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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不要掐你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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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怀远喂蟋蟀给暧暧吃:“你看你毛,黑的像”

    我推开门,郑怀远:“出事了?”

    我点头,郑怀远马不停蹄前往半夏城,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发心悸,连忙拿出红色的糖豆塞进嘴里,捂着心口,苦中作乐:“你以为你已经对我烂如指掌,可是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哼哼”

    柔荑手轻抚院墙边的串串木香花:“你开的这般好,我竟想要毁了你”抱起猫飞速回到未央宫,放下猫,坐在书案前提笔:“自幼不胜好花之美,顺则夸之,嘉诗不得了,不顺则时怪,慕嫉之怨,欲以扼花杀之。自忘余非花,又谛其思,吾不开心又非其过,不能怪也,后思其甚于我,非不患风而雨者,已根其根,以其不得去,欲为之无自由,惟人所由我者,盖怜之也,亦以幸甚。予非花也,欲为之,今不欲,我欲为之,身自为之!花非一,人亦非一,愿父皇三思而行,审天地之道,察众人之心!不宁惟臣,后人效亦矣!百姓悦亦矣!”“题名《上吾皇之刍议》覃玉着”

    我提纸顾盼一阵,喜笑盈腮,泪花晶莹:“父皇,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次日,斯文看到我写的文章,拍案称绝:“予非花也,欲为之,今不欲,我欲为之,身自为之!妙不可言!”

    转眼斯文带着两名侍婢到未央宫,斯文行礼,用手比划:“斯文见过殿下,之前是我以暴易暴,才使殿下卧床不起、双耳失聪,从此我会戒骄戒躁,还请殿下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两名婢女手脚麻利,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殿下,直到殿下康复,我也会规范己身,殿下不知,我自由患有躁症,只要一急躁就会摔东西甚至动手打人,以至于至今尚未婚配,不过还请殿下放心,等殿下复旧如初时,定让您刮目相看”

    茗茗端来水给我,我接过水杯:“斯公子是要改变,但不是为我,而是为你自己,假使你的未婚妇不是孤,你也要严于律己,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孤翘首以待”

    “没有假使,我愿与殿下共赴天涯海角,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也愿为了殿下留在寿阳,克己奉公,为国为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而郑怀远与殿下相判云泥,有天壤之别,不光我不同意,陛下也不会同意”

    “此为将遇良才,孤能让你等量齐观,只要两厢情愿、合心合意,纵使天大的劫难也能渡过,你们同不同意孤不在乎,斯公子要是想趁怀远不在时试探孤,那这算盘定不能如意,如若你要备着孤伤害郑怀远,连累亲人被株连九族的罪你可背的了?又背的了多久?孤宫里的侍女不胜枚举,斯公子就不用找人监视孤了,请回吧”我道

    “殿下!您还没用早膳吧,我陪您”斯文比划道

    我:“孤不是没有脾气,是不轻易发脾气,愿以善意理解世界,望你的理智克制住你的情绪,没有人想委屈自己,公子请回!”

    斯文无奈离开,我进入梦乡,神山:青烈:“你为什么不告诉郑怀远你又死了一次?”

    我:“死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你如何栓住他?要是他跑了呢?”

    “不强求,不强留,他有本事轻易放手,我有脾气转身就走”我道

    “郑怀远成为了你拒绝斯文的借口,为什么不找别人做借口?”

    我:“郑怀远知道他是借口,所以他配的上一个借口”

    “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我不需要你明白我”我道

    覃有道进入覃璋殿中:“二哥二哥,郑怀远在去半夏城的路上!”

    “你要找人埋伏就去,别来烦我”覃有道再次吃瘪离开: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本殿找人追杀他!

    郑怀远进入一间客栈:“请问谁是醪半夏小姐?”

    女子走来:“你是谁?”

    “你就是醪半夏小姐吧?我是公主殿下的侍卫,我是郑怀远,是殿下派我来接你的”郑怀远道

    女子取下帷帽:“以后叫我半夏就好,我已经不是醪半夏了,只是半夏”

    “是”

    马背上坐着的半夏:“你为何不让我与你同骑一匹马?”

    “避嫌”

    “为谁避嫌?”

    “为自己,为心上人”郑怀远道

    郑怀远拉着两根缰绳,半夏:“郑公子,公主美吗?与我相比如何?”

    半夏长相秀美,二八女郎,尚未褪去青涩,覃玉气质出众,面容俊俏,郑怀远缓缓开口:“殿下气质不凡,很耐看,不是天香国色,却有独特的美,越看越美,就像清晨的露珠,清新自然,令我不忍目视”

    半夏:“那我呢?”

    “秀秀气气,清纯典雅,等你张开了,一定有很多男子爱慕你追求你”郑怀远道

    半夏:“叫你大哥哥可好?儒雅帅气、霸气并存!”

    郑怀远:“这还得问问殿下,宫规森严,不能随心所欲”

    郑怀远两人走着走着,郑怀远突然听见马蹄声:“快跑!”

    用鞭子抽打半夏坐的马的股部,马极速前进,半夏:“大哥哥!大哥哥!”

    “你先走!我很快就追上来!”郑怀远下马,握着月牙圈的蒙面人们下马:“你就是郑怀远?”

    “是我,你们是四殿下还是儿殿下的人?”郑怀远道

    “傻瓜才告诉你!兄弟们杀了他赏银五十两!”郑怀远对打,手臂被划伤:“有毒?”郑怀远上马跑,走反方向的路不巧和马一起掉下山崖,郑怀远抓着藤蔓,鲜血直流,覃有道的人:“掉下去肯定没命了,我们回去交差吧”

    郑怀远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手握紧藤蔓,藤蔓上的刺扎的越深,鲜血滴落山崖,郑怀远向下张望:没有河,怎么会!他紧张地咬着下唇,脸上的肌肉紧绷,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试图双手握住藤蔓,左手握住,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郑怀远放开手:天神保佑!

    再睁眼时已经在洞穴里躺着,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双手:“被人包扎了?”

    “是我包扎的”

    郑怀远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身体依旧紧绷着:“谢谢,老先生”

    “老先生?我老吗?我老吗?你仔细看看我老吗?!”垢面蓬头、不修边幅的男人扒开自己的头发,露出清澈且气愤的眼睛郑怀远行礼:“是我看错了,对不住大哥”

    “这还差不多”男人转身自顾自的擦拭着菜刀,郑怀远艰难起身,护着头:“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

    郑怀远走到洞口,男人呵斥:“别去!这里是山崖中修的洞穴”

    郑怀远看向洞外,向下观察:“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然呢?孑然一身,亲人全部死于肠澼,只有我活了下来”

    郑怀远回头看男子:“我叫郑怀远,是大哥救的我?”

    “我正在睡觉,听见崖顶有动静,探头一看是你小子在抓着有刺的藤蔓,扎你手上的倒刺我全取出来了,今日就不要握剑了,在这里休息一碗,明早再走”

    郑怀远:“谢谢大哥,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就是无名氏,唤我赊刀人”

    郑怀远:“赊刀人只是姓名?”

    赊刀人:“不止,这也是我干的营生,擦拭割刀、菜刀和脍刀等等,带着我的刀具走街串巷,遇到想要用刀的人家就将刀具赊出去,刀具给他,不收钱。留下一句预言,等到这个预言实现的时候,就是我去找他要钱的时候”“喂,你小子要不做我徒弟!”

    “不必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当朝公主的贴身侍卫”郑怀远道

    赊刀人:“多学一样本事,就少求别人一件事,你确定不学?”

    郑怀远:“赊刀人必须是男的?”

    “赊刀的必须是男丁,赊刀人不一定,当年我有一个小徒弟就是女的,她的母亲也死于肠澼,她和我一样命大,跟我做了两年赊刀人就走了,小姑娘人聪明,随遇而安,如今也恐怕有十八岁了,举止不凡,应该也是名门贵女”

    郑怀远眼睛一亮,与点燃的篝火一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叫什么名字?”

    “乌麦,赊刀人一般都是中老年男子,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岁点”

    “乌麦是她的真名吗?”郑怀远好奇道

    “她说不是,但不愿意将真实姓名告诉我”赊刀人道

    郑怀远:“应该不是殿下,但也许是殿下,要不和我一同进宫面见殿下?她或许就是乌麦,她用过很多名字,茉雪,凌”

    “不了,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你再说一遍?!茉雪?”

    “对,她在六岁的时候用过这个名字”郑怀远道

    “就是茉雪,乌麦说她之前用过茉雪这个名字,结识了一位郑大哥,可是她连累郑大哥因她而死”

    郑怀远:“没有,郑大哥就是我爹,我亲手杀了他,既然您就是殿下的师父,不如和我一起进宫看看殿下!她现在双耳失聪,陛下逼她嫁给斯相国的公子,还有两个皇兄虎视眈眈”

    “真是如履薄冰,那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好!”

    郑怀远和赊刀人追上半夏,半夏一激动抱住郑怀远:“大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了你!”

    “男女有别”郑怀远道

    半夏放开手:“我们继续赶路吧”

    郑怀远:“走”

    宫娇来到时画屏的锦绣宫:“时婕妤?”

    “宫美人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了?”时画屏道

    “因为我想和时婕妤一起杀了覃玉”

    “杀覃玉?说的倒轻巧”

    宫娇:“时婕妤,您儿子覃儒可是被覃玉杀死的,你一点也不恨她吗?”

    时画屏:“宫美人坐,这件事还需从长商议”

    宫娇入座:“我们这样…”

    侍卫把食盒送到水牢里,盛魃从里面端出鱼:“今天有鱼!”

    盛鑫也喜上眉梢,盛魃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盛鑫碗中:“父皇先吃!”

    盛鑫尝尝:“不错,味道鲜美”

    盛魃即将夹起一块入口,盛鑫:“女儿啊”

    盛魃放下碗筷:“父皇您说”

    “以后就不要叫父皇了,叫爹,今朝俯仰由人,颌首低眉算了,当年在盛国朕,不,我也多关了她两月,她没有秋后算账已经很有情有义了,要是她来了水牢,你就不要针尖对麦芒,低首下心吧,她说不定还会放你自由!”

    “低头折枝是我想来讨厌的,但为了爹,我愿意俯首就擒”

    “好女儿!”

    盛魃刚要吃鱼肉,盛鑫猝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又鲜血,面色发青,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盛魃搂着盛鑫:“爹!爹!你不要吓我,快来人啊!我爹中毒了!快来人啊!”

    盛鑫:“不要冲动,应该不是覃,玉”闭眼死去,盛魃涕泗横流,这时,水牢的门打开了,侍卫解开盛魃身上的锁链:“我也看不过去了,殿下这样对你父亲,你父亲还要为她辩解,就当我没看见,你快走吧快走!”

    盛魃放下盛鑫:“爹!我一定要覃玉以血还血!”

    盛魃来到未央宫,靠近我的床,我睁开眼看见床上的倒影,盛魃握紧手中的匕首向我刺去,我翻身躲开,盛魃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仿佛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你不是说你会保我们活命的吗!言而无信!我要杀了你!”

    我不停退让:“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盛魃:“你反抗啊,你反抗啊!”

    “你冷静一点!”我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我人就在这里,你要让我死也不能让我死不闭目吧!”

    盛魃面前的桌子挡住了她,我站在对面:“是陛下出事了?”

    “多此一举,不是你下毒杀了我爹还能是谁!”盛魃掀了我们面前的桌子,我拿出香囊球在盛魃面前晃悠:“冷静,深呼吸,如果我要杀你们,绝对不会留给你机会报仇,一定把你们两个都毒死”

    “我爹先吃了鱼肉,然后我们就在谈话,你当然不知道我会没吃”盛魃道

    我:“既然我要毒死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

    “难不成有人成心给我爹下毒嫁祸给你吗?!”

    “你凭什么认为没有这个可能?”我道

    盛魃摇了摇头,试图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好像是有这个可能”

    我:“你给你爹找出真凶,我给我自己洗脱冤屈,我煞费苦心都是为了能够回到皇宫,我不会离开的,我一直记得我们义结金兰的曾经,所以你就放心在我宫里住下”

    盛魃:“我怎么信你不会派人杀我?”

    我拿出同心符咒,化作符水:“你先喝,先喝的人可以牵动后喝之人的情绪,你死我也活不了”

    盛魃喝下,我也喝下,盛魃背着我掐自己的手臂,我随之:“啊!你不要掐你手臂,我手臂也会疼的!”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这床这么大,大材小用!”

    “那请姐姐跟我一起睡吧~”我道

    “这还差不多”盛魃躺在床上,我坐在床上:“你肯定睡不着,肩膀借你”

    盛魃坐起身靠着我的肩膀失声痛哭,我擦去她的泪水:“妹妹在”

    茗茗在窗外捂住嘴:殿下双耳失聪居然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