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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年华的情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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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成熟,甚至可能未成年,然而一样要谈恋爱、吸毒或者玩性派对。我们穿连衣裙和牛仔裤的样子都会散放青春特有的妖冶与清纯,不要怀疑,一切都将在毁灭前开始,在迷失后结束。那些情欲就如满园春色里最洁白的一支蔷薇,采摘时请小心,受伤时请吮吸拇指上滴出的鲜血,千万别将我们染红,否则,你就去找一个少妇询问她十六岁时的真相。

    偷香的百转千回

    对莉芙泰勒的记忆也许停留在偷香的阶段最好,那时她大腿的线条几近完美,绿色的眼珠弥漫少女的天真,唇部轻柔地勾勒出性感的形状。于是众人为之疯狂,一群远离喧嚣都市享受着田园生活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抽着大麻,谈论他(她)们的第一次,那时空气里都浮动着纯净迷幻的欲望气息。这就是露茜寻父之路上偶然觅到的一些周围人的秘密与情趣。

    露茜的第一次会留在意大利那个风光旖旎的乡郊完全是个偶然,可能也是必然的。因为她在美国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一个心仪的男孩:“嗨,我还是个处女。”人生的有些经历并不是什么水到渠成的事,而是要承担起百转千回的勇气,生活无法改变我们最原始的那部份,更可笑的是你往往还要把“有感而发”当成哲理。杰米里艾恩斯也许天生有某些诱惑少女的魔力,绅士却不乏调情的勇气,当他扮演的那个身患绝症的老作家轻抚露茜的脚踝时,谁说他不能种在这个女孩的情怀深处?

    于是整个庄园的人都在谈论露茜的处子之身,她美貌惊人也并不保守,却以完璧之势教男人心痒,女人妒忌,也令同为水做的我们都开始回忆带着处女特有芬芳的浮华年代,那时每个女孩都像鲜美的苹果,时不时教人堕落,自己的脖颈却依然白晳无痕。那个英俊的男孩向露茜求欢时,她嘴里嚼着一片橄榄叶,像母亲写的动人诗篇,然而却依旧绕过了这次奉献贞操的机会,只因父亲的阴霾还未散去。

    另一次兜转是露茜在纵情声色的派对上领回了一个英国绅士,她咬掉雪茄的尾部,皱皱眉,然后点上火抽起来,就像抽她带来的大麻烟。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她把他带进房间,然后推开隔壁老作家的房门,告诉他她准备在今晚告别纯情时代,老作家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说自己很忙。露茜于是又一次推翻了她自己设好的情欲陷阱,披一条华丽的毛毯,睡在沙发上。第二天那英国绅士向她告别时,她对他说:“谢谢。”也许她自己也不明白要谢什么,只是想向旁人证明她很重要,也极平常。

    美好的性爱是在平等而和谐中进行的,就如露茜面对那个暗恋自己多年的羞涩少年时那般欣喜。少年的眼睛扫过她裸露的一只乳房,然后又转过脸去,向朋友说自己不喜欢淫荡的女孩,可是露茜那粉红色的花蕾早已在他灵魂里绽开了一枝玫瑰。于是露茜终于还是要完成这“成人仪式”痛楚的皱眉与甜蜜的笑容交相辉映,那是空前绝后的幸福时刻,什么都可以重来,唯此却是一去不返。

    偷香,没有比那更优雅的名字了,包含了所有关于偷食禁果的美妙含义。

    危险的洛丽塔

    韩博特教授说:“假如快乐会发出声音,那么整个旅馆都会震耳欲聋。”那是他将和洛丽塔共处一室前表达的激情。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原来只不过是在想镇上租一个房间,然后开始写作,当他看到房东是个风骚庸俗的年轻寡妇时,原是打算婉拒后离开的。那时,寡妇夏洛特十四岁的女儿正趴在花园的草坪上翻明星杂志,洒水器浇了她得湿漉漉的,紧帖的连衣裙暴露了她娇俏的臀部还初露成熟的腰肢。于是韩博特留下来了,没有丝毫犹豫,他眼前正飘扬着初恋情人的纯白色纱巾。

    洛丽塔将她的囗香糖粘在韩博特的稿纸上,然后亲吻他的嘴唇,也许她早已经习惯引诱老男人,就像在耍心机弄一块自己喜欢的蛋糕。夏洛特的死去令韩博特的欲望喷薄而出,就像早已守候在城堡下的骑士,终于得到公主的垂爱。洛丽塔则更像个女巫而非精灵,她用自己迷人的身体指引着韩博特走向更深的情欲沼泽,令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韩博特的生命中,就像是一支艳丽的鞭子,抽断了他正常的人生轨迹,于是一切都朝着一种比绝望更残酷的方向进发。

    那是一场控制与被控制的战争,是饮鸠止渴的情欲注解。洛丽塔有鲜与常人的放荡不羁,只有那点儿未成年少女的肤浅心机,唇边泅开的囗红像个妖冶而危险的标记,令人突然就股起了万劫不复的勇气。而此时,唯有一个叫彼得谢勒的剧作家才是真正看透了洛丽塔女妖的本性,因此用他沉着稳妥的风度征服了这头不驯的华丽狮子。洛丽塔终于在某天清晨突然消失在韩博特的生命里,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若干年后,韩博特收到一封满是错别字的明信片,是洛丽塔的笔迹,她用依旧稚嫩的笔触告知韩博特她的近况,并向他借钱。于是韩博特见到了他魂牵梦萦的女神从一个妙曼少女变成了臃肿苍白的孕妇,她挺着大肚子一脸疲惫地打破了韩博特的梦境。于是这个执着而疯狂的老男人拿着手枪了断了掐灭他爱情的谢勒,举枪时他泪流满面地质问对方为何要把他永远的洛丽塔给摧毁了。杰米里艾恩斯依旧是一派典型的英国式优雅腔,深凹的眼眶注演忧郁,又始终挂着天真的痴迷。

    除了对洛丽塔带着牙套,穿着露背夏装的活泼身影难以忘怀之外,也许所有女人都会在韩博特被捕那一刻动容,他那时一脸释怀的轻笑,像是解脱又似怀念那些美好的过往。何以要将灵魂折叠成一把苍老的刀,然后划过自己的血脉呢?韩博特就是那样爱着洛丽塔,义无反顾又深情款款,有些疯狂也不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