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 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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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我突然很想和你算账，正好，这里很安静。
—*—
荆棘林已经被黑压压的夜幕笼罩起来。
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外面，已经看不到那些带刺的荆棘，外面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黑线。
从天空飘落冰冷的小雨，不时还会从锦城的西南面传来隐隐的雷声，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闪电。
程仲夏看着后续赶到的成员，有三个人围着一部定位仪器，正在搜索这座别墅下面，以及周围地区的地下情况，画面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指示能表明这附近有地下室。
“K，我们必须得调用夫人完整的个人资料，您能允许吗？”
“可以。你们可以进我的个人数据库。密码是……”程仲夏停顿了一下，已经准备进入程仲夏的私人数据库的成员们看向他，“K？密码你自己输入吧？”
“密码是h-a-n-y-u-f-o-r-e-v-e-r.”
拼写完毕，客厅安静了两秒。
成员们手上的机器也停了几秒。
一个成员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刚才还以为K的密码会非常长，非常复杂，没想到竟然设置的如此大众化，好像有哪个解码高手低头闷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迅速恢复严肃。这种类似老婆，我永远爱你的密码，只有常人，才会这么设置的。
“好的，已经登录，我们只会逗留两秒。”稳住心神的各位组员们，立即投入到大海捞针的侦查中，“这一区肯定有猫腻的，这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慢了一个小时。这里的空气湿度和热度，就像是一个敞开的半亚热带。”
“季重莲以前就是研究时间的。”程仲夏触了一下额头，“看起来，他只能让时间慢一个小时而已。”
“K，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慢一个小时，说不定将来季重莲再研究研究，还可以彻底破解时间的概念，打破时空的定义。”几个组员都忍不住笑了，在CSZ内部，研究弹药和杀人格斗术的成员很多，像季重连这样，喜欢研究时空的怪胎，极少极少。
“嘀嘀——！”定位器响了一下，程仲夏立即站了起来，看向画面上的红点，“在哪里？”
“夫人在西南，六十八度得地方。夫人没事，她在行走。”成员们搜索到之后，又感叹的说：“这里让季重莲编了一个大网，只有输入人的基本数值才能找到这个人。就算警方过来，也可能一无所获。”
“我们现在过去，六十八度……就是那颗树下面，是吗？”程仲夏已经把这栋别墅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只有那唯一的九棵树看起来机关重重。
“是。剩下五个人临场指挥，其余人，我们和K一起去探险。呵。”
“嘭！”外面忽然一声枪响，所有成员瞬间全都掏出了枪，这个荆棘林，目前只有这栋别墅是发光体，荆棘林内一片漆黑。
“嘭嘭！”两声枪响划过，程仲夏打开了大门，夜雨潺潺，荆棘林里正上演着一出小枪战。
—＆—卷轴界—＆—
“嘘！”程远将韩愈抵在了墙角，食指搭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看到她双眼里的那些惊慌，不在意的笑着摇摇头。
韩愈瞪大眼睛，很快就瞪成了一只圆圆的猫眼，“……有人走过来了……”
“我知道，别动。”程远摸摸她的头发，用手指替她梳了两下，抬手在走廊上找到了一块布，抬起手来，拿这块布，遮住了自己和韩愈，又捂住了她的嘴巴。
堂而皇之的站在走廊里，马上就会有人走过？这块布能挡住什么，韩愈认命的挤眉弄眼，她想，也许这个有着外国人身份证的，叫什么弗莱亚的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程远？她斜眼瞪了一下，自己的程远，怎么可能这么笨呢！会犯这么明显又蹩脚的错误，又不是在演没有人看的舞台剧，随便找一块布挡着，就说自己是布景？
看着韩愈的眉头，程远就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下头，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仍旧认真的举着那一块布。他侧头，发现这块布上还有一点血迹，韩愈也注意到了那一点血迹……以及一些以前她并不陌生的白色液体的腥味……
抿了抿嘴，韩愈老实的当着鸵鸟，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布，这是一块被撕烂的床单。
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韩愈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出来，她紧紧抱着程远的腰。
程远已经在身后拔出了消音枪，消音枪前的短刀，也亮闪闪的，自动伸了出来。
脚步声很轻，像是生怕吵着什么人一样，那个身影就这么从面前缓缓走过，程远抱住韩愈，摸摸她的头，韩愈的眉眼立即舒展开，难道说，在地下室呆久了的人，他们的眼神都变得不好了？可是明明走廊上的灯光很亮，两个大活人在这里。
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程远扔掉了不干不净的床单，收起了消音枪。
“明白了没有？”程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
“明白什么？”韩愈摸摸自己的鼻子，“这里的人，好笨……”
“不是……”程远摇摇头，“刚才走过去那个，和你看到了总是一脸笑容的中年大叔，都不是人。”
“你骂人？”韩愈抓着他的胳膊，两人继续向前走。
“他们都是还未面世的，最新的机器人。本来可能被一些国家的政府用来照顾那些孤寡老人的。”程远说。
“……太逼真了，一个要多少钱？”韩愈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中年人吃鱼不吐鱼刺了，而且和他对话的时候，有些地方有些怪。“那……那个小孩子呢？”
“应该是无价之宝。”程远心里也很惊讶，几周前他只是在内部例会的时候，听说会有这样一款类似的机器人诞生，黑市的价码已经喊到让人乍舌的地步，“那个小孩子……你不是说，是鬼魂吗？”
“是那个机器人大叔说，那个小孩子是鬼魂的？机器人也会说谎吗？”
“机器人是人造的，人会说谎。就像有的人以前总是说她不爱我，可是自己起死回生了之后呢，又假扮别人来勾引我。”程远面无表情的说，韩愈侧目看过去，总觉得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十几岁的时候，气呼呼的，两个脸颊都气鼓鼓的。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韩愈拍了一下他的爪子。
“我是说有的人，没说你？”
“你是不是要和我吵架？你皮痒是不是？”韩愈掐着腰，指着程远的鼻子说。
程远握住了韩愈指着他的食指，“为什么呢……那天晚上那个……在程宅门口，我开车差点撞上去的，我以为是个男孩子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韩愈当然知道程远说得是……她伤刚好，孟家要搬去康城的那一晚，她去程宅外想偷偷看一眼孩子们，却差点被程远的车撞个魂飞魄散。
缓缓的点点头，“当然是我，你瞧，我只是‘长’高一点，换了件衣服，你就不认识我了？”
“当时我回头看你了，我问我自己，会不会是你？韩愈……你好狠。”程远啄了一下韩愈的食指，“为什么不在你伤好了的第一时间，回来找我？你知道，我在等你。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怎么能，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变成一个男人，来接近我？”
“你……你…凭什么说我？我……我、我，怎么知道……我想重新开始，离开你，我才能重新开始。”韩愈的眼眶红了，“我就知道……你也要假死一次，让我知道行尸走肉是什么滋味！我也不好过……我毁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再是韩愈了，我是孟回……我怎么回来找你？我……又要那样子在你身子底下讨生活吗？”
韩愈，我突然很想和你算账，正好，这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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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林已经被黑压压的夜幕笼罩起来。
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外面，已经看不到那些带刺的荆棘，外面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黑线。
从天空飘落冰冷的小雨，不时还会从锦城的西南面传来隐隐的雷声，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闪电。
程仲夏看着后续赶到的成员，有三个人围着一部定位仪器，正在搜索这座别墅下面，以及周围地区的地下情况，画面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指示能表明这附近有地下室。
“K，我们必须得调用夫人完整的个人资料，您能允许吗？”
“可以。你们可以进我的个人数据库。密码是……”程仲夏停顿了一下，已经准备进入程仲夏的私人数据库的成员们看向他，“K？密码你自己输入吧？”
“密码是h-a-n-y-u-f-o-r-e-v-e-r.”
拼写完毕，客厅安静了两秒。
成员们手上的机器也停了几秒。
一个成员惊讶的张大嘴巴，他刚才还以为K的密码会非常长，非常复杂，没想到竟然设置的如此大众化，好像有哪个解码高手低头闷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迅速恢复严肃。这种类似老婆，我永远爱你的密码，只有常人，才会这么设置的。
“好的，已经登录，我们只会逗留两秒。”稳住心神的各位组员们，立即投入到大海捞针的侦查中，“这一区肯定有猫腻的，这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慢了一个小时。这里的空气湿度和热度，就像是一个敞开的半亚热带。”
“季重莲以前就是研究时间的。”程仲夏触了一下额头，“看起来，他只能让时间慢一个小时而已。”
“K，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慢一个小时，说不定将来季重莲再研究研究，还可以彻底破解时间的概念，打破时空的定义。”几个组员都忍不住笑了，在CSZ内部，研究弹药和杀人格斗术的成员很多，像季重连这样，喜欢研究时空的怪胎，极少极少。
“嘀嘀——！”定位器响了一下，程仲夏立即站了起来，看向画面上的红点，“在哪里？”
“夫人在西南，六十八度得地方。夫人没事，她在行走。”成员们搜索到之后，又感叹的说：“这里让季重莲编了一个大网，只有输入人的基本数值才能找到这个人。就算警方过来，也可能一无所获。”
“我们现在过去，六十八度……就是那颗树下面，是吗？”程仲夏已经把这栋别墅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只有那唯一的九棵树看起来机关重重。
“是。剩下五个人临场指挥，其余人，我们和K一起去探险。呵。”
“嘭！”外面忽然一声枪响，所有成员瞬间全都掏出了枪，这个荆棘林，目前只有这栋别墅是发光体，荆棘林内一片漆黑。
“嘭嘭！”两声枪响划过，程仲夏打开了大门，夜雨潺潺，荆棘林里正上演着一出小枪战。
—＆—卷轴界—＆—
“嘘！”程远将韩愈抵在了墙角，食指搭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看到她双眼里的那些惊慌，不在意的笑着摇摇头。
韩愈瞪大眼睛，很快就瞪成了一只圆圆的猫眼，“……有人走过来了……”
“我知道，别动。”程远摸摸她的头发，用手指替她梳了两下，抬手在走廊上找到了一块布，抬起手来，拿这块布，遮住了自己和韩愈，又捂住了她的嘴巴。
堂而皇之的站在走廊里，马上就会有人走过？这块布能挡住什么，韩愈认命的挤眉弄眼，她想，也许这个有着外国人身份证的，叫什么弗莱亚的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程远？她斜眼瞪了一下，自己的程远，怎么可能这么笨呢！会犯这么明显又蹩脚的错误，又不是在演没有人看的舞台剧，随便找一块布挡着，就说自己是布景？
看着韩愈的眉头，程远就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下头，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仍旧认真的举着那一块布。他侧头，发现这块布上还有一点血迹，韩愈也注意到了那一点血迹……以及一些以前她并不陌生的白色液体的腥味……
抿了抿嘴，韩愈老实的当着鸵鸟，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布，这是一块被撕烂的床单。
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韩愈已经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出来，她紧紧抱着程远的腰。
程远已经在身后拔出了消音枪，消音枪前的短刀，也亮闪闪的，自动伸了出来。
脚步声很轻，像是生怕吵着什么人一样，那个身影就这么从面前缓缓走过，程远抱住韩愈，摸摸她的头，韩愈的眉眼立即舒展开，难道说，在地下室呆久了的人，他们的眼神都变得不好了？可是明明走廊上的灯光很亮，两个大活人在这里。
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程远扔掉了不干不净的床单，收起了消音枪。
“明白了没有？”程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
“明白什么？”韩愈摸摸自己的鼻子，“这里的人，好笨……”
“不是……”程远摇摇头，“刚才走过去那个，和你看到了总是一脸笑容的中年大叔，都不是人。”
“你骂人？”韩愈抓着他的胳膊，两人继续向前走。
“他们都是还未面世的，最新的机器人。本来可能被一些国家的政府用来照顾那些孤寡老人的。”程远说。
“……太逼真了，一个要多少钱？”韩愈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中年人吃鱼不吐鱼刺了，而且和他对话的时候，有些地方有些怪。“那……那个小孩子呢？”
“应该是无价之宝。”程远心里也很惊讶，几周前他只是在内部例会的时候，听说会有这样一款类似的机器人诞生，黑市的价码已经喊到让人乍舌的地步，“那个小孩子……你不是说，是鬼魂吗？”
“是那个机器人大叔说，那个小孩子是鬼魂的？机器人也会说谎吗？”
“机器人是人造的，人会说谎。就像有的人以前总是说她不爱我，可是自己起死回生了之后呢，又假扮别人来勾引我。”程远面无表情的说，韩愈侧目看过去，总觉得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十几岁的时候，气呼呼的，两个脸颊都气鼓鼓的。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韩愈拍了一下他的爪子。
“我是说有的人，没说你？”
“你是不是要和我吵架？你皮痒是不是？”韩愈掐着腰，指着程远的鼻子说。
程远握住了韩愈指着他的食指，“为什么呢……那天晚上那个……在程宅门口，我开车差点撞上去的，我以为是个男孩子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韩愈当然知道程远说得是……她伤刚好，孟家要搬去康城的那一晚，她去程宅外想偷偷看一眼孩子们，却差点被程远的车撞个魂飞魄散。
缓缓的点点头，“当然是我，你瞧，我只是‘长’高一点，换了件衣服，你就不认识我了？”
“当时我回头看你了，我问我自己，会不会是你？韩愈……你好狠。”程远啄了一下韩愈的食指，“为什么不在你伤好了的第一时间，回来找我？你知道，我在等你。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怎么能，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变成一个男人，来接近我？”
“你……你…凭什么说我？我……我、我，怎么知道……我想重新开始，离开你，我才能重新开始。”韩愈的眼眶红了，“我就知道……你也要假死一次，让我知道行尸走肉是什么滋味！我也不好过……我毁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再是韩愈了，我是孟回……我怎么回来找你？我……又要那样子在你身子底下讨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