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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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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见她不啃声,墨云轩心中火气又重新燃起,她还在迟疑,居然敢迟疑。又朝着她青紫的屁股上给了一鞭子

    “啊。疼。疼。不跑了。不会跑了”痛楚的大叫一声,身体没法动弹,夏子漓连忙含着泪水摆头。

    “再说一遍——”他冷冷的语气,满含怒火,幽深的黯眸在暗色的光线里格外的清寒。

    “不。不跑了”颤抖着哭声,现在什么尊严的也都不要了,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有尊严,所以她现在不会在他的虎嘴边捋须,跟他硬碰硬。

    许久,墨云轩眼中的黑雾逐渐散去,将她的手脚放开,手中的东西扔在一边,因为疼痛,夏子漓久久的不敢动,轻轻一动浑身都疼,软垫上面的泪迹已干,她伏在上面轻轻的抽噎,墨云轩的外袍已经散开,露出蜜色的胸膛,阴郁的眼时不时看向伏在软垫上哭泣的她。

    马车还在颠簸,墨云轩坐在车内沉默,心内到底有些不忍,气头上的他下手是不知轻重的,当伸手去抱她,想要看看她的伤,却被夏子漓抽噎着缩回了身子,一副委屈的无辜的模样,恐惧的目光泪水粼粼的看着他,以为他又要残忍的对她怎么样,墨云轩一愣,看着她的举动眼眸一沉,然后身体移过去不由分说将她侧身搂在怀里。

    光洁的臀部在漏在外面,被打的一块青一块紫,墨云轩将她身子转过来,细致的看着她身上被他打的一条条印痕,小心辗转细看,手指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那些伤痕,她带给他的怒仿佛已经跑到九霄云外,他本来不想打她,从头至尾,他只想好好的疼她,只要她好好的在她身边,只要她在就好,他怎么能失去她,他无法失去她,失去了她,他再找不到人生的重点,找不到生活的重心,可是她偷跑的行为实在让他想不生气都难。

    夏子漓乖巧呆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犯在他手里,又只剩挨打的份。

    马车还在路上颠簸,皇城外,风稍稍带起车帘的,偶尔划开一丝小小的缝,墨云轩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给夏子漓盖在身上,马车行驶到城门口缓缓的停下来。

    墨云轩暗暗的眸子看出去,灰色的高高的城墙由侍卫驻守着,视线下移,城门外一大批的衣作褴褛的灾民拥堵在前。将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所以无论是人还是车辆进出都不方便。

    停息了片刻

    车窗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王爷,这些是晋北水患的灾民,一路南下流至京城,属下这就派人把他们赶走——”

    晋北?怀里的夏子漓怔怔的抬起脑袋,晋北不是忠王的封地么,她之前听爹爹经常说,晋北年年水患,一到春季高山上的雪水融化下来冲出河堤,便出现了大量的灾民,但是,忠王为什么都不出钱粮供给,任由他封地上的子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马车一路过去,穿过城边,沿着主干道奔向城心,看到繁华的街心,巍峨高大的两旁的建筑物,夏子漓心忽的落下去,终于还是回来了。

    马车最终停下来,帘子掀开,墨云轩抱着夏子漓下了马车,莫瑞带着侍卫在门前迎接,看着墨云轩怀里的夏子漓,黑眸微微一紧,神色复杂,他已经仁至义尽的放了她两次,一次是在大街口,他知道王爷满世界的在找她,盛怒之下被抓回去这个小王妃的日子肯定是难捱的,她却傻傻的站在最显眼的街口,他当时看到了,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放过她,假装没有看见的移开视线,后面在城门口,当他看到宁王妃的马车,他知道夏子漓跟宁王妃要好,再次从宁王妃当天的语言和脸色判断她应该在里面,所以阻止了侍卫的搜查,放她们出城,谁知她依旧那么倒霉,隔了一天的时日就被抓回来了。

    “叫管家拿最好的金疮药来——”

    抱着夏子漓,墨云轩头也不回的飞快的进了王府。

    莫瑞神情一顿,嘴角不由自主一抽,果然,还是挨打了。

    抱着夏子漓一路到了天居院,屋里的侍婢满满,墨云轩将她背面向上放在床上,直到管家送来了药膏,遣散了所有的侍女奴才,轻轻揭开裹在夏子漓身上的长袍。

    这时的小翘(蟹)臀看起来比开始严重很多,刚刚挨完了打好多印痕没有浮出来,而现在全部都浮出来了,整个屁股都肿的紫涨紫涨,夏子漓无声地趴在金丝织成的软枕上,她不想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墨云轩心疼的轻轻的抚着有些凸出的印痕,有些自恼自己的冲动,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他小心取下药盒的盖子,黑眸下敛,从里面挑出药膏,轻轻的点在淤痕上,然后用指腹轻柔的抹开,凡是涂抹了药膏的地方冰冰凉凉,不似先前灼痛难忍,夏子漓轻轻吸着气,不敢乱动,然后头趴在枕头上闭着眼假寐,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所有的地方才全部抹上。

    墨云轩收了药盒,然后拉了衣袍又重新把裸露的地方给盖好,抬头一看夏子漓已经趴在枕上呼吸均匀,白玉般透明水嫩的脸侧向外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根根铺排而上,浓密而曲卷,坚挺的鼻,在明亮的光线里尤其的白净,红红的小巧的菱唇紧阖,上唇微微翘起,美丽又带着几分可爱的模样,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手指微曲,去抚弄她的侧脸,冰冷的唇角微微弯曲,轻轻的逗弄了几下,宠溺的目光,见她睡的沉,完全没有回应,又才拉了锦被轻轻给她盖上。

    刚出了天居院,守在不远处的侍卫便立即上前

    “爷,侯爷和七王爷已经在书房等你多时了——”

    “知道了——”

    墨云轩淡淡的一句,神色极为正常,眼眸却骤然深邃,浅浅的目光朝周围的绿树红花一扫,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微凝,怀揣了手,步幅稳且慢,缓缓的向书房走去——

    “如今晋北又发大水,今年的气温突然升的快,谁也措手不及,想必忠王现在是急坏了的,大批的流民进城,对京城的秩序也造成极大的混乱,我连夜进城,跟八弟好好筹谋下——”

    说话的是七王爷瑞王,他的生母和墨云轩的生母婉妃是表姐妹,所以从先帝在的时候,就是两兄弟的感情最好,两兄弟的年龄也最接近,自然甚过跟其他皇子的感情,瑞王的封地原本不在京城,墨云轩便把自己在京畿的一块封地自己让出来,这样瑞王才有了居于皇都的权利。

    这是情谊,当然也是政治的联合,只有居在皇都周围,形势一旦发生异常才可快速的商量出对策。

    而有些皇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封地,直到后来被封王亦只有爵位而无实权,譬如五王爷,但是无封地则无权利,无权利则无欲,所以每天走鸟观花,娶了三十多房姬妾,后院美女成群,完全可比宁王,日子倒是过的美滋滋的。

    “七哥的意思是——”

    墨云轩坐在瑞王的对面,故意拖长了声音,慢悠悠的揭开茶碗,眼眸带着微微的笑意

    “皇上一直帮扶着忠王,目是想拉拢,而此时,皇上正在筹备迎接和亲的西月国公主,而且,此时国库空虚,要急着拿救灾的这一大笔银粮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此时便是我们拉拢忠王的好机会——”

    墨云轩轻轻品了一口茶,眼眸湛亮,对瑞王的话语不置一词,看向洛御风。

    “你觉得这提议怎样——”

    洛御风长长的沉默了一阵,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开口道:

    “这办法的确是可行,流民失所,想必忠王现在一定是急坏了,有人帮扶他一把堪比雪中送炭,但是这个办法实在太过冒险,皇上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地位,没什么权力的皇子突然爬上至高的龙椅,君临天下,尝过甜头,对于权力绝对不可能轻易放手,皇上想要集权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诸侯王众多,从先祖帝开始留下的分封面积一块一块的缩小,虽然多,但是诸侯王却不易集权,如今就只有宁王和王爷的势力最强,那些小的诸侯王自然要紧紧地依附,皇上已经视两位王爷如鲠在喉,王爷的势力现在如日中天,几次的大势搜城,搜宫,只怕这影响已经不好了,如果再拉拢忠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只怕弄巧成拙啊——”

    墨云轩正了正姿势,凝神片刻,正色说道

    “忠王愚钝,做事犹豫不决,先帝立储,忠王明明是长子,母亲为堂堂的四夫人之首,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齐庆王的长女,齐庆王是太祖皇帝也就是先帝父亲的亲侄子,父亲懿王是太祖皇帝的亲兄弟,位袭三世,当年的忠王母妃——楚德妃为了扶儿子上位,明里暗里给皇后使了多少绊子,最后还是毁在她这个儿子手里——”

    “这段时间本王给了皇上太多的压力,夏子漓中毒,本王封了他的后宫,皇上表面上不置一词,心里恨的很。”墨云轩低头,淡淡的语气,满不在乎的表情把玩着拇指上精贵的白玉扳指“这次搜城的动静实在是太大,本王也要好好的停息一段时间,皇上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名正言顺的皇上,本王对皇位没有丁点兴趣,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宁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会好好感谢本王的——”

    说完,墨云轩唇角微勾,拉起一个还看的弧度,脸色极为平静的起身,大踏步走出去,现在,他满满牵挂的都是他房间里的小女人——

    *

    实在是太困了,这两天都在担惊受怕里,她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所以,在刚才墨云轩给她上药的时候,明明只是闭眼的她,竟然会真的睡过去——

    睁开眼,美目微惺,腮香微漾,从半开的窗望出去,落日的余晖洒满黯然的绿叶,清凉的风划过树枝上的娇小的叶片,如鱼尾般轻轻摆动,煞是好看。

    她轻轻的动了动想从床上起来,还好,屁股现在没那么痛了,也许真的药力奇效,侍女见她要起床,急忙上来帮她换衣梳洗,托盘里叠放着一套水蓝色的纱裙,柔柔软软层层叠叠,最外的一层掺杂了银线,晶亮的线丝丝缠绕,泛起蓝蓝的柔波,轻盈的纱膨胀成一朵朵的花,拥簇。

    换了一条宽松的亵裤,虽然屁股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可是只要用力一碰还是会很疼,夏子漓木然的站在床边任侍女打理身上的衣物,一身水蓝如雾如烟,流光溢彩,隐隐下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柔软的裙摆极地,淡蓝,水蓝,天蓝层层叠叠的披帛纠缠,堆叠在裙摆上,甚是好看。

    懒懒的梳了发髻,寻常的单髻,余下的青丝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起,清丽之极。

    “咱们的王妃娘娘无论怎么穿戴都是最好看的,宫里的娘娘根本没法比——”

    因为不能坐,侍女便将菱镜举起,冬菊看着面前的夏子漓,黛眉如山,明眸皓齿,诚心赞叹道

    夏子漓神色淡淡,本以为能跑的了,结果呢,不但被抓回来了,然后还好好的挨了一顿。

    她拖着裙摆,因为太长,轻轻用手提了,落寞的走向门前倚着。

    落日。落日远处的山朦胧,层层的青色,如丹青墨石,烟光如雾,逶迤磅礴,半轮红日收敛了它耀眼的光,挂在半丘的线条,美轮美奂。

    一如门旁倚着的美人。

    不远处的墨云轩正从外面回来,缓缓的走着青石路板,步幅悠然,英气勃发,一抬眼,便看见倚在门前的夏子漓。

    黑色的眸微微半眯,他妻子的美她是知道的,可是,而此时的她,美丽的衣裙蹁跹,那些膨起的蓝色的轻纱几乎要把她包裹,娇小的身段迷人非常,小小的精致的五官,眼眸含情如水,朱唇娇嫩欲滴,岂止一个‘倾国’可比!

    只是,那美丽的眉宇间忧伤萦绕,有些微微的刺疼他,他也知道他的粗暴打伤了她,可是谁要她总是那样简直不听他的话,非要跟他对着干。

    跟他对着干,她能有胜算么——

    别说是她,天下又有几个人跟他对抗能有胜算。

    只不过她不同,她是他心头的肉,就算再不听话,也舍不得重罚。

    打她,他自己的心亦是跟着疼——

    他轻轻的走上去,因为她的忧伤,心忽的软了

    “王爷——”

    夏子漓身边的侍女连忙行礼——

    “都下去吧——”

    遣散了夏子漓身边的侍女,墨云轩走近轻轻的搂了夏子漓的腰,温柔的声音。

    “外面风大,别站在门口——”

    夏子漓淡淡看他一看,没什么表情,半响,轻轻地说道

    “我想看日落——”

    墨云轩轻轻一顿,日落的余晖扫过他精致的侧脸,看不清表情,但是黑眸湛亮,菲薄的唇,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带着邪肆的笑,将她更加搂紧。

    轻轻贴着她小巧的耳垂

    “好,我抱着你——”

    天居院的外面院子里,也种了一棵四季海棠,满树的花,绯艳的色,红红的落日的光芒下,耀眼如霞。

    树下有一张藤椅,夏子漓喜欢平时绣花的时候坐在上面,而此时,墨云轩抱着她懒懒的躺在藤椅里,将她的身子侧着,一手揽了她的肩,轻轻的将她偎胸口。

    那轮红日一直蹒跚着,如同一块温润可及的火玉,红彤彤地,黛山隐去了它的些许光芒,看的人微微有些感动。

    “好看吗?”薄薄的唇贴在她的额头,身上带着若隐似无的清香,夏子漓也不知道那兰花香到底是哪里来的,燕王身上从不挂什么香囊,香袋儿的东西,也不喜焚香,那么一定就是他的体香了,当年的婉妃鲜香艳丽,光芒四射,才生下了这么个精致绝伦,迷死人不偿命的儿子。

    带着挑逗的热气喷在耳侧,墨云轩低头轻轻含住她迷人的耳垂。

    “不要——”

    夏子漓想也没想的偏头。

    久久,见墨云轩没动静,又将头转过来,毫无预警的唇上一暖,有些微微的发慌,她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每天欺负他,恨的咬牙的男人,恍惚间,有些发呆,他眉如横峰,俊眼修长,一双深沉的黑眸带着深深的魅惑,英气挺拔的鼻梁,这一切,近在咫尺,如果不是她对他有阴影,她绝对得承认,面前的男子的确是风神俊秀,俊美无俦,好看的紧。

    唇舌被他撬开,夏子漓有些愣愣的跟不上,他的吻湿热而缠绵,温柔也霸道,舌长而灵巧,娴熟的一点点占领她的地,软软的,缱绻细柔,一点一点耐心的撩动着她的丁香小舌,满满的,深沉的,火热的,撩人的将她的意识吞噬。

    “唔——”她有些受不了了,不是看日落么,这个登徒子。动不动就来了,没有一点前凑,也不分时间和场合,别人不是都说燕王不好色么,看到再貌美的女人都没反应,是别人感觉错了还是她感受错了。

    “专心点——”似乎发现了她的分心,缠绵中的人有些不悦,蹙起浓眉,冷冷的声音。

    夏子漓不敢多想,然后被动的配合他,直到被他吻的够了,终于肯松开她的樱唇。

    “我明天能不能去牢房看看我父亲——”趴在他怀里,歇气歇的够了,她突然冒出一句,抬起漂亮的水眸看想把视线伸向别处,眼神游移的墨云轩。

    墨云轩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她的话眸子一暗,许久,微微有些烦躁的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虽然不是很情愿,夏子漓依然还是很满足,如同她自己本来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不过多的去期待什么,也不过多的截取什么。

    离夏氏一族行刑还有一天。

    夏子漓心越抽越紧,慌乱,紧张,沉痛,让她坐立不安,很显然,墨云轩也感觉到了,马车上,他抱着她冷冷的目光看她苍白的脸,神离的思绪,一语不发。

    马车辘轳驶向皇宫,进了天牢,墨云轩凭着记忆带着夏子漓去了夏衍的牢房,却被狱监哆哆嗦嗦的告诉说夏衍被转移到天牢下面的暗牢。

    “谁让你们擅自做主的——”夏子漓一股怒火从胸中冒起,狠狠的一个巴掌下去,暗牢,那是虐待最低级犯人用的,里面又脏又湿,人一进去,几乎不能活着出来,爹爹的腿部都风湿,凡是在潮湿的地方呆的久了便会疼痛不已,更可况是暗牢。

    “王妃娘娘饶命。奴才哪敢做主啊。都是。都是贵妃娘娘的旨意。”狱监跪在地上,脸上红成一片,冷汗涟涟,这差事真他妈不好当啊,都是些不敢得罪的主,一个叫移了牢房,另一个又气冲冲来了说不许。

    贵妃娘娘。夏子娆。夏子漓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半响,才反应过来,喃喃痛哭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他是一个老人啊,是她的亲爹爹——”

    “乖,先别哭了——”墨云轩站在一旁软语安慰着,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一面又向跪在地上的狱监冷冷道“带路——”

    狱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忙叫人提了灯下了暗牢,心里不停的嘟嚷这差事真不是人当的,待会这王妃娘娘看到这暗牢里的东西还不知道会把他怎样呢?

    暗牢恶臭肮脏无比,里面长年无灯,身后的侍女连忙托起夏子漓的裙摆,狱监叫了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将里面照的透亮,凡是进了暗牢的人吃喝拉撒全在牢里,加上长年的不通风,便可知里面情形如何了,人一死,尸体就立即被抬出去扔掉,几个侍女一进去看到两边牢房的污秽之物,都止不住呕吐起来。

    墨云轩对这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只是一路护着他的小女人,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语不发。

    湿湿的地面土的颜色都是褐色,上面淡淡的一层水,可见这牢房有多湿。

    夏子漓越往里走脸色越苍白,她的父亲。她的亲爹爹居然被关在这种地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丧心病狂。

    司监的腿有点发抖,许久,走到里底面的一间牢房,夏子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说“启禀王妃娘娘,到了”

    到了?!。缓缓的转身,面对着铁牢,她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我的父亲。父亲就关在这种地方。”

    面对夏子漓强烈的质问,司监也不敢多说话,低垂着头不敢吭声,夏子漓急怒攻心冲过去狠狠的给了他几个耳光,一巴掌连着一巴掌几乎要把力气用完了才罢手,司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顿,挨了打依然定定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旁边可是站着燕王爷呢,王爷都没出声,纵着王妃,他哪敢反抗地说出半个字啊。

    夏子漓打完了还不解恨,冲上前要再重重的踹两脚,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

    “。先别打了。”墨云轩从旁边拉住她“你不是来看你爹爹么——”

    夏子漓仿佛没有听到继续如同发疯的冲上去,却被墨云轩从旁搂住了胳膊,心疼的语气,软软的声音,想让她满满的燥急的心情平复下来。

    “乖。停下来。停下来了。——”

    一面冷冷的吩咐狱卒“还不开门?——”

    狱卒开着锁的手一直在颤抖,许久拿着的锁链哐当一声巨响,吱呀一声,牢门开了。

    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夏子漓走到牢门前闻到气味恶心不止,其他的侍女太监不敢靠近。

    “爹爹”夏子漓强压住胸口的不适,从牢门进去,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轻轻的唤了声,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回应,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死了么。心颤抖着,夏子漓脑海中轰然一响,如雷劈过,生生一片空白

    “爹爹——”

    侍女太监不敢进去,墨云轩接过了太监手中的灯,两步跨进。

    接着微弱的光,照亮地上小小的一块,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只干枯的赤足,惨白的踝骨凸起,偶尔颤动一下,表示人还有气

    夏子漓扑上去,根本顾不得什么脏乱,将在地上微微抽搐的身体搂在怀里,爹爹,这是爹爹吗,这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在正堂门外的梨花躺椅把头埋在她颈间陪她看日落的爹爹么,是朝中那个身作红色蟒袍在程乾殿上满腹经纶的豪情万丈的爹爹么,是那个一身青色长衫每每进了垂花门站在石门下意气风发英姿挺拔温柔唤她‘漓儿’的爹爹么是么。都是么。

    “爹爹——”你说话,你怎么都不说话。夏子漓泪水大滴大滴打下来,胡乱扒开那些如枯草的脏乱的垂下来的头发,想要将夏衍的脸漏出来。

    “啊——”突然,惊恐的尖叫的声音划过耳膜,在闭塞的空间里久久回旋,夏子漓身体颤抖,脸色恍如见了鬼般的惨白,收了手,身体软软的跌在地上。

    墨云轩提了灯,两步抢过去,对着牢里的那具躯体蹲下,动作熟练的用虎口掐开这具身体的下颚,从嘴巴里看进去。

    脸色瞬间大变——

    急忙将手中的头颅扔掉,不由分说将地上神情呆滞的夏子漓提起来,扔到牢门外。

    然后吩咐狱卒锁牢门。

    “不。”看到牢狱的动作,夏子漓脑子突然间清醒过来,哭着从地上爬过去,紧紧地抓住锁门的人的腿脚“不。你们不能这样。那是我爹”

    狱卒没有停下动作,夏子漓知道这样没用,急忙爬到站在一边的墨云轩的面前,泪水横流

    “求求你。救救他。”

    “我救不了——”他黑眸暗沉,声音平静,他是真的救不了,落红胭脂,这是一种异域的毒药,也是目前所知的最歹毒的毒药,这种毒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便会如火烧般一点一点腐化人的五脏六腑,让人慢慢的承受这种被火灼伤心肺,然后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体一点一点被融化的痛楚,用这种毒是一种极其残忍和阴毒的手段,凡是身上有伤口或者一旦沾上毒液便会感染,夏子娆这个女人,还真是下的了手。

    现在唯一能解此毒的远在千里之外,而夏衍的毒已经沁入脏腑,无药可解。

    “求求你救救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恨他。所以你不愿意——”夏子漓恨恨的瞪着他,她一直相信这是他的托词,他恨她父亲,所以不想救他

    “跟你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墨云轩情绪有些烦躁,不耐的语气“这种毒无药可解,如果你真的为了你爹好,就应该尽快的给他一个了结。”

    “我不——”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他真的救不了,落红胭脂的毒,无药可救——”悠然的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稳稳从入口处传来,然后密集的脚步声,侍卫一字排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牢房照的透亮。

    身材浑厚挺拔的宁王阔着大步从涌到的尽头一步步走过来,宁王后面跟着一身玫色宫装的夏子娆,大红色抹胸,头上金光灿灿,几朵鲜艳的开的轰轰烈烈的牡丹拥簇,镶在鬓发间,显得华丽的非常,眼角微微上挑,媚色如丝,极尽风骚之能。

    “哟。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要来送别,本宫还以为,你只惦记着你的昊哥哥,连父亲的好日子都给忘了呢。”

    说完,眼微微横着看向墨云轩,提到了皇甫昊,墨云轩的脸果然瞬间阴沉了几分。

    “是你们,还是你们三个——”夏子漓此时恨到了极点,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三个人,宁王,夏子娆,墨云轩,她从来也不会觉得墨云轩跟他们有什么两样,他不是时刻也想陷害她爹爹,将她的爹爹除之而后快么,眼眸里暗藏一片猩红,对着眼前的几个人恨不得将他们撕碎。

    “夏子漓——”墨云轩在一旁怒喊一声,该死的女人,一牵涉到她的爹,她倒是什么都不顾了。

    “其实——”宁王慢悠悠的蹲在夏子漓面前,抬起她精致的半侧小脸,让她充满恨意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墨云轩居高临下的站在宁王身边一脸无谓的撇开脸也不阻止“谁做的都不要紧,你可以自己看看,他现在有多痛苦,如果我是你,做一个孝顺的女儿,就应该立马拿把刀把他杀了,你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么,就算你现在让他活过来,呆在这么一个地方,他也不会感激你——”

    “禽兽——!”夏子漓打了个颤,猛的一把推开他,连连退后几步

    “好了,看也看过了,跟我回去!”墨云轩在旁冷冷的语气,懒得跟她废话

    “我不回去。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我爹”夏子漓大喊着哭出声,抗拒着他,身体趴在地上退后,挨着牢门。

    他就知道——

    墨云轩不跟她讲太多,直接提着她后背的衣襟一把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拖起。

    “来人,打开牢门,把那个老东西一刀给结果了,免得本王看着烦心——”宁王突然间从地上站起,浓眉一拧,冷冷的吩咐。

    “是——”立即有个侍卫一把用刀砍开铁锁,精铁制成的链子,冒出一股火花,牢门开了。

    “不——不要——”夏子漓紧紧的瞪大眼,身体被墨云轩牢牢的揉在怀里没法挣脱,但是却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挣扎,手竭尽全力的伸出去想要阻止那些进入牢房的侍卫,但是身体被人制住挣不开,眼泪混乱的在脸上横流。

    “不。求你们。不要”

    她拼命的哀求着,直到隔着牢房,亲眼看着侍卫的刀狠狠的竖着插进去,插进地上那具差不都快没有气息的身体。

    “不——!”

    夏子漓的心刹那间停止了跳动,耳旁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声息般,什么都听不见,只看着那刀猛然从身体里插进去又抽出来,然后不知名的液体溅起,在牢房崩洒了一地。

    那不是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黄黄的,黏黏的。有些恶心

    死了。这次。爹爹。真的是死了。

    她的整个灵魂被抽离了,整个人在此刻安静下来

    见她没有了声音,墨云轩抱起她快步出了牢房。

    手中的夏子漓此刻全然如同无魂的躯体,在墨云轩的怀里不哭不闹,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微弱,一手抱着她上了马车,坐在车上,他轻轻的理开夏子漓被不知是泪还是汗水打湿的鬓发,然后马车一路飞奔至王府。

    王府后院的后山,引进了的天然的温泉水,十尺来见方,精致的大理石经过人工的打磨,地面光滑的能照出人影。

    而此时

    “嘭”的一声,她整个身体被仍进了池里,水花轻轻的溅起,池水不深,没至胸,‘咳咳’一个激浪打来,她醒神过来,站立不稳,慌乱之中,呛了两口水

    “好好地在里面给我呆着”将她扔进去,墨云轩头也不回的沉郁着脸大踏步的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夏子漓很久才聚集了焦点转移了视线看过去

    侍女拿了洗漱用的东西,连带着长长的青丝都梳洗了番,一根一根的编成小辫,盘在头顶,身上也是一寸一寸被搓揉,连指甲缝都掏的一丝不留,王爷说了,一定要洗的干净,这种毒一沾在身上便不得了。

    在里面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夏子漓的双手被捆起来的,整条臂膀酸痛的不行,王爷说了,如果怕王妃不配合,那么千万不要客气,把她的手绑起来,必要的时候,连同脚一起。

    雪白的外裳围住**的双肩,白色的抹胸露出一点丰盈,腰间用白色的汗巾束起,才将她的手松绑。

    而此时的夏子漓已然麻木,突然间找不到任何重心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爹爹会那样悲凉的蜷缩着身体死在如此的暗牢里,那是她心中一直高大威猛的值得依赖的和唯一的依靠啊,就算夏家注定要倒,注定爹爹一定要死去,她也没有想过结局是如此的凄惨,而她,作为女儿,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从浴池里出去,丫鬟扶着她轻轻的从台阶迈下,长长的白色的绫裙及地。清冷的夜风吹开她的垂落在胸前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发丝吹成小卷,在白皙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轻的撩拨着。

    眼中无神,突然间,两个粗使的婢女蹲在台阶脚下,因为这里很少主子过来,奴才们自然是惫懒了些,有了空儿就偷闲,聊的兴高采烈。

    “听说了么,皇甫大将军向皇上奏请要娶肖家的小姐了——”

    “是真的么,之前不是说在宴会上皇上做媒亲自赐婚将军都推辞了么——现在怎么又肯——”

    “那怎么知道,男人都是花心的,今天一个样,明天说不定又是另一个模样——据说,那位将军和咱们王爷是情敌,都喜欢咱们的王妃——”

    “是不是真的,你打哪儿听来的,这种话不能乱说,不过,听说,咱们的王妃美若天仙,性子温柔娴静,有几个男人喜欢就不足为奇了——”

    “听说那皇甫将军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但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咱们王爷那种类型的男人”

    夏子漓身后的侍女假意的咳嗽几声用以提醒下面两个不只死活的丫鬟。

    两个毫不知发生何事的丫鬟,惶然中,站起来一看,才发现上面有人,映入眼帘的一抹娇小却宛若谪仙的女子,白色的绫裙在夜风中素白飘逸,青丝乱舞,飘飘若仙。

    “这是王妃娘娘——”

    能贴身侍候的侍女自然要高人一等,轻轻扶着夏子漓走近,口气中无不骄傲。

    两个粗使婢女惊呆在原地,半响才回过头来,赶紧行礼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夏子漓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开

    而她听到皇甫昊三个字心颤动了一下,疼的厉害,如刀在心上反复的割,撕成一片一片,她不想哭,也不想再开口。

    曾经在相府的大门前他抱着她说,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都会陪在她身边的昊哥哥。永远等着她的昊哥哥。终于,在一次背弃了她之后,再次抛弃了她。

    安静的步子在暗夜里,一步一步,许久,泪水依然无声从眼眶里夺目而出,流进嘴里,咸咸的,酸涩的,疼痛的。

    见没人让她们起身,两个丫鬟便自行起来,感慨地看着夏子漓的背影

    “刚才是王妃么。是我们的王妃么,果真好漂亮。终于看到我们的王妃了”其中的一个丫鬟眼睛直直盯着夏子漓离去的方向无不兴奋的说道

    “是啊。可是好奇怪。王妃娘娘看起来都不怎么开心”另一个丫鬟停在原地,目光望过去,则微微崛起了嘴

    *王府内,一盏红烛。

    墨云轩整个人倚在坐榻,手中甩弄着一串黑色的玛瑙珠子,月白色的锦袍铺开,眉宇微微的蹙起,烛火侧下,划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王爷。”蓝影快速的进屋,半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

    “找到了么——”半敛的黑眸突然抬起,薄唇轻启,目光如炬。

    “属下不负王爷所望。经过两天一夜,终于找到了宅公子”宅笑天是精武世家唯一的传人,精武世家是天下最精于毒和暗器的传统世家,最擅长制作各种毒药,研制解药,并精于医术,兵刃,只不过这精武世家代代单传,所有的技法只传于一人,所以要找到这人实属不易,而且,宅笑天天性孤僻,行为乖张,喜浪迹江湖,行踪不定。

    视金钱为粪土,且最讨厌结交权贵,做事喜随心情,若是心情不好,纵然皇帝老儿也不买半分的帐。

    但是却肯屈就为墨云轩做事,只因为一点,曾经墨云轩随性赴覃山,在覃山之顶,输了一盘棋,下棋之前,双方打赌,若谁输则不在出道德范围之外差遣对方一年,然后,一向自负的他,以一子之差输给了墨云轩。

    输得心服口服

    “王爷为什么会”

    “当初,西月国进献这种毒药本王就有所怀疑,现在不得不早做准备”墨云轩眼眸幽深,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暗。

    “如果拿药的是宁王,王爷认为他是用来对付您还是对付皇上”蓝影沉默了下

    “如果给药的是西月国的皇上,再让这西月国公主带入,那么你又猜测他要对付的是谁呢——”黑暗中,那双黑眸湛亮,唇角忽然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当然是沐轩国——这种毒药一旦不小心入口或者有伤口的人沾上皮肤就会慢慢的腐蚀,一个中毒的人可以传给很多人。极其阴毒”

    “有解药吗?”

    “有。目前只有一颗,只有预防没有治疗之效”说着,蓝影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的盒子。“这是宅公子让我带给王爷的——”

    墨云轩接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颗黑亮如珍珠的药丸,黑眸拉成狭长,许久,合上盒子。

    突然,门外又快速闪进了人影

    “启禀王爷,京畿突然发现了大量的流民的尸体,还有不少人乡民腹痛,呕吐不止——”

    “西月国的公主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墨云轩眼眸没有半分波动

    “已经到了京畿,抵达皇城——”

    “呵,阵势摆的挺大啊——”唇角微曲,坐在床榻上的墨云轩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凛冽的五官此时在烛火下显得更有立体感,如巧夺天工之手刀刀精心的雕刻而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俊美的非常。

    “听说,皇上后日会在皇宫里设宴款待,并邀了所有的亲贵大臣——”

    “好啊——,本王也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西月国的宝,人们心中的圣女是何模样——”

    讥诮的语气下了床榻,手中依旧把玩着那串珠子,墨云轩一脸无谓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

    天居院

    房门大开,侍女站在床边,脸上有些不知所措,见到墨云轩一脸冷冽的进来,脸上的这种表情就更深了些,轻轻上前两部行礼。

    墨云轩走到房中央站定,一看到床上闷闷不乐,把头倚在床头脸上无表情的夏子漓,旁边放着的粥和水一点没动,眼眸微眯,俊脸上更是阴沉了下来。

    许久,轻轻扬手,示意侍女退下。

    俊脸上调整成一个柔和的表情,轻轻走上前去,坐上床榻,轻轻把夏子漓搂了,拉近怀里,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

    “怎么了。还在为你爹爹的事伤心么。”

    他抱着她,轻柔的声音。侧了身子,搂住她的肩。

    夏子漓只是一动不动,呆在他怀里,任他将她怎么样,不说话也不反抗,如同一俱无魂的躯体,整个人神情呆滞。

    墨云轩见此,她无神的模样,心里忽然一阵疼痛,神色黯然,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侧脸,满含怜惜。

    “乖。别赌气好不好”他吻着她,大掌轻轻抚着她冰凉的背脊,手掌中灼热的温度想要将她身上的冰冷全部融化。

    夏子漓依旧一动也不动,眸子里是深深的空洞,暗如墨潭,没有一点波动,沉寂的如死尸一般。

    墨云轩的心更是瞬间刺痛,猛烈的揪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气息,他将她揉在胸口,抱紧了她,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怎么能将她逼成这样,心中一阵强烈的自责。

    “明天一早我就去奏请皇上把夏家的人都放了,让他们官复原职,只要你乖乖吃饭,不再跟着赌气了,好不好”他语气温柔,声音软软,抱着她,仿佛哄小孩一般,细致,耐心。

    终于,夏子漓长长的睫羽颤动了下。

    虽然只是小小的反应,墨云轩亦是欣喜的很,至少,他知道她在听。

    亲自端起搁在矮几上稀粥,搅拌了,舀了勺递到嘴里试了试温度,还好,虽然放置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温热的,然后喂到她唇边。

    夏子漓依旧没有张口,许久,抬起水眸看他,眼神里稍稍有了一丝清明

    “紫儿呢——?”

    从她回来就没有看到紫儿,她相信一定是他把她要么关起来,要么打发到别处去了。

    既然要放人,那么这个机会便不能错了。

    墨云轩瞬间脸色一沉,这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不过,现在看着她这样,他也不敢强硬的拿她怎样,这是他的命根子,只要她不和他赌气,吵架,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由着她。

    “呃。紫儿也回来。”

    他挑了挑眉,乖乖的端着碗,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用勺子舀了递到她的唇边,耐心的侍候他的小女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差不多吃了小半碗,勺子又一次递到唇边,夏子漓厌烦的别开脸,再不张口。

    “再吃点好不好——”宠溺的语气,带着低低的恳求

    此时,这位纵横天下,叱咤朝野的尊贵的非常的人物就因为一个小女人而被压制的死死的。

    夏子漓黯然摇头,推开碗,她真的吃不下了

    墨云轩也不勉强她,唤了侍女进来,拿了帕子给她擦脸,夏子漓任由着他,完后,才将她放倒在床上,墨云轩贪婪的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神色淡漠的人儿,白皙的肌肤嫩如豆腐半,香香软软,唇却是艳红如朱丹。

    “为什么不睡——”

    他坐在床头,俯下身,轻轻问道,然后在夏子漓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见夏子漓没有反应,轻柔的吻继续向下,贴上她的红唇,夏子漓嘤咛一声,一颗凉凉的东西滑进来,下巴被人一抬,瞬间滚下喉咙。

    “什么——”

    她哽噎下喉,蛾眉轻皱,有些难受的问他

    “没什么,只有你没事我才放心——”他薄唇在她耳边说的煽情,但是夏子漓却不明所以,有些愣住。

    “快睡觉——”

    这个死男人,又开始一副冷脸,夏子漓轻轻闭了眼,静默中,感觉有人将她的身上的被子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