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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嘴上净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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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渝,我们之间真的非要走到那个地步不可吗?”“你说呢?”抬眸看了她一眼,谢渝嘴角抿下去一点,眼底的笑意也暗了暗。傅宁榕偏头看向别处,不想再直视谢渝。让她说?她怎么能知道?她自然是不愿的。

    这么多年她都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谢渝身边,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适应了朋友这个身份,她并不想和谢渝的关系有多大的转变。

    顾忌着谢渝的心情,傅宁榕也拿出了一些稳妥的说法,旁敲侧击:“你往后总会有真心爱慕的人,到那时候再想起现在,你肯定会后悔。”

    “行了行了。你想说什么?”顿了顿,傅宁榕还是说了出口:“男子有些欲念很正常,我们同窗这么多年,你要找也该找别人。”

    傅宁榕一向是个聪明人,这是谢渝头一回觉得她竟然那么不开窍?要说也是先有爱慕,再有欲念,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随便谁都能睡的人?

    “现在又这么说了?先前你不是还嫌我不知道女儿家的好?”谢渝抬抬眼看她,目光中掺杂了一丝傅宁榕从未见过的感情“我不会找别人。”“嘴上说说谁都会说。”不过傅宁榕也并不在乎,谢渝去找谁跟她一点关系没有,他只要不动她就好。

    “胡思乱想什么?不可能!”谢渝也不顾着她身上沾染的脂粉味,长臂一伸,直接捞过她,吻到她嘴角:“若是碰了别人,别说你,我自己都要嫌弃自己。”

    “就算你来找我,到时我也不敢再见你。”是吗?这样就好。唇上猛地一刺痛,察觉到傅宁榕不专心,谢渝更加用力一咬,在她唇瓣留下一个明显的咬痕。

    “在想什么。”“没什么。”“别我事事依你,你却抛下我,到最后去找谢凛!”傅宁榕没出声。

    谢渝又像疯了似的非要她给个承诺,直直黏磨着她点头答应,才放她去沐浴。从屏风后面的浴桶洗完身子后都不早了。

    回到里间的时候,谢渝已经蜷着被褥睡着了。很少见他睡得那么沉的时候。褪去了平时的张扬跋扈,睡着的谢渝跟平时很不一样,好像很安静。

    在某个意义上戳中了傅宁榕的点,让她觉得,他其实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不堪。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前提是他不色欲熏心,对她做各种各样不应该的事,他一直都是那种很标致的好看。很周正。

    傅宁榕低头看他,一下一下,偏头去数他的睫毛,很少见到有人睫毛这么长,还那么密,像把折扇,似乎能扇风一样,专心数着,然而在这一刻,那把“折扇”的主人陡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谢渝靠了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近得他的瞳孔里只能映出来傅宁榕的影子,即使没做什么,但被抓了个现行的滋味并不好受。傅宁榕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谢渝说的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为什么会这么慌张呢。

    她又没有对谢渝有什么另外的爱慕之情。可这又是为什么?她分明听到了胸腔里“咚咚咚”响个不停的心跳声。

    谢渝这人虽然于傅宁榕来说颇有些不靠谱,但果真没有骗她,她竟真的升到了刑部侍郎的官职。没过几日,朝中的圣旨也下来了。宣读圣旨的官员立在前方。傅家上下跪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郎中傅宁榕,克己奉公,贵而能俭,能力出众,年少有为,故提拔为正四品刑部侍郎,钦此。”

    “臣接旨。”傅宁榕接过圣旨,叩谢“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掐着嗓子说话的传旨官员声音又细又尖,言语间还带了几分谄媚:“恭喜小傅大人,年纪轻轻便坐到了这个位置上,真是后生可畏。”

    傅宁榕躬了躬身子:“谢过大人,大人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本分做事而已。”她只不过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厮便递了几钱银子上去,压低声音:“大人您收好,今日辛苦您跑一趟了。这是我们少爷给您的喝茶钱。”掂量了几下收到袖口。

    那人满意的笑了笑“傅大人倒是有心,也不枉太子殿下那么看重您,让在下多关照您些。”谢渝?他的手倒是伸的长。

    皇上因病,将朝政全权交由他代理,这也不过数日,连宣旨的官员都与他那么熟稔了。傅宁榕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规规矩矩送走传圣旨的官员,傅家上下迎了上来,翻看了一遍旨意上的内容,父亲和二叔神色稍显凝重。

    都知道现下是太子代理政务,他们家是二皇子一党,傅宁榕这个节骨眼上的升官倒像是太子主动向他们家示好一样,把傅家往太子一党这边拉。

    即使这个官位算是傅宁榕替太子挡了一箭以命换来的。升官是好事,可树大招风,傅家难免会遭到些眼红之人的针对。这些傅宁榕自然是考虑到的。

    三人合谈了一番:在朝堂上千万要小心谨慎,切莫让别人抓住傅家的把柄,把莫须有的小事化大。有利自然有弊。叮嘱过后,差小厮将圣旨收了起来。

    父亲和二叔脸色渐渐缓和,这才心安,这时傅宁榕却被拉到一边,紧接着母亲和二婶喜上眉梢,又凑了过来。

    “榕哥儿,母亲和你二婶都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升到四品的官,许多世家子弟做事几十年都升不到这个官位,你可真为母亲争气。”

    当初她还拦着不让傅宗把傅宁榕接回来,现在想想幸亏接了过来。连一旁的二婶也接连称赞道:“是啊榕哥儿真是好本事,有你这么一个兄长,你阿瑶妹妹跟珊珊妹妹的婚事就指望着你了。

    到时多多同她们介绍些朝中的才俊,让你两位妹妹好好挑上一挑。”“母亲!你同兄长说这些做什么?!”傅瑶在一旁耳根子都红了。着急得朝着她忸怩“兄长都没娶妻,我才不要先嫁人。”

    “你同你兄长比什么?”二婶宽心劝导着。“你兄长在朝中做官日日忙碌,又同那些皇子公主们走得近,现在不娶亲,说不定日后要同哪位公主在一起呢!”

    “你还不趁着你兄长身居高位,认识的青年才俊众多,让他给你参谋参谋你的婚事。”傅瑶向来不爱听母亲这样的话,一气之下跟母亲顶起了嘴:“日日说这些日日说这些?难道女儿家的出路到头来只有嫁人这一条?”傅瑶不爱听。二婶说的这些话傅宁榕更不爱听。

    天下大同,男女平等,凭什么女子就要受制于人,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以女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为官,举荐更多有才能的女子入朝,让人知晓,男子能做到的事女子未必不能做到。实在听不下去,傅宁榕只好躬了躬身,说道:“二婶,小厨房做了些糕点,傅芙闹着要吃,我们先带她过去。”

    “哦,那好吧,你们先去忙。”二婶讪笑着目送她们离去。去小厨房的路上,傅瑶替她母亲向傅宁榕道歉:“兄长莫要把我母亲的那些话放在心上,我母亲一贯是这样,嘴上净是胡说,她的话都做不得数的。”傅宁榕点点头:“自然,我知二婶并无别的意思。”两人肩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