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他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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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到了玻璃窗后，有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开了两枪之后，我才知道，那落地玻璃窗后，什么也没有。
—*—
镁光灯，一线的杂志报道，国内国外的头条，设计界的标志，商界的新宠……
在黑影看来，程仲夏每天被千万种身份包裹着，他前一秒是在工作室里拿着画笔涂鸦的画家，后一秒就坐在角落里，听着组织内部最近的新闻。
前一秒是公众眼里的好人绅士，后一秒则不得而知。
程仲夏以前并不喜欢掺合组织内部太多的事情，他只会在关键的时刻做出关键的决定，很像是CSZ的大脑，而小斯科夫则是CSZ的四肢。
就黑影所知，小斯科夫最近已经严重抗议不停走神的大脑，每次召开会议的时候，他总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程仲夏玩忽职守。
在CSZ内部，程仲夏没有档案，没有任何背景描述，甚至没有任何一份文件或者像是身份证一样的东西，来证明程仲夏就是CSZ内部的人，他是一个超脱的、自由行走的大脑。
以前CSZ的大脑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但是近两年来，他成了唯一的大脑。
“K，前面有一栋别墅，我先去探查一下。”黑影看向程仲夏，之间他脸上没什么波澜，眸子就这么盯着雨中的别墅，看上去悠闲自在，像是个路过的游客，如果手里再拿一个照相机就更像了。
“一分钟。”程仲夏站在透明别墅外，建造在九颗树之间，从天空降落的雨水，已经完全被这九颗树给遮住了，整个别墅没有沾湿，亭亭玉立，如同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女，绿意盈盈。
落地玻璃窗上，都倒影这大树的影子。
程仲夏拿着伞，抬起头，看向了二楼被树枝遮住的室内，只能看到一个沙发。
冰冰凉凉的二楼，一个人也没有。
韩愈翻找了可以藏人的小柜子，又把衣柜，茶几下面，还有沙发下面，都一一检查过，但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她和程远刚从顶楼下来，顶楼上只有一张床而已，是一个超大的卧室，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了人。
二楼的地毯上，有一些散落的饭粒，这就说明，那个孩子，也许就是在二楼吃光所有的饭。
“小心点，地毯上有鱼刺。”程远坐在窗帘后的沙发上，看着楼下，正抬头向上看的程仲夏。
雨水仍旧紧紧的坠落，雨滴和雨滴之间，总是隔着一定的距离。
看久了雨滴，心跳好像也跟着雨滴一起跳动起来。
变得缓慢异常。
二楼的窗帘基本是拉开的，程远坐在沙发上，原本打算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盒，但是双手抓住雪茄盒之后，他的手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程仲夏向上凝望的目光。
韩愈还在地毯上找那个孩子留下的痕迹，她干脆坐在地板上，捡起来两个鱼刺，开口道：“明明就是在这里吃的，人呢？宝贝儿，你在这里吗？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我们带你出去？”
“呵呵。”程远笑着看向坐在地板上的韩愈，就像和小程惜捉迷藏一样，这诱哄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窗口。
韩愈泄气的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在看什么？快帮我找到那个孩子。”
“没看什么，雨好像暂时停不了。”
程仲夏凝望着二楼曲曲折折的树影，它们像是一条条弯弯的蛇，攀附在落地玻璃窗上，在室内，也只能看到那些沙发，房间里似乎很空旷，他又向顶楼看去，接着收回视线，低下头，拿起枪，对着二楼的窗户开了两枪。
“嘭嘭！”韩愈立即捂住耳朵，双目睁圆的看向依旧站在窗边的程远，“程远……”
他的背影一动也不动，黑沉沉的立在那儿，时间在这一刻已经静止了，韩愈愣愣的喊道：“程远……程远……”
“没事。”程远转过头，冲她笑了笑，侧脸竟是笑意。
他双手插进了口袋里，像是长期宅在家里的老先生，有些懒散的开口道：“韩愈，小孩是从顶楼离开的，我们也从离开吧，找找看，有没有雨衣。”
“好，好。”韩愈从毛毯上站了起来，她瞅了一眼楼下，只看到一个黑伞，而黑伞下的身影，一眼就能分辨出，她连连后退好几步。
程远依旧没有转身，说：“有我在，不怕，找找看，有没有雨衣。”
他的双手在落地玻璃窗上抚摸起来，刚才程仲夏两颗子弹的位置，都正中他的心脏。
“噔噔”他敲了两下落地玻璃窗，可惜子弹一碰到落地玻璃窗，就像是脚底抹了油的老鼠，就这么掉了下去，程远摸摸那个位置，还有些子弹划过的余温。
“他看不到我们，对么？”韩愈翻开了两个柜子，“没有雨衣，都是女人的旧衣服。”
“那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来背你走。”
那两颗急速发射的子弹，就这么被落地玻璃给挡住了，“噔噔”两个子弹都掉在了地上，程仲夏撑着伞，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拿起那两颗子弹，已经被雨水浇熄了热度。
黑影听见枪声，就立即从一楼的走廊上跑出来，他拿着手枪，四处瞄准。
陡然间到有三个人影出现在荆棘林中，他开了一枪，打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脚下。
“是我们！”原来是生还下来的那三个黑影，程仲夏转过身，冲他们三个笑了笑，“林子里有活人吗？”
“没有活人。这里很容易迷路。”三个黑影原地给程仲夏行了个觐见礼，程仲夏摆摆手，说：“免了。”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程仲夏命令道。
四个黑影走到门边，对着猫头鹰门铃研究了几分钟。
门铃不停的被按响起来，韩愈也在不停的穿衣服，二楼的衣服里，也有不少孕妇穿得衣服，韩愈套了几件，程远满意的点点头，走过来，蹲在地上，说：“上来。哥哥带你爬树玩。”
“程远……”韩愈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听着那些不停响动的门铃，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表情越来越痛苦。
“不准皱着眉头，不准不高兴。”程远拍拍她的屁股，“走咯！抱紧我！”
我好像看到了玻璃窗后，有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开了两枪之后，我才知道，那落地玻璃窗后，什么也没有。
—*—
镁光灯，一线的杂志报道，国内国外的头条，设计界的标志，商界的新宠……
在黑影看来，程仲夏每天被千万种身份包裹着，他前一秒是在工作室里拿着画笔涂鸦的画家，后一秒就坐在角落里，听着组织内部最近的新闻。
前一秒是公众眼里的好人绅士，后一秒则不得而知。
程仲夏以前并不喜欢掺合组织内部太多的事情，他只会在关键的时刻做出关键的决定，很像是CSZ的大脑，而小斯科夫则是CSZ的四肢。
就黑影所知，小斯科夫最近已经严重抗议不停走神的大脑，每次召开会议的时候，他总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程仲夏玩忽职守。
在CSZ内部，程仲夏没有档案，没有任何背景描述，甚至没有任何一份文件或者像是身份证一样的东西，来证明程仲夏就是CSZ内部的人，他是一个超脱的、自由行走的大脑。
以前CSZ的大脑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但是近两年来，他成了唯一的大脑。
“K，前面有一栋别墅，我先去探查一下。”黑影看向程仲夏，之间他脸上没什么波澜，眸子就这么盯着雨中的别墅，看上去悠闲自在，像是个路过的游客，如果手里再拿一个照相机就更像了。
“一分钟。”程仲夏站在透明别墅外，建造在九颗树之间，从天空降落的雨水，已经完全被这九颗树给遮住了，整个别墅没有沾湿，亭亭玉立，如同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女，绿意盈盈。
落地玻璃窗上，都倒影这大树的影子。
程仲夏拿着伞，抬起头，看向了二楼被树枝遮住的室内，只能看到一个沙发。
冰冰凉凉的二楼，一个人也没有。
韩愈翻找了可以藏人的小柜子，又把衣柜，茶几下面，还有沙发下面，都一一检查过，但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她和程远刚从顶楼下来，顶楼上只有一张床而已，是一个超大的卧室，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了人。
二楼的地毯上，有一些散落的饭粒，这就说明，那个孩子，也许就是在二楼吃光所有的饭。
“小心点，地毯上有鱼刺。”程远坐在窗帘后的沙发上，看着楼下，正抬头向上看的程仲夏。
雨水仍旧紧紧的坠落，雨滴和雨滴之间，总是隔着一定的距离。
看久了雨滴，心跳好像也跟着雨滴一起跳动起来。
变得缓慢异常。
二楼的窗帘基本是拉开的，程远坐在沙发上，原本打算从口袋里掏出雪茄盒，但是双手抓住雪茄盒之后，他的手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程仲夏向上凝望的目光。
韩愈还在地毯上找那个孩子留下的痕迹，她干脆坐在地板上，捡起来两个鱼刺，开口道：“明明就是在这里吃的，人呢？宝贝儿，你在这里吗？不要害怕，我们是好人，我们带你出去？”
“呵呵。”程远笑着看向坐在地板上的韩愈，就像和小程惜捉迷藏一样，这诱哄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窗口。
韩愈泄气的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在看什么？快帮我找到那个孩子。”
“没看什么，雨好像暂时停不了。”
程仲夏凝望着二楼曲曲折折的树影，它们像是一条条弯弯的蛇，攀附在落地玻璃窗上，在室内，也只能看到那些沙发，房间里似乎很空旷，他又向顶楼看去，接着收回视线，低下头，拿起枪，对着二楼的窗户开了两枪。
“嘭嘭！”韩愈立即捂住耳朵，双目睁圆的看向依旧站在窗边的程远，“程远……”
他的背影一动也不动，黑沉沉的立在那儿，时间在这一刻已经静止了，韩愈愣愣的喊道：“程远……程远……”
“没事。”程远转过头，冲她笑了笑，侧脸竟是笑意。
他双手插进了口袋里，像是长期宅在家里的老先生，有些懒散的开口道：“韩愈，小孩是从顶楼离开的，我们也从离开吧，找找看，有没有雨衣。”
“好，好。”韩愈从毛毯上站了起来，她瞅了一眼楼下，只看到一个黑伞，而黑伞下的身影，一眼就能分辨出，她连连后退好几步。
程远依旧没有转身，说：“有我在，不怕，找找看，有没有雨衣。”
他的双手在落地玻璃窗上抚摸起来，刚才程仲夏两颗子弹的位置，都正中他的心脏。
“噔噔”他敲了两下落地玻璃窗，可惜子弹一碰到落地玻璃窗，就像是脚底抹了油的老鼠，就这么掉了下去，程远摸摸那个位置，还有些子弹划过的余温。
“他看不到我们，对么？”韩愈翻开了两个柜子，“没有雨衣，都是女人的旧衣服。”
“那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来背你走。”
那两颗急速发射的子弹，就这么被落地玻璃给挡住了，“噔噔”两个子弹都掉在了地上，程仲夏撑着伞，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拿起那两颗子弹，已经被雨水浇熄了热度。
黑影听见枪声，就立即从一楼的走廊上跑出来，他拿着手枪，四处瞄准。
陡然间到有三个人影出现在荆棘林中，他开了一枪，打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脚下。
“是我们！”原来是生还下来的那三个黑影，程仲夏转过身，冲他们三个笑了笑，“林子里有活人吗？”
“没有活人。这里很容易迷路。”三个黑影原地给程仲夏行了个觐见礼，程仲夏摆摆手，说：“免了。”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程仲夏命令道。
四个黑影走到门边，对着猫头鹰门铃研究了几分钟。
门铃不停的被按响起来，韩愈也在不停的穿衣服，二楼的衣服里，也有不少孕妇穿得衣服，韩愈套了几件，程远满意的点点头，走过来，蹲在地上，说：“上来。哥哥带你爬树玩。”
“程远……”韩愈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听着那些不停响动的门铃，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表情越来越痛苦。
“不准皱着眉头，不准不高兴。”程远拍拍她的屁股，“走咯！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