句话也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的句子,放到现在,仍不过时。当代的文化界及知识分子最欠缺的就是鲁迅精神。

    鲁迅先生一死,被鲁迅骂的人当悲痛,犹如死了严厉的父亲;骂鲁迅的人亦当悲痛,因为没了耀眼的靶子;爱鲁迅的人更当悲痛,因为失去了一位可敬的师长;国人及所谓的文坛亦更当悲痛,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文化旗手。

    当然,肯定有不少人是哭红了眼睛伤透了心的。摘录一段周海婴的文字吧:“七八点钟后,前来吊唁的人渐渐多起来,但大家的动作仍然轻快,只是默默哀悼。忽然,我听到楼梯咚咚一阵猛响,我来不及猜想,声到人随,只见一个大汉,没有犹豫,没有停歇,没有客套和应酬,直扑父亲床前,跪倒在地,像头狮子样石破天惊般地嚎啕大哭。他伏在父亲的胸前好久没有起来,头上的帽子,沿着父亲的身体急速滚动,一直滚到床边,这些他都顾不上,只是从肺腑深处旁若无人地发出了悲痛的呼号。我从充满泪水的眼帘之中望去,看出是箫军。”呜呼!“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傲寒读到此处,不禁也是泪湿双眸。

    鲁迅先生去世了,我们损失的其实是知识分子的良心。大家现在都说一样的话,写一样的狗屁,拍一样的马屁,头脑不清,到处叫爸爸。(李敖语)我们还损失了鲁迅的文风。那种冷冷的,漠不关心的,从容的笔,却是传达了他那最热烈、最愤慨、最激昂而同情心到了极点的感情。他那泼辣、刻毒的文字,其实正是浓重的人道主义的别一面目,是和热泪一涌而出的。我们还损失了鲁迅先生的妙笔。先生那旁征博引的历史故事、民间传说、笑话、寓言,一经先生玉手妙成,立刻意趣天然,鲜活有味。那针砭时弊,扬清激浊,如散珠碎玉的篇章,正读,反读,从中间读,都引人入胜,绝无时文的吞吞吐吐!

    鲁迅先生的另一日本密友,内山完造说了一句很切实的话:“鲁迅先生,是深山中苦行的一位佛神。”是啊!大凡独立有自由精神的学人,都会称道鲁迅的精神。思想家罗素说:“思想俱有颠覆性、革命性和破坏性,令人畏惧;思想对特权、陈规陋习毫不宽容;思想不管什么政府,不受法律约束,漠视权威,对世代尊崇的名言古训毫不介意。思想探视痛苦之深渊,无所畏惧贩匪枷胧俏按蟮模艚莸暮妥杂傻模鞘澜绲墓饷3死嗟氖滓僖!甭逞赶壬乃枷胝侨绱耍本职瞪钡暮诿ド暇陀邢壬拇竺n弈沃缓糜帽拭1碜约和纯嗟乃枷耄话俣喔霰拭约憾寂录遣还戳恕?

    其实,草民傲寒没读全几篇鲁迅的文章,是没资格写鲁迅的。但对鲁迅的精神是瞻仰不尽,望而生敬的。别看我在空间喜笑怒骂,谈笑风生,其实我很恨自己的不学无术、才疏学浅。傲寒浅薄得不行,正如鲁迅笔下的秀才罢,或者阿q罢,但我能知自己的无知;惴惴不安,诚惶诚恐,草成此篇,算是自己对鲁迅先生的无限敬意,也算是正力图对自己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