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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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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宴席结束,一行人来到凤玦的寝宫,她披上一件黑色披风,帽兜罩下遮住她大半张脸,准备秘密将她送到太子寝宫内。

    听说太子妃身子虚弱,住在宫里最清幽的地方疗养,不常露面,可事实上是因为太子太过花心,两人长期感情不睦,也因此太子才敢这么大胆,完全不顾忌太子妃的颜面,打算将庄子仪带入东宫。

    庄子仪知道她并没有要真的陪寝,可是她光想象可能被太子用手碰触,或是用嘴亲吻,她就觉得恶心,无法忍受。

    “庄姑娘,你放心,只要照着计划来就不会有事。”凤泽看她脸色不佳,还带了点惶恐,轻声安抚道。

    至今他仍然不认为要她去色诱太子一事,凤玦真的无所谓,但头都洗到一半,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让她完成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皇子妃,你要尽量拖延时间,时间一到,我们就会赶去救你的。”柯正在知道主子要皇子妃涉险时,完全不敢置信,太子害死了那么多宫女,主子怎么敢将皇子妃推入虎口?

    他本以为主子是喜爱皇子妃的,现在他却不明白了。

    “好了,太子的人在外头等了,不好让太子等太久,这事得在皇上、皇后就寝前搞定,要是晚了就不够精采了。”凤玦说道。

    庄子仪朝他望去,就见他双手环胸,勾唇冷笑,眼底毫无温度,比起其他人对她的关心,他的态度简直让她心寒。

    这几天她待在房里学习宫中礼仪时,他对她也是这么冷淡,毫无感情,让她清楚明白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个工具。

    这个时候,庄子里的下人们都以为她是要来皇宫里玩呢。庄子仪讽刺地想。

    “子仪绝不会辜负殿下期待。”她听见自己用着冷淡的口吻说道。

    凤玦望着她,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掀起薄唇道:“去吧。”

    她一定要成功。庄子仪握紧袖下的拳头,头也不回的踏出凤玦的寝宫。

    她跟着等在外面的太监、侍卫一行人走往捷径,就算真被瞧见了也无所谓,反正这种事在宫里见怪不怪,聪明的人都不会多嘴。

    庄子仪顺利的来到太子寝宫,接着被带进内室。

    “二弟妹,你来了。”

    她一踏入,凤琩就迎面而来,步伐急促,显然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庄子仪全身绷紧,竭力保持冷静的朝他行礼“太子殿下。”

    “别拘礼,先坐下吧。”他露出微笑,拉过她的手想走向桌椅。

    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抽回手。

    凤琩有些不悦“二弟妹就那么讨厌我吗?连根手指头都不让我碰。”

    庄子仪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她放轻语调,委婉地道:“太子殿下仪表堂堂,子仪怎会讨厌,子仪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闻言,凤琩又笑了“是我唐突了,你对我确实还不够熟悉,我们先来喝一杯吧。”说完,他拿起酒壶想倒酒。

    “太子,我不能喝酒。”庄子仪连忙阻止,就怕酒里被下了迷药,在时间还没到之前就昏过去。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保持清醒。

    “不能喝酒?”凤琩顿了一下,望向她。

    看到他质疑的眼神,她不疾不徐回道:“实不相瞒,虽然我曾是花魁,可是我酒量不好,很容易醉。”

    凤琩听了笑了笑“要真醉倒了也不好,那喝茶吧,你不会连喝茶都不行吧?这可是最好的春井茶。”说着,他马上命宫女拿出茶叶,煮起茶来。

    喝茶也不行。但庄子仪说不出口,就怕惹恼太子,反正茶是当她的面泡的,应该没问题,再说太子已经认定自己今晚会是他的人,也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没道理将她弄晕。

    这茶得喝下,接下来,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至少得拖上半个时辰。

    思及此,她主动提议道:“太子,我们来下棋吧,这样可以彼此熟悉。”

    “下棋?”凤琩有些意外,就在庄子仪以为他会拒绝时,他轻笑出声。“好,就来下棋。”

    等宫女拿来棋盘,两人便厮杀起来,庄子仪跟凤玦学过,有自信可以撑上一阵子,但凤琩显然不怎么专心,好色的本性展露无遗,一边下一边色眯眯的盯着她瞧,甚至开始摸起她的小手。

    庄子仪只觉得一阵恶心,却得忍耐着不拔出手。

    “二弟妹不,子仪,你得习惯我才行。”

    接连下了几局,两人各有输赢,庄子仪也无法专心下棋了,因为凤琩一直对她毛手毛脚,且不知何时开始,寝宫的人都被他撤出去了。

    庄子仪心惊胆颤的忍受着他的碰触,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她觉得好委屈,但是为了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她甘愿。

    “这次我赢了。”

    “太子,再一盘”

    凤琩可不容许她再拖下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退去了文质彬彬的假面具,像头好色的野兽急道:“子仪,你这是欲擒故纵还是在装矜持?别装了,你都可以大白天和凤玦在床上干荒唐事了,还记得你那天头上戴着小白花发钗,又端庄又放荡的模样真是让我心痒痒的”说着,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庄子仪愈听脸色愈白,全身打起哆嗦,当凤琩朝她耳边吹气时,她更是差点把今晚吃的晚膳吐光光。

    天啊,真的好恶心!

    “子仪,记住,是凤玦将你送到我床上的,今晚你是属于我的。”凤琩在她耳边说道,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向那足以躺上五、六个人的大床。

    庄子仪眼露惊恐,他力气好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怎么办?她无法拖延时间了

    就在这时,寝宫外传来了一记鸟鸣,一个长音加三个短音,这是暗号。

    庄子仪听了,立刻张开唇,放声尖叫。

    “啊——”她叫得惊天动地,估计整个皇宫都能听见。

    凤琩傻眼,直到他耳膜都快震破了,才赶紧捂住她的嘴,愤怒的骂道:“你疯了!你现在想向谁求救?是凤玦把你送来的,你不能反侮。”

    她用力拔开他的手,大声喊道:“救命啊!太子要强暴我!救命啊!”见她没有停止的打算,凤琩伸手打了她一巴掌“还不给我安静!”

    庄子仪因为这强劲的力道摔倒在地上,也没空管脸颊有多疼痛,开始将头发弄乱,自己脱起衣服来。

    “你”凤琩傻住了,她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又

    庄子仪露出了半个白晰的肩膀,继续大叫,还指着凤琚道:“太子,你背后有鬼啊,有好多好多鬼,太子寝宫里有鬼啊!”凤琩听得脸色铁青,面上泛着心虚,随即打了她一巴掌“给我住口!你再胡说八道下去”

    突然外头传来吵闹声,好像有什么人闯入,守在寝房外的太监仓皇奔进来。

    他知道太子向来最讨厌被人打扰好事,但这事非同小可,他不能不进来通报。

    “殿下,二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和十王爷,还有好几个大臣都来了,说您强掳了二皇子妃,带了好多侍卫闯进来,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啊。”

    什么?!凤琩满脸惊骇,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此,这与他和凤玦达成的协议不同啊。

    凤玦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一看到庄子仪跌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立刻高喊出声“子仪!”

    庄子仪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演起戏来“殿下,太子他、他对我”

    凤玦这才见到她红肿的双颊,没想到凤琩竟会打她,一时气愤到忘了说话。

    “殿下,太子想污辱我,我不从他就打我”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接话。

    凤玦回过神,马上卸下身上的外袍罩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此时他无须演戏,就能完美表现出对凤琩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地道:“离开大殿后,臣弟的皇子妃就不见了,有人说看到太子的人将她掳去时,臣弟还不敢相信,没想到太子实在太过分了!”

    “凤玦,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愿意”凤琩止住话,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协议不能说出来。

    可恶!为什么五弟、八弟、十王爷还有大臣们会来?他被设计了吗?

    难道今晚的一切都是凤玦的陷阱?!

    “太子,你曾经染指我的皇子妃,如今还对二哥的皇子妃下手,真是不可原谅!”凤瑄早对凤琩怀恨在心,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报一箭之仇,当然要联合凤玦和凤瑛扳倒他。

    “太子,请你好好说明一下,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指控是真有此事吗?”凤泽以长辈之姿质问他。

    “天啊,德性出众,优秀得无可挑剔的太子殿下竟会做出夺人妻之事,夺的还是弟弟的妻子,这可是**啊。”臣子们议论纷纷。

    凤琩脸色刷白,整个人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子仪见时机差不多,从凤玦背后露出脸来,惊慌喊道:“殿下,太子的背后有好多鬼,有个叫春花的,还有个叫菊儿的宫女,都说她们死得好惨,她们一直哀求太子别打了,太子还是用鞭子活活打死她们,再将她们藏在那面墙后面的密室。”

    凤琩被她的话恫吓得直张望背后,却什么都没瞧见,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心虚的指着庄子仪“一派胡言,这个女人疯了!我的寝宫里才没有鬼,敢污蔑本太子,你该当何罪!”

    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啊。

    凤玦怒道:“子仪没有说谎,她有阴阳眼,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些鬼魂,臣弟真没想到太子会是这样的人,臣弟对太子真是太失望了。”

    “二皇子,这事可不能随便说,我们太子才不会做出这种抢夺弟妻、虐杀宫女之事。”太子的心腹太监为凤琩说话。

    已经六神无主的凤琩赶忙顺着道:“对,你们没有证据。”

    “确实,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说,这事牵连到一国太子,必得谨慎。”大臣们也觉得有理。

    正当凤琩以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时,他身边的另一个太监却跪了下去“各位大人,真有其事啊。太子真的杀了那些宫女藏在墙后,小的良心不安,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他因不满太子杀了愿意和他结为对食的宫女,怨恨之下投诚于凤玦和凤泽,要助他们扳倒凤琩。

    眼见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露,凤琩表情狰狞,大力踹了那名太监一脚“混帐,你在乱说什么!”

    见凤玦、凤泽等人都冷冷看着他,将他视为杀人凶手,凤琩极度恐慌,着急的朝心腹吼道:“还楞着做什么,快叫母后来!去把母后叫来。”现在只有母后能救他了。

    凤玦心里很是不屑,真是个无用的太子,只能要他的母后帮他收拾烂摊子。

    突然,他感觉到子仪朝他偎来,像猫咪般的磨蹭他的手臂,模样有些奇怪。

    “子仪,不舒服吗?”他望向她。

    “我没事!”庄子仪像是被自己的行径吓到,连忙往后退。

    她摸了摸脸,天啊,她的脸怎会那么热?是被打肿的吗?更奇怪的是,她的身子也在发热,莫名的想贴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