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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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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在花轿外伸手扶她出轿辇的人终于还是彻底的失去了:墨亦秋,其实,我,不是不爱你,殊不知,当第一次你伸手扶住我的刹那,那一次融入我掌心的浅暖温度,第一次,被风吹开的喜帕让我看到你的整个精致的脸部轮廓的那一刻,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还有你的笑。舒欤珧畱那一刻,一切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

    我以为自己的坚持能够换取你的爱意,可是我的冷漠,你的怯弱,终于让我们渐行渐远,远的让我们最明白对方,却也失去了对方。

    *

    宁王番外(知道大家一直想知道宁王对宁王妃是什么感情,还有一些孩纸坚持要宁王番外,衣衣就提前了吧,给一个完整的番外,呜呜。大家不要嫌多。)

    墨亦秋——

    曾经他是皇家纨绔公子的代名词,他不学无数,最喜欢做的事,冷眼看周围的一切,他的出生,定义了他的一切,高檐瓯瓦,华丽的宫廷,金碧辉煌的大殿,珠环翠绕,暗香浮动,在奢华糜烂的生活中出生长大。

    他的母妃曾经是正三品的嫔妃,祖父官拜御史大夫,朝廷一品大员,出生高贵,不算极具美貌,但是个性温和,平易近人,正因为这样,她在后宫的地位才稳稳而居,多年来,在宫中没有大荣大宠,也算得处事随分,和睦宫人了。

    于是,在母亲这样的背景下,他一出生,就跟母亲一样,在后宫没有太多的注目,也没有太多的平庸。在小的时候,皇上偶尔来到母亲的宫室,总会叫人传他到场,父皇偶尔在母亲的宫殿中歇息,一盏茶的时间问他功课,传唤一直照顾他的乳母,问他生活的近况,可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无聊生活的一记新鲜事,记忆中的父皇虽然温和,但是偶尔眼眸里面也会发出深邃的冷光,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总让他冷汗直冒,退避三舍。

    后面,他渐渐长大,明白自己的父皇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身上总是存在着一股霸气,那是震慑天下的大气,所以对于父皇,他不敢记得太深,脑海中的对他的印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而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母妃为什么要趁着父皇在的时候多多传唤他,尤其是他受到父皇赞赏时母妃眼里的满意笑容,格外的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原来,自己的母妃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安分寡言,平静淡泊。

    后宫。一向都不是一个淡泊的人该存在的地方,长大后,他是这样觉得。

    在宫廷内,除了一些同父异母的公主姐妹,在所有的皇子中,他排行第三。

    第三,一个不排前也不靠后的数值,在后宫中,他庸碌的长,默默无闻,却有一种自己的个性和活力,他与其他的皇子们都不相同。

    他不喜欢背书,可是一篇诗书几乎看一眼就能记个七八成,这一点,在后来的回忆中。他认为,是唯一不比墨云轩弱的地方。

    墨云轩看起来那样拽拽酷酷的人小时候有一次还因为背不出诗书而挨太傅的手板心,(嘻嘻,咱们的男主,是该好好的挨两下)他没有,这算是他生命里最满意的部分了。

    虽然他很聪明,在很多方面本来都可以做的很出色,但是,他不愿意在那些事情上费心。

    他喜欢做的事,蹴鞠,斗蛐蛐,冬天皇宫里面的几乎每天都会演杂耍,他也喜欢看,尤其是里面的变脸,他很感兴趣那些一张张脸谱是怎样飞快的就变换出来,而且那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颜料,都很吸引他,甚至他还央求教杂耍的师傅教他,跟着师傅学了一段时间。

    除了这些玩,然后,有一个最大的癖好,喜欢美女,他不仅看,而且还摸,偷吃,皇宫里面不论是妃嫔还是宫女只要是美女他都喜欢,母妃宫里凡是略微有些姿色的他都多少品尝过。

    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很随性,很恣意的生活,捉捉蛐蛐喂喂鸟,各个皇子虽然偶尔在学堂里会面,还有盛大的皇宫家宴出场,其他虽然认识,却根本说不上几句话,甚至,兄弟间还是很容易一个争斗就打起来,他不喜欢卷入,因为太没趣了。

    阳光高照,夏季,他那个时候约莫十多岁,宛华宫后面一块空地,他躺在那块光洁的大石头上,晌午闷热,人也是懒洋洋的,他一个劲念叨着没趣——

    身后的宫女丫鬟早被他派遣到一边去了,他晒着太阳,眯眼翻了个身,再一抬头,就看见大石后面站在那里有点闷闷的孩子,才五六岁小男孩——

    那是他第一次和墨云轩面对面的讲话,认真的看他,他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稚气有点乳臭未干的味道。

    但是他认识他,他的最小的弟弟,逸景宫的人,父皇最在乎那个宫里的人,他和他的母妃婉妃都很受父皇的宠爱,婉妃他见过,是他记忆里除开夏子漓,就是现在墨云轩老婆的人,没有一个比的过她的美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的用在她的身上都是多余,她体态轻盈,婀娜多姿,面如桃瓣,腰似柳枝,身上还自带一股体香,是一种清雅的兰花香,他见过一次就念念不忘,可是,她是父皇的女人,他不敢染指。

    虽然别人嫉恨逸景宫,他对逸景宫里面一切都有好感,美女,还有这个白白净净的可爱的非常的小弟弟,虽然,他看得出他现在的模样很不友善,因为他站在那里看他的表情愣愣的,闷闷的,对他,一丝笑意都没有。

    “八弟——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无聊”躺在石头上,他的身体纹丝不动,懒懒的就这样睁大眼睛抬头问他。

    虽然都是皇子,名义上他们是亲兄弟,但是他们的关系,所有皇子的关系都非常的疏远,他们很久才能见一次面,见了面不说一句话,很久,才会从见面的次数上知道对方是哪个宫里的,母妃是谁,个宫之间相互斗争,那个时候,从木槿皇后开始,后宫妃嫔外戚势力都太大,谁都不服气谁,于是,兄弟的关系在这些势力里几乎都感觉不到亲人的味道。

    他知道这个是最小的弟弟,所以他逗他,他看着他穿着一身跟他一样华丽的锦衣站在阳光下,从他闷闷的脸上,他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所以,他心情大好,因为他似乎找到了乐趣,以逗他为乐趣。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精致小男孩却双手抱肘,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冷冷的瞥他一眼,不屑的声音,嘴角轻吐出两个字“白痴——”

    白痴——!听到这两个字,墨亦秋脸顿时就绿了,他在怎么不正经,被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矮自己这么多的小家伙骂‘白痴’,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墨云轩骂了他之后,依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怀揣了手,转身就走了。

    留下墨亦秋一个人顿在原地,他骂了他,激起他内心的邪恶欲,他急切的想要在他身上报复点什么回来,但是他的那样的小大人的个性又让他觉得很有乐趣,那样的性格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他为什么就不能那样的酷酷一回呢。

    于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养成了暗中观察墨云轩的习惯和一举一动,在学堂里,在宴会上,他发觉墨云轩学什么东西都特别的用心,他很好奇,当父皇手把手的教墨云轩画画的时候,他就攀着桌沿在旁边悄悄看,他看他画芙蕖,画老鹰,父皇手把手的教他,虽然年幼,墨云轩学东西的速度非常快,领悟力非常强,这点,也的确是令他惊叹和诚服的。

    别的兄弟包括太子都在背后嫉妒墨云轩,这点墨亦秋知道,甚至有些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没有父皇和婉妃的家族势力支撑,墨云轩早早的就被他们欺负了,所以,他们恨,但是也只有在暗地里恨,甚至连暗害都不敢使。

    那时,他虽然也一样的受父皇冷落,但是他不恨,也不嫉妒墨云轩,从那天过后,他就留意他,他觉得他身上有种别人都没有的气质,他身上的一切他都很好奇,鬼使神差的,他就喜欢在有他的地方呆着,训猎场,练武场,因为他长的好看,还是他莫名其妙的对他身上的一切都暗暗着迷,暗暗吸引,他搞不清楚。

    有一次,墨云轩从马上下来,那年,他终于长到了十岁,才十岁,他已经比同龄人高出了不好,而他,已经是半个大哥哥的模样。

    他看着墨云轩骑在马上,他无趣的坐在草地边,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他常常在想,墨云轩当时应该也是知道他的,他喜欢跟着他,凡是有墨云轩的地方就会有他,但是,谁也不会觉得他们关系好,因为每当他在身边,墨云轩就非常的不爽,甚至中途他们还为这件事打了一场架。

    那时,他十四岁,墨云轩八岁,两个人冬天在大雪地里扭成一团,虽然他的年龄大,力气大,而且高墨云轩那么多,可是从小练武,墨云轩的力气真的不是盖的,结果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最后全部跪了学堂,为这事,墨云轩硬是一个月都没有正眼看他,所以,墨云轩那家伙有多小气,他一向都知道。

    后来,之前不是很受宠的他开始赢得父皇注意,或许是老大忠王太庸弱无能,太子被诛灭,连根拔起,他成了头上最受父皇顶用的一个,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真正的那份洒脱和恣意,让别人都羡慕不来,让已经老态龙钟的老皇帝开始将多余的注意转移到他身上,大势已去的父皇已经知道权力和儿子之间那种厉害的衡量,尚权者紧握住了权力一生,最后亲离子散,亲生儿子逼着自己刀刃相向,然后,沧桑老人的不安全感又让他将自己的儿子狠心摧毁,决绝的全部处决,包括太子宫中的妃嫔,木槿皇后和整个外戚一网打尽。

    那一时刻的动荡让他心里也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可是已经快成年,他终于可以出去自立王府,老皇帝还赏了大片的封地,那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父皇真的在自己身上倾注了很多。

    他出宫的那天,马车备在外面,宫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从皇宫外高高的城墙大门出去,坐在马车里,离开皇宫,他看着外面的一切,他突然觉得有一种释放的轻松,放眼皇城,也有失去一些东西的荒芜之感,心里空落落的,五味杂陈。

    他看着高高的城墙,不经意间视线,抬头,向上,那灰色的城墙的低色,阴沉的天空,一袭白衣站在那里,黑色的发丝在风中扬起,连带着衣袍赫赫被风呼啦啦的扯开,他深邃的黑色的眸,高挺的鼻,高旷的天空下,他站在那里,英挺的身影,精致的五官,美如神祗。

    那一刻,他笑,有些玩味的笑,眼眸望着城墙上面,但是站在上面的人只是一直冷冷看他,许久,背过身,离开——

    *

    娶宁王妃,那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宫外,一切都跟宫内想象的不同,外面的天地那么大,谁都知道宁王的封地广袤,又隶属京城,人口兴旺,国民富足。

    当花天酒地玩的腻了,京城最大的妓院被他收入囊中,外面的胭脂艳粉他都收罗了个遍,莺莺燕燕挤满了宁王府的后院,他依旧每天流连在赌坊,酒楼,妓院,这些能够满足他猎奇的场所,日子却越来越索然无味。

    但由于他大肆的收罗美女,珍宝,银子如流水般从手里花出去,令沐轩国上下轰然一片,一时间,宁王的乖张妄为和淫(和)乱奢靡几乎传遍了整个沐轩国。

    开始,老皇帝并不在意,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的那些所作所为装着不知,作为皇帝,他打下这片江山除了让自己拥有可以主宰天下生死,掌握人人生死大权的同时,为子孙后代谋福利亦是他们所追逐的,宁王虽然名声狼藉,但是毕竟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无可厚非。

    但是后面这种坏的名声越来越传远,甚至影响了整个沐轩国,老皇帝再也坐不住了。

    阻止宁王胡来唯一的办法是让他有个能管得住他的妻子,就算现在墨亦秋是匹脱了缰的野马,一道圣旨,来的那么措手不及,不管多不情愿娶亲,但是圣旨下来,那明晃晃的圣旨告诉他,他也必须得结亲。

    但是他不想成婚,他墨亦秋虽然对女人感兴趣,但是从来不喜欢被女人羁绊,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宁王,他一向不喜欢听别人的话,谁家的女人又能管得住他。

    他很好奇,宁王在沐轩国的名声这么臭,谁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好色,谁家的姑娘要那么倒霉被迫一封圣旨逼着嫁给他。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接到圣旨后的一个月,宁王府上上下下忙翻了天,一片喜庆的模样,大红绸花密集的挂满整个府邸,这预示着,结亲的日子来临了。

    多少人盯着这一天,王爷大婚,普天同喜,明明选定的良辰吉日,然而,前一天,天色陡转,窗外,狂风大作,吹了一夜。

    第二天,风雨交加,京城都包裹在一片雨雾里,但是娶亲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一大早,他穿好了吉服,冒着雨,带着迎亲的队伍去迎亲,长长的大街上,他骑在骏马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后面跟着花轿,和长长的迎亲队伍。

    他高坐在马首上,两旁依然有长长的冒着雨看热闹的人群,不时的回头看着那红色的周身绣着凤穿牡丹一个大大喜字挂在轿帘的新娘花轿,他想知道那里面的人儿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光景,突然意识到那终将是自己的妻子,是一生陪伴在身边,第一次,对于女人,他有一种想要去守护去呵护的欲望,有一种满足感,这种感觉跟对其他女人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