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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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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桂云那种性子,要知道她和自己儿子闹情绪,准又是不高兴。

    男人在别墅门口将她放下来,自己则把车开向车库。

    施以默掏出钥匙开门,刘妈瞅见是她,脸上不由扬起抹笑靥,“太太,您回来了。”

    她改口倒喊得顺溜,施以默同她也许久未见,她强迫自己展开双唇,“刘妈。”

    刘妈并未从她脸上看出些别样神色,只觉施以默脸色有些苍白,她走过来帮忙拿包,“太太,您和先生吃过晚饭了么?”

    施以默换好拖鞋,这才想起唐朝睡了好几个钟头,连饭都没吃。

    她笑了笑,“先生还没吃呢。”

    刘妈把包挂到架子上,“那我去给做。”

    施以默见她拿起围裙折身去向厨房,她想了想,张唇喊了声,“等等。”女人信步走到刘妈跟前,她伸手拿过她的围裙,“我来吧。”

    她记得唐朝喜欢吃她做的菜。

    刘妈点了点头,笑说“唉,好。”

    施以默把围裙系在腰间,迈开步子到冰箱里取出几样菜,都是些他爱吃的。

    唐朝进门后,鹰眸在客厅内环视一圈,刘妈上下打量他身上单薄的浴袍,招呼他一声没有多问,男人点下头,弯腰将钥匙搁在茶几上,起身上去二楼。

    卧室内,并未见到施以默的身影。

    他阖起眉宇,再度出来时,已换了身简单的家居服,笔挺的身材被裤管拉得欣长,男人边下楼边优雅的挽起衣袖,“刘妈,太太呢?”

    即便穿的这样简单,也丝毫掩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尊贵。

    刘妈在他面前向来毕恭毕敬,“太太在厨房给您做饭。”

    闻言,唐朝幽邃的瞳孔掀开道炯光,复后黯沉下去。

    他面色如常,踩下最后一截石阶直接转向厨房方向,刘妈瞅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翘唇笑了笑。

    “真是一步都离不得。”

    施以默将拌好的肉丝放入锅中翻炒,一双大手陡然穿过她腰身搂向小腹,女人身子微怔,唐朝下巴枕到她肩头。

    他视线下滑至锅中翻腾的肉丝内,嗓音低沉且嘶哑,“我说过,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他阖起眼帘,俊脸埋入她颈间亲吻,两臂拥紧“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你的人。”

    施以默敛下双睫,她背锥紧贴在他胸膛,单薄的衣料也好似被彼此体内的温度烫染开,女人姣好的容颜,是恬静过后的淡然。

    她把炒好的肉丝倒入摆在盘子内的葱条上,鱼香肉丝独特的香味缓缓溢入鼻孔,这道菜好几种做法施以默都会,她知道男人爱吃,所以有用心在网上留意过。

    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些家常小菜,同当初在蒙水市一样,施以默端菜上桌,唐朝则在橱柜内找出两个小碗。

    刘妈退到佣人房,不愿出来打扰小两口这种安宁的日子,否则就真是罪过了。

    依着男人高贵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这些家务的料,他从小到大都被人伺候惯了,也确实没有亲自动过手。

    但跟她在一起不一样。

    施以默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她本来没多少食欲,可想着先前在车内吵过架,她也想缓和气氛,索性坐他对面,哪怕是做做样子陪着吃几口也好。

    夫妻双方,总要有一个人软下来才是。

    而软的那个,每次都是他。

    她也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对于他做的那件事的确做不到视而不见,先前不说付婉和罗峰,单是姜浩和高伟凌,一个是她曾经喜欢的初恋,一个是对她非常好的朋友,换做谁都不可能对其不闻不问。

    她坚信自己没有说错,从一开始,唐朝就是以一个掠夺者的身份出现,剥夺她一切自由权,不服从,就会吃更多的苦,所以她才会选择妥协。

    可一个人,究竟能妥协多久呢?

    唐朝时不时往她碗里夹菜,施以默筷子在饭粒上来回拨弄,她别起左旁耳发,如鲠在喉。

    两个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他知道他永远也别想和她那颗心靠近。

    唐朝优雅咀嚼她亲手炒的菜,“我把付婉送回她外地老家了。”

    一句淡淡的话,引来施以默视线,唐朝伸手夹起一根青菜放入碗里,并没有抬起眼看她。

    头顶那盏意大利水晶灯将两人的暗影压在地板上,施以默一双筷子落在饭碗上,她在欧家吃过些,现在还不算多饿。

    她静静注视他吃饭的动作,男人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施以默抿紧唇瓣,伸手为他盛了碗汤放在跟前。

    她张唇正要说些什么,鼻翼间突然闻到股油腻的味道,施以默脸色稍变,她抬手捂住胸口,起先炒菜的时候都没有想吐,这会又开始害喜了。

    她咽了咽喉咙,抬眼看了下男人吃饭的动作,捂住唇折身冲向洗手间。唐朝随她跑走的视线望过去,他眉角微扬,一对眸子幽暗且探不到底。

    施以默掀开马桶盖,晚上吃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全给吐出来,当初江凤美也害喜,哪能有她这么严重?

    她支手贴到小腹前,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害喜程度因人而议,有些人也就那么个把星期,有些人要折磨好几个月。

    吐过后,她那张脸越发白皙如雪,施以默用纸巾擦干净嘴,冲掉马桶后转身出去,唐朝不知何时依在洗手间外。

    施以默神色僵硬,男人高深莫测的眸子落向她,“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别开脸,隐去凤目中的晦色,口气极淡“这两天有些吃坏肚子了,我大姨妈还在身上呢。”

    男人挑了挑眉,他也就忽然想到这点随便问问,既然她这么说,他便没有多想。

    施以默擦过他身侧出去,唐朝倚在墙面的脚跟微微向后蹬了下,跟上她步伐。

    女人回到餐桌上,眼瞅他碗里还剩小半碗饭,“你还要吃么?”

    唐朝摇摇头,伸手到裤兜内取出支烟点上,吵架后,他吸烟的频率又变大了些。

    施以默没有说话,弯腰收拾起桌面,刘妈大概听见有碗碟传出的清脆,她拉开房门走出来。

    “太太,让我来捡吧。”

    施以默怀的身孕本就没超过头三个月,她也没有逞能,方才唐朝问她时,她堵着那口气撒了谎,到底还是拉不下面子承认有了他的孩子。

    屋外的夜色已经黑尽,一望无垠的魔网撒下来找不到源头,整座京城在灯红酒绿内斑斓四射,施以默举步上到卧室,站在阳台上仰望周围的夜景,原来也是种享受。

    她给上官佩打了个电话,确定她没有大碍后,这才放心的收起线,唐朝一连抽了两支烟才上楼。

    他身上那股烟草味愈见浓烈,对于先前在汽车内争吵的内容,两个人之后再没提及过。

    现如今,她在他面前的话越来越少,唐朝知道她是不想同自己说话。

    他站在卧室内望了眼阳台上的女人,明明几步之遥,却仿若咫尺天涯。

    原来这就是最远的距离。

    他唇瓣弯起抹苦涩,去浴室洗了个澡后躺上床,这回没有主动出去阳台找她,施以默在外边站了好一会进屋。

    她自浴室洗完澡出来,安静的睡在他身侧,不同于以往的亲密,施以默背对着他,隔着那道冰冷的背影,男人沉下凤眼的幽邃。

    这一夜,注定难熬。

    第二日她醒来,身旁只有冰冷的气息,唐朝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施以默穿好衣服下楼,刘妈把熬好的粥端上桌。

    “太太,您醒了。”

    施以默视线在周遭巡睃,“先生呢?”

    “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他让我九点钟叫你起床吃早餐,没想到你起来这么早。”

    施以默僵硬的牵起唇角,没有接着往下说。

    接连几天,唐朝都是早出晚归,施以默睡下后他才回来,到第二天她醒来,身旁早就没了男人踪影,要不是另一侧有睡过的痕迹,她还真不知道他回来过。

    欧氏集团施以默也开始慢慢插手。

    她今天从公司回来的早,小腹处已经微微有些突兀,只是穿成宽松并不起眼。

    刘妈是个过来人,怀孕之人本就有许多异常举动,施以默食欲不佳,饭常吃到一半就冲进洗手间去吐,很明显是某方面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