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又见寒烟翠 > 第59章 伊人别离(10)

第59章 伊人别离(1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詹立德自语着,脚蹬着柴房后面的砖墙,一跃跨上了柴房的房顶,这个影像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熟悉。云帆的脑海里渐渐闪现出十年前一次同样的场景。寒烟,雨轩,云帆三人站在这个柴房的门口,天空下着大雨,柴房里下着小雨,木柴被淋得湿漉漉的,寒烟喊来詹叔叔,詹叔叔就是这么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柴房的房顶。

    云帆目光里闪出惊喜,“詹叔叔,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云帆,陆云帆。十年前的那个十岁男孩陆云帆。”

    詹立德一愣,目光中闪烁着激动。“你是陆云帆?你真是陆云帆?”詹立德从房顶跳下,盯着云帆,“陆云帆干干净净的一个白面小书生,你这……”

    詹立德上下打量着云帆,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面带黑灰,一脸倦容,胡子拉碴的青年就是陆云帆。云帆用袖子抹了一下脸庞,扭脸看见一边的水缸,双手鞠了一捧水抹了一把脸,“詹叔叔,你再仔细的看看我,我就是陆云帆。不久前我还和雨轩在村外酒家一起吃饭,还有阿玲。还有……”

    詹立德展开双臂楼住云帆,“臭小子,我看着有点眼熟,只是不敢相信。没想到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这么一幅狼狈模样。”

    云帆的眼睛红了起来,“詹叔叔,我把寒烟弄丢了。你告诉我,寒烟和雨秋阿姨去哪里了。”

    “寒烟……”詹立德欲言又止。云帆盯着詹立德的目光,“詹叔叔,我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夜,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詹立德迟疑着,心中想着白雨秋的嘱咐,想着雨轩的反复叮咛。

    “唉,云帆,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寒烟跟她母亲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离开的杜家庄。前几天仿佛听雨轩提起过,寒烟的母亲托人打听,找到了寒烟失散多年的爹。寒烟盼望了十几年,终于有了父亲的消息,寒烟恨不能立刻马上……”

    云帆连连摇着头,“詹叔叔,我不相信,如果你的话是真的,这么欢喜的消息寒烟怎么可能瞒我?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告诉我,让我分享她的喜悦,分享她的快乐。詹叔叔,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对不对?”

    看着云帆沮丧的神情,颓废的状态,以及撕心裂肺的痛,詹立德似乎有些不忍。悄悄的背过身子擦了一下眼睛。

    云帆抓住詹立德的手臂,“詹叔叔,雨轩呢?你告诉我雨轩在哪里?雨轩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雨轩不会骗我,雨轩会告诉我寒烟在哪里。”

    詹立德脱开云帆的手,“云帆,你醒一醒,不要把自己沉浸在这种状态里,你看看你自己,难道在你的心里除了寒烟,就再也没有了其他吗?”

    詹立德试图用其他的方式来劝退云帆,试图说服云帆放弃寒烟。云帆道:“詹叔叔,如果没有寒烟,什么前途,什么事业,什么美好的明天,统统都与我陆云帆无关”。

    詹立德无奈,只好将更狠的话撂了出来,“云帆,冲你现在的状态,如果寒烟是我的女儿,我詹立德也决不允许”。

    “你这是什么话?”云帆突然对詹立德吼了起来,“寒烟不是你的女儿,我陆云帆也不是你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寒烟的突然消失几乎击垮了云帆,对于云帆来说,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他无关。没有了寒烟,陆云帆几乎没有了生命。

    詹立德心中的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也没有合适的语言形容。詹立德迟疑了一下,“好吧,我告诉你,寒烟和她的母亲向北方去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寒烟,就去找她吧,朝着北方的方向去寻吧”。

    詹立德用一种更加苛刻的方式阻止着云帆。

    一句荒诞的言辞,却让云帆看到了希望。如同黑漆漆夜晚里突然出现的一盏明灯。云帆的眼中盈满泪光,推开詹立德飞奔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急。云帆出了杜家庄,似乎迷了方向,径直向着东南的凤凰山奔去。云帆一路奔跑着,呼唤着,声音嘶哑着,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云帆的身体。一股凉风冲着云帆迎面扑来,云帆打了一个寒颤。云帆停下脚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又踉跄着向前跑去。前面一条溪流挡住了前方的道路,云帆没有迟疑,甚至来不及挽起裤脚,云帆的心中充满着寒烟的面容,充满着寒烟的一颦一笑,河流山川都无法阻止云帆追寻寒烟的脚步。

    云帆趟过河流,仰望着前面的大山。希望着翻过面前这座大山就可以见到寒烟。云帆顺着弯曲的山路向上走着,奔着,攀登着。

    瓢泼的大雨夹杂着一股阴冷的山风朝着云帆呼啸而来,云帆一个趔趄,伸手抓住山体上面的一根树藤。只是,树藤的根部因为雨水的冲刷已经暴露在了外面,没有了可以支撑的土壤。云帆与树藤一起滑落了下去。

    詹立德脑子里反复闪现着云帆奔出院子的情景,心中一阵惊怵。再也无心安坐。抓起雨布披在身上朝着绣莊的方向快步走去。

    绣莊内,阿玲坐在绣架旁无心刺绣,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大雨出神,绣莊里没有了寒烟,姑娘们也仿佛失去了生机,个个无精打采的无心面前的绣品。

    阿莲叹了口气,口中喃喃着,“寒烟不见了,阿川也不见了,一个个都去哪里了嘛。”

    阿莲一边呐呐着,一边朝阿玲望去,“阿玲,三天了,寒烟去哪里了嘛。为何不声不响的不来绣莊了呢”。

    阿玲回过神来,“阿莲,寒烟只是与陆大哥一起外出了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寒烟不在,我们也要抓紧时间赶工啊。”

    阿莲苦楚着面容,扁了扁嘴,“你不也在发呆吗?”

    詹立德一个跨步冲进绣莊大门,大声喊叫着,“雨轩,雨轩,你出来一下。”

    绣莊里全是清一色的姑娘们,詹立德不敢进去,依旧站在大门口喊叫着儿子的名字。“雨轩,詹雨轩。”

    阿玲听到声音,朝外望去。见是詹立德在门口立着,起身说道:

    “詹叔叔,你进来呀。”

    詹立德迟疑着,“阿玲,雨轩有没有在里面,赶紧让他出来。”

    “詹叔叔,”阿玲撑着雨伞走了出来,“雨轩去乌镇取绣样还没有返回,何事这么着急?”

    詹立德跺了一下脚,转身欲走。看到詹立德焦急的样子,阿玲禁不住问道:“詹叔叔,你找雨轩什么事嘛,你可以告诉我,以及绣莊里的姑娘们。”

    詹立德瞧着阿玲,又朝大厅内的姑娘们望了一眼,“都是姑娘家家的,没有脚力,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

    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