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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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巷口钟声远，颜家门前有客来。
—*—
张嘴，仰头，被撂进半空的红皮儿花生米，稳稳当当的落在淡粉色的舌头上。
“咯吱”花生米被夹在上下两排白牙中间，无处可躲，英勇的被嚼烂了，细细咀嚼起来，东城的花生米，还是那个味道，很香很原始。
东城要是硬算起来，它也是四朝古都，长街古巷，到处都是参天古树，随便一脚踹伤一颗古树，街道办事处的阿姨都能叫你赔个百八十万。
街上挺热闹的。这里的初春，游人如织，外国人居多，那些扎眼的外国小女孩，个个都是白肤蓝眼，小女孩挽着小男孩，小男孩挽着小女孩，三五成群的，看起来是到东城做交流生的学生，就这么眯眼瞧着，真真像是回到了念书时候的青葱时光。
车开得很慢，手放在方向盘上，看到路边摊围了一群贪嘴的小女孩，个个嘴里都是黑乎乎的臭豆腐，一看就知道是以前常吃的那种臭豆腐，一定沾着香喷喷的芝麻酱。想着想着，车就停在了路边，小心停好，不能碰到任何花花草草，东城人自视甚高，尤其看不起锦城那帮就知道赚钱的奸商。
东城人世世代代都被教育要重视历史文化，一来东城，立即就卸掉了锦城的繁华喧嚣，心头冷不丁就冒出那么一点点宁静致远，物我两忘，可不是么？坐在卖臭豆腐的路边摊上，抬眼一瞧，这条街的尽头就是一座高高的佛塔，那门口有一尊小佛，有点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真境界。
东城人出门不开车，大街小巷都有那种投币自取的自行车，就连上流社会的人，出门没大事儿，也骑自行车了事，在东城，污染环境当场鞭笞，吐痰你就等着上报纸给人吐口水吧。
和念书那会儿几乎没有多大出入，东城人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过这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天上生活。这里鲜少看到匆匆来去的上班族，一张脸，两张脸，三张脸上，那都是一股子仙风道骨的闲适味道。为此，锦城人骂过东城人，俩字，慵懒。
“小姐……呃，这位女士，您的臭豆腐。”卖臭豆腐的老板好像早就换人了，不过这摊位没换，估计是以前那个老板的儿子？“这是花生酱，芝麻酱，还有……这辣椒酱很辣的，您还是不吃吧，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谢谢。”韩愈拽了拽帽檐，军帽有个好处，看上去没有女式帽的娇柔做作，别人顺着帽檐打量的眼神，也多少收敛一些。
按照香水瓶的随机指示，她来了东城。以前和程远念书的时候，就经常骑着自行车，从女生宿舍楼底下，溜到街上吃东西，程远基本不会吃路边摊，他就睁着眼睛，看韩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吃往嘴里塞。东城里，有母校的分校，韩愈和程远来分校读过半年的书。
读书那会儿，韩愈惦记的不是课本，更多的是下课后去哪里玩？她拿起小牙签，戳了一块臭豆腐，沾了点花生酱和芝麻，撂进嘴里，一口，两口，渐渐就吃出了过去的味道。
阳光正好。
这一溜排的苍天大树，都渐渐开始发芽，泛着让人生出希望的新绿。
韩愈没来由的吹了个口哨，面前走过一排明显是体院的小男生，好像是出来围着街道长跑的，一个两个是白色棉布小T恤，海蓝色小短裤，和白色运动鞋。
水嫩嫩的，真是帅成一颗小白葱啊。
这口哨招来了带头体育老师的横眼，韩愈赶紧低调坐好，摸摸鼻子，她继续吃臭豆腐，没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付完帐之后不舍得走，又叫了一杯豆腐脑，有一勺没一勺的舀着，豆腐脑也能吃出过去的味道，这都多少年了，怪不得人家说东城人会生活，这街上的老老少少，哪个不是眉开眼笑的。
喜庆。看得人心里，也和阳光一样，懒懒的，痒痒的，爽爽的。
豆腐脑见底的时候，从巷子尽头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悠远的钟声，韩愈问一旁正在看动漫书的小女孩，“小美女，今儿什么日子，有庙会啊？”
“唔。有个小庙会，我们市长的夫人要生了，请了一尊送子观音。听说开过光，从很高很高的山上请下来的。”小女孩眼睛扑闪扑闪的，韩愈摸摸她的头。
“阿姨，你也去拜一拜吧。”
“哟呵，那感情好。”韩愈懒懒的开口，钟声敲响之后，就听到了念经的身影，她原本想去看看，可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向那边走去，连交警也过去维持秩序，她还听到了相机的咔嚓声，算了，她现在还是别在镜头里晃比较保险。
摸摸肚子，她擦擦嘴站了起来，从一旁的小商店里，又买了很多样袋装的小吃，统统扔到副驾驶上，她倒车，吊了个头，朝颜家大宅开过去。
—＆—卷轴界—＆—
颜家。
管家七叔正在院子里清点礼品，冲两个女佣说：“慢着点，还不知道市长夫人生的是男是女，这男孩女孩的礼物都得准备着，小心点。”
“七叔，七叔，不好了，大少爷又和雨霖吵架了！正在卧室里摔东西呢。”来人上气不接下气，两眼都快瞪直了。
大少爷自然指的是程远和韩愈的老同学，那个曾经和韩愈还同桌了半年的颜舜，雨霖是他小男朋友，颜家上下都知道，当家这位是GAY。
“又吵什么呀，晚上还得去喝喜酒呢，小两口还过不过日子，哎哟，我的老腰喂。”七叔捶着老腰板，一步一步的走到两人的卧室外。
雨霖是颜舜的一个朋友介绍的，那少年还是很听话的，颜老爷子过世以后，也就不管这位当家到底是娶男人娶女人，再说，东城人也不歧视这些，大多对GAY抱着比较开化的态度。
“大少爷？”七叔问了一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总算停了，他微微打开门，就见雨霖手里抱着古董花瓶，委屈的甩袖子说：“颜小舜，你就是一个王八蛋，还说要和我一辈子呢！天天惦记那个孟回，人家孟回是女的，孟回就是韩愈！”
“颜小舜也是你叫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个小混蛋！”颜舜就穿着一条真丝长裤，赤膊站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不是我叫的！是人家韩愈叫的，只有韩愈能那么叫！”雨霖吸吸鼻子，“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上次你去锦城调戏孟回，还被人打回来了，我都没说什么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始乱终弃了，你这么说我？我好歹也是黑社会老大，你这么数落你老公我，你就能变成天仙了？”颜舜懒得再说，他打了个寒颤，头发还在滴水，显然是洗澡的时候和雨霖给杠上了。
雨霖嘀咕了两句，赶紧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放到颜舜手上，颜舜哼了一声，转过身，雨霖只好给他换上衣服，七叔想翻白眼，一天到晚吵着要分手，切，这一吵，估计就得吵一辈子。
“呃，大……”七叔刚想说说这过继孩子和晚上喝喜酒的事情，一个男佣火烧屁股的窜了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
颜舜亲了一下雨霖的脸颊，哄道：“小雨啊，我和韩愈那是同学，友谊深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什么不好了？”穿戴整齐之后，颜舜板着脸问。
“外面站着一个长得好漂亮的孕妇，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大少爷的！”男佣震惊道。
“噗——什么？”颜舜一口茶喷在了娇养的虎皮兰上，“全东城，谁不知道我是个GAY啊！这女人神经了吧？”
雨霖立马两眼通红，捂住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老婆，老婆！！”颜舜也跟着追了出去，“小雨，小雨……“
给读者的话:
哟呵，昨个是我阴历生日，求baby们补个祝福。肉肉，吵着吵着，就一辈子咯。
东城巷口钟声远，颜家门前有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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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要是硬算起来，它也是四朝古都，长街古巷，到处都是参天古树，随便一脚踹伤一颗古树，街道办事处的阿姨都能叫你赔个百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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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得很慢，手放在方向盘上，看到路边摊围了一群贪嘴的小女孩，个个嘴里都是黑乎乎的臭豆腐，一看就知道是以前常吃的那种臭豆腐，一定沾着香喷喷的芝麻酱。想着想着，车就停在了路边，小心停好，不能碰到任何花花草草，东城人自视甚高，尤其看不起锦城那帮就知道赚钱的奸商。
东城人世世代代都被教育要重视历史文化，一来东城，立即就卸掉了锦城的繁华喧嚣，心头冷不丁就冒出那么一点点宁静致远，物我两忘，可不是么？坐在卖臭豆腐的路边摊上，抬眼一瞧，这条街的尽头就是一座高高的佛塔，那门口有一尊小佛，有点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真境界。
东城人出门不开车，大街小巷都有那种投币自取的自行车，就连上流社会的人，出门没大事儿，也骑自行车了事，在东城，污染环境当场鞭笞，吐痰你就等着上报纸给人吐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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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呃，这位女士，您的臭豆腐。”卖臭豆腐的老板好像早就换人了，不过这摊位没换，估计是以前那个老板的儿子？“这是花生酱，芝麻酱，还有……这辣椒酱很辣的，您还是不吃吧，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谢谢。”韩愈拽了拽帽檐，军帽有个好处，看上去没有女式帽的娇柔做作，别人顺着帽檐打量的眼神，也多少收敛一些。
按照香水瓶的随机指示，她来了东城。以前和程远念书的时候，就经常骑着自行车，从女生宿舍楼底下，溜到街上吃东西，程远基本不会吃路边摊，他就睁着眼睛，看韩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吃往嘴里塞。东城里，有母校的分校，韩愈和程远来分校读过半年的书。
读书那会儿，韩愈惦记的不是课本，更多的是下课后去哪里玩？她拿起小牙签，戳了一块臭豆腐，沾了点花生酱和芝麻，撂进嘴里，一口，两口，渐渐就吃出了过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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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是颜舜的一个朋友介绍的，那少年还是很听话的，颜老爷子过世以后，也就不管这位当家到底是娶男人娶女人，再说，东城人也不歧视这些，大多对GAY抱着比较开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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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舜也是你叫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个小混蛋！”颜舜就穿着一条真丝长裤，赤膊站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不是我叫的！是人家韩愈叫的，只有韩愈能那么叫！”雨霖吸吸鼻子，“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上次你去锦城调戏孟回，还被人打回来了，我都没说什么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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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什么？”颜舜一口茶喷在了娇养的虎皮兰上，“全东城，谁不知道我是个GAY啊！这女人神经了吧？”
雨霖立马两眼通红，捂住嘴巴，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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